33 自古名将美人
果然美人怒火更熾,一掀簾子,從車駕裏出來,方才站定,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方才在車駕裏,只是露出一張臉龐,衆人就驚豔萬分,如今美人昂首站定,越發讓人呼吸困難,幾個西北将領包括姬鳳都是上了三十歲的人了,并不是很能欣賞纖細白嫩的閨閣少女,但見美人身姿袅婷,蜂腰翹臀,配上那張堪稱傾國之色的臉龐,不似個神佛,倒像是個勾引神佛的妖孽。
美人似乎也發覺了他們放肆的視線,暈生兩頰,更是妖嬈動人,連微帶幾分沙啞的聲音都聽得人心神蕩漾,“好一幫西北的野兵無賴,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珠子……”
前後半句還怒意正濃,後頭就帶上了三分撩撥之意,再看去,美人的視線正落在大将軍身上,目光微有變化。
姬鳳一行剛從宮裏出來,準備下官道出城,回城外大營裏去,不曾想路上竟然能有這般豔遇,周平的眼睛都直了,一貫會裝模作樣的王盛也羨慕地咽了咽口水。
“此事都怨姬某,不知夫人府上何處,改日姬某定當登門道歉。”姬鳳一臉正直地行禮。
妲己忽然低笑了一聲,目光意味不明地掃了掃姬鳳八尺昂藏的身材,語氣轉柔,更帶了些隐隐約約的暗示之意,“妾身夫家早喪,守寡一年有餘,來妾身府上對大将軍名聲有礙,大将軍若實在過意不去,今夜三更,清宵樓見。”
姬鳳馬鞭一撈,正正接住妲己丢下的帕子,湊到鼻端一嗅,香風隐隐,約莫是牡丹的香氣,他低沉的聲音裏也帶了幾分被撩撥上來的火氣:“姬某定到。”
妲己媚眼橫飛,又瞥了眼周平和王盛,紅唇彎出一個不明的弧度,柔聲道:“要是怕妾身吃了大将軍,這兩位将軍一起來,妾身也是不介意的呢。”
一行西北野兵呼吸發緊,黝黑的面龐泛上不明顯的紅意,妲己低笑一聲,起身回了車駕。
直到美人車駕上了官道,周平才算是按下了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看向姬鳳的眼神裏都是渴望,姬鳳挑了一下眉頭,周平頓時不敢說話了。
“之前還說京城的娘們兒不帶勁,現在才知道,那是沒見着帶勁的……”被妲己一眼撩撥到不上不下,王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那臉,那胸,那腰,簡直了!”
“王狗剩,你再說一句?”姬鳳揚手握鞭,作勢欲打,王盛連忙避開,嘿嘿一笑,“屬下知道,屬下知道,這事保證不讓別人知道,大将軍就安安心心在京城享受幾日,要說這京城貴族亂也有亂的好處不是……”
啪嗒一鞭,還是落在了王盛的肩頭,姬鳳大笑一聲,打馬下了官道,直入街市。
當今天子景元帝是華容公主一母同胞的嫡親兄長,要說疼愛,也是确實疼愛這個妹妹,可比起拉攏姬鳳這樣的實權将軍來說,妹妹也就變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了,在這一點上,昭帝比他好得多。
華容公主心裏未必是不明白的,所以她只會去和姬鳳鬧,而不是去觸碰這個涼薄兄長的底線,她清楚,沒了兄長的寵愛,她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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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對這種寵愛沒什麽期待,建立在血緣上的東西是最沒有保障的,男人對女人的寵愛源于實實在在的男人對女人的欲望,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保持有最強烈的欲望的時候,無論這個男人的本性如何,他都會不自覺對這個女人傾盡一切,這是雄性的天性。
景元帝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帝王,相貌俊美,只是眼神微帶幾分陰鸷和疲憊,太子和皇帝是不一樣的,他做了三十年的太子,一朝登基,最開始的興奮過後,就有太多的不習慣。
妲己來時能明顯察覺到景元帝的不耐煩,若她不是他的妹妹,也許他的态度還不會這麽壞。
“是為賜婚之事來的?行了,你回吧,姬鳳已經替你抗了旨。”景元帝語氣裏還帶着濃濃的不甘,一見自家妹妹豔色妖嬈的模樣,心頭還湧上一股火氣來。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好好的一個公主,把名聲弄成這樣,連一個西北來的土包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到處勾勾搭搭,到處勾勾搭搭!半數的勳貴公子都讓你撩撥了個遍,怎麽就沒見你把那些煩人的老臣嘴給堵上!”
這話罵得堪稱惡毒,映襯着他那張本來十分俊美的臉龐,扭曲得吓人,換作華容公主,這會兒已經服軟了,妲己卻是低笑一聲。
“我昨天被當着那麽多的人面拒婚,這不是皇兄你鬧出來的事?這京城我是沒臉待了,就是進宮跟你說一聲,我明天就動身去城外的莊子住一陣,好歹等這陣風過去。”
景元帝一把摔了手邊的茶盞,指着殿外:“滾,給朕滾!”
妲己袅袅婷婷地行禮,自己起了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大殿,景元帝把禦桌上的奏折都給扔了,還不解氣,眼珠子都泛着紅血絲,陰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一地的狼藉。
清宵樓是個戲樓,國喪期間不興絲竹,就改了茶樓,因着原先就有不少達官貴人來聽戲,倒比別家茶樓更有幾分名氣,華容公主之前在這裏捧了幾個戲子,老板就專程留了一層單開的包廂,上下樓隔音,好讓這位公主滿意。
姬鳳來的時候一個人也沒帶,他半生戎馬,手底下的功夫紮實,而且他也自信在這京城裏,還沒人敢輕易地對他動手。
一進清宵樓,早就等在一旁的流雲就上前一禮,低頭道:“将軍請随婢子上樓。”
姬鳳颔首,目光一瞥茶樓大堂,見連一個人也無,知道是美人包場,低笑一聲,跟着流雲上了樓。
流雲對自家公主的小把戲也實在有些無奈,大将軍拒絕了陛下賜婚,殿下就要讓大将軍做入幕之賓,放肆得理所當然。
剛上二樓,一擡眼就見美人站在在三樓欄杆處,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那眼神輕佻又勾人,姿态妖嬈又冶浪,偏偏神情中又透着幾分與之不相符的高傲,姬鳳被撩撥起了火氣,眼神放肆地将美人打量。
流雲悄悄退去,剛背過身就聽見一聲響動,一回頭,正見那不茍言笑的姬大将軍一把将自家公主攬入懷中,一言不發去吻她的唇,她猛然紅了臉,連忙下了樓梯。
妲己別開臉,推了推姬鳳,語氣慵懶,“姬大将軍好生無禮呢,妾身請你來,可不是為了這個呀……”
話是這麽說,玉手卻懶懶地解開了姬鳳的腰帶,輕輕丢開,另一只推拒的手輕柔地撥弄開了姬鳳的衣襟,姬鳳低喘一聲,聲音低沉,“那不知夫人請我來,是為了什麽?”
他一向知道等價交換,這樣的絕色美人,外頭卻不見一點風聲,可見這美人平日不輕浮,白日裏她一眼見到他就軟了語氣,若不是有事相求就怪了。
妲己在姬鳳的唇上落下一記輕吻,含笑眨了眨眼睛,語氣輕柔道:“妾身夫家殁了一年,上個月父親也沒了,如今要被那狠心的哥哥趕去城外的別莊,夫家娘家都靠不住,故而想求将軍開開恩,庇護妾身安危。”
她說着哀求的話,臉上卻全然不見哀傷,反而透着莫名的撩撥情意,姬鳳按住她還要往下伸的手,雖然難耐,還是謹慎道:“你夫家是?”
“妾身夫家是周國公府,早就落魄……幾位叔叔都不是什麽良善人,此去別莊,若将軍能庇護妾身幾分,妾身願意把這身子給了将軍……”
大寧開國已然六代,如今的勳貴裏也就一兩家能稍微保持着開國初年的繁華,卻不包括已經要淪落到靠着國公俸祿過活的周國公府。
姬鳳将将安心,一擡眼就見美人衣衫半褪到肩頭,金釵玉簪拆下,青絲散落開來,遮蓋住半片白皙背脊。他低喘一聲,結實的手臂上青筋暴露,猛然間将妲己按在牆壁上,俯身親吻她脖頸。
妲己包了一天一夜的清宵樓,事實證明這個決策是對的,直到隔天中午,姬鳳才取了自己來時的便衣,一件件穿上。
妲己撐着頭看他穿衣,姬鳳身材高大,八尺有一,身上的肌肉漂亮極了,腰線也好,算是她見過的男人裏最有看頭的之一。被妲己直白的眼神看着,姬鳳卻也不覺得有什麽,大大方方地穿給她看。
“我送你回府?”姬鳳的衣裳穿好,妲己伸手示意他為自己更衣,昨夜一番溫存,姬鳳的心頭還存着一點溫柔,當下也不推辭,取了妲己的衣物來。
妲己由得姬鳳生疏地為她更衣,聲音沙啞,帶着三分戲谑道:“那就有勞大将軍,送本宮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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