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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峥在《南唐異聞錄》裏作為男三號, 戲份并不比李弘冀的扮演者男二號鄭鴻少, 只是李弘冀是這個故事裏推進故事和矛盾的主線, 所以才定為了二番。

鄭鴻因為還有其他工作卡着檔期,所以他到南唐劇組來參加開機儀式後就又會回他還沒完成工作的劇組去忙一陣, 之後會再等十幾天, 才會再來劇組拍有關他的戲。

因此種種, 南峥的戲份,就被提到了前面來拍。

溫蘅和南峥到劇組後, 要過幾天, 電影才會開機。

在這段時間裏, 演員會陸續到場。

溫蘅和南峥在演員裏算是到得比較早的, 劉慶楓把兩人送到劇組,帶着和劇組的導演制片組的大佬打了招呼并請人照顧兩人後, 她就離開了回去忙別的事情了。

溫蘅和南峥之後也沒閑着, 先是跟着導演組助理把整個拍攝地都參觀了一遍,又跟着道具組看場景道具, 還幫着劇組做了一些籌備工作,在電影開機之前就和劇組裏的大部分工作人員混熟了。

南峥并沒有什麽偶像架子,為人不錯,劇組的不少工作人員都這麽說, 不過, 也有人說南峥是在作秀,想要洗白自己曾經耍大牌的醜聞。

“南峥”扮演泓月法師的服裝和道具,在确定下由“南峥”扮演前就已經做了, 确定由“南峥”扮演後,劉慶楓将“南峥”的身體各項尺碼發給了劇組,劇組就又根據他的尺碼做了一些修改,以求最合身。

“溫蘅”扮演的阿蟬雖然只是一個小女配,但劇組對她的服裝和化妝也是力求做到最好。

兩人到劇組的前幾天,幾乎時時都在一起,形影不離。

兩人的關系多麽親近,劇組裏和他們有接觸的人都看在眼裏,大家都覺得只有熱戀中的人才能這樣黏在一起,圈子裏那些炒緋聞的人,和兩人一比,那真是瞬間被秒成渣渣了,一看就不是真戀人。

試服裝和化妝這一天,兩人才分開,因為男女的試妝地在不同的地方。

南唐這部電影,裏面不算有女主角。

戲份稍多一點的是扮演李從嘉妃子周娥皇的女演員,這位女演員是前兩年因為一部網劇走紅的秦思怡,秦思怡如今才二十五歲,扮演如今二十四歲的周娥皇,從年齡上來說,是恰恰好的。

秦思怡演技在和她年齡相當的一衆小花裏算還不錯,粉絲們也不斷炒她的演技派人設。

不過圈子裏不少人傳她如今是被某某老總包養了,她能來出演周娥皇這個角色,也是因為靠了這層關系。

而對圈子裏這些事了解不多的溫蘅和南峥都不知道這一層,也沒有關心這些。

因為這一部戲主要是男人戲,女演員少,且不是主演,咖位也不大,所以劇組給女演員準備的化妝間只有一間大化妝間,然後還準備了幾個女演員公用的小更衣室,就沒有準備單獨的小化妝間了。

南峥如今用着溫蘅的身體,相當于他是扮演着一個女人的角色,自然就要和女人們用這一個大的女用化妝間。

秦思怡的戲份不多,她先來劇組,也只是為了來試服裝和化妝發型等等,還要拍定妝照,以及參加之後的開機儀式,這些完了之後,她就會離開劇組,等之後到她的戲,她再進組。

南峥到化妝間,按照服裝老師的要求先進更衣間換一套服裝。他以前拍過一部古裝戲,本該是熟悉晚唐五代服裝的穿着的,但他那時候是穿的男裝,如今是穿女裝,情況當然就不一樣。他穿了好一陣,都沒有辦法把衣服穿好。

他本來可以叫自己助理進去幫忙,或者叫服裝組的工作人員進去幫忙,但他一個大男人,實在不方便讓女人進去為他穿衣服,再說,這還是他女朋友的身體。

于是折騰了不短的時間,他還是沒有辦法把衣服穿好,助理呂笑笑如今跟着他,見他一直在更衣室裏不出來,就有點着急,問:“老師,要不要我進去幫忙。”

呂笑笑是因為“南峥”的上一部戲《夢境》而跟着他做生活助理的,因為做得好,沒出什麽大纰漏,所以如今就被定下來專職做“南峥”的生活助理了,待遇有所提高,而“南峥”沒什麽事要她做,她就被安排給“溫蘅”了。

南峥實在是折騰不好了,只好回答:“行,你讓服裝組的老師進來幫我看看。”

南峥飾演的阿蟬,大部分時間做女扮男裝打扮,穿圓領衫,但也有兩身五代時的女式襦裙。

這個女式襦裙按照《韓熙載夜宴圖》裏的仕女打扮設計,一套是秋香色上衣配石榴紅裙子的齊腰襦裙和橙紅色披帛,一套是紅色上衣月白色下裙的高腰襦裙配紅色披帛。

南峥現在試的就是那套高腰襦裙,他覺得溫蘅胸已經挺大了,但下裙還是喜歡往下掉,這真是讓他欲哭無淚,大冬天裏折騰得汗都出來。

服裝組的老師一進更衣室,就迅速地為他把衣服穿好了,裙子各處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又讓他到穿衣鏡跟前去看看,說:“溫老師,怎麽樣?”

南峥深吸了口氣,還是有些小心翼翼,擔心裙子會掉下去。

服裝老師看他這樣,就笑了,“不用擔心,不會掉。”

南峥說:“但是拍戲的時候還有動作。”

服裝老師說:“到時候你要是擔心,可以用別針給你別住。”

南峥又對着鏡子面無表情地做了些動作,看裙子的确是穩穩的,才松了口氣。

服裝老師說:“溫老師,你是第一次拍古裝戲嗎?”

南峥點了點頭。

之後又是穿着這套衣服試妝和試發型,因為他是短發,于是頭上全接假發做發型,這就花費了不少時間。

南峥這時候挺後悔之前把溫蘅的頭發剪了,好在過了幾個月,溫蘅頭發已經稍稍長長了一點,只是要長到溫蘅本來那麽長,不知需要多少時間。

南峥拿着手機給溫蘅發信息,問她那邊怎麽樣,溫蘅一時沒回他,他就覺得有點無聊。這時候,秦思怡進來了,她帶着兩個助理,進了大化妝間,她的一個助理就問:“有單獨的化妝間給我們秦老師嗎?”

這一天服化的大頭工作都在男演員那邊,女演員這邊的工作人員比較少,房間裏演員也少,還有好幾個位置是空着的。

服化組的組長就去說:“這邊沒有單獨的化妝間了,秦老師的服裝和配飾都準備好了,可以過來坐。”

秦思怡面上沒有什麽表示,就走過去了,但她的助理卻很不高興,叽叽咕咕說:“我們秦老師也是一番女主,劇組就這麽差錢嗎,連單獨的化妝間都沒有,還是你們瞧不起人啊!”

那個服化組的組長也不服氣了,說:“場地有限,沒有辦法,還是請秦老師委屈一下了。男演員那邊倒是有幾間單獨的化妝間,還有休息室呢,要不,秦老師也可以申請到那邊去。”

秦思怡的助理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似乎沒有聽出這位組長的諷刺之意,說:“既然這樣,你們怎麽不早說呢,我們就可以直接去那邊。”

她一說完,整個化妝間裏瞬間陷入了一種尴尬的安靜,然後有人沒憋住,笑了一聲,秦思怡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對她的助理說:“既然劇組這麽安排了,就在這裏吧,別多話。”

她的助理只好不再嘀咕了。

周娥皇作為妃子,服裝發型頭飾化妝等都很大氣豔麗,甚至還有不少首飾,她換好衣服化着妝時,她的助理就從自己帶的首飾盒裏拿了首飾出來,對化妝師說:“你們提供的這些首飾一看就假,到時候我們秦老師用她自己的首飾就行。”

組長被叫過去看了看秦思怡的首飾,是一套翡翠的耳環和手镯,她有點為難,說:“這個恐怕不搭。”

助理說道:“這個耳環和手镯都要幾百萬的,怎麽不搭了。”

組長道:“南唐的時候,并不流行翡翠,翡翠是清朝才開始盛行的。要是秦老師有白玉的手镯倒是可以用自己的。白玉鑲金也行。”

助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秦思怡就找臺階下,說:“之前不知道要用白玉,沒有帶,現在也不好從家裏拿了,就用劇組的就行了。”

整個化妝間裏,充斥着衣服和化妝品和發膠油的味道,除了南峥這個內心是爺們的假女人外,其他全是女人,南峥聞着裏面這股沖鼻的味兒,聽着周圍的八卦,面無表情地看着鏡子,由着化妝師為自己把發型完全弄好。

化妝師說:“溫老師,你的都好了。”

她又去叫了組長來看南峥的造型,組長覺得可以之後,就讓他去看他可不可拍定妝照了,也咨詢一下這個造型導演那邊認可不認可。

呂笑笑和南峥出了化妝間,就忍着笑小聲對南峥吐槽秦思怡:“恐怕那套翡翠耳環手镯就是她的壓箱底首飾了,她家根本沒有白玉的。再說,那套翡翠我看也沒有幾百萬,騙誰呢,幾十萬頂天了。”

南峥對化妝間裏出的八卦并不是很感興趣,他看了看呂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擡了擡手,想到自己既沒有戴耳環,也沒有戴手镯,全身上下都幹幹淨淨清清爽爽,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會讓溫蘅被女性們看不起,畢竟這樣好像沒什麽格調,或者他應該把那串悟覺法師送的佛珠戴上。

他記得來劇組的時候,溫蘅有把佛珠放在箱子裏,只是他平常連手表都不愛戴,更何況佛珠了,自然就沒戴。

呂笑笑是挺細心的女孩子,看到南峥擡了手又摸手腕,就心知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因為她跟着的“溫老師”任何首飾都沒有,平常也比較樸素。

呂笑笑馬上道:“我就只是覺得秦思怡有點太喜歡裝了。”

南峥說:“別在劇組說這些。不過,首飾還是挺重要的。”他平時沒見溫蘅戴過什麽,也不知道溫蘅喜歡什麽,可以下次問問她。

南峥剛走進拍定妝照的院子,就和溫蘅遇上了。

溫蘅是有專門的化妝間的,她換了一身棉麻灰色的直裰僧服,袖着手,剃了光頭,化了妝,遮掩了一些面部棱角,于是頗有佛門高僧的莊嚴感。

溫蘅看到穿着襦裙的南峥,當即一笑:“你還不錯嘛。”

南峥也看到了他自己身體的光頭形象,雖然他早就知道要被剃成光頭,但這時候看到,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在是他的腦袋比較圓,剃成光頭也還可以。

南峥問:“你拍完定妝照了?”

溫蘅點頭:“嗯,我比較快。易導在裏面,你讓他看看造型後,和我一起再拍幾張吧。”

南峥高興道:“好。”

這部電影的定妝照,會跟着電影的拍攝進程再拍,到時候會擇優用于宣傳,這開機前的定妝照,大多是不會真的使用的,只是易導要看一看而已。

易導親自端了相機在一張綠幕前給演員拍照,這時候在拍的是男一號劉明宇。

劉明宇穿着的是一套繡金龍的緋色圓領衫,頭束金冠,襯得面如冠玉,身姿修長。

易導非常滿意。

溫蘅過去對易導說:“易導,你看看阿蟬怎麽樣?”

易導側頭看過來,只見“南峥”面帶柔和笑容,向自己介紹他身邊的唐裝女人。

畢竟是易導自己選擇的阿蟬,對于“溫蘅”的這個扮相,易導是滿意的,于是讓南峥也到綠幕前去,他為他拍了幾張。

溫蘅又過去站在南峥旁邊,易導為兩人拍了幾張合影。

如此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回到住處,溫蘅和南峥住在四合院裏的正房的左右兩間房裏,不過,關了正房門後,兩間房其實是連通的。

沒有了外人,南峥就坐在自己房間裏榻上,和坐在榻上另一邊看書的溫蘅八卦,把今天女演員化妝間裏的各種事對她講了一通,又問:“你之前認識秦思怡嗎?”

溫蘅搖頭:“我不認識。”

南峥說:“我聽笑笑說,她被人包養了。”

溫蘅:“……”

南峥又說:“不過這在圈子裏也不算什麽事,沒什麽好新鮮的。”

溫蘅:“……”

南峥:“你有什麽喜歡的首飾嗎?”

溫蘅想他大約是從秦思怡秀首飾那件事來了靈感,所以問自己這個,她想了想後回答:“黃金的?”

南峥不由問:“為什麽不是白玉的?”

溫蘅:“……”她猶豫了片刻,“黃金比較保值?”

南峥:“……”

兩人大眼對大眼,兩人其實都沒有聊圈內八卦的熱情,在一起聊也是尬聊。

溫蘅問:“你問這些幹嘛?”

南峥說:“要是以後我要用你的身體出席什麽發布會或者走紅毯,我總要準備一些首飾吧。”

溫蘅心想你可能想得有點多。

不過嘴上說:“到時候讓設計師搭配就行,現在想這些做什麽。”

南峥心想的确也是,他又問:“你之前不是帶了佛珠手串在箱子裏嗎,要不拿一串給我戴着,你看我手腕上空蕩蕩的,我覺得沒底氣。”

溫蘅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因為秦思怡的事生出這麽多感慨,不由差點沒崩住要笑場,好歹是忍住了,她去行李箱裏拿了自己那串佛珠出來,遞給南峥,看他戴上。

南峥又問溫蘅:“你們那邊,沒有什麽八卦嗎?你難道不該分享給我聽?”

溫蘅搖頭:“我是單獨的化妝間,沒聽到什麽八卦。”

南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麽一點八卦心都沒有。

溫蘅看出南峥那默默吐槽的心思,就問:“你在想什麽?”

南峥将榻上隔在兩人中間的小桌子挪開,對着溫蘅招了招手,溫蘅一臉遲疑地問:“幹什麽?”

南峥:“過來一點。”

溫蘅将信将疑地挪到他旁邊去,南峥身體撲過來,溫蘅被吓了一跳,沒來得及躲開時,已經被南峥兩只手摸在了光頭上。

溫蘅:“……”

南峥:“我就想摸摸我自己的光頭。”随即又嘿嘿笑了兩聲。

溫蘅僵硬着身體把他推開了,說:“你這是病得不輕。這有什麽好摸。”而且被人摸到腦袋上的感覺真的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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