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上山抓野兔

言裕到家之後, 就去小河邊找言川,言川身旁的水桶裏還是空空如也。

要說言川, 也就是個臭魚簍子, 釣魚的運氣不好不說,偏偏還喜歡釣魚。

言裕上前接手了言川身旁的另一根釣魚竿, 把插在泥裏的魚竿提起來檢查了魚餌, 然後擡頭看天低頭看水草泥土。

最後言裕選了個位置,拿了言川先前就提前給他準備好的小凳子坐好, 專心的盯着浮飄。

言川原本還想跟言裕聊聊天呢,結果言裕挪到比較遠的地方去來了, 撇撇嘴耐着性子盯着自己的魚竿看了半晌, 正要耐心耗盡站起身去找言裕聊天呢, 結果言裕那邊有了動靜。

只見言裕動作輕緩的站起來,擡手拉杆抓魚,動作麻溜得宛如演練過無數遍。

見着終于釣到魚了, 言川眼睛一亮,頓時高興的跑了過去, 被釣上來的魚是條巴掌大的鲫魚。

冬天裏的魚并不是多肥,不過勝在河裏的野生魚原本就美味。

言川不用吩咐,就颠颠兒的拎了水桶去遠一點的地方裝了幹淨的清水回來, 言裕把魚扔進水裏。

原本還在言裕手裏掙紮的鲫魚一落水,甩着尾巴快速的游了兩秒,之後就慢悠悠的悠閑了下來,一點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究竟是什麽。

“我這釣了半下午了連只薄刀魚都沒釣上來, 一群河鲳老是來廢我魚餌,怎麽你一來就釣上了呢?難不成魚上鈎還要看人?”

薄刀魚是他們這邊田裏的一種類似于蝌蚪一樣的大肚子小魚的非食用魚類,從背脊到肚皮整體呈扁平狀,最大的也就拇指大小,豎起來游動的時候就像一把薄刀,因此有這麽個俗稱。

河鲳并不是鲳魚,而是一種長條形狀的魚,看起來像縮小版鲢魚,最大的能長到三指寬,言裕這邊河裏水庫裏很多,總是一群一群的出沒,出水就死。

因為它們進食總是圍着魚餌啃而不是直接吞下去,所以很費魚餌,還不一定釣得上來。

釣魚的時候看見浮飄細微的一顫一顫的,多半就是河鲳在啃你的魚餌了。

言裕垂眸認真的整理鈎上的魚餌,還剩下半鈎子,可以繼續釣,于是就沒換餌,拉着魚線利用魚竿尖部的彈性将魚餌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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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要選在那個位置有什麽辦法,不知道河鲳喜歡向陽的淺水區域麽?”

蚯蚓一般只能釣到鲫魚,若是換上面團的話還能試試釣鲢魚,現在也沒有嫩玉米粒,不然玉米粒釣鯉魚是最好的。

至于用草當餌釣草魚,言裕還沒想着在這麽長的河裏能釣上草魚。

一個是河邊自然生長的草以及水裏的水草就足夠多了,草魚不缺食物,自然不容易上鈎。

二來草魚的繁衍能力比不上鲫魚河鲳,河裏原本就不多,要釣上那就得完全看運氣。

方菜花跟言四海回來了,言川就沒那麽跳脫了,快六點的時候跟言裕一塊兒從河邊回來,拎着一桶魚乖乖的叫了小叔小嬸兒。

然後也不用人說,言川主動從廚房裏拿了個盆跟剪刀,蹲在外面開始打理釣回來的魚。

冬天裏河水深,加上這些魚釣上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釣回來的魚倒是不用特意等着吐沙,直接用剪刀剖開肚子清理了內髒刮幹淨魚鱗,待會兒洗一洗就能下鍋了。

“喲,釣回來這麽多魚?那今晚正好多煮個酸菜魚加菜。”

方菜花捆着圍裙捏着鍋鏟出來看了看,笑眯眯的回廚房叫正在幫忙燒火的言華洗幹淨手,去角落酸菜壇子那兒抓兩片酸菜葉子出來。

方菜花之前切了肉,現在炒菜手上也粘了不少油氣,酸菜壇子沾不得油腥,否則就要長一種白色的漂浮物。

如果多了酸菜還要腐爛,那一壇子的老壇水就要壞了。

壇子水越久泡出來的酸菜就越好吃,方菜花可舍不得這一壇子的酸菜水。

言華不愛去廚房放酸菜壇的那個陰暗角落,總覺得潮濕得很,也不知有多少蟲子躲在那兒。

不過為了吃到魚,言華還是硬着頭皮洗了手去抓了。

晚飯吃了頓好的,晚上坐在書桌前攤開紙筆,言裕想了想,決定把今晚方菜花做的酸菜鲫魚給寫進去。

末了還跟明夏道,以後你來了,我帶你去釣魚,然後讓媽做給你嘗嘗,不過吃魚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魚刺,鲫魚多刺......

一個多星期以後,明夏收到了言裕答應寫過來的信,拆信的時候還滿懷期待的想着不知言裕在裏面寫了什麽樣如詩如畫的浪漫語句。

說不定信尾還會寫上一首小詩,勾畫出一副浪漫的山村風景一角。

言裕會畫畫,明夏是知道的,還會寫詩,那《所探長》裏面文藝男青年範兒的男主角就要時常裝模作樣的吟一首詩,那些全都是言裕自己原創的。

結果拿着信滿懷期待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拆開,看見的卻是一點也不浪漫的生活瑣碎。

信尾沒寫情詩,倒是畫了一幅簡筆鋼筆畫,可惜畫的也不是什麽風景,而是一盤看起來就讓人很有胃口的酸菜魚。

明夏頓時就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不過最後明夏還是滿心歡喜的将信收進了小抽屜裏,決定留着以後給孩子們看看,這就是他們爸爸當年寫給媽媽的第一封“情書”。

因為急着交稿子,言裕在家多半時候都是在寫東西,争取這次回來能将趙捕頭的第二冊 跟第三冊都寫出來。

不過言裕雖然急着掙錢,倒也不至于就一直坐在電腦前不動彈。

言川在這邊的幾天裏,言裕也跟着上山活動了幾回。

山上現在其實野鴨野雞不算多,主要是村裏的婦女太勤勞了。

每年初冬農閑了,就會背着大背簍拿着鐮刀上山把自己家柴山上的矛杆子雜草之類的都給割了放倒在地。

回頭曬個幾天再上來将這些已經曬得半幹的草拿稻草繩一綁,而後用長長的尖頭扁擔往草垛裏一戳,扁擔兩頭一邊戳一捆,往肩膀上一擱就能挑着回家當柴火燒。

至于柴山上的小樹苗這些,大家就注意着不傷着,等小樹苗長大了還能砍來做房梁做棺材板甚至還能偷偷背着村長賣錢。

有那專門買樹的,不用主人家自己砍樹,對方拿着柴刀到你柴山上轉悠着挑好了樹,價錢談攏了,對方把錢一給,自己就把樹給砍走了。

因為C省是盆地丘陵地貌,樹木茂密,村長對此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你別挨個挨個的把整座山的大樹都給賣光了就成。

山上的樹每年也會被剃掉長歪的或者過于茂盛的枝丫分叉,這樣樹才能長得更高更直。

所以這麽一來,山上的雜草沒了,樹上也只有一戳頭發似的枝丫,山上的野雞野兔野鴨都找不到做窩的地方。

言川去找二姑婆借了她家的老土狗黑子。

黑子雖然是土狗,可是十分擅長抓野兔,曾經還給二姑婆叼回來一只半死不活的野兔,這事兒一度成為黑子傳奇歷史的一部分被十裏八村的人傳揚。

黑子跟言川不熟,可是卻不是個吵鬧的狗,見着二姑婆笑呵呵的把它脖子上的繩子交給了言裕他們,黑子就老老實實的跟着言裕他們走了。

三個人裏面黑子最熟悉的就是言華,不過黑子自持是只成年雄性,昂着頭不跟言華過于親密。

見着言裕他們帶着它往山上走,黑子頓時就明白是要去山上抓長耳兔了。

“咱們這樣赤手空拳的抓野雞?”

言裕沒抓過野味兒,前世打獵那也是在專門的圍場裏騎着馬牽着獵犬拿着獵槍。

平心而論,就那種圍場,打不到獵物人家故意往你槍響的那個方向扔只被搶打死的野味哄客人開心,那種事簡直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潛規則”。

言裕從原來那個言裕記憶裏也沒發現有設陷阱的記憶。

C省會打獵的人,說實話,真沒北方的多。

言川也就是瞎起哄,無所謂的擡頭眯着眼望着前面的山頭,“哎呀沒事,反正就當做是出來散散步爬爬山。而且抓不到野雞野鴨,咱可以讓黑子去找雞窩鴨窩掏它們的蛋呀。這麽冷的天叫它們孵蛋也孵不出個啥,與其浪費了那些蛋,還不如叫咱們吃下肚子呢。”

言華撇嘴,“那你去問問人家野雞野鴨,問它們願不願意把自己生的蛋給你吃?”

這不是廢話嘛,這就好比你生個孩子,別人跑來問你可不可以把你孩子給我吃一個道理。

言川被言華噎得說不出話來了。“噢,那你還同情它們要幫它們孵崽嗎?”

言華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言川,“它們是雞鴨我是人,原本就是食物與捕食者的身份,就像一只餓肚子的老虎不會因為同情就不吃人一樣。”

言川朝着言華比了比大拇指,不說話了,表示自己甘拜下風。

言裕牽着黑子走在前頭,聽着兩人擡杠,忍不住搖頭失笑,“既然都上山了,那就好好看着。我現在就把黑子給放了?”

言川點頭,“二姑婆是這麽說的,不過黑子不會咬我們吧?”

渾身黑毛眼神炯炯有神的黑子好似聽懂了話一般,恰好回頭看了言川一眼。

言華趁機插嘴,“看看吧,連黑子都鄙視你了,它要咬人早就把你咬得哭爹喊娘了。”

言川想着小時候回鄉下結果言峰被一條狗追着跑了三條田坎最後跳到人家魚塘裏才逃脫的經歷,不由贊同的點點頭。

言裕試探的将手伸出來,黑子湊上來聞了聞,最後張嘴伸出舌頭舔了舔,言裕這才放心的把手伸向黑子脖子扣鎖鏈那個地方,将牽在手裏的狗鏈給解開了。

狗鏈子被解開了,黑子也沒亂跑,甩了甩毛,然後邁着步子走到了言裕他們前面一點的位置帶路,也沒有說直接一溜煙跑走,讓言裕他們想追都沒方向追。

作者有話要說: 鲫魚:不知道NMMP的命運,勞資這是在潛伏,在蓄力,在尋找逃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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