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再遇容皇後(PK求收)

進去之後,水濯纓向前來接待的媽媽描述了白芨的相貌特征,表示要給她贖身,那媽媽派人去問了之後,一臉為難。

“這位小公子,那姑娘是新來的,您出三百兩銀子給她贖身,這個完全沒有問題。不過……她現在正在伺候客人,我們也不能半中間把人給拉走啊。要不您先上樓坐坐,聽聽小曲喝喝茶,等那邊客人走了,奴家馬上就把那姑娘帶到您這兒來成不成?”

水濯纓臉色一變:“成?成個屁!小爺心愛的姑娘都要被人糟蹋了,你讓小爺坐在外頭喝茶聽曲?”

一把揪起那媽媽的衣服前襟:“……說!那姑娘的房間在哪兒?不說的話小爺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媽媽吓得不輕。看對方穿戴華貴,而且又一副驕縱跋扈勁兒,十有八九是哪個富家大族裏最受寵愛的公子哥兒,她只是醉夢樓雇來的一個下人,哪裏得罪得起。

“您息怒,奴家這就說!就在左邊那條樓梯,上去之後走廊一直走到底,右拐第二間房就是了!”

水濯纓一把甩開那媽媽,把三百兩銀票摔在她身上,帶着寒栖直奔二樓。

那個房間的門外站着兩個護衛,裏面傳來男人的淫亵調笑和少女微弱絕望的哭聲,還夾雜着布料撕裂的聲音。

水濯纓一下子就聽出那果然是白芨的聲音,顧不得許多,給寒栖一個眼色,寒栖上去三下兩下打倒那兩個護衛,拔劍劈開門栓,直接踢門進去。

房間裏面布置奢華,紅燭高照,彌漫着一股甜膩的香氣。角落裏挂着桃紅羅帳的大床上,一個幹瘦的老頭兒正壓着一個少女,兩人身上都已經衣裳不整,那少女裸露出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似乎是動彈不得,只能屈辱地低聲哭泣。

那老頭回過頭,看見兩人闖進來,勃然大怒:“誰讓你們進來的……”

話沒說完就被寒栖一個手刀打昏了。床上的白芨睜大淚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兩人:“寒栖?……郡……郡主?”

水濯纓撿起地上的一件衣裳,給白芨裹上:“走,我們帶你出去。”

白芨淚流滿面,掙紮着想要起身,卻沒有力氣:“不行,青樓的人給奴婢下了藥,奴婢動不了……”

正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聽上去像是有大批人正在朝這邊趕來。

“老爺出事了!”

“快!就是那個房間!”

看來這老頭逛窯子還帶了不少随從。水濯纓把白芨扶起來,交給寒栖:“你帶着白芨從窗戶走,硬闖出去,回住處會合。”

青樓裏鬧事很常見,因為地點比較敏感,很少會鬧到官府上去,雙方自己怼着掐,掐出輸贏來了就算了事。醉夢樓做生意的,輕易不會插手客人的争鬥。他們既然已經救到了人,只要撒丫子跑路就行了。

寒栖接過白芨,打手勢問道:“你呢?”

“我随後就來。”水濯纓回頭朝門口看了一眼,“快走!”

寒栖的輕功帶着白芨闖出去還沒問題,再帶上她就絕對不可能。她自己也有點身手,從外面那群人手底下逃走,應該不難。

寒栖抱着白芨從窗口一躍而出,上了屋頂。房門再次被撞開,外面一群家丁打扮的人一擁而入,個個手裏都拿着棍棒等兵器。

“老爺!……老爺被打暈過去了!”

“就是對面那小子!”

“把那小子的狗腿打斷!”

水濯纓也沖到了窗戶前面。她不會輕功,沒法像寒栖那樣飛檐走壁,只能從地面上走,幸好這裏只是二樓,不算太高。

但她往下一看,頓時就心裏咯噔一聲。這棟樓的背面居然是臨水而建,窗戶下面就是一大片湖水,對面的湖岸已經在十多丈開外了。

後面一大群人揮舞着棍棒撲上來,水濯纓估量一下雙方實力,還是沒敢直接對上去,兩相權衡,只能縱身跳進了下面的湖水裏。

這湖水還不淺。本來以她前世裏的游泳水平,一口氣游個一兩公裏都不成問題,但現在這具病弱身體,竟然連這不到五十米的距離都游不過去。

只游到湖中心,水濯纓就感覺體力已經跟不上了,全身發虛發軟。現在雖然已經是三月,湖水對她來說仍然冰冷刺骨,凍得她更是全身僵硬,手腳都提不起力氣來,直往下沉去,一下子嗆了好幾口湖水。

“咳咳!……”

水濯纓竭力掙紮着往水面上浮去,眼前黑暗的夜色和翻湧的水浪中,突然撞進來一片極其張揚豔麗的色彩。

繡着大朵大朵金黃色忽地笑的黑色衣袍,迎風飒然展開,猶如大翼一般遮蔽了她上方的夜空。

有人從湖水對面的一座樓閣上飄然而下,淩空掠到她的上方,一把将她從水裏拉出來。足尖在湖面上輕輕一點,猶如登萍渡水一般,身子一個轉折,再次飄上了那座樓閣的二樓臨水軒窗。

水濯纓被對方放到地上。她嗆進去的那口水還在氣管中,咳了半天才緩過氣來,擡頭望去。

救了她的那個人,在對面負手而立,正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一身寬大華麗的黑色男裝,廣袖長襟,腰間挂着繁複的璎珞環佩,衣上繡有大片金黃色的忽地笑。這種花形酷似曼珠沙華的毒花,本來是猶如驕陽烈火一般燦爛光明的顏色,但在這裏竟莫名地只剩下一種濃烈的妖豔,像是從黑暗中恣肆生長出來的妖魔。

盡管頂着一張顯然是易容過的普通面容,但水濯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

沒有第二個人的氣質和氣場,能壓得住這種尋常人根本不敢往身上穿的妖異豔麗的衣袍。

這人是容皇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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