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lasses 27
當天晚上謝了了還是依言去樓下見鶴林。
他們在曾經練英語的那個小花圃待了很久。
鶴林将她圈在懷中,兩條腿打開随意支着地板,下巴枕着她頸窩,低沉緩慢地述說以前在省重的生活。
他一一彙報,到最後無話可說。謝了了在他懷裏不安分地動了下,想上樓去,他便收緊手臂将她箍得更緊,低頭貼近她耳朵,又溫柔又疲憊地哄道:“別動啊,我只是想多抱抱你。”
“……”
謝了了頓時就沒轍了。
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抱。
直至月上中天,繁星在頭頂熠熠,鶴林還是沒有松手的意思。
謝了了坐得身子都僵了,泛起瞌睡,還要提防他時不時親她。她仰着頭,提醒地問道:“你這樣抱着我不累嗎?”
鶴林坦然:“不累啊。”
謝了了:“為什麽?”
鶴林就故意掂了掂她的重量,擡手捏她的臉頰,問:“你以為自己有多重?”
他:“你的鶴林哥哥不像你,每天都有做運動,抱你這點力氣還是沒問題的。”
謝了了:“……”
謝了了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稱呼,臉一紅,伸手就去捂他的嘴巴,控訴道:“……你不許學我媽媽說話。”
鶴林低低的笑,問道:“那我應該怎麽說?‘我很累,但是不想讓你回去’……還是我不是你的‘鶴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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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後,鶴林也沒有告訴謝了了。
他不累,不是因為體力好。
而是因為和你在一起,
多晚都不算晚,
多累都不算累。
——其他人都沒有這種魔力。
謝了了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11點多。
謝爸爸謝媽媽正準備休息,因為她走之前說了去同學家玩,所以爸爸媽媽也都沒有懷疑,叮囑她早點睡覺就進了屋裏。
第二天,謝了了爸爸媽媽都沒有出門。
謝了了沒有機會和鶴林見面,就待在房間寫了一天的作業。
——偶爾和鶴林發一條兩微信。
星期一早晨,她和往常一樣乘坐公交車到學校。
鶴林比她更早地就到了。
上課的日子還是沒什麽不同,每天早讀、做操、上課、下課。
晚上晚自習結束再回到寝室洗漱睡覺。
謝了了覺得這樣的日子很輕松。
唯獨鶴林好像更容易在她面前暴露有點壞的本性。
以前他習慣把長腿霸占到她桌子底下,自從被她說過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犯過。
現在謝了了不止一次跟他強調不要讓班上的人發現他們的關系,他卻始終忍不住對她親密。
上課摸她的頭頂,下課捏她的臉蛋,偶爾還會在沒人的時候叫她一聲“媳婦”。
這些都算了,他還總喜歡趁她向他請教英語題時,趴在桌上側露出一雙深褐色的眼睛,說:“你先親我一下。”
“……”
謝了了不好發作,就小聲地抗議:“現在是自習課。”
鶴林就直起身子,從她手中接過練習冊,好說話道:“那就先欠着。”
他說:“這是你欠我的第24道題。”
還有一次,上課時靠走廊那側的窗戶沒關,風吹動着窗簾鼓起巨大的弧擺。
謝了了伸手将它壓下去,它卻屢屢吹起擋住她的視線。
她看不到前面的黑板,想讓鶴林關窗戶,鶴林卻戴着耳機專心致志地做物理題。
她叫了他幾聲,他沒有答應。
謝了了只好自力更生,踮起腳尖奮力地關窗。
手指剛要觸到窗沿時,鶴林突然摘下耳機,低低沉沉地叫了她一聲:“了了。”
“嗯?”
謝了了回頭,還未看清怎麽回事,鶴林已經伸手勾着她的腦袋阒然地親上來。
他嘴唇很薄,帶着清冽的溫度。一點一點輕吮她的唇瓣,不敢深入。
恰好此時窗簾再度被風吹起,罩住兩人的身軀,也隔絕了全班三十餘人的視線。
直到風平,鶴林才緩慢松開她的唇。
他歪起嘴角笑,眉峰略略上揚,道:“先還我一道題。”
然後伸手,輕而易舉地關上窗。
而謝了了早已深深地将腦袋埋在臂彎中,不敢讓別人看她紅透的雙頰。
坐在後排的楊寬沒有看到窗簾中發生的一切,但是能注意到女孩泛紅的耳根,和極度不好意思中輕掐鶴林的手臂,卻被他反抓住十指相扣的場景。
他啧啧搖頭,感慨萬千道:“汪嗚嗚汪。”
同桌聞言,莫名其妙地問:“你在幹什麽?”
楊寬:“吃狗糧啊。”
……
日子不緊不慢過,雖然謝了了和鶴林都沒有明說,但班上已然有大部分人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沒有人會特地去跟老師說這些,他們都很心照不宣。
偶爾會有人很羨慕謝了了。
但謝了了以前從未跟人交往過,有些事情也不知道怎麽做才正确。
她覺得自己幾乎每時每刻都跟鶴林在一起。在學校做同桌,回家當鄰居,很少有分開的時間。
可這樣真的好嗎?對他們不會有什麽影響嗎?
謝了了偶爾會不安。
尤其鶴林喜歡她,在學校也從不加以隐瞞。
他有時會帶她去教學樓頂的天臺看夜景;
有時會在晚自習後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偷偷彎腰親她;
有時在她生理期難受的時候,推掉朋友打球的邀請,去小賣部給她買一瓶熱飲,放在她肚子上輕輕揉着說:“了了不痛,我很心疼。”
每當這時候,謝了了的心都會軟得一塌糊塗。
覺得鶴林對她好得過了頭。
可是又生怕自己影響了他的學習和正常社交。
所以有些事情都盡量不麻煩他。
可鶴林就像在她身上裝了偵查器,每當她躲他的時候,總能精準地找到她的位置,放下一切來陪她。
有一次上體育課,謝了了打排球時不小心擦傷了手腕,骨節處腫得老高。
她去醫務室向老師拿了紅花油,坐在體育館後的臺階上一點一點地搽。
鶴林就不知道怎麽找了過來,坐在她身旁,接過她手裏的藥油倒在掌心幫她輕揉。
她的皮肉細嫩,受傷處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讓人根本不敢用力。
于是鶴林眉峰低壓,神宇認真,仿佛在做一件極重要的事情。
謝了了偷偷打量他的表情,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才小心地好奇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他搽好藥,将藥油放在一邊,伸展開雙腿道:“體育委員告訴我的。”
他們班的體育委員是個女孩子,剛才就是她陪着謝了了去醫務室的。
謝了了小小地“哦”一聲。
鶴林問:“受傷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謝了了盯着手腕的紅腫,遲疑道:“我覺得不是太嚴重……”
鶴林:“不嚴重就不能讓男朋友知道?”
謝了了:“……”
謝了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嚴肅,移動身體到他旁邊,伸出雙手捧着他臉頰,輕輕親了一下,說:“你不要生氣。”
恍惚中好像聽見鶴林嘆息,然後他抱起謝了了坐到他的腿上,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
這一次親吻時間比以前都長。
直到謝了了無力地軟倒在鶴林身前,他才緩慢地松開她。
樓前的上課鈴再次打響,已經是下一節課。
謝了了撐着鶴林的肩膀坐起來,想回去上課。鶴林卻抱着她的腰說“再待一會兒”。
謝了了坐直身子,望着他的眼睛說:“你不回去上課嗎?”
鶴林低聲:“是自習課。”
言下之意,
不去也行。
謝了了卻不安心,又問:“你的數學競賽不是要開始了嗎?我陪你上去做題吧。”
鶴林拇指摩挲她下颔的津液,說:“都做完了。”
謝了了:“那早上發的兩套理綜試卷呢?老師說明天就要交。”
鶴林:“太簡單了,不想做。”
“……”
謝了了被拒絕了兩次,也是有脾氣的。她忽然擺正鶴林的臉龐,認真盯着他說:“鶴林,你這樣不好。”
鶴林翹起唇角,不動聲色問:“哪裏不好?”
謝了了嚴重:“你不可以沉溺談戀愛。”
……
女孩眼神爍爍,滿臉都是堅決。
鶴林卻低斂着眸,微微濃濃在笑。他問:“那我應該怎麽做?”
謝了了想了想,“你以前答應過我,以後會好好學習,讓那些曾經瞧不起你的人都後悔的。”她提議,“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如果你這學期不能重新考到第一名,下學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減少。”
她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好,滿心期待鶴林的回應。
可鶴林掐着她的軟腰,與她面對着面,凝望她的眼睛說:“謝了了,如果我要賭,就不是賭一個學期那麽簡單。”
謝了了不自覺,跌入他的陷阱問:
“那賭多久?”
……
……
往後的每一次考試,鶴林都沒有讓出過第一名。
而謝了了也在年級前二十徘徊。
寒來暑往,枯榮交替。
時間的針擺在一點一點慵懶的走。
終于到了高考這一天,所有人卸下包袱,整裝向前。
高考結束,如雨初霁。
成績出來的那一天,有人拿着話筒去明德私中采訪本省理科狀元,問他為什麽會取得這樣優異的成績。
鏡頭後的少年眉眼俊朗,笑容幹淨。他思考了一下說:“要感謝我的女朋友。”
記者問為什麽。
他承認說:“我曾經有過一段低谷期,是她拽我出泥沼。”
當所有人都認為他品德敗壞、避而遠之時,
唯有你真誠對待,溫暖柔軟。
酒吧街你深夜牽住他的手,
已足以讓他認定你,快樂透。
——
那天陽光溫煦,灑在兩人身上。
鶴林抱着謝了了,面對她“賭多久”的問題,蹭一蹭她的鼻尖,低徐的,鄭重地說道:
“賭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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