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已替換

尹桑幹脆從高腳凳上下來了, 繞到他邊上,貼着他背後, 歪頭上前來, 問:“這是,腌雞......翅麽?”

那聲雞, 拉得格外長。她蹭他背後, 一會兒貼着, 一會兒又退開,反反複複;手也不老實, 抓着他的腰帶扣, 整個人就挂在他邊上。

他拿調料的時候動作大了點, 她那只手一滑,不偏不倚, 就落在他不聽話的小兄弟上。

“桑桑.......”

尹桑聽他聲音已經變了音色, 手底下硬挺的觸感也真實得很,好了,點到為止。

“酸奶有麽, 我看都買了什麽味道的。”說着她就往冰箱方向走,剛打開櫃門, 便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他那杆東西,就抵着她。

他在她耳邊吹氣,“你喜歡什麽味道的?”

尹桑的指尖在幾盒酸奶上流過,思考了一會兒說:“櫻桃味。”

“草莓行麽?”

“不行。”

“桑桑, 恐怕,不行也得行了........”

話音未落,她身子被他轉過來,往後退抵冰箱門,身後傳來門阖上的聲音,他的唇,急匆匆落下來,手也順勢游走,他太了解尹桑了——哪裏不耐點哪裏。

他一邊吻一邊推着她走,到料理臺,尹桑無路可走,仰着腰承受他忽如其來的熱情。他一只手扣着她,一只手在料理臺的購物袋裏摸索。

他的手抓着她的,摸到腰帶扣處,“不是想解麽,現在解。”

他壓制着她,她是仰着的,眼界裏就是墨蘭的夜空,頂頭的玻璃上印着她的臉和他的背,一切都昭示着不安全感,更何況她知道,除了頭頂,她的右邊,後邊,都是透明的玻璃,一覽無餘.......

她沒動手,沈峯低聲說:“門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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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人進來。

可是........

“抱我就好了。”沈峯說。

他額間的碎發裏滲透着細密的汗珠。

她撫上他的背。

下一秒,沈峯抓着她的手解了扣,牙撕開套子,未等她做好準備,酸脹感已經襲上來,他動得緩,讓她适應,一只手墊在她腰背,咬她耳垂,“腌雞....... 翅,有什麽意思,對麽?”

尹桑後悔虎口拔牙了。

他太慢了,刻意的,推一點退兩點,就不肯結結實實給,她拍他後背,“你弱雞嗎!”

“喔?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草莓味,真的不可以麽?”

他撕開包裝的那一刻,她就聞到了,空氣中一股草莓香氣。

“草莓好吃嗎?”推一點。

“嗯?”退兩寸。

不吭聲。

“好吃麽?”還退。

嘴上不放松,碾撫勾磨,樣樣了得。尹桑感覺胸口一口氣怎麽都呼不出去,難過極了,她掐着他背後的肌肉,“好!吃!極!了!”

聲音隐忍。

與此同時,他挺腰,她的背猛撞在料理臺上。

悶悶一聲,尹桑似乎看見了夜空裏狹長的星星橋,天兵天将披荊而來。

她丢盔棄甲。

**

沈峯做好飯,已經将近十點,過去敲門,敲幾下,不出所料沒有任何回應,他拿鑰匙開了門。

尹桑躺在床上,瞥他一眼,又閉了眼。

他到床邊,在她嘴邊落個淺吻,“吃點東西,別餓着睡。”

她翻了個身,扭頭睡,不回答。

“乖,別等涼了。”他順勢躺上來,撫她的臉說。

臉頰癢癢的,她扭頭看他,他挑挑眉,“起來?”

尹桑起身,套上拖鞋就往廚房走。

料理臺已經被清理幹淨,桌上擺着四菜一湯,只留了一盞燈,菜色在燈光下,看着讓人很有食欲。

“太晚了,不要吃太多。”沈峯給她盛了一碗湯。

尹桑接過,低頭喝,沒一會兒就空了,把碗遞給他,“還要。”

她嘴邊亮晶晶的,還沾着湯汁,眉眼有笑,那模樣,像讨糖吃的孩子。沈峯難得愣怔了一下。尹桑不耐煩地抖了抖手裏的碗,繼續“讨”。

“湯也少喝點。”

“小器。”

“好好好,給盛。”

為了保溫,湯還留在鍋裏,沈峯起身去盛,剛舀上半勺,她出現在餐臺另一邊,撐着腮,擡頭看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怎麽?”

“你幹什麽去了?這些.........”話到嘴邊,頓了下,“這些天。”

燈光下她仰着頭,浸在光暈裏,鋒芒盡收,看起來柔軟溫和。

他的指腹摩挲她的臉頰,“出差。”

“這麽忙?”她扣住他的手,捏他指尖,“聽說,這個廚房,你出了不少力。”

出差她不質疑,不過多少是不是有躲避的成分?

沈峯點頭,“是我的意思。”

尹桑:“媽媽只是操辦。”

沈峯繼續點頭。

尹桑:“你憑什麽不經過我同意,擅自處理我的所有物?”

她語氣平淡,不像是質問,只是想知道答案。

沈峯舀好湯,一手端着碗,一手拉她坐好。

一邊看着她喝,一邊反問:“事到如今,你還想着能夠躲在自己的軀殼裏,獨善其身嗎?”

尹桑反駁,“我沒躲。”

“你是看起來沒躲。”

塗上一層層保護色去與人交往,與縮頭縮腦圈地自嗨的人,沒有區別。

她悶頭喝湯。

這些年,她自以為表現得完美無缺。對身邊的每個人,她都研究透徹,有自己得一套應付的辦法。對爺爺,她貼心孝順;對沈母,她恭敬乖巧;對沈峯,她取悅他使盡渾身解數........

但這種自己制定的模式,像個困在框架裏的人。

沈峯的詞用的精準,獨善其身。她管控着自己,不管其他。從未真正去與人交往。

對爺爺,她從未相伴膝下,好好撒撒嬌,說說工作上的煩惱。

對沈母,她從未真正把她的教誨聽到心裏,沒有談過自己的小心事,更加沒有唠唠柴米油鹽。

對沈峯,她從未噓寒問暖,夏謀消暑,冬念添衣。

那天沈母,就狠狠地敲打了她的面具。

沈峯見她面色沉下來,抓過她的手,才發現很涼。

他用手心給她溫度,緩緩說:“從你嫁給我那天起,我們就是相互支撐的共同體,你不需要在遭遇不幸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扛,不需要在不快樂的時候一個人難過了,所有日子,不管是風和日麗還是愁雲慘淡,都有我和你一起過。”

“相應的,我的所有你都可以索取,你的一切我也有權力了解和涉足。”

“這麽久了,你從未意識到這一點。”

“也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

“很久以前,你就已經不是一個人。”

“現在你要不要走出來。”

“我牽你。”

沈峯的話,斷斷續續。溫柔又慎重。

他回國幾個月,她就像是在坐過山車,時而輕緩溫存,時而如飓風過境。

他們是夫妻,他所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侵入她的生活,甚至改變她的生活軌跡,也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從正常的夫妻關系來說,這樣的久別,迎來的重逢,應當是令人歡欣雀躍的,甜甜蜜蜜的小日子紅紅火火展開才對。

她對這一系列的侵入,所表現出的排斥,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甚至她現在回頭去看,都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度,不可思議。

問題出在哪裏?

她與沈峯,又是怎麽走到這一步?

追根溯源,是她畏懼婚姻。畏懼在一場感情裏處于下風。那麽,沈峯回來了,他對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前所未有的情意,她為何還是這般模樣?

尹桑打斷了自己的思路,腦海裏,湧現出幾個問題。

他為什麽回來?

他為什麽對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情意?

為何前所未有?以前,為什麽不能有?

她擡起頭,終于說:“你沒有資格說這些,這些年,你又在做什麽?”

兩年多的聚少離多,他背井離鄉,看着更為不易一些。

而又有多少人想過,離別這種事,離者不是最苦,留者才是。

去了,人事變換,天高海闊,如魚得水。

留的,舊人舊景,歷歷在目,都是羁絆。

他想回來了,想相互支撐了,她就要上去牽手麽?

那這兩年獨自走過的那些路,她當作沒有走過嗎?

她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他低聲,在耳邊。

“對不起,來晚了,遲到了,還好,沒有缺席,來得及。”

尹桑一動不動。良久,推了推他,“沈峯,抱歉,我不明白,所以我保留意見。”

沈峯放開她,捧着她的臉,輕輕嘆息,“我說來得及,就來得及,我等。”

尹桑的假期,從這樣一段對白開始。

所謂“等”。按她的理解,接下來沈峯将充當二十四孝老公,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但第二天醒來,她收到一個早安吻,附帶一個消息,“我去上海出差,周日回來。”

又出差?

迷迷糊糊,想起他昨晚在電話裏跟沈母說他今天要出差,她只當是說搪塞的說辭,沒想到真要走。

“不是剛回來,時差都沒倒,而且還........”

沈峯穿上外套,湊近她,“還怎麽?”

“縱欲過度。”

他刮刮她鼻子,“妖精。”

走到門口了又回來,親了親額頭,“我盡快回來。”

尹桑評價:“真拼。”

小林來電話催了,沈峯留下一句話,一邊接電話一邊拖着行李箱離開了。

留尹桑在床上,做着閱讀理解。

“要帶你一起走,當然要先确保天氣一直晴朗,不用撐傘。”

沈峯這麽說。

賣文字的尹桑,遇上賣弄文字的沈峯。

不如直接告訴她,他在為美好的明天努力奮鬥。

她感慨了一聲“咦好酸”,翻個身繼續睡覺,享受假期第一天。

但財神爺并不讓她休息。

盛岳打電話來,說合作細節都談妥了,發合同給她過目,沒問題就簽約。

掙錢要緊,她爬起來登郵箱。

這次的合作是全權交給盛岳去談的,效率還挺高,在年前拿下來最好不過了。

尹桑看合同向來仔細,看到項目标的時,愣了愣,微信聯系盛岳。

“貨款你确定沒多打了兩個零嗎?”

盛岳秒回:“你看訂貨量了嗎,合同法務看過的怎麽會有錯?”

尹桑:“看到了,以為訂貨量也多打了一個零。”

盛岳:“沒打錯,你也沒看錯,郭愈的條件不多,只要求我們面向歐洲的貨,只有他一個經銷商。”

“這不行。”尹桑當即反對。

“為什麽?”

尹桑:“這不是壟斷嗎,這怎麽能行?”

盛岳完全沒想到尹桑會反對,工作室目前還沒有樹立起品牌形象,更像是自娛自樂小打小鬧,能買到法國去已經算是撞大運,他當然知道這是想壟斷,但這本就是她鞭長莫及的地方。

盛岳:“師妹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尹桑:“且不說這個,我們是作坊式的,手工精工細作,接不了這麽大的貨單。”

盛岳:“我計算了一下,以工作室目前的效率确實不行,但年後就有學徒繡娘加入,繡工隊伍擴大将近一倍,如果每個人的效率增加一倍,這個單就能接下來。”

尹桑:“那也不行,我們還有散單要接,設計和繪圖打板需要時間,這個單會影響散單。”

盛岳:“許多散單明年初就到期了,到時候可以不續約。”

尹桑:“我國內不賣專賣國外嗎?”

因為是文字交流,盛岳并沒有意識到尹桑這句是反問。

他回:“完全沒問題啊,本來這些東西,在國外的銷路就比國內寬。”

他說的是事實,中國人對自己的東西總是不屑一顧的,反倒是洋人喜歡買回去供着。

但,尹桑回複:“理由不多說,我不同意,你跟他說,貨量減半,至于經銷權,歐洲獨家免談,巴黎獨家可以考慮,但要有年限,五年,不能更多了。”

又添:“如果你談不下來,我去談。”

盛岳發了個癟嘴惋惜的表情,“行吧,頭一次見乙方要求減貨量的,哎........”

“師妹,我發現了,你的野心,是全球啊?”

尹桑回:“仙女的境界.jpg。”

盛岳:“你這樣會失去小可愛的.jpg.”

對話以兩個逗趣的表情包結束,尹桑也沒了睡意,幹脆就起來工作,通知工作室的管理層開視頻會議。

這才知道,工作室的繡娘榮彩,已經通過試鏡,參演電影,具體飾演什麽角色有多少分量還不清楚,小姑娘最近都在進行表演培訓。

工作室也和影視公司簽約,承制服裝,并擔任造型顧問。

這對于工作室而言是好事,但從個人而言,尹桑不想接觸這個項目,一來這是沈峯投資的,二來編劇是呂落。

她全權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沒有大問題就不需要向她彙報。

會議快結束的時候,她把經理單獨留下,“你把我辦公室櫃子裏我沒繡完的東西都寄過來,差的布料針線也補上。”

“要什麽規制的?”

尹桑:“嫁衣的。”

經理:“尹總您是給自己繡?”

尹桑:“不然呢?”

經理:“我以為你都在外邊這麽久了,結婚應該也是按外邊的規矩來,不會用到我們的東西吧。”

尹桑:“我們的不好嗎?”

經理:“沒有比嘔欠更好看的衣裳了,婚禮也是,西式中式,都不如回我們寨子裏結,流水席擺個三天三夜,最熱鬧了。”

“嗯,收拾好寄來。”

“好嘞,”經理見尹桑今天好說話,笑笑說,“難不成尹總您要結婚了嗎?”

尹桑微笑:“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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