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夜半私語

楚璎問了謝君河出征的日子後,便回到院子裏,這時候,府上有幾個婆子找她來拿對牌,她問明了事由,給了對牌後,想起謝君淮也出去半日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便拿出一雙還未做好的厚底皂靴出來,在鞋面上繡起花紋來。

謝君淮還未回來,邊關局勢緊張,謝君淮定然是一時脫不開身了,楚璎用了晚膳之後,坐在窗下繡花,不知不覺已經夜深了,她打了個哈欠,紅淚見她臉上有了睡意,便說道

“娘子,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郎君想必還有很多公務不曾處理完,娘子就別等了!”

楚璎将手中的繡活放下,擡起頭來伸了個懶腰,心裏頭依然是有些擔憂謝君淮,便跟紅淚說道

“你去叫長安過來一趟!”

紅淚自然知道她叫長安過來的目的,點頭轉身出去了。

一會兒,珠簾子晃動,紅淚從外面進來了,後面沒有跟人,楚璎眼角瞥見窗外人影晃動,側頭一看,見窗外忽然多了一個高大的人影,手中抱着一把長劍,楚璎明白長安為何神出鬼沒忽然站在窗外,她定了定神,聽到外面的人說道

“少夫人,找屬下何事?”

楚璎看着他的身影,對這個護衛的忠誠和正直很滿意,眼裏露出一絲贊許之色,她說道

“長安,郎君現在還未回來,你去衙門裏接應他一下!”

長安站在月下,聽到裏頭少夫人聲音輕柔嬌軟,不疾不徐的,仿佛夜裏的微風拂在臉上,讓人心情舒暢,別聽聲音嬌滴滴的,卻有種不容商量的語氣,這點和自己的主子倒是有幾分相像,不過主子可是交待過了,讓他好生留在院子裏保護少夫人,以防什麽不測,即使這種可能性是非常之小。

他不假思索道

“少夫人,主子讓屬下留下來保護你”

這個意思,就是他不願意去了?

楚璎對這個忠心的下屬還是很滿意的,只不過他還真的只聽謝君淮一人的話,未免就有些不好說話了,她眸光轉了轉,道

“你主子是否吩咐過你,讓你聽候我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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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還算個聰明人,不一定要等人将話說的太過明白,他無奈點頭道

“屬下這就去!”

其實他心裏頭一點也不擔心謝君淮,除了他之外,謝君淮身邊肯定也會跟上一兩個他暗中栽培的死士,那些人的功夫并不在他之下,何況如今的宋國,敢對太傅動手的人的确不多。

長安領命去了,楚璎便針線笸籮擱置在一旁,準備上床睡覺。

紅淚伺候她歇下了,将床帳放下,吹滅屋內的燈,自行出去了。

長安騎着馬,在半路上遇上披着一身月光,騎馬飛馳的謝君淮,盡管他是個文弱的書生,騎馬的動作卻是十分利落潇灑,長安聽到清晰的馬蹄聲,然後在月光下看清騎馬之人的臉,便将勒住馬缰繩,停下來,謝君淮看到了他,猛地拉住馬缰繩,那馬四蹄揚起,長嘶一聲,這才停穩。

長安抱拳叫了聲“主子”

謝君淮看到是他,不由得長眉微挑,他身下的馬在原地踏了幾步,他道

“長安,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讓你在”

長安便将楚璎的意思轉達給謝君淮,謝君淮聽着楚璎是在關心他,原本凝重的臉色,在月光底下緩緩露出笑意,随之輕笑逸出來,他一夾身下的馬肚子,駕的一聲,驅馬前行,轉頭又朝長安喊了一句“走吧!”

長安嘴角輕輕的揚了揚,打馬前行,跟在他身後。

謝君淮到家的時候,楚璎已經睡了,守夜的丫鬟睡在隔壁,他并沒有驚擾任何人,推開門進去之後,輕手輕腳的走到裏屋內,他借着對屋中擺設的熟悉,找到燈臺前,将火折子晃了兩下,點燃一盞燈。

屋內亮堂起來,謝君淮将頭上的烏紗帽和身上的瀾袍出去,悄悄的走到床榻邊上,掀開帳子,只見妻子躺在床榻上已經睡了,謝君淮在她的身邊坐下,她的臉像白瓷娃娃一般精致,濃密的長睫覆蓋眼窩處,她的粉嫩的小嘴微翹,燈光底下,蜜粉的唇色十分誘人,他擡起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甜美的睡顏,俯身在她的小嘴上輕輕一吻,随後起身,又看了一眼,眼底湧動着溫柔的情緒,他總覺得楚璎的心一天比一天靠近自己,這讓他十分欣喜。

他想在她心裏一點點填滿自己,然後徹底的忘掉她的從前。

親完之後,離開床榻,去了隔壁的淨房,沐浴之後,回到屋內,正要去燈臺吹滅燈火的時候,看在她平時用的針線笸籮擱在桌上,東西還沒有收好,裏面擺着一雙厚底皂靴,瞧着樣式,應該是給男子做的。

謝君淮想不出,他的嬌妻除了給他做鞋之外,還會給誰做,因此很是高興的走過去,拿起鞋子一看,只見鞋面上繡着精致的銀色竹葉紋,他端詳了片刻,忽然察覺哪裏不對勁,仔細一看,那鞋子的尺寸,似乎比他的要小些?

不是給他做的?那是給誰的?

妻子做給其他男人的?想到此處,謝君淮心裏頭微微吃味了,為何她做的鞋子,不是給自己的?

謝君淮心中帶着疑慮,不動聲色的将鞋子放下,吹滅了燈火,來到床榻上,躺在她的身側,黑暗中,他睜着眼睛看着楚璎,耳邊聽着的是她細微的呼吸聲,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楚璎在睡夢中,似乎察覺到有人躺在身邊,她側躺着的身子,忽然往他懷裏靠過來,謝君淮當然順勢就摟了滿懷的香軟,她胸前柔軟的兩團抵在胸口,腦袋擱在他的頸窩處,謝君淮單手握着她的腰肢,那腰又軟又細,仿佛沒有骨頭似得,謝君淮只感覺身體的熱度都往一個地方集中了。

偏那人還不知死活,腦袋在他的頸項處蹭了蹭,呢喃道“夫君…”

她這幅模樣,即使謝君淮心裏泛着一絲酸醋味,此時也消失的蕩然無存,她睡得正香甜,本來他不想擾亂她的好夢,可他的小人兒,偏偏要過來撩撥他…

謝君淮的大手開始不規矩起來,她身上本來就穿的單薄,隔着薄薄的衣料,他都還能感覺到她肌膚的滑膩,迅速的褪下她的中衣,又解開小衣的帶子,他将她的身子放平了,俯身就含住她的白兔兒。

楚璎在睡夢中感受到酥 麻感,一陣陣的往下面蹿,讓她不得不清醒過來,手胡亂一摸,就碰到他的頭,伴随着還有男人的喘息聲,她睜開朦胧睡眼,聲音也是軟綿無力的,她抱着謝君淮的腦袋,嬌媚又委屈的叫了聲

“夫君…”

謝君淮聽到她幼貓一般的叫聲,反而撩得他身上越發燥熱了,越發賣力起來,一會兒,雨露濕花,他便挺身搗進去,直撞得嬌花亂顫,莺聲破碎。

長安立在月下,聽到裏頭傳來的交纏不清的聲音,喉結滾動,臉上露出一絲尴尬,腳下輕點,縱身一躍,從牆後越過去了。

半夜裏,楚璎被他撞得支離破碎之後,謝君淮終于停下來,從她身體內出來,擦幹二人的身子之後,他将她用力摟在懷裏,不知為何,楚璎感覺他今夜裏比平日都要用力多了,就連此時,他摟着她的力道也頗大,随後,男人喉結動了動,忽然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道

“蠻蠻,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了…”

楚璎睡意襲來,聽不明白他還有其他什麽情緒,只是半睡半醒的輕輕“嗯”了一聲。

次日一早醒來,謝君淮已經出去了,楚璎滿身的愛痕,紅淚和翠袖已經見怪不怪了,臉上皆有一絲無奈之色,夫妻恩愛本是好事,可郎君這般沒有節制,她們還真擔心娘子承受不住。

不過,兩人提醒了多次,楚璎是聽進去了,可是謝君淮呢,她們也不敢說呀,所以久了,兩人也就不說了,沒用。

她酸軟着身子下地,伺候她穿好衣物之後,梳妝好了,楚璎照例去給沈随心請安,只是走路的時候,磨到腿根處,微微有些不舒服,比平日也要到的晚些,沈随心并沒有怪她,反而瞧着她氣色極好,催促着她早些為謝家綿延子嗣,楚璎聽了一陣臉紅,卻也不好反駁老夫人。

回來之後,安排了府上的事情,楚璎便将沈随心想要她生孩子的事情抛在腦後,轉眼的功夫,已經日上三竿了,紅淚将她昨天沒完工的厚底皂靴拿出來,說道

“娘子,你這鞋子是給郎君繡的麽?”

楚璎從她手裏接過針線笸籮,搖搖頭道“不是,給我阿爹繡的”

紅淚笑了笑“咱們府上的姑娘們都羨慕老爺寵愛娘子,可誰那些人也不想想,娘子待老爺,可比其他人要有心多了!”

楚璎聽了只是淡淡一笑道“孝敬阿爹,自然是應該的!”

她拿着針線,正要開始繡,忽然想到什麽,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靴子,昨夜裏謝君淮會不會也看到了這雙靴子,以為自己是給他繡的?

或者他已經看出來不是給他繡的,心裏面有些不舒服,然後晚上才那麽野蠻用力?

想到這裏,楚璎輕笑出聲,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長恨歌》

祝寶寶們七夕節日快樂呀!!

太傅這麽賣力,寶寶們還滿意麽(^o^)/~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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