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不仁不義
雖然禁宮副指揮使俞冷被抓入了大理寺,可他自個卻一直喊冤枉,咬死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前朝的臣子們也為此争論不休,不少人為俞冷說情,并且認為謝君河初次接手禁宮統領職位,皇宮中便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新舊黨派為此争論不休,鬧得不可開交。
霍霆尊極力維護俞冷,奈何皇帝并沒有給他面子,當着群臣的面,将俞冷治罪,杖責一百,發配去漠北充軍。
這可是完全給霍太尉打臉了,讓霍太尉在群臣面前下不了臺,奈何這個人是皇上,這啞巴虧只得吃下去,因此下朝之後,霍太尉臉色極為難看的從元吉殿內出來了,在宮殿外的白玉階上,他見謝君淮還沒有走遠,便大步朝他走過去。
霍太尉雖然年紀大了,可走路的姿勢依然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謝君淮偏頭看見霍霆尊在他的身側,腳下一頓,微微拱手道“太尉大人!”
霍霆尊黑着一張臉,将長袖一甩,冷哼了一聲道
“謝太傅,你當真是好手段,讓本官真是佩服!”
謝君淮當然不會認為霍霆尊是真的在誇贊他,只是淡淡一笑道“謝某不知太尉說的時間什麽意思!”
霍太尉見謝君淮依然在裝模作樣的,心裏頭的火氣便又上來了幾分,他怒極反笑道
“謝太傅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清楚,不用老夫說的太明白,謝太傅這麽做難道不是想要對付我霍家麽?”
謝君淮微微挑眉道“霍太尉嚴重了,此案證據确鑿,乃俞冷監守自盜,和太尉并無半分關系,和謝某更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太尉這麽說,未免太牽強了吧!”
霍太尉被他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朝他幹瞪着眼,随即冷哼了一聲
“謝君淮你今日說的,我都記住了,咱們走着瞧!”
他記在心上了,那這筆賬自然是遲早要找他算的。
說完之後,他便大步離開,謝君淮反而腳步慢下來,目光望着他離去的方向,眼底的冷意慢慢的凝聚。
霍霆尊堂堂太尉,一連在謝君淮兄弟手上栽了兩個跟頭,這口氣自然是咽不下去,回去之後,府上的人看到霍太尉鐵青着一張臉回來,都是膽戰心驚的,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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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藺是武将,平日不上朝,如今閑賦之時,他多半的時間在訓練霍家私自招募的将士,每日裏傍晚才回府,他的繼母霍夫人也在着手替他挑選妻子,郡主自然知道替嫡長子挑的夫人,才貌家世都不能太差,也不能太好,若是太好,顯然會将她兒子的風頭都蓋住,到時候,她們母子在府上就沒什麽地位了。
不過,霍藺對此似乎根本不在意,霍夫人每次拿着寫着姑娘們生辰八字的冊子給他看時,他也只是敷衍一下,沒有任何表示,也說明他壓根就看不上。
為此,霍夫人在霍霆尊面前,不知抱怨了多少回,不過如今霍太尉要依賴兒子,也沒有多說什麽,霍藺回來之後,便讓府上的下人将他叫去書房。
霍藺見他阿爹臉色不善,他并沒有絲毫動容,只是揚了揚眉道
“阿爹有何事不順心?”
能讓他阿爹如此不順心的,朝堂上也就只有那麽幾個人了,霍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霍家和謝家早就已經杠上了,不撕個魚死網破,也罷休不了。
霍太尉見兒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反而好像在嘲弄他這個當爹的,心中極為不悅,他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
“我為的什麽,難道你還不知道?”
他臉上露出一絲嘲諷“霍藺,別忘了,你是我的兒子,咱們是栓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霍藺的神色冷下來,他抱着雙臂站在霍太尉的對面,抿着唇道“你想要我做什麽?”
霍霆尊冷冷的說道“既然皇上和謝君淮都想對付咱們,咱們肯定是不能坐以待斃,如今最為重要的便是拉攏朝臣,成為我霍家的後盾,時機成熟就動手,既然皇上不仁,休怪我們不義!”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兵部侍郎丁晟膝下有一獨女,至今還未出嫁,為父讓你将她娶進門來,當你的夫人!丁晟愛女如命,你若是将她娶回來了,等于是捏住了丁晟的軟肋,日後,不怕他不聽我的話!”
霍藺聽完之後,眼中閃過一絲譏诮之色,微微點頭道“阿爹安排就是,我娶誰都無所謂!”
次日,霍太尉便給兵部侍郎下了請柬,邀請他上門一敘,兵部侍郎雖然人到中年,在朝中為官數載,雖然沒有明确表明立場,可見他讓丁李兩家結親,把丁香許配給李蘊冰這一點上,可見他對謝君淮等人的新政是極為推崇的,因此,他對霍太尉并不認同。
然而霍霆尊給他下請柬,他自然是不得不去。
青呢小轎停在霍家門口,裏頭下來一個幞頭朱袍的官員,被府上的下人請進府上去。
丁晟在太尉府上待了半個時辰後,終于出來了,到了門口,擡起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然後才上轎。
自從懷孕之後,楚璎常常有倦怠感,每日打不起精神來,這日,謝君淮陪她一起用飯,謝君淮親自替她舀了一碗淮山薏米紅豆湯,放在她的面前,他看着妻子臉上又恢複了從前白裏透紅的顏色,心中十分滿意,他柔聲道
“這做飯的丫鬟也是心細的很,做的都是你平日裏愛吃的菜!”
楚璎順手就接過去,将碗端在手裏,沒想到,連謝君淮也看出來了,夏濃的确很細心,就算翠袖和紅淚沒有交待什麽,她對楚璎的喜好也十分清楚,平日裏做的都是她喜歡吃的東西,連楚璎不喜歡吃栗子這個習慣,她也是知道的。
她笑了笑道“夏濃的确是個細心的丫鬟”
謝君淮道“這得感謝岳父大人,明日我便去一趟楚家,當面跟岳父說一聲謝!”
楚璎當然同意,謝君淮也不多說了,低頭吃飯,楚璎低頭喝湯,剛進入嘴中,胃中一陣翻滾,她猛地将手中的碗放下,捂着胸口,轉過頭來,一陣幹嘔。
謝君淮見她這般模樣,微微皺眉,側身過去扶她,他神色一變道
“娘子,你這是怎麽了?”
楚璎嘔了一陣,什麽也沒有吐出來,只感覺胸口依然難受的很,她搖搖頭道
“我也不知為何…”
在一旁伺候的翠袖,趕緊端來一盞茶,以為楚璎又出什麽事情了,心裏頭十分擔憂,将茶水遞過去,焦急道“娘子,快喝點水!”
謝君淮和翠袖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時手足無措,倒是楚璎心裏清楚,不過她一時沒法跟她們解釋。
反倒是夏濃十分冷靜,她道“娘子懷着身孕,這是害喜的現象,吃點酸的東西便沒事了!”
經過他這麽一提醒,謝君淮這才猛然醒悟過來,想到自己的院子裏似乎沒有什麽酸的東西可以吃的,便趕緊吩咐屋內的下人,去找酸的東西來給少夫人吃。
不多時,紅淚便從老夫人那裏拿了一罐子酸梅過來,她用小碟子裝了放在楚璎面前,楚胤吃了幾顆下去,才将那股惡心反胃的感覺給壓制下去。
經此一事之後,謝君淮總算是明白了,孕婦喜歡吃酸的東西,便趕緊出門,去街上買酸果和蜜餞。
他出門不久後,便買了許多東西,全是為楚璎準備的,長安在後面跟着,長劍別在腰上,手裏頭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作為一個常年顯得很冷酷的護衛,長安第一次做這等逛街提包的事情。
路過太白樓下之時,長安仰頭往上看了一眼,猛地瞥見窗口坐着一個人,一身象牙白直裰,頭戴幞頭,不正是李蘊冰!
長安提醒謝君淮,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去了太白樓,上了雅間。
謝君淮發現,李蘊冰是一人在喝悶酒,他一手執杯,一手拿着酒盞,仰頭一杯杯的往肚子裏灌,謝君淮皺眉,走上前去,伸手就将他手中的杯子給奪走
“蘊冰,為何獨自一人在此飲酒?是不是心中有什麽不痛快的事情!”
李蘊冰正喝的起勁,見有人過來将酒盞奪走,十分不悅,睜開眼睛來,看到是謝君淮,好在他沒有喝醉,見謝君淮問起,臉上便露出一絲苦笑
“明明已經說了,選個好日子成親,現在丁家又改變主意了,說什麽只有一個女兒,要在身邊多留一段日子,等明年再說,你說我這心裏能痛快麽?”
謝君淮在他的對面坐下來,李蘊冰擡手替他倒了一杯酒,又将他拿走的酒盞又拿過來,替自己滿上之後,仰頭又是猛地灌了一杯下肚。
謝君淮端起酒盞,淺嘗辄止,他沉吟了一會兒,不緊不慢的說道
“丁香今年已經及笄了,若是丁家真想留着她到府上多待一段日子,前段時間便不會說要李家把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他們為何忽然改變主意呢?”
李蘊冰也是一臉困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
謝君淮眸光一深,道“我先派人去丁家打聽一下,看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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