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月已是深秋,氣候已經漸漸冷了不少,柳晴往往待在暮西閣裏就不願動。品茶,看書,偶爾查看父親差人送來的賬簿,這般消磨着日子。
因着柳晴近些日子葵水來了,身子不爽,更是疲憊。小玉端着熬好的燕窩粥,放在一旁,用小碗乘着,遞了過來,說道:
“小姐,可是難受的緊?”
柳晴接過粥碗,握着湯匙,說道:“還好,近些日子府裏可有發生什麽事?”
小玉往熏爐裏放着父親讓人配置的藥材,轉過身回着話:
“一切安好,沒發生什麽異樣,就是老管家讓人報備一下,關于三夫人的事。”
柳晴喝着粥,說道:“三夫人何事?”
“老管家說三夫人這幾個月來每回都會去賬房支取些細碎銀兩,數目不大,可就是次數多了,所以讓人來告訴小姐一聲。”
“小玉你去查查三夫人近些日子都将這些錢花在何處了?”柳晴說道。
小玉回着:“好的,小姐。”
随後小玉又說着:“不過小玉也聽過不少關于三夫人身旁的丫鬟們私下說過些,這新入門的三夫人小氣的很,平日裏賞錢更是少的可憐。”
柳晴喝着粥,聽着小玉這般說着。放下了粥碗,就着茶水漱口,接過小玉遞來的帕巾擦拭嘴角,随後說着:
“好了,你去查就是,別讓人察覺了。”
“是,小姐。”小玉應着。
過了幾日,因着商會的日子臨近,府裏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不少。商會那天柳晴坐在梳妝臺前由着小玉打扮,看着擺放在面前各樣的胭脂。
柳晴伸手端起一小盒,輕輕聞着,伸手沾了些,細細暈開,說着:“這些都是花的磨制而成,味道聞起來還不錯。”
身後的小玉,輕聲說着:“平日裏小姐不愛弄這些,小玉還以為小姐都沒了打扮的心思了呢。”
被小玉這一說,柳晴停了手,握着手巾擦拭着指尖,望着銅鏡。小玉梳理好發,松開了手,輕輕畫着眉,随後站在一旁挑着各色的胭脂盒,小心翼翼的弄着,就着指尖,蹭着嫣紅的胭脂在唇間一點,笑着說道:
“小姐,這樣可是好看極了。”
柳晴稍稍的移開頭,看着銅鏡裏的自己,有些不解的說着:
“真的,好看?”
小玉站在一旁,點着頭,說道:“恩,小姐皮膚白皙的很,都不需太多胭脂水粉的掩飾。這翼州城裏尋常的大家閨秀容貌比的上的小姐的,還真是不多。”
“只是小姐,要是平日裏不那麽嚴肅就好,否則定是能引到更多翼州城的公子哥追捧。”
柳晴輕聲的問着:“我,平日裏看起來,很嚴肅嗎?”
小玉停頓着的,說着:“這個,也不是嚴肅,可能,大概是小姐平日裏不常笑的原因吧。”
柳晴移開視線,看着銅鏡裏的自己,說着:“好了,快些弄吧,一會還得随父親乘轎子去碼頭,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是,小姐。”可憐的小玉,這才松了口氣,回着話。
申時柳老爺同柳晴,二夫人一同出了府。乘坐轎子繞着翼州城,來了碼頭。柳晴下了轎子,看着停靠在碼頭旁的大商船,想來父親為了打點這些事務是花了不少財力。
商會是翼州城裏主要的商鋪掌櫃同各大戶人家對生意上的往來進行溝通協商的聚會。當然翼州城裏的大戶人家通常都會聚集在一處,因此也是拉攏客源人脈的好時候。
上了商船,柳晴站在一旁,看着陸續上船的人。身旁的小玉,熱鬧的探出頭,望着,贊嘆着說道:
“小姐,這風光與平日裏乘坐畫舫船可是大為不同啊。”
柳晴看着岸上走走停停的人群,現如今已是十月中旬,天氣涼了許多,河面緩緩而來的微風,反倒是讓柳晴覺得有些冷。正打算轉身,進去船艙時,小玉忽地說着:
“小姐,那不是竹軒嗎?”
柳晴順着小玉方向看去,便瞧見竹軒一身白衣手裏握着把扇子,頗為挑眼的在那碼頭。一旁的小玉取笑的說着:
“小姐,竹軒這身打扮,看起來好像要正經許多。”
乍看之下,确實沒什麽問題,可那扇子寫的字,卻讓柳晴着實忍不住揚起嘴角,心想這還真是不一般的打扮。
竹軒同身旁的幾位好友,陸續上了商船。大抵是看的太仔細,柳晴沒注意身旁不知何時站了個人,側過頭,看着這公子。
“柳小姐,不認識了?”
柳晴站直着,看着這公子,确實是沒什麽影響,回着:
“确實沒什麽印象。”
這公子将手置于身後,溫和的說着:“是在下失禮了,那日在輝芬茶樓,我曾無意中見過柳小姐,一直心中難以忘懷。”
身旁的小玉,眼神示意着,确實不知這是哪家府上的公子。柳晴聽着這公子說話的語調與翼州城的語調有些出入,文質彬彬的倒是有些像來翼州城看榜的秀才,便開口說着:
“公子是近些日子來翼州城的?”
“柳小姐,是怎麽猜出來的呢?”這公子眼底微微驚訝,随後掩飾着,問道。
柳晴稍稍拉開距離,說着:“只是聽公子的語調與平日裏聽起來不同,所以才問的。”
這公子側身伸手整理着被風吹亂的發帶,溫和的笑着,說道:
“柳小姐,真是聰慧過人,小生是庸州人士,王集。”
柳晴看着面前這公子,稍稍訝異了下,心想原來他就是王老爺的遠房侄兒,王集。那這還真是遇的不是時候啊。
正當柳晴還想着,要怎麽才能擺脫這人。身後一陣風的刮了過來,驚的柳晴整個人緊張了起來,瞥着停在身旁的竹軒,看他有些喘不過氣,笑着的說:
“晴兒,好久不見啊。”
柳晴愣愣看着竹軒像是跑了過來似的,随後反應過來,配合着的說着:
“恩,是有些日子了。”
奈何面前的王集,卻仍舊跟在身旁,溫和的說着:“這位是?”
竹軒,相當利索的展開手裏的扇,得意的說着:
“我,竹軒都不認識?”
柳晴看着這扇子的字忍着笑,而對面的王集看着扇子,尴尬的,說着:
“原來是竹公子。”
一時之間,三人都沒有再說話,竹軒站在中間,絲毫不感到違和感。直到船艙裏出來不少的人,王集才先行開口說着:
“柳小姐,我去同叔叔說說話。”
竹軒側着頭,看着王集走遠,這才轉過頭,揮着扇子,挑眉說着:
“怎麽樣?我來的及時吧?”
柳晴側着身子,漫步走着,揚起眼角,說着:
“恩,還不錯。”
竹軒滿足的笑着,說着:“哎,有沒有覺得我今天有什麽不一樣的。”
特意忽略他那展開的扇子,柳晴側過頭,故意的說着:
“好像沒什麽特別的。”
竹軒聽後低垂着頭,跟在身旁,展開扇子,低頭看着,說着:“難道不夠突出?”
“風流倜傥,難道不能突顯我的優點?”
一旁的小玉識字不多,只是好奇的問着:“小姐,竹軒他是不是傻了?”
柳青搖頭,沒有回話。反倒是一旁的竹軒舉着扇子,招搖的對着小玉,問道:
“上頭的字難道寫的不明顯?”
見小玉搖了搖頭,竹軒皺着眉頭,嘆息的說着:“這幾個字可是我精心設計的。”
柳晴忍着笑,說着:“若只是着風流倜傥,倒也還行,為何還得加,後面的字呢?”
“因為風流倜傥,不夠突顯我的優點,所以才寫成了,風流倜傥的竹公子。”
“難道,不夠明顯嗎?”竹軒不解的問着。
一旁的小玉聽着竹軒念的話,這才反應過來,笑個不聽,取笑的說道:
“從沒見過哪家公子像你這般,臭美過。”
竹軒收起扇子,不搭理小玉,說着:“這次聚會,那些上年紀的老頭總愛亂牽線搭橋,我要是不正式點,晴兒,你家老頭一定會把我踢出去的。”
“而且,那些居心不良的公子哥肯定會一股腦沖過來,所以,晴兒我這一番苦心,還不是為了你。”
聽着竹軒這番不正經的話,柳晴細細打量着他今日的穿着,束起的發落在背後,這身衣裳确實襯的他穩重許多,腰間別的玉佩也很精致。
竹軒眨着眼,站得筆直,說着:“怎麽樣?看着還順眼吧?”
柳晴移開視線,輕聲說着:“恩,還行。”
“晴兒,你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啊!”竹軒低着頭,洩氣的說着。
“難道,我說了不好嗎?”柳晴有些不解的問着。
竹軒整理了垂在前頭的發帶,清了清嗓子,頗為正式的說道:
“起碼晴兒也應該說,風度翩翩,才華橫溢之類的,誇誇我也好啊。”
柳晴訝異聽着竹軒說的,猶豫着的說着:“才華橫溢,不是用來誇人的外貌的。”
“額,好吧。”竹軒尴尬的應着。
正當兩人都未說話時,柳晴看着竹軒突的頗為驚悚看着自己,不解的問道:
“怎麽了?”
竹軒卻畢恭畢敬的行禮,說道:“向柳伯父問好。”
身後的柳老爺眯着眼,小聲的說着:“臭小子,你是怎麽溜上船的?”
“父親,是我準竹軒他上來的。”柳晴見這氣勢,柳晴及時開了口解說着。
柳老爺這才停了質詢的眼光,緩和着說着:
“女兒啊,外邊冷,随父進船艙裏頭去吧。”
“是,父親。”柳晴應些話。
竹軒隔着不遠的距離,閑逛着。柳晴入了座,便看見父親拍着竹軒的肩,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麽。
小玉看着,取笑的說着:“小姐,老爺會不會氣的将竹軒給扔下船?”
柳晴看着父親松開拍在竹軒肩上的手,貌似還算和睦,心想着,只要竹軒不要把對自己常說的話對父親說,那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吧。
畢竟父親還是很要面子的一個人,不至于将事情鬧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天冷,沒想文更冷-_-,昨天文收和作收都溜走一個可愛讀者?_?,不過幸好還有幾個讀者堅持每天都看,謝謝你們的堅持,所以作者君今天也依舊日更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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