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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玉不解的看着,随後走近伸手合上了窗,細聲的說着:

“小姐,方才說的話,怎麽小玉總覺的聽不明白的呢?”

柳晴坐在軟塌上,看着木盆裏燒的猩紅的木炭,伸手捂着小暖爐,說着:

“小玉把賬簿拿來,最好能在這兩天早些看完才是。”

“哎,好的小姐。”小玉端着沏好的茶,放在一旁,應着。

這樣剩下的日子裏也好捉摸捉摸到底要準備些什麽作為生辰禮物才合适。

過了兩日,柳晴才算是勉強核查完賬簿。卻沒想到父親突的讓柳晴去各家店鋪查詢賬簿順便的同管理各家賬簿的掌櫃了解這些店鋪這年的行情如何。

柳晴又不好拒絕,只得同意。這一走訪差不多花了四五天。眼看着離竹軒的生辰越來越近,可柳晴卻仍舊什麽都沒準備,不免有些心煩。入了夜,柳晴坐在床旁,泡着腳。問着小玉:

“小玉,今個是幾號了?”

小玉蹲在一旁,往木盆裏又加了些熱水,回着:“好像今個已經是十八。”

“都十八,還有兩日就是竹軒的生辰了。”柳晴細聲的說着。

不想小玉聽個正着,好奇的問着:“那小姐打算給竹軒準備什麽嗎?”

柳晴手裏捂着小暖爐,低頭,看着冒着熱氣的木盆,輕聲說着:“沒有,就是不清楚到底要送些什麽才好。”

小玉握着帕巾,輕輕的擦洗着。忽地提了句:“明日正好去是寶靈寺上香,求願的好日子。要不小姐也去給竹軒求個平安符?”

“這個做生辰禮物是不是顯得太尋常了?”柳晴忽地猶豫了起來。

“小姐,這可不普通,一般只有心上人才能送,別的人也不能随意贈送這貼身之物啊。”小玉提示的說着。

聽小玉這麽一說,柳晴這才同意,便想着明個清早便去寶靈寺吧。

次日,天還朦胧亮時,柳晴便起來,早早的梳洗後,換上衣裳。小玉端着沏好茶,放在一旁,随後搓着手,走至窗邊,打開一些,往外瞧了瞧。突的猶豫的說道:

“小姐,外頭下的雪不小,山上的寶靈寺恐怕更是冷的出奇,要不等明天雪停再去?”

柳晴搖頭,說着:“這會應是雪才剛剛下,說不定明天雪下的更大,到時去寶靈寺的路可能都不好走了。”

卯時出發,柳晴乘坐着四人轎子,離了翼州城。路上風雪不停,小玉不停的掀開簾子,瞧着外頭。說着:

“沒想今個這麽惡劣的天氣,還有不少的人來求願。”

山路繞的遠,轎夫也不好行走,路上積雪深深淺淺的容易使人滑倒。因此柳晴特意讓轎夫們走的慢些,這時間便用的越久,大約快到辰時,轎夫們這才停了下來。

柳晴被小玉攙扶着,下了轎子,伸手整理着披風,擋住四處亂竄的風。擡頭看着,方才知這是山腳,寶靈寺正是在這半山腰上建立的。

“小姐,這一百階梯要親自走,才能表誠意。”小玉在一旁說着。

“好,那我們就一步步走上去。”柳晴低頭,微微提起裙擺,小心的走着。

這青石階上,堆積着積雪,走起來須格外小心些才是。一同上山的人多是老婦和小孩,當然其中也有些年輕婦女陪伴的。大約上至一大半,柳晴有些累便稍稍停頓着。轉過頭看了看身後,方才發覺這山看似不高,實則不然。

風一吹,額頭的汗漬便立刻變冷,涼的沁人。柳晴接着小玉遞來的帕巾,擦拭了下,這才又繼續向上走着。背後的風仍舊不停,吹得山林間的樹沙沙的作響,在這山谷中靜靜的回響着。

這剩下的一部分石階,柳晴沒停下來過,一直走着。好一會,這才到了上頭,看着寶靈寺這朱砂紅的牆,蔓延至遠方,依山而建,地勢高而險。即使身處這深山之中,也不損其威嚴靜穆。

進入寶靈寺,遠遠的柳晴便看見大殿。身旁的小玉,看着四周,說道:

“小姐,這寶靈寺裏其實姻緣符也是格外靈驗的。”

柳晴側身停了下來,看着四周,聽着小玉說的這話,開口說着:

“難怪,你這般積極。原來是為了這姻緣符來的。”

被戳破心思的小玉,支支吾吾的說着:“小玉,也是想去試一下嘛。”

“好了,你去求你的姻緣符,我去四處看看。”柳晴轉過頭,說着。

果然小玉一聽,笑着點頭,将手裏的傘遞了過來。說着:

“那小姐不要走的太遠,小玉很快就會回來的。”

“恩。”

柳晴握着傘,漫步的走着。這寶靈寺年代悠久,也不知是何時修成的,只知道後來被開國皇帝下令又重修了一道,這才成了現如今的規模。

這堆積的雪還未來得及被清理,柳晴小心的踩着,聽着這細碎的響聲。來到祈求平安的殿裏,沒想卻是擁擠的不得了。柳晴只得打着傘,站在最後邊。

好一會,柳晴這才勉強踏進殿裏。看着一側從殿裏出來的人,忽地瞧見齊俊,齊俊扶着身旁的老婦,看樣子像是齊俊的母親。柳晴收起傘,微微側過頭,直到他們走遠。

這殿裏香火旺盛,柳晴一下聞着還有些不習慣。走近着,這坐着的老和尚,笑着說道:

“姑娘是為家裏長輩,還是意中人?”

柳晴微微停頓着,而後說道:“兩者都有。”

老和尚摸了摸胡子,抽出兩塊小竹簡,放在面前,說道:

“煩請姑娘寫上兩人的姓名。”

柳晴提筆,寫下父親和竹軒的名字。頗為忐忑的交給這老和尚。這老和尚伸手接着,冥思後,交給身後的小和尚。并說着:

“柳姑娘,請跟着小和尚去後殿吧。”

這般看着的柳晴,着實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麽奧秘。來到後殿,柳晴看着前邊的兩人,一路跪拜着。也就跟着跪拜着,到了小偏門的入口。

直到前面的兩人出來之後,柳晴才進去。這裏間坐着的也是一名老和尚,身披□□,脖間挂着大串的佛珠,手裏挂着念珠,說着:

“柳姑娘,想先聽父親的,還是想先聽意中人的?”

柳晴跪坐着,應着:“就先聽父親的吧。”

“其父,性情中人,雖曾犯錯,可仍不失為慈父。只是長年奔波勞碌,易胸悶氣短,望姑娘多多關懷才是啊。”這老和尚閉眼說着。

“多謝方丈提醒。”柳晴輕聲說着。

“然其意中人,卻是俊朗之人,雖其心性好動,可其心底純良,實屬良人。只是望姑娘切莫因心中埋積的郁怨而錯失這良緣,切記珍惜二字啊。”

柳晴微微一愣,随後伸手接着這老和尚遞來兩個平安福袋,應着:

“多謝方丈贈言。”

緩步走出了這殿,外間的雪并未小,反倒是越下越大了些。柳晴将兩個平安福袋,分開放着。本想等小玉來,沒想小玉遲遲不見人影,柳晴重新打起傘,順着臺階走着。

風呼呼的在耳邊吹過,傘面上好似能清晰的聽到,啪嗒的雪掉落的聲音。往右手走着,來來往往的人将這路徑上的雪踩的混濁不清。看着來來往往的多是些姑娘們,不免突的好奇的想着這姻緣,難道是能求出來的嗎?

好不容易進到裏邊,柳晴收起了傘。方才看到這求姻緣的殿裏,竟然有一顆參天大樹,枝繁葉茂,全然不受外界的風雪的影響。挂在其枝頭上滿滿的都是紅色的布條,垂落下來,反倒是稱的這大樹喜慶許多。

望着兩側擁擠的人,柳晴無奈的停了下來,站在一旁。看着一位姑娘手裏緊張。捧着那被布條綁住的小香囊。向上扔着,一次,二次都沒挂上去。第三次這才算是僥幸的挂了上去。

柳晴看的認真,便沒注意身旁,突的有人走近喊着:

“柳小姐?”

柳晴回過頭,看着不知何時站在身旁的齊俊。側過身,稍稍拉開些距離,說着:

“原來是齊解元啊。”

齊俊移開視線,看着四周,說道:“我本陪同母親來為父親祈求平安的,沒想返回時得知山下的路被大雪給堵住了,只好又返回了寺裏。”

柳晴聽着,心裏暗道不好,路被堵了,那今日能不能回府都是個問題了。

一位老婦向齊俊走來,突的打量着柳晴,随後才開口說着:

“俊兒,這位姑娘是?”

齊俊伸手扶着母親,随後說着:“這是柳家的柳小姐。”

齊母聽後笑着,側過身,細細的看着,說道:“難怪,總覺得這姑娘同一般人家姑娘不同,原是柳大善人的千金。”

柳晴行禮,客氣的說着:“伯母,過獎了。”

柳晴側過身,不知要如何找個說法,離去才是。小玉正好從背後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說着:

“小姐,小玉可找着你了。”

柳晴轉過身,看着小玉氣急的說着。随後對齊俊行禮,說道:

“那不打擾齊解元了。”

“無礙,柳小姐慢走。”齊俊說着。

匆忙走到門口的柳晴看着這大雪,皺起了眉頭,說道:

“小玉,山下路被大雪給堵了。今夜可能要在這過夜了。”

小玉驚訝的聽着,說道:“小姐,那明日竹軒的生辰禮物還來的及嗎?”

“到時再說吧,你讓一同來的仆人也上來吧。多訂幾間房間,省的到時寺裏沒有房間就麻煩了。”柳晴說着。

“是,小姐。”小玉應着。

柳晴轉過身,心想着這山林間的雪,下個不停,就連明日能不能停,恐怕都是未知數。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_←,可能收藏君被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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