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辦事不利

卓楠一回到繪雅軒，往院中陰涼的大樹下的美人榻上一趟，閉着眼睛吩咐道；“先拿點水果上來，再去小廚房準備午膳。”

陳嬷嬷立刻向落葵等幾個丫鬟使眼色，她們立刻親自去準備。

府中今日有宴席，根本不需要單獨準備膳食，卻沒有一個奴婢敢擅自勸誡卓楠去吃。

陳嬷嬷膽戰心驚的站在美人榻旁邊守着，直到親眼看着她許久未睜眼，确定她熟睡過去，長舒出一口氣。瞥見辛夷守在旁邊，她正準備悄悄的溜出去，卻被落葵等幾個早就瞄準的丫鬟截住。

“嬷嬷，小姐這是……？”落葵平靜的問了一句。

青黛卻迫不及待的發問。“嬷嬷，你跟小姐到底去哪了？她這又是怎麽了？”

白薇點頭附和。

卓楠不準她們跟随之後，她們只得回了繪雅軒待命，所以根本不知道花廳發生的一切。

可是卓楠回來時，渾身的戾氣驚人，即使眼瞎的人，也能感覺到異常。

“噓，你們都小聲點！給那位祖宗聽見，我們都得沒命！”陳嬷嬷故弄玄虛的恐吓衆奴婢一番。見她們果真害怕的畏首畏尾，這才嘆了一口氣，哀傷道；“今天晚上，我們可能要倒血黴了。”

子苓一聽，急的一把捉住陳嬷嬷的雙手，氣急敗壞的質問道；“小姐是不是又闖禍了？嬷嬷，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陳嬷嬷點點頭，哭喪着臉道；“小姐把你們趕走後，我見小姐心情不好，帶着她去前院逛一逛，誰知碰巧看見貴客們送來了及笄禮。你們是不知道，小姐看見那些及笄禮，臉色就……。”故意沒有說下去，讓人自個無限遐想，繼續道；“眼看着娅姑娘及笄禮的吉時已到，小姐還不想回花廳。

我就跟辛夷勸誡了幾句，好歹，小姐去了，可是娅姑娘的及笄禮已經在進行了。

你們是沒有看見，娅姑娘及笄禮的場面有多大。

尚書夫人親自給她梳妝，太後派來的嬷嬷親自為她贊頌。苒姑娘端着托盤，晴姑娘彈琴奏樂。

嬷嬷我随便瞄了一眼，花廳中坐着的幾乎全是一二品朝中重臣的夫人！”說到這裏，陳嬷嬷故意停頓了一下，察言觀色的看着，每個丫鬟的臉上，都露出嫉妒渴望的向往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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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自打了自己的臉一下。

此舉動太過突然，吓的衆人紛紛不解的看着她。

“都怪嬷嬷我被大場面震撼的一時恍惚，沒有看好小姐。結果，結果小姐她，她直接闖入了及笄禮，一直盯着娅姑娘，弄得整個場面尴尬無比，夫人的臉色……唉，我這下要倒血黴了，要倒血黴了……！”

子苓眸中一閃而逝幸災樂禍之色，嘴上卻故作關心的勸誡安慰。“嬷嬷，這怎麽能怪您？誰不知道小姐她……，我看啊，小姐來到我們宰相府，恐怕早已經過了及笄禮。這不，看到娅姑娘的及笄禮的場面這麽大，必定是……。”

子苓眼珠子一轉，聰明的故意沒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說卓楠是在嫉妒！

陳嬷嬷眼看着衆人對她露出同情的神色，達到目的之後，繼續裝可憐道；“主子怎能有錯？錯的都是我們這些奴才。今天來的都是舉重輕重的人物，偏偏在及笄禮上出了差錯。

我看小姐剛剛入睡，嬷嬷我現在趕緊去向夫人負荊請罪，不然等貴客們都走了，恐怕就……。

嬷嬷我在這裏拜托各位，幫我看着點。萬一小姐醒了，你們幫着我遮掩點，嬷嬷我快去快回。”

“嬷嬷言重了，趕緊去吧。”子苓一口應承。

衆人附和的紛紛點頭，看着陳嬷嬷離去的背影。

白薇忽然拍着胸口吐吐舌頭。“幸好小姐不讓我們幾個跟着，否則，我們恐怕也得跟陳嬷嬷一樣，要被責罰了。”

衆人沉默不語，各個心中哀怨，咒罵，她們跟了一個惹事精！

落葵突然道；“趕緊散了吧，否則小姐醒了，午膳還沒有做好……。”本來是三等丫鬟做飯的活計，卻因為今日卓娅的及笄禮，人手不夠全部調走了。只剩下她們這幾個二等丫鬟，親手親為了。

衆人點頭，趕緊去準備午膳了。

陳嬷嬷離開了繪雅軒，去找夫人，說是負荊請罪，實際上想要惡人先告狀。洗脫她自己，以免被夫人遷怒。

可是夫人太忙，要應付招待貴婦們，根本沒空接見她。

李氏只派來了貼身王嬷嬷來打發陳嬷嬷。

陳嬷嬷一見到王嬷嬷，未等她先開口，喋喋不休的趕緊先哭訴。

王嬷嬷靜靜的聽完她的哭訴，這才安慰道；“老姐姐，夫人現在正在招待諸位貴夫人，沒時間處理此事。她已經知曉楠姑娘的為人，也知道及笄禮上出現了差錯，不是你的錯，你就放心吧。我會在夫人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相信夫人會公正嚴明的對待此事。”

我呸！你個老爺的走狗！

平時嚣張跋扈的很，如今出了差錯，被我們夫人抓住了小辮子，才來裝可憐！

如果不是你的相公是老爺的心腹，你這樣的嬷嬷，早被夫人處理了！

老爺現在勢力越來越大，夫人勢單力薄，連老爺身邊的心腹奴才，都處置不得，只能忍了！

“謝謝老妹妹了！”陳嬷嬷一邊拿手帕擦眼淚，一邊趕緊從手腕上脫下一個手镯，硬是往王嬷嬷手裏塞。“有勞老妹妹多為老姐姐美言幾句，有勞了，辛苦了。”

“老姐姐你太客氣了！”

兩個人虛假的你推我往，裝作做樣的你誇我一句，我誇你一句，然後各自散去。

陳嬷嬷離開之後，估摸着卓楠肯定還沒醒，又偷偷的拐到了正廳附近，找管家告狀。

見到管家聽完沉默不語，還在琢磨，陳嬷嬷目露怨毒之色抱怨道；“我到底還要忍受她多久？！繼續跟在她身邊伺候，我早晚會被她害死！”

管家厲眼一掃陳嬷嬷。

陳嬷嬷趕緊一縮脖子，噤聲。

管家厲色小聲道；“還不是你辦事不利！她整天待在宰相府，能探查到什麽？趕緊想辦法把她哄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