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講理
齊瑄剛轉過身, 宋淮就紮進他懷裏, 緊緊抱着他。
“我錯了……”宋淮仰頭看他, 淚眼婆娑, “別這樣不理我……”
宋淮吸了吸鼻子,唇貼着他的下巴:“你親親我……”
齊瑄一把攬住他的腰,低頭狠狠地吻住他, 壓着他的唇瓣, 撬開牙關, 含住他的舌頭吮吸,牙齒磕在一塊,磕破了宋淮的嘴唇,齊瑄分明聽見了他的抽氣聲, 就是不停下。
就是要他疼!越是心疼他, 越是要讓他疼,讓他記住, 他有多恨他。
又有多怕, 有多愛。
宋淮不知痛的湊上去吻他, 唇齒間彌漫着血腥味, 眼淚不斷線的落, 不知道傷處、心口、唇瓣到底哪裏更疼一些。
“嗚……”還是宋淮先忍不住嗚咽出聲,扭頭埋在齊瑄頸邊痛哭。
太疼了,不管是夢裏還是夢外,心口都疼得發顫,他忍了許久, 忍到今日,見到齊瑄之後,再也無法抑制。
齊瑄抱緊懷中顫抖的人,同樣沒有忍住淚意,閉上眼任淚水落下。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一句軟話,一聲哀求,一滴淚珠,就讓他心如刀絞,讓他覺得是自己錯了。
“你怎麽這麽壞呢……”齊瑄咬牙切齒,哽咽的語氣含着怨,“我還沒生氣呢,你就先委屈上了,非讓我難受?”
宋淮擡頭看他,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流着淚控訴:“我疼……疼得快死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疼,有多怕,多想回到你身邊……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回來,你就不能疼疼我?”
齊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不講道理!”
“我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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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不講理,無理取鬧,胡攪蠻纏,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宋淮,“我同你講什麽道理!你分明是疼我的,為何故意不理我?就知道欺負我……”
齊瑄咬上他的喉結,斷了他的話音。
“你還咬我?”宋淮捂住脖子,閉着眼落淚,委屈而哽咽:“你怎麽這麽壞呢……”
“惡人先告狀!”齊瑄痛斥他,“分明是你食言在先,将我的叮囑、你自己的保證都抛在腦後。”
他越發口不擇言:“你疼,你差點死了,可你知不知道,我也疼,我已經為你死了一回!你還要折磨我?”
聽見“死了一回”這四個字的宋淮一哆嗦,頓時哽住了喉,他張唇努力呼吸着,卻好像喘不上氣,心口更疼了。
齊瑄還在控訴他:“你自己說說,你講不講理?”
“我夢見了——”宋淮突然道,他覺得喉嚨幹澀,又如同含着刀子在說話,“夢見你死了一回。因為我。”
齊瑄瞳孔一縮,忽然有了一個不敢相信的猜測,僵硬地轉動視線,迎上宋淮的目光。
宋淮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我夢見了,昏迷的時候。”
他語無倫次,說話毫無章法,卻還不忘指責他:“夢裏你那麽壞,可我還是喜歡你。”
“可是……我們沒能在一塊,我像你夢見的那樣死了……才知道你有那麽疼,疼到為我也死一回。”
“假的!”齊瑄心頭巨震,顫抖着手抱緊他,哆嗦着唇親他的額頭,“那是假的,只是一個夢而已……不是真的……”
宋淮沒有反駁他:“都是你,你是故意的,告訴我離奇古怪的夢,害我也被魇住了。”
他哭着控訴齊瑄:“你怎麽能做這種夢呢?我們怎麽……怎麽能那樣分開呢?”
他夢見了?
阿淮竟然夢見了……
齊瑄此刻多麽希望,前世種種,只是一個他們庸人自擾的夢境,又多麽希望,即使只是夢,也不要讓宋淮夢見。
“假的,都是假的阿淮……”齊瑄喉結滾了滾,倉惶道:“我們好好的,你沒事,我們也沒分開,夢怎麽能做數呢?”
捧起宋淮的臉,齊瑄壓低聲音哄他:“如今你在我懷裏,恰好證明,夢都是反的。我們會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宋淮哽了哽喉,擡手擦掉眼淚:“我信你,你不能再吓唬我了。”
“……”齊瑄無奈嘆息:“到底誰吓唬誰啊寶貝?”
擡起袖子給宋淮擦臉,又輕輕咬了一口他通紅的鼻尖:“是誰失蹤一個月?是誰一見我就哭?”
宋淮眨了眨眼睛,眸中最後一點水汽溢了出來。齊瑄用拇指揩去這滴淚:“看,還吓唬我?”嘆息道:“最怕你哭。”
宋淮吸了吸鼻子,終于願意講道理了,挪了挪身子挨近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等這麽久的,我也……不想讓你難過,讓你擔驚受怕,我……我太壞了……”說着又帶上了哭腔。
“沒有。”齊瑄輕撫着他的臉,“你已經很努力了,那麽疼,那麽難,你都挺過來了。知不知道我多感激你的努力和堅韌,多感激你回到我身邊?”
宋淮仰頭親了親他的唇,“那你不要生氣了。”
“不氣了。”齊瑄追上去也親了親他,提着過分的要求:“你乖一些,別離開我的視線,別再吓唬我了。”
“不會了,我跟着你。”當事人絲毫不覺得過分,仰頭親吻他。
齊瑄溫柔地含住他的唇瓣,舌尖舔過牙關,與他唇齒相依。
越黏越緊,越吻越深,齊瑄壓到了宋淮方才磕破的唇,宋淮吃痛,下意識撤開。
宋淮捂着唇,眼中疼出了水霧,幽怨地看着齊瑄:“你把我變奇怪了。”
齊瑄擰眉不解。
“我以前不這樣的。”宋淮抱怨道:“我以前不怕疼,不愛哭,也不……撒嬌……”
可自從和齊瑄在一塊,原本能受的疼變得受不住,原本能忍的淚變得忍不了,在他身邊就想撒嬌,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疼憂慮,自己的愛戀相思。
“是你把我變奇怪了。”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宋淮将此事蓋棺定論。
齊瑄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裏猶如灌滿了蜜糖,他低聲笑起來,唇角越咧越大,直到宋淮瞪他,他才将其壓下,低頭親吻他,“不奇怪,我喜歡你這樣。”
又補充了一句,“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宋淮彎了彎唇角,還帶着水汽的眼眸濕潤而誘人,直直地看着他:“你再親親我。”
齊瑄低下頭,輕輕親吻他差點遺失的至寶。
……
“咕……”
齊瑄空腹許久的肚子打斷了這個綿長溫柔的親吻,兩人同時笑出聲。
宋淮抹了抹唇上的水漬,瞪他:“讓你不好好睡覺,不好好吃飯!”
齊瑄抵着他的額,閉着眼嘆息:“寝食難安,這滋味我算是體會到了。”
宋淮心裏一酸,拍了拍他的背,“不會了,往後我都陪着你。”
齊瑄蹭了蹭他的臉,“阿淮……和我回京城吧。”
“好。”宋淮笑道,“北疆如今安穩,我陪你回去,處理你的事情。”
齊瑄笑了起來:“我如今只有一件事沒做完。”
宋淮被他含笑的眼神盯得臉熱,“知、知道了……”
回去,我們早些成親。
宋淮起身喊超影去準備晚膳,又請來馮寄給齊瑄把脈,确定他已經養足了精神。
馮寄看着宋淮還有些紅的眼角,也給他把了把脈,叮囑道:“別動氣,別折騰,再養一陣子。”
宋淮沒聽出言外之意,乖巧地點了點頭,又問:“何時能好一些?我想回京城陪母親過年。”
北州的情況确實比狼牙山好,但冬日酷寒,肯定比不上京城舒适。父親也希望他回京城去。
父親與母親通信時,并沒有提他失蹤受傷一事,可父親能察覺,母親後頭寄來的幾封信,關心他的話越來越多,應是隐隐察覺了父親的回避與隐瞞。
所以不止為了陪着齊瑄,更為了讓母親安心,宋淮得回京城一趟。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初了,回京城至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宋淮有點着急,怕自己趕不及。
馮寄想了想,道:“回去的路走穩當一些的話,月中就能啓程。或者月底再走,也趕得及。”
“那就月中。” 宋淮看向齊瑄。
齊瑄搖頭,握住他的手,“我們月末動身,來得及。”宋淮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點頭。
齊瑄又對馮寄道:“缺什麽藥,不管多名貴,你寫下來,本王讓人去尋。”
馮寄微微一笑,道:“大将軍已經派人去尋了。”北疆雖然偏遠了一些,但五州之內,不至于連藥材也找不齊。
宋淮也沖齊瑄笑了笑,“不缺的,三爺爺和堂叔都送了藥過來。”
宋浩、宋治兩兄弟今早過來,給宋淮送了一棵三爺爺珍藏的百年老參,因為宋淮守着齊瑄,兩兄弟就在他屋裏和他說了會兒話。
齊瑄想到自己因精力透支而昏睡在床,宋浩、宋治兩兄弟見了,即使嘴上不說,心裏肯定也會奚落他一番,頓覺顏面盡失。
正這般想着,門外就探進來兩個腦袋,“聽說王爺醒了?”宋浩、宋治兩兄弟擠進門,對齊瑄問了聲好。
宋治嘆道:“王爺總算醒了,阿淮擔心得睡不好,人都瘦了。”
宋淮:“……”哪有……
宋浩附和:“可不是,自己的傷還沒好,就操心別人。”
宋治用胳膊肘頂了宋浩一把,“胡說,王爺是咱們弟婿,怎麽能叫‘別人’呢?”
齊瑄:“……”
馮寄微微一笑,起身告退,留幾人敘話。
超影擺好了晚膳,宋淮問宋浩和宋治:“哥哥們用飯了嗎?”
“沒呢!”宋治坐到宋淮身邊,看向桌上僅有的兩幅碗筷,頓時傻眼了。
宋浩連忙把宋治拉起來,對宋淮道:“你們吃,我們就是過來看看!”
宋治被拽着往外退,“別啊,讓超影添兩幅碗筷嘛!”
宋浩攬住他的肩,“吃什麽吃!那是阿淮的藥膳,咱們……咱們去、打野味!”
宋治被拽着出門,聲音漸漸變遠:“有病吧?大冬天打什麽野味!”
“哥哥帶你去。”
“不去!誰愛去誰去诶你別拉我……”
宋淮翹起唇角,讓超影叮囑管事,記得給兩個堂兄安排晚飯。
齊瑄給宋淮盛了一碗藥膳湯,他才不管那兩兄弟能不能打到野味吃上晚飯,別打擾他和阿淮就行,“你方才喊他倆什麽?”
宋淮一愣:“什麽?”
齊瑄湊到他跟前,壓低聲音道:“也那樣喊喊我,嗯?”
宋淮擰眉回憶了片刻,霎那間變得面紅耳赤。
作者有話要說: 瑄瑄:我比淮淮大,快喊我快喊我![萬分期待]
淮淮:[冷漠]哦……老人男。
三十二歲死過一回的瑄瑄:…………紮心了淮淮……
作者:講道理,你們兩個在床上,叽叽歪歪講什麽道理?直接!&@#……
————
接下來要開的那本快穿,又被我改名了:
《搞定那個冤家[快穿]》
——一個冤家互gay的真香故事
可能還會改
因為取名廢總是覺得新名字比舊名字好(/ω\)
但基本設定不變,坑也一定會填
因為已經寫了幾章存稿了2333
求喜歡的小可愛支持下Mua~~~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雲歸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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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歸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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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