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零品零階

羽妃走過宿舍的走廊，宿舍很安靜，人影稀疏。

在美利堅看病，有醫保和沒醫保是兩種概念，即便有醫保，最終花費也會比國內高出不少，更不用說沒醫保的苦逼孩子。

柳林是來美利堅參加奧林匹克競賽的，哪能有美利堅醫保，錢只能由領隊先行墊付，然後等國家報銷。

好在只是感冒，開點退燒藥就好。

外面的雨聲還沒有停，曹魂飄在半空中，擺弄着圖騰源，圖騰源扭曲着周邊的光線，創造出一片不可見的空間。

“橙色六階圖騰……”曹魂摸着下巴：“這種等級圖騰就算隐匿在元氣浪潮中，就算我現在實力弱小的可以，也不該那麽久才被圖騰源感應到……難不成地球不止有圖騰？”

羽妃看了眼在半空中滿臉糾結的曹魂，提着剛買的水果，她要去看望剛才淋雨發燒的柳林，窗外烏雲翻滾隐隐有雷聲，全世界範圍內的大雨基本平息，但也有幾個地方繼續下着大雨，其中之一就是德克薩斯州。

“放心吧。”曹魂看出了她的擔心：“這邊暴雨很快就會平息，不會持續太久的。”

羽妃點頭，掏出袋子中的蘋果，拿出剛買的果刀，纖白的玉指握着果刀，輕輕滑過蘋果表面，随手将果皮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中，推開柳林的房門。

“看過醫生了嗎？”羽妃大大方方的進門，走到柳林的床前，将削好的蘋果放在果盤中，用牙簽插上，遞給柳林。

“呃……”房間裏三兩個奧林匹克競賽隊員有些沒回過神，不知道是因為羽妃突然進門，還是因為她遞水果給柳林吃。

有個成員忍不住瞥了眼自己的床榻，咽了口唾沫。

柳林同樣沒回過神，直到羽妃用命令的語氣說“吃下”，柳林才下意識的把蘋果吞下。

“我說你到底在想什麽呢？我說有事要辦，你偏偏要跟上來，把自己搞成這模樣。”羽妃滿意的看着柳林吃下一片蘋果，又遞給他另一片。

柳林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病床前的同學，這群牲口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撕裂。柳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急忙轉移話題：“話說，你剛剛在外面的時候，看了互聯網上的那個視頻了嗎？”

“那個視頻？外面到處都是那東西，怎麽可能沒看見？”羽妃眉毛一挑，将水果放在柳林床頭：“你現在的任務是養病，別想這些沒用的，視頻上不是說了麽？修煉并非一日之功。”

“啊嚏！”

這時柳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鼻涕四流，羽妃無奈的嘆了口氣，從身上抽出衛生紙，毫不忌諱的幫柳林擦拭鼻涕，将衛生紙丢進垃圾桶，漫不經心的說：“下次再逞能的時候，別忘了把身體鍛煉好，還報警……我就是出去一趟，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

柳林尴尬的笑着。

簡直尴尬到爆好不好！

大大咧咧的将手放在柳林額頭，羽妃暗暗點頭，雖然還有點燒，但已經好多了。

“沒事就好，好好養病，我還有些事要解決。”

羽妃起身準備離開：“那個視頻我看了，如果上面不是開玩笑，我們很快就要回國，也就一兩天的功夫，在此之前把病養好。”

“等等，你是不是要去找那群韓國棒子，關于賭約的事情？”柳林在身後喊道。

“是又怎麽樣？”羽妃頭也沒回。

“就是……感覺那個賭約，你完全可以不當真……現在又是非常時期……”柳林語氣十分糾結。

“我說你啊！”

羽妃陡然回頭，重新坐下，臉湊到柳林面前，口中呼出的氣體吹在柳林臉上：“我問你，這個數學競賽夏令營中，成績最好的是誰？”

柳林身體抖了下，吞吞吐吐的回答：“是你。”

羽妃看着柳林的眼睛：“我再問你，你可曾在任何一次數學測驗，數學模拟中贏過我？”

柳林尴尬的說：“沒有，可是……”

羽妃眉毛一挑：“既然你的數學沒我好，我和棒子國的賭約又是數學賭約，我知道你很擔心，可擔心有用嗎？”

随手從旁邊的果盤中用牙簽串起一片水果，塞到柳林口中，羽妃輕聲說：“不是不允許你擔心和後悔，但後悔一千次，擔心一萬次，不如實際做些什麽。”

“等你有實力幫我，再說。”

羽妃起身開門，剛好外面閃電轟鳴，閃電刺破黑暗，光芒落在羽妃臉上，羽妃微微擡頭，揚起雪白的下巴，和宿舍內的人道別，撐起雨傘，向另一棟宿舍走去。

雖然羽妃和柳林動作親昵，但沒人覺得她喜歡柳林。

像羽妃這樣大大咧咧的女孩，給病人削水果，撫摸額頭測試溫度都是正常操作。什麽時候她對撫摸額頭，削蘋果感到害羞，那才是真正喜歡別人的标志。”

羽妃撐着雨傘，走在雨中。

她嘗試着用元氣托舉空氣中墜落的雨滴，發現效果不錯，雨傘以後可能會逐漸消失在歷史中。

掏出手機，羽妃撥打越洋電話，給家裏人報平安。

平靜的校園中人影稀疏，這麽大的雨，又是晚上，出來願意出來的人很少，孤獨的身影顯得有些寂寥。

曹魂頗有些無所事事的感覺，他聽着羽妃和父母的通訊，打開圖騰源，将水晶面具上的圖騰稍微鑒定。

“四億八千六百五十三萬名左右……地球圖騰數量不該這麽多才是……而且我也沒看見多少……難不成……”

曹魂微微眯起眼睛，圖騰源的探測範圍不是地球，而是太陽系，如果地球上沒那麽多，那麽其他行星呢？

又或者，地球有隐藏的空間？

“放心吧，媽媽，不會有事的，我辦事媽媽還不放心嗎？”

“就這樣，等我回家。”羽妃關上手機，長長吸了一口氣，比起自身安危，羽妃更擔心父母雙親的人身安全。

甩甩頭，将不安抛之腦後，羽妃無聊的走在雨地中，随意操縱着周圍的元氣，精妙絕倫的元氣運用，讓周圍的雨水排列成型。

“這種程度的武學水平，還是零品零階？我覺得比起剛剛成為修煉者那會已經好多了。”羽妃淡聲道。

“武學水準沒那麽容易提升，你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武學入階……本能這個東西，即便是最初級的本能……也不是那麽容易擺脫的。”曹魂聳聳肩。

“欲速則不達。我知道這個道理。”

羽妃點頭，停下腳步，望向樓頂的宿舍，這是棒子下榻的地方。

剛踏入宿舍樓，嗡嗡的響聲在羽妃的挎包中響起，羽妃眉頭一簇，接起電話：“喂，我是羽妃，請問你是？”

“喂，羽妃同學，我是楊鑫啊……”手機傳來某個男孩惴惴不安的聲音：“我的父親……他沒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吧？”

“哦，是楊鑫同學啊，您的父親挺好的，沒什麽事。”羽妃淡淡的說。

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開始前，楊鑫的父親曾經打電話給羽妃，希望羽妃能做楊鑫的女朋友，但被羽妃果斷回絕。

估計楊鑫從父親那聽說了這件事，想致電羽妃，解釋這些事。

但競賽開始，所有參賽隊員的手機都被沒收，斷絕一切對外通訊，所以楊鑫沒有聯系到羽妃，直到今天競賽結束。

“那個……我很抱歉……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所以父母一牽扯到我的事情……”楊鑫說話吞吞吐吐。

“我對此理解。”羽妃輕聲說：“但理解不代表遷就，我暫時不可能和你交往，因為——”

“我知道！”楊鑫搶過話題：“以後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相信我，我一定！到時候我會去找你的！”

還沒等羽妃回話，楊鑫的電話便驟然挂斷。

“嗯……”羽妃漫不經心的收回手機，自言自語：“我喜不喜歡你，和你有沒有本事有啥關系？”

“本事這種事，我有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