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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 葉行舟帶着武音出現在了群衆視線內,同時出現的還有所屬公司代替他做出的一份申明。
表示武音是他相知多年的女友, 兩人感情穩定,并對未來充滿期待。
以此證明與羅清培的緋聞純粹是子虛烏有。
之後所産生的效應如何再與他們無關, 葉行舟帶着武音出游了一趟。
抛開工作俗事, 抛開部分現代化産物, 他們的生活和雙眼便就剩了彼此。
選擇的自駕,距離也不算遠, 地點在本市下面的小縣城, 一個非常冷門的景區。
緊挨着山, 位置偏到了西伯利亞, 由此游客三三兩兩,整個區域內都見不到什麽人。
“風景真好。”武音跨進大門,空曠的視野中都是蒼翠的綠意。
“據說這邊的佛像都是由玉石雕成, 玉石是其最大的特色。”
迎面是一大片的湖, 湖上有三島,九曲橋連成,武音撐着欄杆低頭往下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着兩人的影子,身邊的男人正擡頭看着別處。
光線打亮他半邊秀氣英俊的臉,美好的就像走進了一副水墨畫。
在葉行舟跟着要低頭看時,武音眼疾手快的挽住他, 将人帶往別處。
葉行舟挑眉笑道:“怎麽了?”
“沒什麽。”武音搖頭,又指着遠處草坪, “那邊有大象。”
巨石雕成的大象,邊上還有長角的一大一小梅花鹿,靈動而可愛。
“要拍張照嗎?”葉行舟提議說,“趴大象上,抓着兩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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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音眯眼看他。
葉行舟笑着:“怎麽?很有難度?”
武音說:“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呢。”
“不,我把你當六歲。”
武音笑着捶了他兩下,葉行舟也不躲,只是用力摟住她。
“六歲”的小朋友最終還是聽話的趴在了大象上,笑的分外高興。
“換個姿勢。”
武音叫道:“我都趴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麽姿勢啊。”
葉行舟看着屏幕裏在大象背上奮力扭動的身軀,笑說:“自己創新一下。”
武音最後做出了抓着大象鼻子親吻的動作。
葉行舟看她那傻乎乎的模樣差點沒笑瘋。
“我看看,拍的行不行。”武音沖過來第一時間就要拿他手機。
“不行!”葉行舟快速将手背到身後,拉着她往前走,“我的技術不太過關,你別受打擊了。”
“我看看。”
“不行。”
武音“啧”了聲:“葉先生可真是有點霸道啊。”
葉行舟彎着眼睛說:“我一直挺霸道的。”
武音搖頭:“上賊船了。”
“完了,只上不下。”
“呦!”武音握拳一下一下輕輕捶他的肩,“真是賊船啊。”
“嗯,”葉行舟一把拽下她的手拉着,“後悔也沒用的賊船。”
“得了,我壓根就沒想下。”武音湊過去,蹭着他的耳廓小聲說,“我打算就這麽賴一輩子了。”
她笑的像只美餐過後的狐貍,依稀有了點大學時期的青蔥模樣。
葉行舟喉結上下鼓動了下,靠過去輕輕吻了下她的鼻尖。
武音說:“光天化日,輕薄民女。”
“嗯,要怎麽處罰?”
武音說:“禮尚往來。”
跟着踮腳親在了他嘴角,兩人都笑起來,又依依不舍的啄了兩口,才繼續往裏走。
武音一邊走,一邊搖頭:“世風日下,咱兩真是太有礙觀瞻了。”
拾階而上,這邊有個七層的小塔,可以上到塔尖俯瞰整個景區。
每一層的石牆上都鑲嵌着菩薩,葉行舟拉着武音上去,越往上,樓梯越窄。
武音看着寬度堪堪到一只腳掌的臺階,又看看自己被吊着的胳膊忍不住說:“師兄,安全起見你要麽松松手,不然我這都要擰成繩子了。”
葉行舟扭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仍然沒放,只是上一個臺階就停下動作。
“上來。”他說。
武音上了一步。
等她站穩,葉行舟才又上了一步。
武音頓時哭笑不得,覺得兩人這爬塔簡直爬的跟受難一樣。
磕磕絆絆到了七層,上面有兩個游客正好下來,給人讓路之後,他們走到外圍。
武音突然捂住臉扭頭:“哎呦,恐高!”
葉行舟将她腦袋按到自己懷裏,武音飛速摟住他的腰,兩人就這麽磨磨蹭蹭的走到外面。
武音在他懷裏着急的說:“師兄,這裏高了,我真恐高,你別逗我啊!”
葉行舟說:“怕什麽,我絕不讓你摔了。”
“這難說,世事總有萬一。”
“萬一啊!”葉行舟嘆息一聲,“真要有這個萬一,我就跟着你往下跳。”
武音目光瞬間就直了,拽着對方腰部的外套更緊了緊,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心中驀然升起一陣恐懼。
“師兄!”
葉行舟:“嗯?”
“沒有這個萬一。”
葉行舟擡手摸摸她的後腦勺:“好,沒有萬一。”
武音後背抵在了石欄上,石欄較矮,武音吓得整個人都有點僵。
葉行舟輕輕拍拂她的背,目光投向遠處。
“外圍全是山,山上都是綠色植被,從這裏可以看到湖中的媽祖廟,你右手邊的山上能看到一個寺廟的尖頂,我們等會可以過去看看,那邊還有一個粉牆黛瓦的建築,應該就是我們進來時地圖上看到的學士閣,到時再找找月老廟,我們好好拜拜。”
說到這,武音終于笑了:“你居然還信這個?”
葉行舟說:“嗯,跟你在一起就信。”
“那我們就去拜。”
葉行舟掏出手機舉高拍了張合照。
武音聽到咔嚓聲,下意識要轉頭。
葉行舟按住她:“別動,不然得暈了。”
“我聽見拍照聲了。”
“嗯。”
“咱兩合照?”
“嗯。”
“你跟我一個後腦勺拍合照?”
葉行舟低低的笑出聲:“沒事,你後腦勺我也喜歡。”
武音老臉一紅,覺得這人變得太沒皮沒臉了。
從塔上下來,他們順着往上走,去了看到尖頂的寺廟,原以為規模很小,實際到地了才發現占地頗廣,由于游客少這邊的香火也并不旺盛。
到了大雄寶殿,可以在前面的榻榻米跪拜,香火臺旁坐着一個和尚,在你跪拜時會幫着敲擊一下木魚,以示虔誠。
武音跟着跪下拜了拜,再起來時看到葉行舟往功德箱塞了點錢,又從和尚手中撈過了一串質量相當凄慘的佛珠。
“祈福,應該的。”注意到武音視線,葉行舟說。
往裏走,拐了幾個彎,從寺廟側門接着往上,若寺內還算有幾個人,那麽這邊這的是荒蕪到不見人影了。
山壁上有個巨大的卧佛。
武音說:“這邊的菩薩容易被人遺忘,要拜的更用心。”
她雙手合十,閉眼,額頭抵在指尖。
斜射的陽光照在她的一邊臉上,平白多了份聖潔。
武音這次的祈福有點長,葉行舟看了她一會又轉頭看向卧佛。
好一會跟着拜了一拜。
下去時葉行舟問她:“求的什麽?”
武音:“自然是各種平安了。”
“有沒有我的?”
“沒有。”
“真的?”
武音怒嗔的看他一眼:“別讨嫌啊,明知故問。”
葉行舟笑說:“你親口說出來的才有意思不是。”
“說的不如做的。”
“那你做一個。”葉行舟說着又朝她靠過去。
武音伸手就按在他那張養眼的俊臉上:“別鬧,光天化日的。”
葉行舟一把壓下她的手,飛快親了下她的臉。
武音被他這膩歪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葉先生,你有這麽欲求不滿嗎?”
葉行舟淡定的“嗯”了聲。
武音噎住,紅着臉用力撞了他一下。
葉行舟笑說:“做什麽?”
“不做什麽!”武音大聲說。
“別逞強,我允許你對我做任何事情。”
“師兄!”
“好好好,不說不說。”
兩人吵吵鬧鬧的過了橋,到了學士閣,在裏面溜了一圈出來,又繼續往外走,按着景區指示圖離月老廟不遠了。
“不知道這邊有沒有姻緣符。”葉行舟突然喃喃說了句。
武音:“你要求?”
“當然!”葉行舟捏捏她的手,“必須求。”
然而很可惜,這天的月老廟鎖門了。
兩人盯着緊閉的大門,門邊是暫停開放的指示牌。
葉行舟頓時眉心皺的能夾死蚊子。
武音擡手往上戳了戳:“這有什麽,大不了我們下次再來。”
葉行舟抿着嘴沒吭聲。
武音被他這副孩子氣逗笑了,拉了他一把:“走了,我們再去別處逛逛,逛個比月老廟更好的。”
他們在這花了大半天,出來後去附近的農莊吃飯,之後就沒走遠了,都在附近晃悠。
夜漸深,山間的氣溫轉低。
他們在室外,這邊引流了山上的水,水聲嘩嘩,木制長廊上挂着橘色小燈做照明,與夜色融合成一幅非常精美的畫面。
武音穿過長廊,倚着木制欄杆擡頭看天上。
沒月亮,滿天繁星,比電腦合成更震撼。
武音說:“真漂亮。”
看着這樣純粹的大自然美景,人類顯得太過渺小。
葉行舟說:“都市生活壓力大,偶爾來這樣清靜的地方比較舒服。”
武音點頭。
“冷不冷?”葉行舟問她。
“還好。”
“你過來!”
葉行舟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摟住,雙手捂住她的,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頭,臉頰相貼:“取個暖。”
武音放松的靠在他身上,擡頭繼續看夜空,嘴角含着滿足的笑意。
“這樣是不是好很多?”葉行舟微側頭,嘴唇貼在了她脖頸上。
武音抖了下,低低的應了聲。
葉行舟說:“怎麽了?”
“你別說話。”
“怎麽了?”
武音笑起來:“癢!”
“這樣?”葉行舟說着,伸舌舔了下她的脖子,又輕輕吻住。
山風裏,脖子上一涼又一暖,最後那一點如燒紅的鐵塊般燙人,連帶武音整個人都燒起來。
葉行舟摟着她的手越發用力,呼吸略有急促。
武音整個人被他用力按在懷裏,力道大到幾乎要被他揉碎一般,連帶着呼吸也有點喘。
她吃力的扭頭看葉行舟,軟軟的叫了聲:“師兄?”
葉行舟埋首在她的肩窩裏,極為隐忍的吐了口氣,才微微擡眼看她:“嗯?”
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伴着對方迷離溢滿情、欲的雙眸,看的武音心中用力一蕩。
他們在彼此目光中讀到了相同的信息,炙熱的感情在其間跌宕起伏,湧動着近乎要噴薄而出。
葉行舟擡手摸了摸她的臉,武音眼睛緩慢的閉了下,葉行舟湊上前輕輕吻住她。
“回房!”葉行舟拉着她就往回走。
武音懵了一秒,随後哈哈笑起來。
葉行舟悶不吭聲走的飛快,他們沖進大堂,跌跌撞撞上到三樓,等開門的時候武音歪着頭說:“師兄,你也有今天!”
葉行舟打開門,一把将武音拉進去抵在牆上,甩上門的同時整個人都壓住武音,将人狠狠的困在自己跟牆壁間。
後面的過程怎麽樣,武音都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失控,瘋狂,整個世界都似乎融在彼此無盡的感官中。
武音之前的幸災樂禍已經飛的不見蹤影,長這麽大才沒出息的初嘗人事的兩人玩的有點不計後果。
武音都快累癱了,葉行舟依舊沒放過她。
武音啞聲說:“我都要被你弄死了。”
“忍不住。”葉行舟喘息着說。
武音摸摸他的腦袋,縱容的說:“嗯,不用忍。”
在她的面前,他永遠不用忍,也不該忍,更舍不得讓他忍。
武音緊緊抱着自己身上的男人,只想用盡自己的一切去包容驕縱他。
莫名其妙的又想到曾經的過往,她的辜負,她給予對方的傷害,在彼此不知道的歲月中都沒有釋懷。
武音閉上眼,黑暗中眼淚快速滑入鬓發。
她想:我再不能讓這個男人失望。
事後葉行舟很快沉沉睡了過去,武音窩在他懷中閉眼休息,身上是無盡的酸疼,心中是無法言說的滿足。
很久過去,她才睜開眼睛,看着沉睡中的葉行舟,原本就溫柔良善的男人,此時閉了雙目顯得更加溫純無害。
武音擡手緩緩描繪着他的俊朗秀氣的五官,指尖往下,在單薄柔軟的唇上停下。
片刻後,武音拿開他的手,翻身下床,從旅行袋中翻出藥,合着礦泉水吞下去。
剛擰上瓶蓋,葉行舟就醒了:“武音?”
“嗯,口渴了,喝點水。”
武音很快走回去,爬上床重新躲進他懷裏。
葉行舟抱住她,又迷迷糊糊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才作罷。
羅清培看到葉行舟的申明時剛從會上下來,身邊是匆匆而過的員工,陸科跟在他身後彙報着明天的行程。
羅清培握着手機照例看網上的情況,走着走着腳步便頓住了。
“陳總已經約了您三次,他希望明天下午可以……羅老師?”
羅清培沒反應。
陸科疑惑的湊過去要看他的手機,羅清培倏地一握,冷着臉将手機放進口袋:“繼續說。”
“噢!”陸科愣愣的點了下頭,繼續剛才的彙報內容。
腳步聲在辦公大樓走道淩亂響起,羅清培表情越來越冷,路過垃圾桶時突然一腳踹了過去。
金屬落地瞬間發出驚人聲響。
周邊走動的人紛紛吓得一抖,不約而同停下腳步,驚愕的看着嚴重失态的羅清培。
走廊時一時安靜的滲人,辦公室裏面的員工小心翼翼的扒着玻璃偷偷望過來,只一眼又飛速縮了回去。
羅清培冷着一張臉,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直到走進辦公室。
他随手甩上門,讓戰戰兢兢跟在身後的陸科差點撞斷鼻梁。
陸科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又忍不住皺眉擔心的望着緊閉的辦公室大門。
羅清培的情緒真是越來越不穩了。
武音和葉行舟在這個地方呆了一周,之後回歸到生活。
葉行舟把武音送到工作室,離開前不放心的說:“有事打我電話。”
武音點頭,看着車子離開沒影,才回身進了工作室。
醜聞所帶來的影響還是巨大的,武音原本在這一行就還沒站穩,現在一個浪頭撲過來幾乎就要将她剛有起色的事業毀于一旦。
單子減少是預料之內的事情,工作變得更空閑。
當晚張雅菲過來了一趟,武音跟葉行舟的關系已經不是秘密,張雅菲挺為武音感到高興,同時又有點擔心。
“羅清培找過你了嗎?”她問。
武音搖頭:“暫時沒,而且我手機也沒開。”
“我估摸着他不會同意。”
武音諷刺的笑了下:“我跟誰在一起他完全沒資格管。”
“倒也是。”她很快又想起別的,“要起訴田唯一嗎?律師我幫你找,這事不能就這麽過去了,總不能白白任由人欺負。”
第一次的緋聞圖片內容是那晚田唯一過來工作室找武音的畫面,第二次新聞高潮則是他們的談話內容。
不論是兩次的時間間隔,還是媒體擁有資源的渠道,都是一股子濃濃的陰謀味道。
到這些武音便又覺得疲憊不堪,她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最後搖頭:“算了,當我欠他的,反正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
張雅菲不贊成的說:“你就是太心軟,這種不懂感恩的人有什麽資格寬恕。”
武音無力的笑了下,沒再說什麽。
張雅菲又坐了會,顧孟打來電話說女兒在家裏鬧騰他招架不住了,張雅菲把他一通罵,緊接着起身走人。
武音跟着關門回公寓。
将車停進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樓,到樓層後出去,再擡頭時看到了在門口站着的羅清培。
他依舊是往日的那副平靜的模樣,手上跟上次一樣拎了兩個塑料袋。
“回來了。”他沖武音笑了笑,“快開門,等的我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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