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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倆尬聊了半個多鐘頭後, 陳熙彤開始教他怎麽防身,慢條斯理騰出手, 一邊繪聲繪色地講一邊做示範動作,煞有介事地說:“手擡高, 閉上眼,用盡力氣往下抓,聽到對方慘叫就拼命跑, 別回頭。”
對于沒有武術基礎的三腳貓,路數講太多都沒用,情急之下壓根找不準致命弱點, 這招必能挖中對方的眼睛。
雖然着實殘暴了點, 但在坐牢和死亡面前總該有個決斷。
陳熙彤将自己十多年來琢磨出的逃生技巧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弟弟,可陳賀宇聞言吓得渾身打顫, 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沒了魂。
枕邊的手機“嗡嗡”震起來。
陳熙彤不再理陳賀宇,拿起手機,結果手抖不小心按到免提, 立刻從那端傳來劉漢三憤怒地咆哮,接着就是一聲敲碎骨頭的脆響。
撕心裂肺地慘叫與周圍此起彼伏的呻/吟交相呼應, 坐在地上的陳賀宇聞聲臉色大變。
小刺頭在那頭興高采烈地邀功:“彤姐, 仇我給你報了。”
陳熙彤看了眼吓得屁滾尿流的弟弟,對着小刺頭就罵:“你有病,給我聽這個幹什麽?說一聲我不就知道了嗎?”
她這頭說着,陳賀宇抱着腦袋捂着耳朵站了起來, 踉跄兩步,倉皇往門外跑,一頭撞進葉盛昀懷裏。
葉盛昀一懵,看看瑟瑟發抖的人,再擡頭看病床上的人。
這是怎麽了?本來叫來小的,想讓姐弟倆交流交流感情,怎麽吓成這樣了?
陳熙彤匆忙挂掉電話,下意識把手機藏在了枕頭底下。
葉盛昀見狀拉住陳賀宇,帶到面前,淡定問:“發生什麽了?”
陳賀宇抱着葉盛昀兩只胳膊告狀:“姐夫,我姐她買/兇/殺/人!”
陳熙彤皺眉,抄起不鏽鋼把缸往他腳邊砸:“陳賀宇,你想死是不是?少跟你姐夫胡說八道。”
把缸裏的水濺了他一褲子,直接陳賀宇吓哭了。
葉盛昀把陳賀宇撂在旁邊,氣定神閑地關上門,也不走近,就站在門口:“怎麽回事?”
陳賀宇貼着牆,兩手蹭着牆面,大氣不敢出,更別說走了。
陳熙彤睜着眼睛說瞎話:“他們在放鬼片,給我直播,結果把這家夥吓出了個好歹。”
葉盛昀斂着眼皮,沉默了兩秒:“實話?”
陳熙彤死不認賬:“實話。”
葉盛昀垂着頭,将臉色藏在角落的陰影裏,半晌忽然笑了:“陳熙彤,假話只騙得了願意相信你的人。”
他一叫她大名,陳熙彤就知道他生氣了。
他其實不想講這些俗氣的大道理,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女兒,他想的總是能為她做什麽,而不是能教會她什麽,偶爾糾糾她身上的小毛病,也是因為她實在太任性了。
可現在他擔心的是自己不在,按她以前混日子的習慣怎麽照顧得好自己。
尤其他才出了兩天差,她就搞出這麽大的動靜,自責之餘,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可碾着腳,說得平靜。
“一句話,說第一遍的時候是提醒,第二遍是警告,第三遍叫勿謂言之不預。你這是第二次騙我了,是覺得我不打女人不能拿你怎麽樣,還是覺得很好說話不會發火?”
“去年這個時候,我們隊收了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槍法準,行動快,人幹練,五公裏跑下來只要十七分二十三秒,一個人單挑三個老兵穩贏,關鍵是對女朋友好,是個情種,每回歸隊晚十分鐘我沒說,熄燈後偷隊裏電話往家打我找他談過一次話。後來演習的時候他私藏通訊設備把位置暴露給敵方,我發火砸了他的手機,當着十幾個人的面照臉扇了三耳光。獨生子女,養尊處優,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養大的,臉上挨了三下,頭都沒敢擡,從今往後再沒因為兒女情長耽誤過正事,為什麽?”
陳熙彤抿着唇一言不發,偷偷瞟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将視線挪到了他的鞋上。
他一瞬不瞬望着她,他說:“有廉恥心的人才能被感化。如果你因為過去的遭遇,不幸喪失了,我可以幫你找回來。我不幹涉你交友,可要給你帶來了惡劣影響,我不會做對他們不利的事,只會讓你和那個神秘的世界不告而別。”
最後,他着重強調:“我不會因為你的任何行為感到失望,如果治不了你,算我無能。”
葉盛昀應當和她是一類人,看起來溫柔和善,孤傲但不疏冷,平日裏待人随和,甚至時常表露出真性情。但要真被人觸碰到底線,狠起來一點不容商量。
這番話剛說完,陳熙彤咽了口口水。
陳賀宇跟着咽了口口水。
葉盛昀擡了擡下巴:“懂了嗎?”
陳熙彤老實點頭:“懂了。”
葉盛昀又擡了擡下巴:“交代。”
陳熙彤不敢再揣着明白裝糊塗,但她敢撒嬌:“你離我近一點,我大聲說話難受。”
葉盛昀這麽正兒八經說了一大堆,從她撒謊這個小毛病講到榮辱羞恥世界觀,雖然教育她的成分居多,但另一方面是說給陳賀宇聽的。
熊孩子膽小,還什麽都愛往外說,嘴巴裏跟插了個大喇叭似的,說不定大張旗鼓一造謠,傳到江雯燕那兒,再添點油加點醋,真把她買/兇/殺/人的罪名坐實了。
夫妻倆搭臺唱戲,她這個白臉演完下場,該讓他這個唱/紅/臉的給陳賀宇一點安全感了。
他三步兩步走到她身邊,坐上她的病床,把人往懷裏一圈:“到底怎麽回事?”
陳熙彤倍感壓迫,頓時不耍滑頭了:“他本來就怕我,剛我朋友逮到了打我的人,毒打了一頓,用電話錄給我聽,不小心讓這小子聽見了。”
葉盛昀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緊:“你不是說是你爸找人打的嗎?”
陳熙彤疼得龇牙咧嘴:“我沒說我爸找人打的,我是說臉上是他打的。”
葉盛昀“喲呵”一聲:“敢情你不騙我就跟我玩文字游戲,要今天沒鬧這麽一出,就不打算告訴我了是嗎?”
陳熙彤裝無辜裝得比誰都像:“沒有,是你沒問清楚還自己會錯了意。”
葉盛昀主要是擔心她的安危,把她又白又軟的手握在他略粗糙的手心裏:“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這回她挨了頓打,他出門在外沒能陪在她身邊,裏裏外外都是托人打理的,欠人人情都在其次,既想她又心疼。
陳熙彤貪戀他的溫存。
過了一會兒,葉盛昀推了推她:“跟弟弟道個歉,你吓着他了。”
陳熙彤一轉頭,正對上陳賀宇黑黢黢的眼睛,明亮卻膽怯。
她勾手,以最溫柔的語氣說:“陳賀宇,過來。”
不溫柔不要緊,一溫柔,陳賀宇抖得更厲害了,兩條胳膊布滿了顆粒分明的雞皮疙瘩。
還是葉盛昀顯得寬厚慈愛,跟她做的一模一樣的動作,陳賀宇卻聽他的。
小夥子慢悠悠走過來,幾乎一步一頓,把陳熙彤耐性磨完了,攥着手腕拽得不能再近,掏出自己護身符拍在他手裏:“在雍和宮求來的,我不信佛,佛懶得渡我,這個給你了。”
陳賀宇驚訝擡眼,一瞬熱淚盈眶,親昵地叫:“姐姐。”
**
長這麽大,陳熙彤只要生了病,受了傷,一準挨陳渙章的罵,說她粗心大意的壞毛病改不了,不僅小病小災躲不掉,還會耽誤一輩子。
阿姨總安慰她,你爸那是心疼你呢,哪有孩子遭罪父母不疼的,都是為你好。
以前她年紀小,人也脆弱,覺得那是因為陳渙章覺得她麻煩,後來才發現,人生了病受了傷,真的很麻煩。
文佳惠為給她送飯來回跑,佟秋明要趁着午休時間查房,葉盛昀白天上班已經很累了,晚上還要來陪床。
不說長輩,劉宜婷這幾天偷偷給她錄上課視頻被化學老師抓到過兩回,因為私帶手機被罰抄了一百遍方程式。
這樣的事情多了,難免內疚,她這幾天情緒都不高,晚上還和小刺頭吵了一架。
起因是上回她挂掉的電話。
吵架自然也是借着電話,三言兩語毀掉了九年友誼。
朋友之間少不了拌嘴,哪怕感情再深也有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可能一旦有裂縫,就再也回不去了。
小刺頭覺得她不可理喻:“彤姐你吃錯藥了?以前收拾人,你在現場眉都不皺一下,今天怎麽聽個聲兒你就激動成這樣。”
“我弟在邊上。”說完她擔心他們封口,特意補了一句,“我已經安撫好了,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小刺頭靜默良久,問:“彤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多事了?”
陳熙彤夠坦率:“你不用幫我的,過一陣子我也能處理,你這麽莽撞地把人扣了,是真想背條人命還是放虎歸山?你背後有家族,養那麽多號人,就這麽把自己牽進來,太沖動了。”
小刺頭笑了笑:“我明白了,你有了記挂的人,膽子不可能像從前那麽大了。我會妥當善後的,別操心了。你有老公有弟弟,我有百來號兄弟,咱們今後各自為營,祝你幸福。”
陳熙彤盤腿坐在病床上,眼淚霹哩啪噠往下掉,憔悴的面龐上淚痕宛然,無聲等着小刺頭挂掉電話。
別離總是安靜的,人們在長大的過程中遇見耳目一新的事物。
起初歡呼雀躍,振奮喜悅,大步邁向暫時的生活,等适應了眼下的環境,忽然回頭,也許就會發現過去陪伴自己的,悄然離去。
或者不是離去,而是選擇抛棄。
她想過和小刺頭告別,但她想的是明年高考後,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這種感覺甚至是痛心的、羞恥的。
她知道要沒有小刺頭的幫扶,她的翅膀不可能長到今天這麽硬,可她實在太想擁有完整的家庭,回到本該走的軌跡。此時此刻的她,像一頭被人類撫養長大的狼崽,既感謝人類的恩情,又十分渴望回歸故裏。
她在想,少了她,他們一定也能過得很好。
她在想,不需要她,小刺頭也能把爛攤子處理得很漂亮。
她在想,沒有她,他們戰鬥時再也不用保護女性。
總之她在為自己的退出,想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可到最後,也沒底氣辭別。
小刺頭等了十分鐘還沒等到她挂電話,終于不耐煩地問:“你怎麽還沒挂?”
陳熙彤破涕為笑,用盡力氣地潇灑道:“再見。”
**
忍過将近一個月令人崩潰的疼痛,這場無妄之災才算有過去的跡象,至少臉上的傷都看不出來了。
陳熙彤沒辦出院手續,但她離開了醫院。
出事時救了她一命的摩托車還橫在樓棟底下,她去取的時候一個兩鬓斑白的老人跟她說:“小姑娘,車要記得鎖,這麽大個鐵家夥,不比自行車值錢?到時候讓人偷了去,也舍不得再買一輛,從咱們小區走出去都那麽遠,還不鬧心?你別看來來往往的人光鮮正經,有的人他專幹缺德事,你說對不對?”
陳熙彤笑,非常乖巧:“知道了奶奶。”
老太太滿臉皺紋,眼睛眯成一條縫,但笑起來慈祥和藹:“你別怪我多管閑事,我知道你是樓上那兵小子的媳婦兒,多這麽一嘴,以後再碰見了,随他叫我王奶奶就好。”
陳熙彤笑得溫婉:“王奶奶,您認識我?”
老太太笑呵呵的:“我兒子在這小區當物業經理,那口子在門口的崗亭管車輛出入,我沒事就陪他坐坐,每回看他把窗戶降下來,只要副駕駛上坐着人,都是你。”
陳熙彤笑意不減:“您記性可真好。”
老太太說:“不是我記性好,全小區只有他刷了卡以後對我家老頭子說謝謝,沒哪次落下。你看現在的年輕人早出晚歸多趕時間,忙起來哪顧得上開門的是誰,光門口攔車的杆子這個月就撞斷了四根。八月出頭那會他還問,‘李大爺,我家小孩兒回來了沒’。一問一愣,哪知道,還以為是兒子女兒,後來明白了,都給他報一聲。”
陳熙彤聽了腼腆,顧左右而言他:“門口的白條是李大爺貼的吧?”
她進門就看見了,崗亭頂上挂一排大字:這個月的杆子已換四回。
老太太點頭:“是啊,三十好幾的人了,就這個素質。趕着上班還是幹什麽,懶得登記,看着欄杆不結實,前面的車剛走就踩油門沖過去。老是那幾個人,仗着攝像頭像素太低,拍不清人臉,肆意妄為,苦喲。”
也許物業公司是該安個自動識別的現代化設備了。不能造福業主,又難為門衛,不知道每年交那麽多物業費是幹什麽的。
陳熙彤一直沉默,老太太也沒別的話題,揮揮手走了。
她環顧四周,在摩托車前蹲下來,掏出買來的起子把牌照卸了。
這玩意現在沒什麽用了,留在上面只會給她惹麻煩。
從今往後,這車就是她的了。
刮痕多是多了點,不影響使用。
**
進店前她在門口小賣部買了包南京,捎了支打火機。
一兩個月沒碰了,聞着味都勾人,一點着就貪婪的吸了幾口,和劉宜婷偷吃零食的時候一個樣兒。
嘬了兩口之後,她舔着牙把煙滅了。
銷魂是銷魂,舒服也舒服,可怎麽嘗都不是原來的那個滋味。
她的瘾不是對尼古丁這種物質的瘾,而是在陌生環境裏對熟悉事物的迷戀。
葉盛昀管了她兩個月,把她的愛好弄沒了。
以前只吃了一口的鵝肝她都往垃圾桶裏扔,現在滿大街都能買到的煙,她竟然揣進了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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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場還是那麽熱鬧,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躁動的年輕人。
小刺頭的人全撤了,一個都沒留下,也不知道沒了這個據點,轉移到了哪裏。
陳熙彤心裏煩,又不想抽煙,偏有人沒眼裏見兒,上趕着惹她。
經理拿着這個月的賬目到後臺休息室找她,給她過目就算了,偏多句嘴:“老板,那群混混走了以後咱們店少了好多買賣,生意不景氣,您要不要再把他們找回來?”
陳熙彤眼神犀利,反手就是一耳光,昂着下巴問:“我缺你錢了?”
旁邊有跟了她很久的老人,大着膽說:“彤姐,我知道您和朋友分開了心情不好,可您也得照顧一下我們的情緒,萬一有人懷恨在心,背地裏捅一刀,得不償失不是?”
這要是以前,陳熙彤早拿他們朋友家人的性命來要挾了,可跟着葉盛昀混久了,學到了精髓。
那眼神,那表情,那微笑的弧度,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吳,我平時待你們怎麽樣?”
被點名的員工馬上道:“不薄不薄。”
陳熙彤音量大了一倍:“那是錢賺的少了嗎?!”
屋裏的人被吓得一抖,連忙澄清:“沒有沒有。”
陳熙彤一一掃過他們尚年輕的面龐:“我對朋友向來真心,該談錢的時候從來不講情懷,可貪心總該有個限度,我什麽時候慣的你們這麽愛占人便宜?外面迪廳那麽多人頭,我擠過來都困難,我的經理竟然跟我說生意不景氣。”
她碾腳,一下一下蹭着地:“小吳,你來‘一九夜’的時候才十六歲,家裏欠債,父親酗酒,那高利貸是不是我幫你還的?還有宋東,你被社會渣滓拿板磚追着打,我要不出手,你有命活到現在嗎?我的好經理,女友被人下了不幹淨的東西,也是我救的沒錯吧?”
“懷恨在心?我看是恩将仇報。撐滿肚子不怕吐就使勁吃,多難看我拍給你們看。還不夠,我往你們身上砸金條。關鍵是你們不覺得丢臉嗎?少了我朋友你們都成米蟲了。連隔壁生意都搶不過,你們幹什麽吃的?”
小吳被說得害臊:“彤姐……”
陳熙彤把賬本扔經理腳下:“你的錢是替自己掙的,別跟我抱怨收益不好。”
就在這時,向維敲了敲門,一雙桃花眼對了上來:“抱歉我走錯地方了,請問洗手間在哪?”
鴉雀無聲。
五秒後,陳熙彤淡淡開口:“今天誰當班?”
一個保安莽莽撞撞撲進來,顫顫兢兢趴在她腳下:“對不起彤姐,我太餓了,去找了點吃的。”
陳熙彤冷笑:“我離開不到一個月,你們一個個皮就癢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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