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誰當家?

“爺腿疼,不行嗎?”沐爺吼的很大聲,身上那股子霸道勁兒又上來了。

“行!當然行,您老哪疼都行,可是你腿疼,捂着肚子幹什麽?”

沐青簫一低頭,看見自個兒的手放的位置,老臉嗖的紅了,“要你管!”

沐爺轉身出門,雙手推在門上,晃悠悠的木門,直接被拍飛。

巧兒撇了下嘴角,還真是個摸不得,碰不得,說不得的雷炸子。

孫盈跟孫映月從後院跑出去之後,撞上孫富貴。

老頭子被她倆撞到地上坐着,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我說你們兩個,怎麽走路的,腦袋被驢踢了,還是眼睛讓屎糊了!”

“爹,爹!您沒事吧!”孫映月把他攙扶起來,替他拍掉身上的塵土。

孫盈一臉驚恐的道:“爹,您還不知道呢!孫巧兒這丫頭闖了大禍,她竟然……”

孫盈忽然沒了聲,不是她不敢說,而是她不知道咋說,該咋說呢?

“你管她做什麽!”孫富貴怒氣沖沖的瞪她,“嚴文清到家來了,在前廳坐着呢!”

“嚴大哥來了?真的嗎?那我,我得趕快過去,姐,你快看看,我頭發有沒有亂,衣服有沒有髒!”孫盈緊張的不知所措。

孫映月暗罵了句,爛泥扶不上牆,不就是個嚴文清,哪裏值得她大驚小怪。

孫富貴揉着腰,罵道:“還磨蹭什麽呢,他是來找巧兒的,你再不去攔着,他就得到後院來了!”

“什麽?他找孫巧兒?找她幹嘛?那個賤人都已經嫁出去了,有什麽可看的!”提到孫巧兒,孫盈像只炸毛的母雞,連毛管子都要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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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跟嚴哥哥說清楚,一個醜八怪,哪裏值得他見!”

孫盈揣着滿心忐忑,提着裙子,朝前院小跑。

等到孫盈走遠,孫映月才走過來,扶着老爹的胳膊,“爹,巧兒昨兒一天沒在家,二妹不放心,所以一大早跑去敲她的房門,您知道我們看見誰了嗎?”

孫映月賣了個關子。

孫富貴卻不在意,“那個醜丫頭,反正已經嫁出去,不用操她的心,倒是你,昨兒上門提親的人,又是你打發走的,今年這都是第四家了,我說你到底想找個什麽樣的,再熬一年,你這都十九了!”

一想起這事,孫富貴就頭疼。

大女兒太有主意,也不是件好事,養着養着,就養成了老姑娘。

孫映月被噎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我的事,您老不用操心,您也別望再收一份聘禮,好給您自個兒娶一房媳婦!”

孫老頭被戳穿了心事,也不臊,厚着臉皮道:“我再娶一房怎麽了,你們娘沒給老子生個兒子,我們孫家還得傳宗接代呢!”

孫映月冷笑道:“您老多大年紀了,還想着生兒子,生了誰給你養?這個事您就別想了,等着我招個上門的,您老在家享清福,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是了!”

孫映月也算把話挑明了,不然這老頭還不知怎麽算計她呢!

孫富貴有點忌諱大女兒的強勢,恨恨的嘟囔道:“我就讨,回頭我就把那幾張皮子賣了,到鄉下買個粗笨丫頭,生了兒子我養着!”

孫映月嘲諷道:“你也好意思提那幾張皮子,賣了小女兒換的東西,你拿得出去嗎!”

被大女兒戳到痛處,孫老頭也炸毛了,“什麽叫賣?老子養她那麽大,長成那副醜樣子,能找到婆家,有個人要她就不錯了,這是老子應得的東西!”

孫富貴罵完之後,忽然覺得身後毛毛的,涼飕飕的。

他回頭一看,媽呀!吓了個半死。

沐爺在外面,一向是少言寡語,半天能蹦出一個字就不錯了。

狂野的外表加上冷酷的氣息,活脫脫一個冷閻王。

“怎麽停了?接着罵!”巧兒嘴角噙着譏諷的笑。

她不覺着悲哀,要真的殘存幾分悲哀,也是為前身悲哀。

攤上這麽個家,這麽個親爹,孫巧兒的童年,過的一點都不快樂。

孫富貴愣了下,瞅見冷閻王神情不太對,哪裏敢罵,讨好還來不及。

“我沒罵,就是發幾句牢騷,巧丫頭,你也真是的,姑爺來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要是怠慢了,要怎麽是好!”

沐青狂妄的哼了聲,“你罵的挺過瘾?”

“這……我……”孫富貴被沐青簫冷戾的眼神震到,雙腿發抖。

“難道不是?呵,爺現在後悔了,那五張皮子爺得拿回來,否則爺心裏會很不痛快!”沐青簫一下說了這麽多話,也是怒極。

媽個蛋!這老東西,還真不是個東西。

當面一套,背地裏一套。

敢情他不是娶媳婦,他是買媳婦呢!

沐爺有時不講理起來,真能叫人恨的牙癢癢。

可話又說回來,難道您不是買媳婦?

憑您的名聲,您這副外貌,哪個姑娘敢嫁給您?

“這……這怎麽成,那五張皮子是聘禮!你,你要退婚?”孫富貴想到這種可能,心髒壞了一半。

沐青簫懶得搭理他的廢話,直接問巧兒,“他會把皮子擱在哪?你去拿,拿了換錢給你買糖吃!”

巧兒沒忍住笑,虧他真敢說,賣掉五張皮子買糖吃,“行了,拿什麽拿,怎麽說我也嫁了你,聘禮是見證,不是買賣,從此以後各不相欠,咱跟他們不再來往。”

巧兒雖然也心疼聘禮,可這是聘禮,再心疼也不能往回拿,不吉利。

沐青簫看了她一眼,裂開嘴笑了,“這個家你當着,你說不要,那就不要!幾張畜生皮子,爺看不上眼!”

沐青簫這個傲嬌貨,粗中有細。

他有意在孫家人面前擡高孫巧兒,面子給的足足的。

為啥?

他沐青簫的女人,在家關上門,得聽他的。

出了門在外面,誰敢不給她面兒?

誰不給,削死誰!

孫富貴詫異的瞪大眼睛,這畫風怎麽不對勁。

他家的醜姑娘,居然能拿捏住沐爺?

孫映月聽着沐青簫的話,心裏也不舒服。

原本以為孫巧兒嫁過去,是當牛做馬,說不定還會被沐爺折磨的遍體鱗傷,日子過的慘不忍睹。

可現在看來,這個沐青簫對她還挺在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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