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醜疤要掉喽!

蛇膽被燙的發出吱吱聲響,巧兒的身形晃了晃,在倒下之前,她抓起蛇膽塞入嘴裏。

雙手抓撓地面,眼睛瞪到最大,幹澀的喉嚨艱難的将蛇膽吞下去,随即她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時,她是被猶如烈焰焚身的痛苦折磨醒的。

“啊!好難受!”巧兒雙手抓着胸口,身子痙攣,不停的抖動。

身體裏像是有把火在燃燒,炙熱的熔漿從裏往外噴發。

她快受不了,痛苦的嘶吼聲,驚飛了林間休憩的鳥獸。

幾十裏外的山上,一個人影快速穿過茂密的林子,察覺到有異樣,停下腳步,黑眸尋找動靜來源處。

巧兒以為自己要死了,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只是在她昏迷時,無法注意到,小腿上的咬痕已經愈合。

沐青簫找到巧兒的時候,她躺在已經熄滅的火堆邊,一動不動。

他今日傍晚匆匆趕回,推開家門找了一圈也沒瞧見巧兒的身影。

還是從田姝嘴裏得知巧兒進了山。

田姝自己也吓壞了,她醒來之後發現巧兒不在,這才回想起睡覺的時候,好像有人在她耳邊說話來着。

田坤也不放心,眼見巧兒還沒回來,正打算帶着兒子跟鐵柱,一起進山去尋找。

沐青簫臉色沉的非常難看,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總是擅自行動,從黃泉村回來時,他不是沒警告過。

可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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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忒不聽話,不行,等把她找回來,非得打她一頓屁股不可!

想歸想,可是眼見着天黑了,巧兒還沒回來,沐青簫擔心多過怒意。

幾人分頭上山尋找,沐青簫能辯出巧兒的足跡,一直追到山下別院,抓了別院的看門人,一問之下,沐爺氣的差點一把火燒了別院。

奶奶的,連他的人都敢打。

這個事放一放,現在找到人,才是最要的。

直到聽見那一塊嘶叫,沐青簫才确定巧兒的方位。

沐青簫見她躺在那,一時竟不敢上前。

他很久沒有體會過害怕是什麽滋味,哪怕是刀斧加身,身絕境之中,也沒有什麽能讓他害怕。

巧兒就那麽靜靜的躺在那,沐青簫蹲在她身邊,抱起她冰涼的身子。

巧兒臉上醒目的巴掌印,映入他眼中。

男人的手勁大,她的小臉皮膚嫩的像豆腐,這一巴掌腫了半邊臉。

好了,兩邊倒是很對稱。

天氣寒冷,呼出的熱氣可見,所以沐青簫知道她還活着,松了口氣。

将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在巧兒的小腿上,看到淺淺牙印。

沐爺此刻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周身冷意爆發,溫度更低了些。

探了下巧兒的脈搏,發現她沒什麽大礙,只是昏了過去。

沐青簫也不敢在夜裏帶着她趕路,便抱着她縮回巨石底下。

天空又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火堆沒法生,也沒有可取暖的東西。

沐青簫恨恨的罵了天,将懷裏的女人裹的更緊,自己側着身子,用後背抵擋外面的寒風冷雨。

兩人蜷縮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巧兒是被凍醒的。

“唔……”腦袋還暈着,身子燙的要命。

眼睛睜開,她一時沒搞清身處何地,此時又是個什麽狀況。

“別動!”沐青簫在她動彈之時,便已驚醒,低頭看了眼懷中人,燒紅的小臉,迷離的眼神,嘴皮幹的要裂開。

巧兒虛弱茫然的模樣,讓沐青簫心頭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疼的厲害。

本要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變成了關切與焦急,“別急,馬上帶你回家。”

巧兒覺得眼前是一片迷霧,可是在聽到沐青簫的聲音時,她在迷霧中,看到了亮光和出口。

心……莫名安定了……

“嗚嗚……我好疼……”

再堅強的小女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巧兒的堅強,在他面前,好像突然崩塌。

仇恨,惶恐,害怕,統統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巧兒趴在沐青簫胸口,哭的聲嘶力竭。

沐青簫被她哭的,手足無措,額上直冒汗,“好了,現在哭也晚了,誰叫你不聽話,一個人進山沒給野獸吃了,還真是走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哪裏疼?是不是小腿,被什麽東西咬了?”

巧兒的傷口已恢複的差不多,沐青簫不敢确定是什麽東西咬了她。

懷裏的淚人沒有回答他,過了會,沐青簫低頭一看,居然睡着了,再探她的額頭,太燙了。

臉上那塊硬痂,都跟着灼熱不比。

沐青簫知道不能再耽擱,抱起巧兒,将自己的外衣裹在她身上,鑽入暴雨之中。

等到天色大亮時,雨停了,他又将巧兒移到身後,背着她快速往村子趕。

背着一個人,走山路,也不輕松。

但是沐青簫腳步飛快,中途沒有任何停頓。

回到無名村時,找人的田坤也已回來,鐘春正焦急的打算再進山一趟。

看見主子鐵青着臉,目光陰沉的往家趕。

再瞧他身後背着的人,鐘春心知不妙,趕忙跑到秦家,找來秦阿婆。

田姝快吓哭了,站在沐家門外,也不敢進去。

鳳娘是下午知道巧兒不見的事,她心中鄙夷。

真以為是個聰明女子呢!

不過是用了跟她一樣的招術,還用的很不高明,把自個兒弄的半死不活。

秦阿婆是被鐘春背進沐家的,老太婆看見巧兒的臉色,吓的不輕,“喲,這是發燒呢!田姝啊,快去弄些溫水來,鐵柱,回家把我的針拿來。”

在他們進來之前,沐青簫已經替巧兒脫了濕透的外衣,脫到裏衣時,猶豫了下,可是容不得他多想。

救命比什麽都重要,再說,是他娘子,難道要叫別人來幫她脫嗎!

沐爺想的很好,可真脫到裏面時,一雙粗大的手,還是顫顫巍巍,扣子解了半天才解開。

“可憐見的,嘴唇燒白了,這麽燙!”秦阿婆坐在炕邊,撩起巧兒的胳膊,自然看到巧兒是沒穿衣服的。

“阿婆,針拿來了,”鐵柱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針給我,你別進來,”沐爺反應賊快,身影一閃,擋住了鐵柱看向巧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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