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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盛長青按着一個月前就定好的行程安排到達泰國南部和當地的一個商業大鱷洽淡合作項目,相談盛歡後對方盡地主之誼邀請他去觀賞當地特色的人妖表演,演出途中發生騷亂,盛長青被疑似反 政府武裝的恐怖分子劫走,下落不明。
被囚禁的第六天清早,在盛初時已經快要失去耐心時,終于有除了阿玲之外的人走進了房間裏來,是那天那個用槍指着他的那個男人,身後還跟了好幾個同樣扛着槍的跟班,盛初時沒好氣地問他:“我哥給你們錢了沒?你們什麽時候放我離開?”
對方笑嘻嘻地用槍柄拍了拍他的臉:“沒想到你還真挺值錢的,三千萬美金說給就給。”
“既然拿了錢,現在能放我走了嗎?”
“放,這就放,我們越南人一貫很信守承諾,你這麽值錢,我們也舍不得殺了你。”
盛初時撇了撇嘴角,對這話頗有些不以為然。男人擡了擡手,他身後的人手裏拿着條黑布走上前來,盛初時皺眉:“你們要做什麽?”
對方笑着解釋:“當然是把你眼睛給蒙上,我們要送你走不方便讓你看到外面的情況,萬一你記住了路以後回來報複我們怎麽辦?”
盛初時不再掙紮,任由那些人給他蒙住眼睛,總歸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還不如先乖乖聽話。
那之後他便被人一左一右地夾着走出了這個地方,坐上了車,車子一路開了三四個小時,車上有幾個人他不清楚,那些人也很少說話,要麽抽煙要麽打呼嚕,盛初時沒有問他們打算把自己送去哪裏,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中途還小憩了一會兒。
在盛初時越來越困倦的時候,車子終于停了下來,聽到開門聲,他立刻清醒了過來,坐直身,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
盛長青從吉普車上下來,走向了對面扛着槍的男人,冷聲問道:“錢已經轉給你們了,我弟弟人呢?”
對方瞥了一眼盛長青坐的車子,車裏只有一個司機,他勾起唇角笑了笑:“你很守時。”
“我弟弟在哪裏?”
男人舉起手用力拍了拍,他身後的車門被人推開,下來兩個十分高大魁梧的男人,中間夾着被蒙住了眼睛的盛初時。
看到盛初時的那一刻盛長青沉下目光,用力握了握拳,啞聲開口:“放了他。”
聽到盛長青的聲音盛初時立刻喊出了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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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紮着想要擺脫按着他的人,為首的那個男人說了一句什麽,盛初時感覺到原本鉗制着自己肩膀的手終于撤開了,眼睛上的黑布也拿了下來,他用力眨了好幾下眼睛,才适應了這有些過于強烈的陽光,然後就看到盛長青大步朝着他走了過來。
盛初時沖過去擁住了盛長青,被熟悉的氣息包圍,他終于徹底安下心來,哽咽喊道:“哥……”
盛長青用力抱了他幾秒鐘,沉默地側過頭親了親他的耳朵,沒有多說,拉着他轉身上了車。
車子發動開出去不過幾十米,忽然響起幾聲槍響,司機一個急剎車,盛初時只感覺到身下一颠,車子便停了下來。
後面的兩個輪胎已經破了,車外的人将吉普車團團圍住,七八柄步槍槍口齊齊對準了他們。
盛長青冷眼看着車外笑得不懷好意的男人:“你們想反悔?”
對方聳了聳肩:“抱歉,我剛才想了一下,你弟弟一個人就值三千萬美金,加上你是不是更值錢?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只能委屈你們了,下來吧。”
男人話說完忽然瞪大了眼睛,随着一聲槍響,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去看,心口已經被人從背後洞穿了,下一秒他的身體向前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原本圍着他們的人全都舉着槍轉過了身,戒備全開,三輛吉普車從不同方向朝着他們開過來,車上的人不斷向着他們開槍,他們立刻反擊,雙方陷入一片混亂的火拼之中。
同一時間原本坐在前排的司機幹脆利落地翻身到後座,壯碩的身體擋在了盛長青和盛初時面前,手裏也多出了一柄槍,虎視眈眈地警惕着車外可能的偷襲者。
被盛長青整個護在懷裏的盛初時有些發懵,盛長青低下頭在他耳邊小聲告訴他:“別怕,是我找的雇傭兵。”
這個地方是一處荒無人煙的石灘,沒有別的人會來,盛長青請的雇傭兵團人多勢衆,那些匪徒卻也都是亡命之徒,被逼到絕境并不落下風太多,雙方你來我往,展開了激烈的鏖戰。不過到底敵衆我寡,當最後一個匪徒也倒地之後,盛長青才徹底放下心來,擋在他身邊的保镖退開身幫他們開了車門,盛長青牽着盛初時下車換到另一輛車子上去。
上車時盛初時轉頭瞥了一眼身後滿是屍體和血跡的戰場,有一點唏噓,轉回頭正要坐進車裏時餘光瞥見不遠處原本一個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匪徒忽然就動了,撿起了手邊的槍。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連那些雇傭兵都沒察覺到,子彈已經朝着盛長青的方向飛了過來,盛初時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用力推開了身邊的盛長青,子彈瞬間打穿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偷襲者就被人給一槍解決了,盛長青扶住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半邊肩膀的盛初時,臉色陰沉得可怕,當即抱着盛初時坐進了車裏,吩咐人:“去最近的醫院。”
盛初時縮在盛長青的懷裏,痛得滿頭都是冷汗,勉力沖盛長青笑了笑:“沒事的,死不了。”
話說完他就因為劇痛休克了過去,盛長青小心翼翼地環着他,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心髒都差點停跳了,到現在手還在微微顫抖,他低下頭,在盛初時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低聲呢喃:“再沒有下次了。”
盛初時醒來時已經是入夜,盛長青就坐在身邊拉着他的手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盛初時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後終于安心了:“哥。”
盛長青按了床頭鈴叫了醫生進來給他做檢查,盛初時的槍傷不算太嚴重,傷在肩膀上傷到的只是皮肉而已,因為失血過多引發高燒才睡了這麽久,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盛初時安靜聽着盛長青和醫生交談,在病房裏只剩他們兩個之後才又小聲喊了盛長青一句:“哥,我想喝水。”
盛長青給他倒了水,扶起盛初時的後腦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半杯,盛初時咂了咂嘴,躺好之後主動與盛長青說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盛長青聽得眉頭緊蹙,末了問他:“你是因為發現了船上的毒品才被康之朗的人扔下海的?”
“我錯了,”盛初時乖乖認錯,“我不該好奇心過盛,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我保證再沒有下次了。”
盛長青又無奈又心疼,想要責備他看着他這副虛弱的樣子卻又說不出口:“你心裏清楚就好,以後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改。”
聽到盛初時這麽說盛長青心中更軟,更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盛初時問他借手機:“我的手機掉進海裏了,要不也不會這麽多天都聯系不上你。”
盛長青把手機遞過去,盛初時很快把那幾張他在船上的倉庫裏拍的照片給下載了下來,他的手機拍照是連了雲存儲的,會同步上傳,照片全部沒丢,他拿給盛長青看了看,在他的手機裏備份了一份:“這個給你處置吧。”
盛長青看着那幾張照片,目光沉了又沉:“嗯。”
之後盛初時又上網搜索什麽,遞給盛長青看:“這就是罂 粟花吧?在這裏綁架我的那夥人,我懷疑他們是藏在深山裏的毒枭,要不他們怎麽綁架了我卻不把我帶回他們老窩去,應該是怕我看出什麽吧,那個女孩給我看過他們種的花,看起來應該就是罂 粟,她父親說是出海打漁,卻每次都會去南太平洋那邊,還去過我們之前去的那個島國,你說是不是挺巧的,我懷疑他是在幫山裏那些人運毒,那個漁村應該很多人都在做跟他一樣的事情,所以才會家家戶戶都沒有電話連跟外界聯系都很少,康志朗很可能跟那些人之間有某種聯系。”
“這裏的人制毒也好,販毒也好都跟我們無關,至于康志朗那邊,遲早能解決的。”盛長青提醒着盛初時,越南毒枭不是他們能管的,但康志朗不一樣,對付他不單是為報複,更是為了解決日後可能的隐患。
盛初時點了點頭:“爸知道我被綁架的事情了嗎?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已經被救出來了?”
盛長青眼裏滑過一抹晦暗,幫盛初時掖了掖輩子,小聲告訴他:“我沒說,不想讓他更擔心,他只知道你失蹤了,在島上想要綁架你的人是邱闵,他已經被趕出盛家了。”
“邱闵?”盛初時意外又不意外,只是心裏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那……之前殺我的人呢?”
“他不承認,我覺得不是他,劉文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這事等我們回去再說吧。”
“哦。”
盛長青擡手撫了撫他的臉:“現在別想這些,好好養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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