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隋緣和封溯在商場買了不少東西，不得不說，封溯挑衣服很有眼光，讓隋緣試穿的衣服幾乎每一件都很合身，效果還特別好。
“不行不行，今天不能再買了，都買了好幾套了。”
“小姐您穿着真是太仙了，這衣服挑人的。都是新款，還是限量呢，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導購小姐一直在旁邊誇着隋緣，生怕她不買。
“包起來吧。”封溯直接發了話，還遞上了信用卡。
“好嘞。”導購小姐笑得跟花似的，滴滴答答地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去刷卡。
“封溯……”隋緣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鏡子裏美美的自己，心裏又是說不出的喜悅和歡欣。
“喜歡就好，不用顧忌別的。”
拎着大包小包，隋緣帶着封溯回了家。不過事先沒有告訴她媽媽一聲，想的是回去可以給她一個驚喜。
她隋緣，也帶了個拿得出手、有面子的女婿回來啦！
“媽！我回來啦！”隋緣一開門，就高興地嚷嚷着。
平時這個時候趕上飯點，她媽一般是拿着鍋鏟子直接從廚房出來罵她咋咋呼呼的幹嘛呢，這會兒倒是半天沒動靜。
“媽？”隋緣一看門口的鞋墊上，多了一雙陌生的男款鞋，不由得心生疑慮。
封溯跟在後面，也換上了隋緣給他拿的拖鞋。
隋媽媽聞聲過來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
“怎麽了？媽。”
“你爸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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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緣心裏一驚，然後便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剃着極短板寸的五十多歲男子。他也轉頭看過來，視線相對，他又迅速低頭躲開了。
太久沒見過了……隋緣竟然覺得面前這個人是那麽地生疏。這麽多年，除了年紀特別小的時候隋緣和自己的媽媽去監獄探過幾次監，後來都基本沒去過了。因為她始終覺得，犯了罪的人才會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坐牢是不光彩的，這是從小書本裏就教的知識，所以她不願意去看她的爸爸，盡管他進去了之後，她和她媽媽的生活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爸。”還是開口叫了人，隋緣知道這一聲，能讓自己的爸媽都安心。
“在裏面表現好，所以減刑了。”隋媽媽解釋道。
“噢。”隋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隋緣想着是帶封溯回家見見自己老媽的，哪知道突然那個人就從裏面出來了……氣氛難免有一些尴尬。隋緣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封溯解釋，畢竟有個坐牢的爸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這位是？”隋媽媽看着隋緣身後站了個英俊挺拔還拿着大包小包的男人，不禁問道。
“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隋媽媽喜出望外，“好多天沒見，你瘦了這麽多？還帶了個男朋友回來？你爸爸正好也出來了！簡直就是好事成雙啊！快來吃飯！咱們飯桌上好好聊聊。”
隋緣的爸爸一直沉默着，時不時瞥一眼隋緣，又低頭吃飯，菜也不夾。
“多吃點菜……”隋媽媽使勁給飯桌上的另外三個人夾菜，還各種挑起話題。
“最近怎麽瘦了？該不會吃什麽瀉藥了吧？”
“吃瀉藥氣色這麽好？”
“這男朋友該不會是租的來哄我們開心的吧？”隋媽媽看封溯儀表不凡的樣子，穿的衣服也貴氣的很，而且第一次上門就帶這麽多禮物，出手也大方得要命，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這樣的人，怎麽會和自己的女兒隋緣在一起？莫不是真的撞了大運？
“怎麽可能。”
“給我們介紹介紹呗。怎麽認識的，家裏是做什麽的，他什麽工作呀，年薪多少，有車有房麽？”
“……”隋緣無語，“媽！”這跟查戶口似的幹嘛……
封溯笑了笑，倒是很有涵養地開始回答：“我叫封溯，小學就和隋緣認識了，是同學。家裏的話都是做生意的，我自己在家裏開的公司上班，車子房子都是有的，年薪的話……我的收入每年都不怎麽固定。”
“你姓封？”隋媽媽先是皺了皺眉，然後暗自念叨着，這個姓我可不喜歡，不過……哎。
“我爸爸是封遠文。”
啪嗒一聲，隋緣爸爸的筷子沒拿穩，掉在了桌上。
隋媽媽臉色立馬變了：“封遠文？？？”
“是的。”
隋緣覺得奇怪，哪有上來就報自己老爸姓名的……
“滾出去！”隋媽媽突然就爆發了，放下筷子就對着封溯吼道，然後把他送來的那些大包小包，全部往門外面扔，“給我滾！帶着這些東西滾！”
“媽，你這是幹嘛？”隋緣也跟着站起來，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幹嘛？你還問我幹嘛？你看看帶了個什麽人回來？”
“怎麽了？就算你不滿意也不至于這麽不禮貌吧？”
“不禮貌？我沒把他轟出去已經算是有禮貌了！他爸爸，就是害你爸爸坐牢坐那麽多年的人！”
……
飯是沒辦法好好吃了，隋緣只得讓封溯先回去。
他走後，隋緣沉默了許久，開口問：“我就問一句話，我爸坐牢是不是因為他犯了罪？”
“他是犯了罪，但是……”
隋媽媽話還沒說完，就被隋緣打斷：“那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關別人什麽事？”
“你！”隋媽媽氣急敗壞，上來就扇了隋緣一巴掌。
“別打孩子。”隋緣的父親拉住隋媽媽。
隋緣的臉火辣辣的，眼神卻是沉靜無比，這是她媽這麽多年來第二次打，上一次打她，也是因為她不願意去探監說了類似的話。
咎由自取。犯了錯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我回基地了。上個月工資和獎金拿得挺多的，回頭我打一些到你卡上。”隋緣平靜地說着，好像剛才的事情什麽都沒有發生。
隋媽媽愣在原地，手掌還生生地疼。
心中又氣又急又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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