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尚未婚娶

原來不知什麽時候醉芳樓不遠處竟多了一群衣着打扮各不相同的女子,有身着綢緞的富商之妻,有身着粗布衣衫的農家婦女,有臉色蠟黃的中年婦女……

這些女子神情激動的讨論着什麽,相攜走到樓下就停了下來,青袖不禁停下了腳步,暗自思量這些女人來這裏幹什麽。

菊花臉的老鸨有些厭惡的的看着樓下衆女子,青樓最怕的是什麽,就是這些讨人厭的婦女,她們總是能把醉芳樓的生意給攪和了。

但身為醉芳樓的當家人,老鸨不得不開口道:“諸位姐姐,不知你們到我醉芳樓有何貴幹?”

“老媽子休要套近乎,”女子中臉色臘黃的中年婦女開口道,冷冽的語氣一點也不像身患疾病的人,“今日咱衆姐妹前來醉芳樓這污濁之地就是想要讨個說法,老媽子可要給我們個交代才是。”

“不知醉芳樓何處得罪了諸位姐姐,若是哪裏冒犯了,我就在這裏給諸位賠個不是,還望諸位姐姐大人有大量,寬諒我們。”

“醉芳樓何時有沒有得罪我們了?”婦女冷冷的反問道。

“這……”老鸨暗自咬牙,那是你們自己沒魅力,管不住自家男人,反過來又怪我們,“真是說笑了,我們醉芳樓向來只做自己的生意,哪裏得罪諸位?”

不等臉色臘黃的婦女開口,已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沒有耐心的開始嚷嚷道:“韓夫人不要與她嗦,我家夫君為了醉芳樓中的那個騷狐貍把家産全變賣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宰了十幾年的豬才掙下來那麽點家産,今日非要醉芳樓連本帶利的賠給我們才是!”

“對,我夫君還把我的嫁妝都偷了去,都是因為那個臭女人。”

“仗着自己有些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勾引人家的夫君,這樣的女人就該浸豬籠。”

樓下的女人炸開了鍋,群情激憤的讨伐着醉芳樓。白月兮和虎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一向柔弱的女人也可以有這麽大的能量,今日真是開了眼,只是不知面對前來問罪的女人們,她們夫君回如何做。

白月兮探着頭往下看,愕然發現剛才那些還争相獲取美人恩的男人們不知何時見勢不妙的溜了,全不見了蹤影,當真是一個也不拉的全跑了。縱觀全場,就剩白月兮和虎子這麽兩個“男人”。

老鸨心頭火氣,說話也不客氣了起來:“諸位姐姐管教不住自家男人,不自己好好檢讨,反倒來我醉芳樓尋錯來了,這是個什麽道理?”

下面的女人們頓時住了口,只有那個韓夫人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老媽子務要強詞奪理,明月律法是向來禁止嫖.妓的,又不知醉芳樓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這大街上招搖,又是個什麽道理?”

老鸨啞然,确實明月律法明文禁止嫖.娼,可誰不知這只是一個書面規定,哪有人為這較真,當今皇上還時不時的就來這醉芳樓呢。但要這麽說卻又不行,畢竟這明月律法是明月國開國皇帝定下來的,她要說誰管那規定,豈不是沒事找事,搬石頭砸自己腳。所以,老鸨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倒是一直冷眼旁觀的青袖開了口:“我醉芳樓從來就只是一個酒樓,諸位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是那種地方了?還是諸位曾親眼見過你們自己的夫君和我這樓裏的姑娘幹了什麽事?”

“誰家的酒樓裏沒小二,反倒全是女人?”

“我們家的酒樓就是這樣,明月律法什麽時候規定酒樓的小二不能是女人了?”老鸨這下搶先開了口,看你們這些女人怎麽說,你們準不會親眼見過自家夫君和我樓裏的姑娘幹那事吧。

白月兮傻了似的看看青袖,又看看老鸨,實在是對她們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甚是佩服。最不能想象的是青袖這個大美人竟然也會為這事說這麽明顯的謊,真是難以置信,不管什麽風格的美人不都應該是對世事(尤其是這種事)不屑,置身事外的嗎?看樣以後這個看法要改正了。

下面的衆女子大多終日在家閉門不出,今日來醉芳樓也是一時意氣,哪裏是這些整日混在風塵,魚龍混雜什麽都見識過的青樓的人的對手。也就那個韓夫人從出嫁時就随夫君外出行商,還算有點見識。

所以在衆女子依然沉默不說話的時候,依然是這韓夫人在回道:“是不是嫖.妓的地方,世人心裏自有論斷,不如我們去問問百姓們,誰不知你們醉芳樓是京城第一大青樓。”

劉奶奶不知道……白月兮自己偷偷的在那小聲嘟哝,純粹是下意識反駁氣勢洶洶的這些婦女。

”撲哧,”青袖在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一雙氤氲的美眸好笑的看着白月兮,一邊笑的花枝亂顫,一邊用潔白修長的手指挑起白月兮的下巴,仔細觀看,像是在研究着什麽。

白月兮的臉霎時紅透。被...被調戲了,生平第一次被調戲了,還是被一個女人調戲了。

“好棒,好棒,美人姐姐喜歡白哥哥了。”虎子拍着胖乎乎的手在一旁鼓着小臉歡呼,也不知他怎麽就這麽認為了。

白月兮害羞的把頭低下去,試圖躲過美人的玉指。耳邊聽得有人說:“這位公子,你只在這裏尋芳作樂,不知又把家裏的嬌妻置于何地?可又曉得獨守空房的寂寞?”

白月兮只顧臉紅,卻不知何時戰火燒到自己這邊來了,她傻了吧唧的擡頭看看質問她不忠的韓夫人,呆呆的道:“大嬸,我沒有娶妻。”

青袖聞言笑的更是妖嬈,她風情萬種的扶了扶自己鬓角,懶懶的道:”這位夫人,白公子傾慕于小女子又哪裏犯到您了?”

“你……”韓夫人話未說完,突見的一行五人自街道走向醉芳樓,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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