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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兩口就顏冬青一個兒子, 掙的存的都是為兒子媳婦,對正兒八經的事, 向來只有支持, 沒有反對。
傅冉剛跟他們提,廖娟就道:“好事, 杜師傅管你要多少?”
傅冉倒沒想到老兩口這麽容易被說動, 心裏感動,抿嘴笑道:“股份和房屋, 加起來要一千五。”
“便宜咱們了。”顏立本道:“如果杜師傅想從裏頭撈一把,絕對不止這些錢。”
廖娟附和道:“可不是, 是個憨厚人。”光是股份賣一千五都不為過。
兩口子拿得都是行政工資, 顏立本一個月有一百二十多塊, 廖娟雖然差點,也有五十多塊,統銷統購的年代, 十幾塊錢夠全家人吃喝一個月,大半都被老兩口存了下來。
“存折上有兩千多。”廖娟把存折連同印鑒都拿了出來, 讓傅冉拿着:“趕明個空閑,咱娘倆去把錢取出來。”
傅冉頓時覺得存折燙手,這可是老兩口全部的積蓄了。
“爹, 娘,以後存了錢,我再還你們。”
這話顏立本不樂意聽:“還啥還,等我跟你娘老了, 幹不動活,你跟冬青別嫌棄我們拖累就成。”
傅冉忙道:“不能,我跟三哥肯定不能嫌棄。”
顏立本笑呵呵的,驀地想到大丫,跟傅冉道:“你姐那事,我問了梁礦長,梁礦長說成,臨時工工資十五塊六,她不是城鎮戶口,糧票肉票不會發,不過礦上食堂會接濟她三頓飯,回頭你問問,她要願意,就讓她過來。”
傅冉哎了聲:“麻煩爹了。”
顏立本擺擺手:“都是自家人,不麻煩,是人都想往好的地兒去,能理解。”
轉天一早,傅冉去了趟郵局,把寫給大丫的信寄回鄉下,再去裁縫鋪,就見杜師傅春風拂面,心情瞧着不錯。
“師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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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杜師傅笑眯眯的,把傅冉拉到一邊:“昨個上頭給準話了,說成,今天我就拟個協定,房契也備好,你把公婆喊着,我喊上我兒子,讓他們一塊做個見證。”
傅冉笑道:“好,咱們定明天,在您家。”
兩下說定,傅冉先跟廖娟一塊去銀行取了錢,時下最大面值的錢只有十塊,數出一千五,厚厚一疊拿毛線紮成捆,轉天全部拿給杜師傅。
協定上簽了字還不算,還得去房管所把房屋過個戶。
兩家子折騰一天才算把事情全辦完。
晚上,廖娟從礦上食堂打了菜,一個辣子炒蘿蔔絲,一個拌豆腐,鐵皮爐上熬着稀面粥,蒸籠上蒸了三合面饅頭。
趕巧顏冬雪回娘家,從公安局食堂又帶了半斤豬頭肉,張志剛拎了本地的高粱酒,一家子圍圓桌有說有笑。
飯間,顏冬雪看看爹娘,又看看傅冉,有些羞澀道:“我懷娃了。”
她冷不丁說這句,除了紅光滿面的張志剛,其他三人都有些發愣。
傅冉最先反應過來,探手摸摸她肚,歡喜道:“我要有外甥了?”
顏冬雪笑的溫柔:“說不準是外甥女呢,我喜歡閨女。”
張志剛掰一半饅頭給他媳婦,傻呵呵附和:“小子淘氣,我也喜歡閨女,招人疼。”最好跟她娘一樣。
廖娟不贊同:“小子也好,奶娃娃都好!”
閨女結婚不到半年就有了,廖娟不着痕跡瞅眼兒媳婦的肚子,心裏直發愁。
這都一年多了,咋還沒懷上吶.
當公婆的不好說,大姑姐就沒啥顧忌了,顏冬雪笑道:“小冉,你加把勁,給冬青也生個奶娃,咱爹咱娘沒事也能幫着帶帶。”
話音才落,就見老兩口一臉期盼的樣子。
其實傅冉也想給她的萬歲生個小太子或小公主,可萬歲不讓,每回都堅持給小皇帝穿衣裳。
瞧出傅冉的為難,顏立本開口解圍:“生娃不是急事,冬青又不在家,咱也急不得。”
沒男人在,上哪兒能懷上.
廖娟可惜之餘,又氣她家臭小子,傻不拉幾的,火車票能花幾個錢,好歹回來疼疼他媳婦啊!
吃過飯,張志剛跟顏冬雪沒回去,就住顏冬雪出嫁前的那間屋裏,他們也才知道有娃,張志剛本來就稀罕媳婦,這下差不點沒把媳婦捧在手裏走路,生怕頭三個月不穩當出啥意外。
晚上進進出出打洗臉水,端尿盆,還要給顏冬雪洗腳。
顏冬雪真受不了他這股熱乎勁兒,縮着腳躲他:“我是懷娃,又不是殘廢,有手有腳,不用你伺候。”
張志剛咧嘴笑,抓了她腳就往水盆裏按:“伺候媳婦兒,我樂意!”
這話剛好被傅冉聽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心裏頭跟紮了洞似的,嗖嗖灌風,回屋就給她的萬歲寫信,言語間帶三分怨,洋洋灑灑寫了幾大張紙。
總結下來,大體就一個意思,娘娘想和萬歲生娃了。
轉天上班,順道經郵局把信寄出去。
裁縫鋪九點開門,快九點半,所有人才稀稀拉拉到齊全。
杜師傅來的最早,一直坐長條凳上等着,見所有人都到了,拍拍手道:“我說個事兒。”
未免多生事端,傅冉頂杜師傅股份這事,沒辦好之前,兩人商量過不對外說,所以大家夥兒都還不知道裁縫鋪已經易了主,停了手裏的活,等着杜師傅開會。
“從今天起,裁縫的活我不再幹了,外頭這塊招牌,還有我這把剪刀,都傳給小傅,往後去她是你們的東家。”
杜師傅這番話,不可謂平地一聲驚雷,傅冉是新來的,除了高雪梅,在坐的哪個大姐不比傅冉大好些歲,讓她們聽傅冉的話,她們哪能服氣。
“公家才是咱們的東家,小傅算哪裏門子的東家?”
先前跟杜師傅幹過仗的田大姐頭一個不服,三十多歲的婦女了,沒啥能耐,卻是幾個大姐裏最會挑刺兒的。
“可不就是,都啥年代了,還東家,咋地,想搞那套封建剝削吶!”
說話的是趙大姐,物以類聚,跟田大姐平常走的最近,田大姐跟杜師傅幹仗那會兒,趙大姐沒少拉偏架。
“合作經營,無雇傭之分!”
“搞歧視是嚴重的思想問題,得反省!”
裁縫鋪裏五個大姐,有四個不屑,剩下陳大姐是個沒主意的,她男人在街道印刷廠做印染技工,掙錢不多,頭些年她戶口一直在農村,這兩年才轉到城裏,大字又不識一個,腰杆子沒其他幾個挺直。
不過她倒挺喜歡傅冉,忍不住幫着說了句:“甭管誰頂裁縫鋪,咱們都好好做活就是了。”
陳大姐嘴鈍,這番話聽在其他幾個大姐耳裏可就變了味兒。
“陳嫂子,你這話啥意思?”
“哪個平常沒好好做活?”
“合着就你好好做活啦?!”
七嘴八舌一通吵!
傅冉聽得直冒火氣,左右看看,拿過裁剪臺上的尺丈狠敲幾下。
啪啪啪。
“誰再吵一句,都給我滾蛋!”
高雪梅離最近,吓得一個激靈,怯生生的朝傅冉瞧眼,擱一塊長大的,還是頭回見傅冉發這麽大火,以前對誰都笑眯眯的,高雪梅還以為她是個任人搓捏的泥巴團。
大家夥兒禁了聲,驚疑不定的瞧傅冉。
傅冉板了臉道:“既然我頂了這裏,以後我說了算,誰不服氣,可以走,我不攔着。”
田大姐撇撇嘴,朝她翻個白眼:“你咋說了算?公家還沒攆人吶,你算哪根蔥哪根算,憑啥攆人?”
聽她這麽說,傅冉也不氣,笑笑道:“田桂娥,就說你,成天光拿工資不幹活,你想幹啥?挖社會主義牆角朝資本主義靠攏?不想生産,只顧享樂,你放心好了,今天我就跟上頭反應,不想幹活的,趁早回家奶娃!”
田大姐一愣,心虛起來,柿子挑軟的捏,杜師傅好拿捏,她平時沒當回事,少不了偷懶不幹活,家裏又有四娃,最小的才兩歲,正是離不開娘的時候,她沒少偷偷溜下班帶娃。
要是真把她開了,只她男人的工資,哪夠養活全家老少吶.
權衡利弊一番,田大姐立馬換上笑臉,呵呵賠笑:“大妹子,你大姐我啊,沒啥壞心眼,就是怕你跟舊社會雇主似的壓榨咱們,所以給你提個醒,可沒別的意思啊。”
其他幾個見狀,也都認了慫,飯碗擺面前,沒哪個嫌飯臭。
“陳嫂子剛才不都說了,好好做活是要緊事。”
“都是為人民服務,大妹子說的也對,咱們是得時刻自我反省,可不能犯了享樂主義!”
高雪梅聽得汗顏,這一套一套的,變臉也太快了.
約莫是傅冉的恐吓起了作用,幾個大姐老實了幾天,本本分分上班,也沒人再敢偷懶,只是傅冉還是能看得出她們不服,背地裏沒少擱一塊嘀咕。
傅冉只當沒聽見,只顧忙她自己的。
趕着月初,郵遞員過來送報。
時下上頭有硬性規定,每個單位都得訂報紙期刊,哪怕裁縫鋪也不例外。
傅冉從公賬上支五毛錢給郵遞員,取走三份報,一份期刊。
期刊是七二年五月刊,傅冉大致翻了下,沒啥要學的紅頭文件,再翻報紙,鋪天蓋地的農業大豐收消息.
高雪梅伸頭瞧了眼,只覺牙疼,小聲道:“啥大豐收,顆粒無收還差不多!”
“什麽意思?”傅冉沒搞明白,報紙還能虛假報道不成?
高雪梅搖搖頭,故作高深道:“你瞧着吧,我說得一準沒錯。”
到底是領導家的閨女,一針見血。
眼見到六月,春小麥該收割的季節,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大豐收消息,莊稼人臉上卻絲毫不見喜色。
王桂香領着大丫來城裏,幾乎是喪着臉來的,進門一拍大腿,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嫂子,咱家三個娃呢,你可得想辦法給個活路啊!”
徐蘭英也聽說了農村今年收成不行,小麥平均畝産十幾斤,還得上交糧站支援國家建設,全交了都不夠完成指标,更別說自個活命了。
“桂香,你這不是難為我嗎,咱家老少也得吃飯吶!”徐蘭英作難。
王桂香轉又拉扯傅冉,抹着淚道:“小冉,你下邊還有兩個兄弟吶,你公爹好賴是個領導,能不能想辦法整口糧食?”
大丫還好說,往城裏一塞,起碼三頓飯有個着落,家裏還有兩個小子,哪天要斷了糧,可就是沒命的事兒!
見她臉色發白,傅冉忙安撫:“嬸你先別急,這麽多人在,想想辦法,不會餓死的。”
聞言,徐蘭英偷偷朝閨女白了眼,暗罵她招事,親戚多着呢,要是都能顧上,自家日子還過不過了?!
好在大丫來城裏,礦上給安排讓睡鍋爐房,要是不給安排住的地方,能住哪兒?還不得住她家!
私下裏,徐蘭英少不得要戳着傅冉額頭罵:“傻閨女喲!你嬸啥樣的人,你不知道?就是個螞蝗啊,專吸人血!咱家有多少糧能夠她糟踐?還有你奶,還有妞妞呢,能不管?!”
“娘,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嬸就是再不好,也不是大奸大惡的人,接濟一下,熬熬就過去了。”
傅冉跟她想法不一樣,盡管兩家平常磕磕碰碰,總歸是一家人,犯不着看人家絕後。
徐蘭英直拍腿嘆氣:“這老天爺,可真不給人活路走!”
莊稼人收不到糧,商品糧戶也跟着遭殃,雖說不至于沒糧吃,但糧食的供應也作調整了。
原先每月供應的兩斤細糧裏有大米、白面,差點的是玉米面,像地瓜幹,高粱,糙米,小米,都被劃分到粗糧供應裏。
現在可倒好,大米白面見不着影兒,兩斤細糧供應的是地瓜幹,剩下的全是高粱。
月初糧站供應糧食,廖娟排半天的隊,只買到幾斤高粱面,進家就唉聲嘆氣。
“這以後咋過啊,老顏,廠委那邊有沒有說要咋整?”
高粱面蒸出來的饅頭像石頭塊,又硬又拉嗓子,顏立本沒滋沒味的吃着,耷拉眼皮道:“不止南州,全省農村都是一個樣兒,你說能咋整?”
廖娟嘆嘆氣,轉問傅冉:“大丫咋樣?在城裏過得習慣不?礦上食堂沒苛待她吧?”
傅冉道:“她說還好,能吃飽飯。”
擱農村長大的娃,大丫吃過苦,她要求不高,一天三頓能填飽肚就成,就是礦上的正式職工不大能瞧得起她,每天悶頭幹活,也不說話。
“能吃飽飯就好,總比擱農村,飯估計都吃不上.呸呸呸......”正說着話,猛不丁咬到個石頭子,差不點沒把廖娟牙磕掉。
傅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想了想道:“爹,娘,咱們讓三哥想想辦法吧。”
廖娟沒聽明白:“他能想啥辦法?”
傅冉道:“咱們省顆粒無收,不代表陝中也顆粒無收啊。”
一語點醒夢中人,顏立本拍大腿道:“小冉說得對,孩他娘,明天你從工會打電話去陝中,讓咱家小子想辦法弄點糧寄回來。”
聞言,傅冉忙道:“總用公家的東西辦私事,別的工友瞧見會說閑話,明天我從郵局打電話過去,我來和三哥說吧。”
老兩口都沒意見。
傅冉不是真要打電話告訴顏冬青從陝中買糧,而是想借此機會把她空間裏的糧放出來。
轉天上班,礦區裏碰上高雪梅,瞧着不大高興的樣子。
“怎麽了?”
高雪梅惱道:“上回媒人來我家說親,我沒願意,這回我爹可倒好,把人領家裏來了,非讓我相看。”
傅冉問她:“那你看了沒有?”
高雪梅點頭:“看見了,挺憨厚的人,叫劉二柱。”
“劉二柱?”傅冉以為她聽錯了。
“聽說是劉溝子鄉人。”高雪梅也不瞞着:“他要是沒相中我,那最好,要是相中了.他下回過來我跟他好好說說。”
劉二柱确實一眼就相中高雪梅了,城裏的姑娘沒下地幹過農活,白嫩又水靈,圓乎乎的臉長得好看,劉二柱沒啥意見,讓他明天把這姑娘娶回家他都願意。
姑娘小夥兒都愛俏,劉二柱跟魔怔了似的,吃飯睡覺幹農活,總惦記着高雪梅,巴望着能再見上一面。
這段時日,甭管鄉下還是城裏,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劉溝子鄉挨着大山,老農民沒糧食吃,也不管犯不犯投機倒把罪了,一群莊稼漢成天進山裏打獵。
趕着運氣好,還打到了頭野豬。
一頭野豬挨家挨戶平分了,作為生産隊長,劉二柱多分了兩斤肉,家裏留一半,拎一半來城裏給高礦長家。
正好周末,高雪梅調休在家,劉二柱木讷,瞧見她臉漲得通紅,只會憨笑,不知道該說啥。
高雪梅沒有任何羞意,只有煩亂,不是煩劉二柱,是煩她爹強扭瓜蒂子。
高礦長滿意劉二柱這小夥兒,有心讓他倆單獨處處,就對他閨女道:“大梅,你帶柱子出去轉轉。”
“孩他娘,你們婦聯不是發電影票了嗎?快找出來,讓兩個娃去看看電影。”
高礦長他愛人剛要進屋翻電影票,就被高雪梅喊住了,她二話不說把野豬肉拎還給劉二柱,盡管知道說出的話傷人自尊,可還是硬頭皮道:“沒用,我沒相中你,別往我家送東西,不值當。”
劉二柱臉上紅暈漸退去,傻站着不知道該咋整。
高雪梅固執的把野豬肉退給他:“你快拿回去,真不值當。”
可憐劉二柱,好容易相中個可心可意的,結果還被兜頭潑盆冷水,說不失落不可能,送來的野豬肉原原本本的又拎了回去。
他從二廠後頭的蘆葦林抄近路回鄉,正趕着晌午飯點,廠裏沒啥人,他剛走到蘆葦林子附近,就聽見女同志的哭聲,本來不想多事,可又擔心女同志是遇上啥不好的事,就過去問了一聲。
“同、同志,是碰到啥事了?”
猛不丁聽見人說話,大丫吓了一跳,忙擡手擦擦眼:“沒啥事,沒啥事......”
劉二柱瞧她身上穿着打補丁的罩衫,黑乎乎的臉,說話也細聲細氣,不覺又多問一句:“挨人欺負了啊?”
大丫愣愣的,良久才默點頭。
劉二柱頗有幾分感同身受:“你家哪的?”
大丫見他長相憨實,不像壞人,就道:“二砬子鄉的,托俺妹子公爹走動,幫俺弄了份臨時工。”
雖說工農兵一家親,可城裏人啥時候都瞧不起鄉下人,大丫又是個老實的,沒少挨欺負。
又不想跟她妹子說,怕給她找麻煩,實在委屈了,才自個偷偷躲沒人的地兒哭幾聲。
說來也奇怪,兩個都是木讷的人,不知不覺竟說了不少話,劉二柱道:“擱哪兒都有厲害人,我瞧你太窩囊了,這樣不成,容易挨人欺負。”
大丫臉一臊,頂了一句:“那你呢,我瞧你也挺鈍,就不挨欺負了?”
劉二柱撓撓頭,竟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這邊,傅冉算了算日子,從陝中郵寄包裹到南州,估摸要一個多星期,從她給顏冬青“打電話”那開始算,差不多到第十天,趁顏立本和廖娟上班不在家,她從空間裏放出約莫二十多斤小麥,三十多斤玉米,還有一布兜黃豆。
等廖娟下班回來,喜得合不攏嘴,怕給人聽見,關上門小聲道:“還真讓咱家小子弄到糧了啊!”
傅冉哎一聲:“剛寄回來。”
頓了頓,又小聲道:“三哥說再想辦法繼續弄。”
廖娟不疑有他,樂呵呵道:“多弄,讓他多弄點回來!”
打着萬歲的旗號,傅冉前前後後放出不少糧,大概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她這麽“放肆”,在個夜黑風高的半夜,萬歲坐火車回來了,直敲傅冉的窗戶。
三更半夜,傅冉睡得正沉的時候,顏冬青連喊了幾聲也沒人應,惱得他直接從外拉開窗,探手進去揪傅冉的毛。
傅冉一個激靈,以為有鬼,差不點沒吓哭。
“是朕。”
“誰?”
“朕!”
傅冉愣了半響,反應過來之後,忙不疊下床去堂屋拉門栓,直撲到顏冬青懷裏,眼角蹦出一滴淚,軟綿綿的怨道:“萬歲,您這樣吓臣妾,是會不孕不育的。”
作者有話要說: 黃桑:你只有不孕,哪來的不育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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