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心思
那晚之後,沈樊成又一次消失了。
是的,殷佑微踏踏實實一覺醒來,再也沒見着沈樊成的影子。
殷佑微:“?!”
殷佑微很生氣。
她明示暗示了那麽多次,他就算不想留,也給個明确的答複,再正式地告別一下啊,現在這樣憑空消失幾個意思?
沈樊成,你們江湖人,真的很讨厭!
殷佑微想,就算他再次出現在面前,她也再不要理他了。
殷俊幫着孟府的管事把孟家姐妹的喪事操辦了。他心情沉重,郁郁不樂,殷佑微開解了幾天,才終于見他眼下陰影輕了點。
喪事結束後兩天,孟家的親戚來了。
他們對着墳頭哭了一場,然後接了孟府的生意。
殷俊和殷佑微對他們這種撿便宜的行為心情複雜,但自己還未和孟紅芙正式定親,終究是外人,官府都判了,他們自然也說不上話。
殷俊搖頭嘆息:“可惜。可嘆。”也不知說得是孟家姐妹,還是殷孟兩家的生意。
殷俊和殷佑微坐上了回江州的馬車。
途中殷佑微頻頻掀了窗口的簾子往後看,殷俊問她:“你看什麽?”
“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
殷俊道:“真的假的,我們是良民,有什麽好跟蹤的。”他也掀了簾子往後瞧,“許是走官道的人有很多吧,大家都同路,沒什麽跟蹤不跟蹤的。你不要亂想。”
Advertisement
殷佑微扁了扁嘴。
殷俊打開折扇扇了會兒風,忽然問道:“哎對了,之前那個大俠去哪了?我一直忘了問。”
殷佑微心下一緊:“我也不知道。”
“他和那個黑衣人什麽關系啊?”
“哦,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肯定是抓壞人啦。”
殷俊看了她一會兒,沒再接話。良久,一聲長嘆:“還是沒有同他結交到啊。”
馬車辘辘而行,一路平安駛回了江州城。
與此同時的不遠處,幾塊巨大山石之後。
沈樊成長劍一劃,亘在刀烈春面前。刀烈春眉眼肅冷,手腕一翻,長刀順着劍鋒劈下,發出刺耳鳴音。
沈樊成劍尖一閃,道:“我跟你多時了,你為何要跟蹤他兄妹二人?”
刀烈春刀光一落,回:“關你何事。”
“為何不關我事。”沈樊成一個旋身,長劍刺得愈發厲害,“你一向跟蹤的是我,為什麽這次換了他們?”
刀烈春沒有回答,只是擰着眉,不斷避開他的鋒芒,又頻頻落刀。
“你喜歡的不是我嗎?”
刀烈春:“……”
這話不是尋常人能問得出口的,偏偏沈樊成臉皮又厚。
刀烈春冷冷看着他:“是啊。”
沈樊成劍鋒抵着她的刀刃,道:“你莫非是看我跟她走得近,才動了心思?”
刀烈春眼中厲色乍起,仰身收刀,腳底一滑,反手掄去一刀。
沈樊成薄唇緊抿,身形愈動愈快,手中的劍勢也是愈來愈淩厲。
刀烈春見他逼得緊,一咬牙撤了身子,長刀虛虛一劈又收了勢,踩着禿岩飛快地離開了。
沈樊成皺眉看着她折身消失,嗡然一聲,插劍回鞘。
他重新踏上了路,往江州城門而去。
他進了城,尋了個路邊人問了幾句,便往長樂街走去。
長樂街上人來人往,他樣貌清俊,佩劍在身,在殷宅大門前駐足片刻,便引得路人頻頻回首。
沈樊成思考了一會兒,正要上前敲門,門就從裏頭打開,一個小厮走出來,看着他愣了一愣:“你找誰?”
沈樊成說:“我找你們家小姐。”
那小厮将他頭尾看了一看,警惕道:“你找我們家小姐作甚?”
“找你們家公子也行。”
小厮又多看了他一會兒,說:“你報上名來,我去傳。”
“呃。”沈樊成摸了摸鼻子,“你就說,我是個江湖人。”
小厮狐疑地哦了一聲,啪地關上了門。
沈樊成呼了口氣,繼續站在殷宅的門前。
他沒等多久,大門再次被打開,小厮朝他颔首致意:“這位少俠,我家公子請你進去。”
沈樊成邁步進去。
他還沒走幾步,從內院拱門中便出來一人,看清他的模樣後,便熱情迎上來道:“少俠到訪,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沈樊成:“……?”
殷俊将他細細看了一番,見他這回穿了正經衣裳,比那日小厮打扮順眼許多,不由笑道:“少俠裏面請。”
沈樊成一臉茫然地跟着殷俊進了內院,搓了搓手道:“殷公子,你……”
“少俠請坐,少俠請坐。”殷俊請他在廳中坐下,親自為他沏了一壺茶,“少俠莫慌,我就是見到少俠太激動了,一時失态。我三妹的性命還是少俠救的,此等大恩,萬萬不敢忘記!”
沈樊成呵呵幹笑了兩聲:“啊,這個,哪裏哪裏……”他摸着茶杯,眼神往門口飄了飄。
殷俊轉頭對身邊人道:“昌平,去把小姐叫來。”
昌平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殷俊拱了拱手,繼續道:“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沈樊成被他這客套勁弄得渾身不自在,但也只好拱了拱手回答:“我叫沈樊成。殷公子也不必少俠少俠地喊了,直接喊名字就好,我們江湖人沒那麽多規矩的。”
“對對對,想來江湖人士最讨厭這些繁文缛節,倒是我疏忽了。望沈少俠諒解。”說着,殷俊又拱了拱手。
沈樊成捏緊了手裏的杯子:“……”
這群文化人聽不懂人話嗎!摔!
殷俊忽然反應過來,拍拍自己的腦袋:“啊,又說錯了。我還是不習慣直呼名字,我今年二十,不知……”
“我也是二十。”
“啊呀,那你是哪一月的?”
“一月的。”
殷俊眉開眼笑:“巧了,我是四月的。沈兄!”
沈樊成:“……”
他真的和殷佑微是親兄妹嗎?!
“沈想來是三水沈,又不知樊成是哪個樊成?”殷俊誠懇請教。
沈樊成:“……”
他這一開口會不會暴露文化水平?
“是久在樊籠的樊,玉汝于成的成。”随着幽幽飄進來的一道女聲,殷佑微提裙而入。她淡淡地掃了沈樊成一眼,在殷俊身旁坐下。
殷俊詫異道:“我先前問你,你分明不知道名字啊?”
殷佑微說:“那時候我的确不知道,後來在孟府意外遇到,我便問了名字。”
“那你為何不和我說?”
“二哥你沒再問名字呀。”
殷俊敲了一下她的頭:“你這丫頭!”複又轉臉對沈樊成道,“沈兄見笑了,我這三妹被家裏人寵慣了,有時候不太懂事,路上興許也給沈兄添了麻煩,我在這裏道個歉。”
殷佑微:“……”
二哥!你不要亂認親好不好!我們大哥還在京城待着呢!
沈樊成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家三妹人挺好的,挺好的。”
殷俊在桌底輕輕踢了殷佑微一腳。
殷佑微撇了撇嘴,盯着桌子不情不願道:“給沈少俠添麻煩了。”
沈樊成只好又道:“沒有沒有。”
他看了看殷佑微,見對方一直不看他,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怎麽不理人啊?
他做錯了什麽嗎?
殷俊道:“上回在孟府,不知道那就是沈兄。诶,說到這個,被你捉住的那黑衣人是誰啊?”
“哦,那是一個被江湖通緝的人,幹了點壞事,因緣際會和孟綠枝認識了,藏在她房間裏養傷。”沈樊成仰頭把茶喝幹,“倒也和孟綠枝弑姐一事無太大關系,也已經受到處置了。其他的你不要多問了,問多了也只會徒增煩惱。”
殷俊哦了一聲,興許是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未婚妻,臉上露出一絲沉悶。
他給沈樊成添茶,說:“那不知沈兄此次主動找來,是有何事啊?”
“哦對!”沈樊成一拍大腿,被這個酸了吧唧的生意人繞了半天,差點忘了正事。他正色道:“我覺得你們家最近恐不太平,特來提醒你們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古川之巅、 的營養液(後面那位沒有名字……= =)
昨天的評論兩極分化嚴重。
無獎問答:那麽男主到底是呆還是暖?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