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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到福晉涼涼的說道:“爺說了,憐笙先在宋氏那裏伺候,過幾天再做安排。”
宋氏咬着唇,垂下眼溫和的應是。心裏很不情願,後院三個女人,就已經是人多粥少,分不過來,其中以她的年歲最大,瞧這小宮女也不過十五六的樣子,嫩的很。
李氏挺着肚子,一只手撐着腰,笑眯眯的說道:“又來新妹妹了,瞧瞧這小臉,光滑的跟剝殼的雞蛋似得,爺有福了。”
以前,胤禛慣愛她拈酸吃醋的樣子,只是這一次胤禛本來就心中不虞,剛剛與福晉和緩關系,正打算好好的親香親香。
就被額娘塞進來這麽一個東西,瞧着福晉平靜的笑臉,就覺得心中煩悶異常。
顧詩情雖說有些在意,但是也只是心中有些酸,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胤禛的後院定是百花齊放的,要說不痛快,也是德妃給的關口不對,就不能讓她安安穩穩的生了之後,在送進來。
誰知道這個憐笙面上靈巧,心中是個什麽章程,若是存了壞心思,她總怕有個萬一。
讓宋氏先帶着也好,好好的調.教一番,懂規矩之後就挑個好日子開臉。
胤禛将她送進二門就走了,三人跟在顧詩情的身後,進了裏屋。
憐笙羞澀的福身,慢聲細語的給三人請安過後,乖巧的給顧詩情捶腿,還笑着說:“奴婢慣常就是做這個的,德妃娘娘覺得很是受用,福晉覺得如何。”
顧詩情朝她溫柔一笑,摸着她的頭,一頭濃密的秀發編成兩個大辮子,上面系着紅繩,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轉頭朝宋氏溫聲說道:“你管着衣裳份例,憐笙就照着一等的來,人留在你那伺候,你看着分派。”
憐笙以為是主子份例中的一等,垂下頭露出得意的微笑。
顧詩情坐的高,對于下面的小九九看的分明,但也只是微微一笑,這樣心思清淺也好,總比心機深沉要好得多。
李氏向來是愛表現的,只是今日裏看着憐笙,一句話也沒有說,對于她正經選秀進來的秀女來說,憐笙的身份也太低了。
比宋氏還不如,好歹宋氏擔了個司寝女官的名頭,正經的納為格格。
瞧福晉的話音,憐笙怕只是一個通房而已,通房混得好且罷,混不好還不如福晉面前的錦繡呢。
間憐笙望過來,也只是點頭回了一個微笑,就別開了臉。
顧詩情朝她們揮揮手,中指揉着太陽穴,曼聲說道:“宋氏帶着憐笙回去收拾收拾,我乏了,先歇歇。”
幾個人應聲告退,走出去後,李氏扶着步搖,笑的溫柔,對鳴翠說道:“你有不戴的首飾,拿去給憐笙,瞧她頭上孤零零的只有幾根繩子。”
憐笙咬着唇,一雙美目噙着淚花,勉強笑道:“謝格格賞。”
本來她以為,她是德妃賞的,四爺看在德妃的面子上,怎麽也要封一個格格的,卻沒有想過,除了福晉,宋氏、李氏都是德妃賞的,一個人的定例有限,她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哪有那麽多面子要給。
但凡給個小貓小狗都要供起來,日子還過不過了。
作為一個通房,說是主子沒人在意,說是當宮女伺候人,心裏又不甘,不由得暗暗發誓,一定要拿出渾身解數,不說別的,做一個侍妾也好啊,好歹是個正經主子,不需要再伺候人了。
而這邊廂,等她們三人走後,顧詩情就點開聊天群,開始每日一刷。
【詩詩是個萌妹紙】:今天婆婆給了一個小通房,長得可美啦,像一朵小百花,楚楚可憐。美人照片.JPG
【來自未來】:抱抱詩詩,原來古人真的是三妻四妾,那你的日子豈不是很苦。
【我不是蘇妲己】:詩詩你能不能悲傷一點,我好安慰你。
【子陵真人】: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詩詩是個萌妹紙】:我不悲傷啊不介意啊,他要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自然很痛苦,可是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上司又招聘一個同事,雖然我也擔心她越過我去,但是傷心是什麽,不存在的。
您領取了我不是蘇妲己的紅包。
您領取了子清真人的紅包。
您領取了來自未來的紅包。
您領取了青蓮劍仙的紅包。
群裏在線的幾個小夥伴,紛紛發來紅包安慰她,顧詩情不但不傷心,反而嗨的飛起。
還沒來得及點開倉庫看收到的什麽紅包,就聽到錦繡悄聲的通報聲,說是胤禛來了。
顧詩情連忙調整表情,眉頭微蹙,眼角帶愁,憂郁的望着窗外的玉蘭樹。
聽到他走進來的腳步聲,沉郁的說道:“錦繡,瞧瞧那零落飄散的玉蘭,就是你家主子,而仍在樹上含苞待放的,就是你家爺未來要納的美人。”
胤禛随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玉蘭花期仍在,樹上開的紛紛擾擾,熱鬧得很。
“你就這麽想你家爺。”
胤禛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正待接着說,就見顧詩情緩緩的轉過身,眼中有淚花點點,眼角微紅,頓時心疼了。
“怎麽了這是?”
顧詩情遵循愛他就要讓他知道的原則,抽了抽鼻子,哽咽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裏難受的很。”
胤禛了然,這是吃醋了,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素來冰冷的表情帶了淺淺的笑,溫聲說道:“大多都在你這,你還傷心,快別哭了。”
“誰為這個,我這是傷春了,瞧瞧多好的花,不長立在枝頭,不過一場雨打風吹,就白白的掉落下來,可不讓人傷心。”顧詩情攪着手中的錦帕,氣弱的說道。
胤禛抿嘴輕笑,瞧把她別扭的。
來了沒一會兒,太子來請,胤禛收起笑,蹙着眉出去了。
又聽宋氏來報,說是憐笙已經安頓好了,問她要不要見見。
既然來了,怎麽可能不見,說起來都是打着伺候她、為她分憂的名義進來的。
就見宋氏打頭,穿着粉紅的旗袍,領着一個綠衣女子進來。
瞧得出來是細心打扮過了,臉上的粉看的出來只有薄薄的一層,就這也不一樣很多,瞧着肌膚通透,峨眉淡掃,塗着清淡的口脂,清爽幹淨的小美人,就這樣含笑立在你眼前,帶着溫柔的笑。
顧詩情用異樣的眼神掃了一眼宋氏,沒想到這位這麽下功夫,将多年的本領都拿出來。
宋氏望着福晉的眼神,笑得溫柔,輕聲說道:“憐笙真真的能幹,不光會捶腿,連梳妝打扮也是很有心得,瞧瞧都是她自己鼓搗的,就像換一個人似得,美得很。”
憐笙羞澀一笑,垂下頭嬌羞的說道:“比格格差遠了,平日裏無事,愛這個罷了,當不得格格的誇。”
其實她想說的是,比福晉差遠了,只是身份不同,到底不敢攀扯,怕福晉惱了她,都說縣官不如現管,胤禛就是那縣官,福晉才是現管。
讨好了福晉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顧詩情點點頭,退下手上的镂空戒指,溫聲道:“宋氏差事辦得好,賞你了。”
宋氏朝憐笙得意一笑,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就接過戒指,帶着憐笙告退。
在顧詩情遞上戒指的時候,憐笙的心中是驚喜的,她以為是賞她的,沒想到是賞宋氏的,心中有些不忿,覺得是宋氏搶了她的賞。
只是到底在宮中混的久了,又能在德妃面前拔尖,心裏自然不是沒有盤算的人。
當下就親親熱熱的挽着宋氏的手,贊不絕口的誇着:“這戒指趁格格,格格戴上好看的很,瞧着就讓奴婢羨慕。”
宋氏矜持一笑,溫聲道:“羨慕什麽,只要安分,你也有這麽一天的。”
憐笙在心中嗤笑,什麽安分,要是安分,她壓根進不了阿哥所,也穿不了身上的綢緞衣裳,跟她談安分。
“不過一個玩意兒,福晉打發了就是,何必親自去見,沒得累了自己。”錦繡見顧詩情有些疲憊,有些心疼。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見我怎麽知道她是個什麽性子。”顧詩情放下手中的蓋碗,哼笑一聲。
知道她的性子,才好對三人作安排。
那憐笙瞧着就是個有主意的,見她去戒指就眼前一亮,如狼似虎的盯着,見說要給宋氏,眼神裏冒出來的惡意讓人不忍直視。
多麽目标明确的一個人,德妃宮中那麽多人,她一點都不出挑,去了那麽多次都沒有見過,估摸着是剛爬上來,就能迅速獲得德妃的信任,給她飛上枝頭的機會。
也是個人才啊,胤禛才十八歲,往後的日子長着呢,估摸着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後宮,也能形象的描述以後雞飛狗跳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胤禛:美人這麽多,想累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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