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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莺娘雙眼呆呆的望着遙不可及的晴空,那太陽高挂在天空中,但她心裏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隐隐有種發寒。
羅大治是個粗人,可沒有那麽多傷春悲秋,每天只想着填飽溫食就很不錯了,所以他絲毫沒有察覺蘇莺娘此時的無病呻吟,他一巴掌便拍到了蘇莺娘的右臉頰上,蘇莺娘的臉瞬間便泛出紅色。
“啪”的一聲,蘇莺娘便被這麽不憐香惜玉的巴掌給拍懵逼,她好久沒被打過臉了,上一次被打臉的時候應該是蘇莺娘哭着鬧着要上初中的時候,被她舅舅狂扇了好幾個耳光。
她一想起那段憋屈史心裏就憤怒得不得了,md,老娘不過躺下發愣了一下,誰叫你打她的耳光?眼神瞬間便從空洞變換過來,轉成憤怒不已的犀利眼神。
伸出自己的右手,“啪”的一聲,蘇莺娘便很痛快的将那一巴掌還給了羅大治,這才坐立起來憤怒的瞪着羅大治。
這丫頭片子是回神了,而且還很生猛的大了一巴掌他,也是懵了一下,他羅大治出來混了那麽久,還是第一次被一小丫頭片子打臉了,那以後他羅大治在這個街道還有什麽面子可言,他不要面子啊!
“哎呀,你這丫頭片子好不講理啊,明明是我救了你,現今還反過來打了老子一巴掌?做人要憑良心。”羅大治可不想吃下這個大虧,立馬就拉着蘇莺娘衣服的領口,高擡自己的左手威脅似的責問起了蘇莺娘。
蘇莺娘忽然醒悟起來了,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确理虧,她一時沒控制自己的脾氣,反而打了救命恩人一巴掌,但她就是不認錯,毫無退縮之意的瞪着羅大治那張滿是大胡子茬的臉。
羅大治拳頭已經高舉出去了,這時候也不好收回來,但他現在是打心底覺得自己有些欣賞這個不怕死的丫頭片子了,不但不怕自己的拳頭,反而還敢瞪起兇巴巴的眼睛看着自己,這麽一看來,簡直就是說書佬口中的小狼崽嘛。
他越看蘇莺娘便覺得很适合自己的脾性,要是再等多幾年,讓她長開了,就娶了她,這人生不就完美了嗎,其實羅大治這個人看似人高馬大,但其實歲數也不大就是剛滿二十,同樣也是個孤兒出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于是他越想那高舉得拳頭就愈發難打下來,身為一個好漢子,怎可以打自己的婆娘呢?雖然這蘇莺娘現在還不算是自己家的婆娘,但他勢在必得了,仗着自己是她救命恩人的身份,這小娘子不就自動投向自己懷抱了嗎!
一時間,羅大治高舉的拳頭沒有打下去,而蘇莺娘也沒有反抗羅大治的拳頭,但還是氣勢洶洶的瞪着羅大治,空氣開始僵持着,彌漫着濃濃的□□味。
“你們什麽時候才争論完,我只想知道玉佩你們拿到手了嗎?”美婦人從蘇莺娘被救起的那一刻起,就站在一旁看着熱鬧,直到她看到時候不早了,她已離開府中已久,再不回去她家夫君就得出來尋她了。
蘇莺娘一聽到美婦人話中的玉佩兩個字,心裏便“咯噔”一聲響,對啊,她好像沒找到玉佩?那她這次白下了一次河?
她不禁緊張的握緊了雙手,忽然她感覺到她的左手似乎緊握着一塊東西,硌手的很,冰冰涼涼的似乎手感不錯,上面還隐隐摸到凹凸的感覺,好像上面有字?
蘇莺娘連忙将左手拿到自己眼前一看,不正正就是一枚玉佩嘛,上面刻有一個陸字,龍飛鳳舞的格外好看,四周還有一些神秘的花紋,蘇莺娘一看到這枚玉佩的時候,便覺得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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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夫人,這不就是您所說的玉佩嗎?這小丫頭真的尋到了。”美婦人身邊的丫鬟一看到那玉佩便不禁驚呼出口,本以為這丫頭是來騙賞金的,沒想到真的尋回了玉佩。
美婦人看着蘇莺娘那小手掌上屹然躺着一枚玉佩,眼神瞬間便變得格外複雜,這玉佩忽然間就失而複得了,她還真有點驚異呢。
她淡定的拿出懷中的一條帕子,走到蘇莺娘面前,彎下腰肢,用帕子包裹着那枚玉佩,看了看便重新走回剛才那位置,并将那枚玉佩随手遞給身邊那個綠色衣服的丫鬟手中。
“好,玉佩已尋回,那,這賞金到底歸屬誰呢?”美婦人反複的打量了羅大治和蘇莺娘,饒有趣味的輕笑了一下,才對着蘇莺娘他們說道。
蘇莺娘看着賞金就要到手了,哪裏還去理會羅大治那高舉在她頭頂上的拳頭,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美婦人的身前,并且還很懂事兒的雙手并攏,捧在美婦人的眼前。
“夫人,這賞金當然得給小女子我啊,是我尋到玉佩,并親自還與夫人您的手上。”蘇莺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哪有半絲剛才和羅大治對持的骨氣。
美婦人挑了挑眉,不禁詫異,這小姑娘小小年紀便學會了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看來生活還真是能教會一個有傲氣的人,學會低頭哈腰,不過這小丫頭還是挺有趣的,至少她沒有厭惡感。
“芳兒,把賞金遞與我。”美婦人擰頭看了看身後丫鬟一眼,便示意丫鬟遞出賞金。
那位叫芳兒的丫鬟也很爽快的拿出懷中的荷包,并遞與美婦人手中。
美婦人打開荷包往裏邊看了看,覺得裏面的銀子不多不少剛剛适合用來當賞金,便也就滿意的點了點頭,合上後便打算準備将荷包遞與蘇莺娘手中。
“慢着,夫人一小人之見,這賞金還應該全都是俺的,這小丫頭片子拿不得。”羅大治看到蘇莺娘從他手下溜走了,還一臉高興的去領賞金,自然心裏就不滿了,你是找到了玉佩,但若沒有他下去撈她,那這玉佩壓根就找不回來了。
美婦人拿着荷包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在心裏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遞與蘇莺娘手中,而是收回自己的手中。
蘇莺娘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因為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馬上就到手的賞金就這樣被夫人收回去,心裏更加氣憤填膺。
看着這夫人是不會再将賞金遞與她手中了,她也就放下空空蕩蕩的手掌,轉過身,回頭冷冷的瞪了羅大治一眼。
雖然她是被他所救,但斬斷她的財路那就是跟她作對,她也就沒必要再去去羅大治感謝。
“好,這賞金便都是你的,你拿了之後,便不再算是我救命恩人,我們一刀兩斷,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獨木橋。”蘇莺娘是個該斷則斷之人,她也不想和一無賴繼續糾纏不休,那以後她還要不要女子的清譽了。
說完那句話,蘇莺娘便對着美婦人低了低身子落落大方的行了半禮後,才起身擡頭望向她,不卑不亢的說:“夫人,您将這賞金給了他吧,小女子先告退了。”
美婦人眯着眼睛看了看蘇莺娘,心裏也驚嘆不已,沒想到這小女孩能帶給她這麽多驚喜,該斷則斷的态度讓她格外欣賞,若是今天處在她這個處境,她也會如此這般選擇,只是沒有蘇莺娘這般果斷而已。
可惜了,若是出身好一點,以後一定會成為人人求娶的好媳婦,起碼她就看她很順眼,比她隔壁家那個嬌滴滴的梁家那位小姐出色多了,若是配上我家的小二郎,必定是金童玉女。
還是那句話,可惜了。
蘇莺娘也只能這樣做了,這麽多的路人都在圍觀着,也說不定有人認識她們家的鄰居,再這般糾纏不休的反而不利于她的聲譽,畢竟她現在已經九歲了,古人常說:男女七歲便不同席。
男女大防一直都在古人的心裏,所以再糾纏下去吃虧的只會是她,現在還不如落落大方的選擇離去,有舍有得。
蘇莺娘這時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濕衣服貼在皮膚上,格外的難受,而且時不時吹來的一陣清涼的風,她絕對感覺到她的額頭已經開始發燙了。
她哆嗦了一下,便連忙想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美婦人也就注意到了蘇莺娘似乎哆嗦了一下,看來這小女孩是冷到了,她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這女孩子與我有緣,就幫她一把吧,剛好她身邊也缺了個小丫鬟。
“本夫人說的話自然算數,這份賞金便給你了。”美婦人轉眼便恢複了冷清的表情,将手中的荷包抛向羅大治羅大治看到抛來的東西,一順手便很輕易的接住了荷包。
美婦人頭也不回的,轉身便拉住了蘇莺娘的肩上的濕衣服,蘇莺娘便停住了腳步,回頭一臉疑惑的望向她。
“你先別急着離去,我還有話與你說。”美婦人含着笑對着蘇莺娘說了一句話,成功停住了她将要離去的腳步,硬是将糊裏糊塗的蘇莺娘拉住,然後跟着她,來到了回味樓的二樓廂間裏。
圍觀的路人們,看着蘇莺娘和美婦人她們都走了,只留下了一個懵逼臉的羅大治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他們便覺得沒有意思了,于是都“切”了一聲,一窩蜂的散開了。
羅大治懵逼了好一會,終于醒悟過來了,他馬上就要到手的媳婦兒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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