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他居然跟自己的學生睡了
荷爾蒙催生出來的好感是不安全的。
他可以自行排解掉他不可告人的、炙熱的欲望。
他可以掌控自己的身體。
他可以……
“真緊啊,高老師。”
“唔……啊…太用力了…慢,慢一點……”
“不喜歡我用力?但你這裏纏着我不放我走啊。”
這是什麽詭異的春夢?
高珣掙紮着醒過來,不知道是幾點了,室內一片漆黑,他頭暈目眩,嗓子也幹癢無比。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不妥的,最不妥的是幾乎在他剛想起身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這種酸軟無力,身後那裏被過度使用,整個人好像拆散了又重新組裝起來的感覺絕不是他每晚自我排解之後會産生的。
昨天晚上……
他心情很糟,一時沖動進了一家同性戀酒吧,然後,然後有一個老外過來搭讪,他拒絕了,他喝光了自己那杯酒之後……對了,那杯有問題的酒!
高珣冷靜回想了一系列昨晚還能記得的事情,再結合自己現在的身體感覺,基本可以确定他是和人發生過關系了。
他鎮壓了一下當即湧上來的自我厭惡,摸着眼鏡想要開燈,他必須确定這個錯誤的行為至少還是在采取了安全措施的情況下發生的,否則他就要立即去吃規避風險的阻斷藥。
但是他的眼鏡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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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燈亮了就會看到那張他此時想都想不起來只有一個大致毛茸茸的印象的老外的臉,倒還是找不到眼鏡比較好。
燈亮了。
想象中毛茸茸的臉沒有出現,不過躺在他身邊的也算是老外吧,半個老外。
高珣看到況淮夜時,心跳都漏了一拍,簡直懷疑自己是還在夢裏沒有醒,差點要做出給自己一拳的事情。
他居然跟自己的學生睡了。
他剛剛真的想錯了,這還不如跟不認識的只在酒吧見過一面的陌生人睡了。至少那種情況他确定完是安全性行為之後就可以提起褲子走人了,雖然作為第一次來說,這樣的經歷一點也不怎麽樣,但他是個男人,而且單身,計劃之外的這件事情讓他惡心也讓他自我反省,卻不需要和誰解釋。吸取教訓,以後絕不會再發生就好。
如果跟他睡了一覺的是個陌生人的話。
到底為什麽會變成況淮夜了?
高珣覺得自己腦子又脹脹地暈起來,理不出要怎麽善後的一二三四,可要是一直坐在這裏,不知道況淮夜什麽時候就會醒了,那恐怕只會更尴尬。所以不管怎麽樣,他還是得盡快先離開。就算有話要談,至少也等兩個人日後都是穿着衣服了,體體面面再進行。
他輕輕地把壓在自己小腿上的那根體毛旺盛的況淮夜的腿一點點地挪了下去,說起來,這腿也有責任,在還沒開燈時,他憑着這腿的觸感完全沒去想跟他發生關系的還有可能不是那個沒進化好一樣的毛茸茸的外國人。
成功挪開況淮夜的腿後,高珣慢慢地彎着身體從床上爬下去。不曉得昨晚和況淮夜搞得是有多激烈,光是這樣幅度不大的動作就讓他腰腿一陣陣發軟,差點沒控制好摔在地上。高珣抓過扔在地上的褲子把自己的腿套進去。記憶力像是為了馬上能回應他的這份腹議,調集了那些香豔火辣的畫面斷續地在他腦海裏閃過。
他們,連那種姿勢都做過了嗎……這也太超過了,比他自我排解時用來助興的那些收藏看着都要……他沉醉着坐在況淮夜身上,然後況淮夜……
高珣閉緊眼做了個深呼吸,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這條皺的不像話了的褲子上。
還有毛衣,毛衣怎麽不在地上?
高珣在房間裏找了一圈都沒看到那件黑色的毛衣,又轉去了浴室,終于在浴室的地板上看到了攤在那裏像塊抹布一樣吸足了水分的衣服。
怎麽會濕成這樣的?
他坐在浴缸裏,主動挺起胸口,拉着況淮夜的手,把自己送到他手裏去……
他真的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了。
顧不上毛衣還是濕的穿起來會有多難受,稍稍擰幹一下他便直接套上了。
回到床邊,撿起被甩在一旁的手機,況淮夜還閉着眼睛,高珣微不可聞地長出一口氣,現在只要把臺燈關掉就可以了。
“高老師,起這麽早啊,現在才,嗯我看看,早上五點零八分。”
高珣把況淮夜的腿從自己身上挪開的時候,況淮夜其實就醒了,他不動聲色地聽着這人的動靜,猜他只是爬起來上個洗手間呢,還是就此打算套上褲子溜之大吉。
哦,看來是打算套上褲子溜之大吉了。
藥和酒估計是都醒了,難怪這位恨不得趕緊離開犯罪現場的高珣已經不是昨天晚上坐在自己身上搖着腰,一聲聲叫着還要還要的那個高珣了。
高珣被他的忽然出聲弄得腳下一滑,剛撿起的手機又摔在了地上。
他是剛醒還是早就醒了一直看着他蹑手蹑腳做賊一樣的在這裏活動呢……不對!
“你,會說話?”
那麽壓根沒有詭異的春夢了,畫面裏的對話是真實在他們之間發生過的。
“是啊,我會說話,昨天晚上你還坐在我身上擺着腰,和我說了一整晚呢,不記得了?”
毛衣還是擰得太不夠了,帶着那麽多水,穿起來才會那麽重,重的高珣在這個瞬間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高老師現在是爽完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幫你解了藥,不該謝謝我嗎?”
高珣撿起手機,轉過身冷着臉直視着在床上坐起來滿是嘲諷地看着他的況淮夜。
“……我沒有要你解。”
況淮夜大笑着拍了拍手,繼而氣急一般踢開了身上的被子,走下床捏住高珣的脖子。
“是我多管閑事,吃飽了撐的,我該滾開,讓你被那老外玩兒個透或者幹脆是叫況懷谷來給你解,才是稱了你的心意了對嗎?”
他眼裏的狂亂與暴怒席卷着高珣,被扼住的脖子又讓高珣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況淮夜力道很大,高珣推不開他。
“高珣,是你求我上你的,你忘了嗎?是你自己張着腿,求我上你的。你知道你當時什麽樣子嗎?我搞過的人裏沒有一個比你昨晚那副樣子還饑渴的,我不肯操你,你還差點哭出來,你忘了嗎?”
高珣閉上眼睛,一個字都不想再聽。
然而那些不堪又淫亂的畫面卻随着況淮夜的字字句句浮現而出,印證着況淮夜的所言非虛。
“如果不想跟不喜歡的男人上床就不要去那種地方,別他媽自己搖着屁股爽了一夜,第二天再來裝出這副聖潔不染的樣子。”
就在高珣以為今天或許要被掐暈在這裏時,脖子上的力道陡然消失了。
高珣劇烈地咳嗽着,看着況淮夜撿起衣服穿好,并把他的外套扔到了自己身上。
“別穿那件濕的毛衣回去。”他冷着臉說。
然後拎起機車頭盔,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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