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好像是透過自己在看着另個一人

花灑裏的熱水順着高珣的皮膚，留下蜿蜒的痕跡。

高珣閉着眼擡頭接受這帶着熱力的沖洗，發出幾聲舒适放松地輕嘆。然後擠了沐浴露抹到身上，經過雙臀間凹陷的那處時，高珣的手停頓片刻又繞開了。

不急，一會兒出去了他可以慢慢來，反正潤滑劑都在枕頭下面好好放着呢。

他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到底是開過葷了，其實以前他自慰的時候并不常摸後頭那地方，偶爾這樣做要不就是那天太沒感覺，光是靠前面刺激不夠，要不就是第二天放大假，可以和自己玩兒了個爽。

可是自從和況淮夜有過那個晚上之後，一些模糊但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時常會在這樣的時刻，他獨處的，想要和自己來一發的時刻裏，浮現而出。

況淮夜掐着他的腰，讓他咬着他的肩膀，一身蠻力地進出……他坐在況淮夜身上，主動挺着自己敏感的地方往況淮夜嘴裏送……況淮夜拎起他的腳腕把他的雙腿壓在兩側，不知疲倦地頂弄着他……

這些不可告人的，隐秘危險的記憶在白天忙碌時尚可被他壓在深處。可是一到夜晚，它們便大搖大擺，登堂入室，卷着熱氣裹住他，逼得高珣一再的探尋摸索，自己曾被激烈進入過的地方。

原本使用不多的潤滑劑變成了十分日常的消耗品，擺放的地方自然也轉移到了高珣要做這件事時最方便拿取的枕頭底下。

高珣估計剛回來，換着屋裏的空氣所以沒有鎖窗。

況淮夜輕松地推開窗戶躍身而入。

浴室裏有水的聲音，高珣在洗澡。

這更好，省得碰面了，不然他說什麽呢？

“我是你高中時候舉手之勞撈了一把的小落湯雞，一直惦記了你十年，你上回中了迷藥，我把你上了，你就當是我用幾把報恩吧。這個東西還你我們兩清了。”

一定會尴尬不說，還得他自己來介紹他倆的淵源。

萬一高珣再給他來個“我不記得我有撈過你一把啊”的眼神，況淮夜覺得自己一輩子的面子可能都要交代在這晚上了。

這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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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始至終沒跟況懷谷打聽過高珣一句，連上完床第二天高珣要溜之大吉被他抓了個現行都沒有透露這事兒的半個字，不就是這點幼稚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自己上趕着去告訴明顯對他一點記憶都沒有的高珣，喂，我這個傻瓜居然記挂了你十年，這一事實嗎？

橫豎他對高珣這種明明喜歡男人還要跟女人相親約會，甚至交女朋友的自欺欺人失望透頂了，還節外生枝幹嘛？

況淮夜掀開高珣的枕頭想把素描冊放好。

高珣帶着一身的水汽從浴室出來看見有人坐在自己床上發愣，吓了一跳，順手摸起眼鏡戴好。對上近期在他绮麗的臆想裏出現過多次的那雙灰綠色眼睛時，他有很短暫的片刻以為是自己剛才在浴室裏的幻象還沒散去，跟着自己又來到了外邊兒，并且還落到了自己床上。

“你枕頭底下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你帶多少人來寝室上過床？”

“你對男人饑渴成這副樣子，跟你女朋友搞的時候你下邊硬得起來嗎？”

他的問題高珣一個都回答不了，也不想回答。

他不知道況淮夜是在哪裏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的女朋友，這些他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只想讓這個人放下手裏拿着的，他放在枕頭下面的潤滑劑，然後離開他的房間。

“這些和你都沒……”

他的話還沒說完，況淮夜已像一匹動作最為迅猛而又怒氣沖沖的狼，截獲了他的呼吸。

“和我都沒關系是吧？我馬上就讓你知道到底會不會和我有關系。”

高珣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總之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抵抗在況淮夜的控制中一點點地失去作用，他剛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寬大的舊衣服，連家居褲都還來不及套上，況淮夜摘掉了他的眼鏡，抽出皮帶将他的手捆在床頭欄杆上的那一刻，金屬的皮帶扣敲在了上頭，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高珣立刻感覺自己腿上的雞皮疙瘩立了起來。

“況淮夜，你放開我。”

“這句話太過時了，換點新鮮的。”

“……我再說一次，放開。”

“你現在不願意說就算了，待會兒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況淮夜摁着高珣亂踢的腿，往手指上倒滿了高珣準備的潤滑劑便直接從兩臀之間擠了進去。

“啊！”高珣痛呼一聲，雖然只是手指而已，但是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這樣進入，還是對他造成了負擔：“出去，混蛋！！”

“你忘記你那天晚上在我這個混蛋身下有多爽了吧？沒事，我保證你會記起來的。”

況淮夜的手指還在往裏面探入，高珣痛地捏緊了捆在自己手腕上的皮帶，卻咬着唇不肯再喊，只是重重地喘着氣，用身後那處推擠着況淮夜的手指，不讓他進的更深。

況淮夜卻惡劣地笑起來，舔着他的耳廓說：“你裏面在咬我，想吃男人的東西了吧高老師？”

他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眼眸裏盡是他看不透的情緒，他恍然間覺得，況淮夜的眼神太深了，比他的手指更深，好像是透過自己在看着另個一人。

這種感覺令高珣呼吸困難，他偏過頭不願再和他對峙。

況淮夜卻不肯，俯下身來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他不知道他們上一次做的時候有沒有接吻，應該有吧，但況淮夜一定不像這次，要把他拆骨入腹一樣，吻得這麽蠻橫，這麽兇狠，否則他不可能全無印象……

他們在酒店的那個晚上，颠來倒去地做過好幾種姿勢，況淮夜對高珣的身體有一定的了解，他一邊掠奪着高珣的呼吸，一邊憑着記憶按壓着高珣身體裏的敏感點。

果不其然的，沒多久高珣前面的東西站了起來。

“光是用手而已，就硬了？我用手指把你先插射一次好不好？”

高珣從沒像此刻一樣，那麽希望況淮夜是個真的不會說話的人，也從沒像此刻一樣，恨透了自己這具經不起擺弄的身體，明明是被況淮夜強迫着在接受，明明應該是很不愉快的……但他的身體卻違背了他，誠實地回應着他身上的人，甚至迫不及待地向他讨要更多的快感。

他的意志力與堅持被況淮夜抛入了湍急的河流，正在離他遠去。

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太過舒爽的叫聲。

可是他不知道，對況淮夜而言，他強忍着的，從鼻間洩露出來的輕哼，更令人血脈膨脹。

況淮夜的親吻從他的唇上移到了胸前。

他靈活的舌卷着高珣的乳首，高珣只要垂下視線就能看到他埋頭舔着它們的色情模樣，耳邊還有他吮舔時發出的水啧聲……

況淮夜來回地玩弄着它們，他知道高珣喜歡這樣。

“記不記得你上一回坐在我身上，扭着腰把自己的奶子送到我嘴裏的樣子？我要是少吸一會兒，你就要哭了，那副樣子真是又可愛……”況淮夜用牙輕輕磨着被弄得紅腫起來的乳頭：“又欠操。”

高珣急促地喘着，被況淮夜壓着的腿又急又氣地踹了一下床檔。

“你要來就快，不要說這些廢話。”

“哦？才多久就不反抗讓我要來就快來了？不用我放開，不和我沒關系了？”況淮夜笑着撐起身體，貼着他的耳朵說：“你以為你是誰，你要我快我就快？我告訴你，這事情，是我說了算，不是你。”

況淮夜離開了高珣的胸口，一路啃咬着他的皮膚，來到了他兩腿之間的勃起。

“想射嗎？”

高珣不理他，他便低頭含住了高珣筆直翹起的地方，成功地逼得高珣連牙也咬不住了，輕聲呻吟起來。

高珣剛洗完澡，這地方含起來還有沐浴露留下的香味，不過況淮夜吮了一會兒，前面就分泌出了略苦的液體，高珣的腳趾都蜷起來了，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口交，伏在他腿間的人還要邊吞邊用熾熱的眼神盯着他瞧，原本就放在他體內的手指，又開始了模拟性交地抽插……

一波一波的快感像快速移動的雲朵，悄無聲息地将高珣包圍起來，他聽不真切自己是不是發出了羞恥的叫聲了，感官的認知被泡在了溫熱的水裏，他毫無辦法，只能任由況淮夜指引着、支配着他的身體，帶他去往大氣層之外的某個極樂之地。

“啊……啊、要…要…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