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傍晚宴會結束, 依依不舍的送走沈柔和沈軒後,劉敏兒便立刻對廖有為道:“表哥, 我們現在就去秀婉姐姐那!”

心裏有着喜歡的人,劉敏兒對變瘦很熱切。

廖有為也同意, 這幾天雖然他每天都有運動和控制飲食,但一個人到底是太孤單了。減肥這種又艱難又枯燥的事兒, 還是有人陪着才能更好的堅持。

廖老爺廖太太倒是不想同意, 劉敏兒是女孩子,還是官家小姐, 不說出去住能不能習慣,單只有可能會影響閨譽這點,沒有劉縣令夫妻倆的同意,他們就不能越俎代庖答應劉敏兒。

廖太太便跟何秀婉商量:“秀婉,你能不能留下來?”

何秀婉猶豫了下便立刻點頭。

哪知道周山海卻快一步拒絕了:“廖伯母, 這恐怕不行。劉小姐想要變瘦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辦到的事,但秀婉若是離開, 我和廖老哥光吃飯就成大問題了。還有我們那鋪子十日後開業,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秀婉若是不在,我一個人……”

話未說完, 但意思卻已經明明白白了。

那鋪子少了何秀婉不行,而劉敏兒這裏的确胖了那麽多年了,想要瘦只看自家兒子就知道,就算辛苦快兩個月, 也離正常人的體型差好大一截呢。

廖太太有些苦惱。

廖有為就道:“娘你說什麽呢,周老弟和弟妹還是新婚呢,就算弟妹能來咱們也不能叫她來啊。”

一分開就幾個月,對于新婚小夫妻來說也太折磨人了。

劉敏兒也道:“都在鎮上,還有表哥在那,我去了也不會有事的。至于怕我不習慣那邊,我是去減肥又不是去游玩,我都不打算帶芳草去,就跟表哥一樣自己動手就好,這也是消耗身上的肥肉呢!”

芳草是劉敏兒的貼身丫鬟。

至于消耗身上的肥肉,這不是說卡路裏怕廖有為理解不了嘛,所以周山海就跟他說不要讓人伺候,自己的事兒自己幹也同樣是消耗,同樣會讓人變瘦。

廖太太猶豫:“可你爹娘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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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正好我出來沒有帶行禮,等下還得叫芳草回縣裏一趟,叫她把事兒跟我爹娘說一聲就行了。”劉敏兒迫切想瘦,自然早就方方面面都想好了,“能幫表哥變瘦的人,舅舅和舅母你們又都認識,我爹娘肯定會放心的。”

拗不過劉敏兒,廖老爺廖太太只能同意,不過當即就打發了管家陪着芳草去縣裏,總得把事情說清楚才行。

得了應允,劉敏兒從廖家拿了簡單的生活用品和一身衣裙,就高高興興出了門。減肥這種事兒是不能拖的,不能說我吃了這一頓再減,也不能說我明兒再開始減,減肥是當你有這個心了,從當下的那一刻就得開始。

因此從廖家往鋪子那邊去,一行人便是用走的。

劉敏兒比之前的何秀蘭還要胖,又是個出門就坐車,時刻都有下人伺候的千金小姐,因此廖家距離鋪子雖然不遠,但只走了一半路程,半是累半是虛,她就一頭一臉的汗,大口喘着粗氣停下了腳。

過來人廖有為深知她此時的痛苦,但想着劉敏兒之前跟沈柔說他醜的事兒,記仇的他便壞心道:“敏兒,減肥可是很辛苦的,你能做到嗎?要是做不到,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哦。”

劉敏兒已經顧不上形象了,直接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瞪着廖有為道:“你都能,我……肯定也能!”

确實是累,但不能也得能!

她長得這麽胖,爹和娘也都很沒面子的,還有沈軒,沈軒現在對她不冷不熱的,但要是她變瘦變美了,沈軒肯定也會變的,他會變得喜歡她,對她特別特別好!還有,沈軒那麽英俊,她若是一直這麽胖,都配不上他。

深吸一口氣,劉敏兒擡起腳繼續走。

廖有為落後幾步,誇道:“我這表妹毅力還是不錯的。”

周山海可沒這麽樂觀:“一時的毅力人人都能做到,難的是堅持。”別的事兒堅持未必能成功,但減肥,只要管住嘴邁開腿,堅持最能看出效果。

何秀婉沒理這兩個男人,追着劉敏兒引路去了。

不得不說,劉敏兒還是有些毅力的,這一回一口氣堅持到了鋪子門口,等何秀婉去開門了,她才靠在門側大口大口喘着氣。這會兒天色有些暗了,但這麽走對她來說運動量就是生平之最,因此一張胖胖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看着很明顯。

梅花聽到動靜就出了門,靠在隔壁鋪子門口看這邊,看到這樣的劉敏兒時,沒忍住嗤笑出聲。

天暗看不大清楚劉敏兒衣裳的料子,只能看到對梅花來說巨胖的女人毫無形象的靠在隔壁門側,那大口喘氣時張着的嘴,足可以吞下一整個雞蛋。

是真正的醜态百出。

她本就是個有些刻薄的人,再加上因着桃花的事兒讨厭極了何秀婉,因此脫口就道:“何氏,你這打哪裏弄回來個這麽……噗……哈哈哈……”

似乎說出來都會髒了她的嘴似得,她便只是笑了。

劉敏兒又累又渴,本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結果這鄉下小鎮居然還有人敢這麽對她。要知道身為縣令千金,就算人緣不是多好,但在縣裏她也是可以橫着走的,而哪怕有人對她指指點點,那也只敢在背地,明面上可沒一個人敢!

這個臭女人,簡直讨打!

何秀婉開了門,卻在劉敏兒開口前,目光冷冷看向了梅花:“胡氏,你在笑什麽?”

梅花的嘴角抽了抽。

她叫何秀婉何氏叫的順口,但何秀婉叫她胡氏她卻聽不順耳了,這個何秀婉大概是忘了夫家是胡家村的吧,竟然敢這麽不尊重她!就不怕她叫爺爺把周家人都趕出胡家村嗎?

梅花在心裏冷笑,嘴上卻道:“我笑什麽關你什麽事?我想笑就笑,你管得着嗎?”

她要是這麽說,那何秀婉确實管不着,即便知道她的笑是針對劉敏兒的,但她沒有說出來,何秀婉就什麽都不能做。

壓下火氣,何秀婉沒理她,只對劉敏兒道:“你渴了吧?別理她,進屋我給你倒水喝。”

若在平時,因為本身就胖,有人嘲笑雖然也會生氣,但劉敏兒并不會較真要如何如何。可是現在正是她最難受的時候,在崩潰邊緣的她就猶如炮仗突然被點着火似得,根本忍不住不炸。她氣呼呼道:“秀婉姐姐,她在笑我!她是在笑我呢!”

像是在贊成這話似得,梅花笑得更大聲了。

劉敏兒氣不過,扭頭罵道:“臭女人,你笑什麽呢?!”

劉敏兒先罵了,梅花自然不甘示弱:“當然是笑你,又黑又胖不說,你還描了眉塗了面脂吧?真是醜人多作怪,你知道你現在什麽模樣嗎?你真應該照照鏡子看看,醜的我看一眼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流了那麽多汗,劉敏兒先前簡單的妝早就花了,确實挺不好看的。但她從小到大,卻真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麽難聽的話,本就因為胖有些自卑的她,這會兒直接被罵懵了。

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她……她有這麽醜嗎?

沈軒對她不冷不熱,是不是……是不是也這麽認為的?

她靠在牆上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似得,想着沈軒雖然表面上沒說,但實際上看着她也是這麽想的,就控制不住的滑坐到地上,身體在輕輕發抖,眼淚卻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劉敏兒年紀小,在何秀婉面前又乖巧可愛,再加上她如今還是他們鋪子的新客人,多方面原因,讓何秀婉怒氣上湧,并且壓根不想克制了。

就如同曾經護着何大寶砸了周山海似得,她第一時間就想找個趁手的工具,可看了一圈沒看到,她索性不找了。兩邊袖子往上一捋,在梅花得意的臉色下沖上去,直接一邊一只手的扣住梅花的嘴角,用力的往兩邊撕了去。

梅花只覺得嘴都要被撕裂了,可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嗚嗚嗚啊啊啊,根本就成不了句子。她忙去抓何秀婉的手要拉開,奈何她力氣小,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撼動不了何秀婉分毫。

梅花疼得眼淚都下來了,抓不開何秀婉的手,她便一直大聲叫着,一邊又是掐又是撕何秀婉的手臂,一邊腿也想去蹬。

何秀婉比她靈活多了,雖然手臂不可避免的被掐到被撕到了,但下盤卻一點兒虧都沒吃,為了叫梅花聽話,她甚至直接踩在了梅花的腳背上,只給梅花疼得眼淚嘩啦嘩啦的,哭聲更慘烈了。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張根聽見動靜跑出來被駭了一跳,正要拉偏架呢,周山海和廖有為也來了。

三對二,何秀婉到底是一點虧都沒吃的松了手。

終于得了自由,可是梅花卻覺得嘴都要合不攏了,就是要說話竟然也說的困難,氣得她一邊哭一邊要往何秀婉沖過來。

周山海和廖有為同樣冷了臉,不問對錯的擋在了何秀婉前面,這副架勢一擺,張根只能死死抱住梅花:“梅花你幹什麽呢?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

“裏轟嗨!裏轟嗨我!”梅花想說的是你松開,但因為嘴角都被何秀婉給撕裂了些,根本沒法好好說。

因此只能又掙紮起來。

她甚至快氣死了,她的嘴都被何秀婉撕裂了,張根竟然不幫着她!

張根就是個普通的生意人,甚至長得還有些文弱,梅花一副發狂一般的模樣踢了他數腳踹了他數腳不說,因為氣他攔着幹脆還動了手,臉和胳膊都被撕了數次後,張根再好的脾氣也壓不住了,氣得一把摔開了梅花。

“你給我消停些!你再鬧,信不信我揍你!”

看着張根兇狠的眼神,梅花一下子就消停了。

她知道,張根的确會揍她,畢竟之前已經揍過一巴掌了。

梅花消停了,張根才轉身面向周山海,雖然他也挺怕廖有為的,但到底是在自家門口媳婦兒被打了,若是不問清情況,若是自個兒的媳婦受委屈了,不為自個兒的媳婦讨回公道,那他還算是男人嗎?

他跟周山海說話:“周兄弟,這事兒咱們總得問清楚吧?方才你也看見了,你媳婦兒可把我媳婦兒打得不輕。”

周山海冷道:“自然是要問清楚,你問問你媳婦兒,她到底幹什麽了會叫人忍不住要打她?”

張根一噎,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他好聲好氣的問情況,周山海是什麽意思,就是要欺負他張家不成?張根的火氣頓時蹭蹭往上冒。

廖有為也開口了:“我弟妹的脾氣我知道,那就是個面捏的性子,尋常跟人連紅臉都不會的。張老板,你趕緊去問問,你媳婦到底幹什麽了?”

張根:“……”

這廖有為是打定主意要給周山海撐腰了,憑什麽啊?他廖家就算是運來鎮首富,那也不能這麽只手遮天吧!張根到底是護着自己媳婦的,一時竟是連廖有為都不怕了,面色一變,跟着就要撂狠話。

何秀婉卻沒給他機會,拉開了周山海,語氣平靜的道:“張老板,是你媳婦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我撕了她的嘴,希望她下回不要再亂說話了。”

張根頓時有點心虛,竟然是梅花先挑的事兒?

他回頭看向還坐在地上的梅花:“你說什麽了?”

梅花能委屈死:“我沒說什麽!我就是說那邊蹲在地上那個人胖而已,這是實話啊!怎麽了,她長得胖還不許人說了?而且我一開始只是笑了聲,是何秀婉逼我我才說的,我本來都沒打算說!”

廖有為還沒顧得上劉敏兒,這會兒聽了這話立刻看過去,打鬧的功夫天更暗了些,雖然看不清劉敏兒現在的表情,但只看她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的模樣,就知道剛剛她受委屈了。

廖有為頓時大怒:“長得胖就要被你說了?你憑什麽說?”

梅花不知道劉敏兒身份,只不敢得罪廖有為,便忙道:“我又沒說你。”

說他倒還罷了,可偏偏不長眼說劉敏兒!嘲笑他妹妹是活得不耐煩了啊!

廖有為更生氣了:“說她也不行!”

“對!說我也不行!”劉敏兒的難受來得急來得兇,但有廖有為這個已經瘦了的哥哥在,去的便也快。她大聲說了句,然後撐着地就要起身,到底是太胖了起不來,還是何秀婉趕過去拉起了她。

站起來後她就走上前,對廖有為道:“表哥,我要打她的嘴!”這還是何秀婉給的靈感,梅花的嘴不是亂說話嗎,她不撕,她打!

廖有為自然想都不想就點頭:“打!”又叫張根:“把你媳婦拖過來!”

這都是什麽人啊,仗着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夫君——”梅花驚恐的叫了聲。

雖然确實是梅花的錯,但叫道歉叫賠錢都行,直接叫他把梅花拉過來打嘴,這未免太欺負人了!

張根面色鐵青,站着沒動。

廖有為冷笑:“不動?你知道我表妹姓什麽嗎?”

張根心裏一緊,臉色已經變了。

劉敏兒大聲道:“我姓劉!我還從沒仗着我爹的勢幹過什麽壞事,我今兒個就要仗勢欺人了!”她指着梅花道:“你過不過來叫我打?若是你不過來,那明兒我告訴了我爹,打的可就不是你一個了!”

這是威脅啊!

仗着是縣令的女兒就威脅,打的不是她一個,那要幹嗎?打張根,打她的孩子,打他們這間鋪子,再去打她的娘家人嗎?

梅花又氣又怕,渾身直抖,突然白眼一翻,厥了過去。

人就那麽直挺挺倒下了,想打也不好再打了。

“明天再說!”劉敏兒冷道,暫時放過了梅花:“表哥,秀婉姐姐,我渴死了,我們快回屋吧。”

一行人沒再理張根,紛紛回了家。

·

天雖然黑了,但運來鎮往縣城的路上,卻還有一輛馬車在快速跑着。馬車裏沉默了大半天的沈軒到底是憋不住了,問沈柔道:“我說你倒是說話啊!劉敏兒那個肥婆說動廖家人了嗎?那廖家珍寶閣的首飾,到底能不能給咱們沈家進貨啊?”

沈柔擡頭看向沈軒,雖沒說話,但目光卻有些瘆人。

沈軒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挪了挪屁股,又覺得生氣:“你看我幹什麽,你倒是說話啊!”

沈柔這才冷聲道:“你最好別那麽說劉敏兒。”

沈軒冷哼:“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難道我還說錯了?”

沈柔突然笑了:“是咱們沈家有求于她,你若是不願意自然可以反對,既然你沒反對,那最好還是不要說這些話。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告訴她。”

沈軒瞪大眼:“沈柔,你瘋了?你別忘了你姓什麽!”

沈柔聲音溫柔了起來:“可她是我的好姐妹啊。”

沈軒一臉不齒:“你還真跟她做好姐妹啊?而且你搞搞清楚,你若是說了影響了咱們家的生意,爹是不會饒了你的!”

沈柔半點不在意:“我就說是你得罪了她,反正本來也是如此,你覺得爹會信你還是信我?”

沈軒徹底認輸,沈老爺還的确是會更信沈柔的。

他只得改口:“那好,我問你,劉小姐說動廖家人了嗎?”

沈柔垂下眼睛,面色凝重起來:“敏兒幫了很大的忙,可廖太太卻拒絕了,這事兒恐怕不成。”她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敏兒暫時不回縣城,她說會幫我再磨磨廖老爺。”

沈軒頓時氣道:“沒用的肥婆!”

沈柔面色一變,倒了手中的茶,将茶盅砸向了沈軒。

作者有話要說:  秀婉的戰鬥力一直很強,畢竟是曾經拎過板凳砸男主的人~

抱歉,昨天卡文寫不出,還好今天不卡了,五千多字呢,原諒我吧qaq

今兒個随機一波小紅包吧,愛你們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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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重生回1985年,許念念決定用美食拴住愛闖禍的吃貨哥哥,順帶手也就投喂了哥哥身邊那些二流子小夥伴。

捧着大海碗吸溜面條最歡的那個,剛好是她上輩子的老公知名慈善家黎浩哲?!此時的小黎哥境況可不妙,因為打架,好像快被高中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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