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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出, 蘇暖趕緊回頭盯着沈北宸。
她就是皮一下,試探一下。
別跟她說什麽巧合,天底下要是有那麽多巧合, 怎麽她買彩票不中一千萬呢?在老破舊地下室遇到個身家百億的霸總, 幾率不比中一千萬小?
“我來, 當然有事。”沈北宸強行扭曲了她話裏的意思,免得自己被氣死。“來這裏找人的,為一個助理, 也為你。”
咦!蘇暖震驚,今天的沈北宸怎麽不一樣?他居然沒有因為她的一時口快生氣?還說什麽為她來這裏的, 難道他覺得她會相信?
“信不信随你。”沈北宸看着地下室的門打開,皺起了眉。
“矮油~不要為了人家吵架嘛!”
穿着棕紅色碎花棉麻裙的年輕女人倚在門邊,臉上畫着看不出面容的濃妝,睫毛膏和眼線都糊了。但是廉價而豔俗的妝容, 卻掩蓋不住她身上的妩媚。
是個美人兒!蘇暖雙眼一亮,當下不管什麽沈北宸,趕緊問道:“你就是那個搞直播的風水大師?”
“什麽風水大師呀?”小濃妝撅起嘴, 沖沈北宸抛了個媚眼。“剛剛不是還叫人家小甜心嘛~”
蘇暖感覺身後一寒, 沈北宸散發的怒氣,都能将她吓抖。她很确信,只要再多說一句,這位小甜心就要被沈總強大的怒氣鎮暈了。
就:呔!妖孽看打!的那種真暈。
“玄學小甜心對吧?你好你好。”蘇暖的目光透過她打量着房間裏的裝飾,目光一動。
小濃妝幾乎立刻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問道:“幹什麽?妹子的房間, 也是誰都能看的嗎?你到底來幹什麽的?不是做生意的,就趕緊走,我還要睡覺呢。”
她一邊說,一邊警惕地擋在門口。
可蘇暖已經将裏頭的布置看清了。不需要太多,只要看到床上桌的符咒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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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點真本事的,但所謂的真本事,也就那麽一點點而已。
不過僅僅是這一點點,也足夠小規模掀起腥風血雨了。
蘇暖默算那張符咒的法力程度和奏效時間,預測了一下情況。
她打量的時間不過五秒,已經讓小濃妝滿眼警惕,一句話不說就要關門。
“砰。”沈北宸一手抓住鐵門邊緣,穩穩地定住,讓門進不得退不得。然後,他低頭問道:“什麽情況?”
蘇暖摸着下巴說:“一張雙生符咒,有受害者,不過不要緊。”
小濃妝臉色驟變,雙手使勁,卻沒辦法将門關上,氣得尖叫:“你們幹什麽?我報警了!”
“好呀。”蘇暖一臉流氓地說,“你報警,我就把你那張雙生符的事,跟警察好好說說。”
小濃妝的嘴唇一張,蘇暖又說:“警察就算不懂符咒這玩意兒,看到符咒,再查一下你的交易記錄。符咒不容易懂,錢和聊天記錄卻能說明一切。”
小濃妝咬住嘴唇,她十分識時務,很快就擠出個谄媚的笑:“這位太太,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可沒勾/引你先生哦~你先生給我打賞,真的不關我的事,不要用這種事污蔑人家嘛!違法……人家好害怕的~”
沈北宸第一次清楚地知道什麽叫嗲聲嗲氣,他轉頭問道:“給我三天的時間,我給你另找助手。她在你身邊工作,我怕有一天我會犯下人命案。”
居然還敢污蔑他打賞?他這輩子只給誰打賞過,蘇暖還不清楚?
那個……蘇暖一臉無辜,她不清楚啊!不過有一點她知道,再不出面,這妹子就要被沈總弄死了。
沈北宸能一不小心,将她掐死。
“妹子,你別害怕。”蘇暖柔聲解釋說,“我其實是個主題酒吧的老板,想請一些能人異士到酒吧裏工作。我看你就不錯,我給你開一個月一萬的薪水,提供食宿,怎麽樣?”
月薪一萬,還提供食宿?!小濃妝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廉價,但是這個條件真的太叫人心動了!這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麽區別?不會是個陷阱吧?
例如,賣/淫集團?
小濃妝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蘇暖摸摸自己的臉,覺得表情已經非常純良誠懇了。“妹子,你看我這樣子,像是皮肉生意的人嗎?別的不說,你是會玄學的人,難道看不出我身上沒有怨氣?哪個騙人去做皮肉生意的,身上不帶點血煞?”
她這麽一說,小濃妝不由得雙眼打量着。
……沈北宸算是見識到了,雖然都號稱風水師,這女人在社會上混,卻連蘇暖的一點心眼都比不上。
蘇暖這話明顯就是個陷阱,小濃妝只要真的打量蘇暖有沒有血煞,就證明她确實會點玄學。
看,小濃妝雖然什麽都沒說,但眼中的防備已漸漸卸下了。
一試,就試出來了。
這個大騙子。沈北宸瞥了蘇暖一眼。
蘇暖一臉無辜,等小濃妝心動夠了,才說:“我真的是個正經酒吧老板,不信你去打聽打聽,淮陽路東一巷1號的風水酒吧,老板是誰。打聽清楚了,去酒吧找我。”
她說完就拉着沈北宸的衣角,一起走了。
被沈北宸卡着的門,沒有關上。
完成度70%。蘇暖嘴角含笑,忽然停下腳步轉身。
小濃妝登時嗖的一下躲進門後。
“哦,我還是個風水師,比你厲害挺多那種。如果有困難,一樣可以來找我。”
說完,蘇暖就拉着沈北宸快步離開了。
“你胸有成竹?”沈北宸看得出她的一系列操作,她比誰都擅長攻心。
“嗯,十拿九穩。她是有點本事的,要是真的想賺黑心錢,早就成黑市大佬了,還用得着住在地下室?”蘇暖歡快地說,“是個好姑娘~就是窮途末路了,所以走了岔路。”
所以,她見才憐惜,決定拉那濃妝豔抹的一把?
她對自己欣賞的東西,永遠這麽熱情熱心,但是對他……沈北宸暗自嘆了口氣,抓住她善良正義的點,問道:“你連這種人都能幫一把,不幫幫受害者嗎?”
蘇暖取出車鑰匙按了保險,笑嘻嘻地說:“這不是等沈總開口嗎?”
失策,一句“助手”她就猜到了他手上掌握了多少情況。不過,她肯定不知道,要不是為了給她找助手,那個誰也不能成為他暫時的助手。
沈北宸暗哼一聲,不肯吃虧,賴在她的車旁邊問道:“上車再說?”
蘇暖看看他挨着副駕的樣子,難道,他還要坐她的車?
“不坐也可以。”沈北宸無所謂地說,“要麽,你加回我的微/信和電話,咱們電話裏說,各開各車。要不……就只能遺憾了。”
這話裏的意思,他大費周折的目的,竟然是加回她的微/信?蘇暖很好奇:“沈總,我哪裏值得你這麽費心費力?我的微/信能長金子?”
“不能。”
那就是霸總體質,沒被拒絕過,心中不服呗。
不服氣,請扶牆,要不扶老人過馬路。蘇暖心中吐槽,權衡利弊,爽快地打開了車鎖。“來,咱們路上說。”
居然寧願跟他合作,也不肯加回他的微/信!沈北宸暗中咬着牙根,姿态優雅地上了路,不糾結這個問題,談了正事。
“受害者,是我合作公司老總的孩子,正在準備升高三。暑假補課的第一天,從學校回來就昏迷了,送去醫院檢查,各項體征都正常,可就是醒不過來。學生母親翻了書包,發現裏邊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符咒,托人找原因識別,聽說了你的事,找到我這來了。我覺得這适合你,就答應帶你去看看。”
蘇暖對這話的真實度表示懷疑:“那你怎麽不直接告訴我,先來找小甜心了?”
沈北宸抱着手臂望向窗外:“不是你說,咱們最好不要來往?我不放心別人,親自來調查,就當長長見識。搜集夠了資料,再送去酒吧。”
蘇暖沉默半晌,由衷地說:“沈總用心良苦,我銘記于心。”
“呵!”沈北宸冷笑的聲音更大了,只是銘記于心,什麽實際動作都沒有,該斷絕來往,還是斷絕來往了!
“哎呀~~~”蘇暖發出無辜的聲音。
沈北宸氣得不跟她說話,将導航調出來,倒是很快到了男生家。
一到男生家,蘇暖就知道他為什麽說着生意适合她了。
男生家,在三環內的一個小區內,獨棟獨院,中式園林裝修。這房子價格要是低于7000萬,她就算賣身給沈北宸,也要借錢買下,随便脫手賣個一兩億,完全沒問題。
院門打開,一個穿着棉麻長裙的中年女人走出來,臉上雖然滿是愁容,但是臉上畫着精致的淡妝。
“沈總,您來了?”她先跟沈北宸打了招呼,目光落在蘇暖身上。“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蘇小姐?”
她顯然知道蘇暖的身份,差點一句沈太太就出來了。
蘇暖跟客人一向不計較,稱呼錯了無傷大雅,有錢賺就好,她問道:“我可以看一下病人嗎?”
女人點頭,帶着兩人上樓,介紹着情況:“我兒子是個好學生,年紀第一的,唉……肯定是有人嫉妒他,才對他下手的。你說都是十六七的孩子,下手怎麽這麽狠呢?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麽歹毒,将來可怎麽是好?”
她說着,悄悄地抹了眼淚。
“事情還不能下定論。”蘇暖勸着。
進了男孩的房間,只見滿房間都是激勵的話,書桌前邊是一面照片牆,上邊夾滿了男生被報道的畫面截圖。
一個很驕傲、很享受衆人擁捧的少年。
蘇暖判斷着,走到床邊,看到的便是一張俊秀的臉。十足的花樣少年,簡直就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連沉睡的蒼白,都不能損害他的俊美。
“他昏迷多久了?”蘇暖問。
“兩天了。”女人答道,“這兩天,什麽國際專家都請來做檢查了,但是誰都沒有辦法。蘇小姐,聽說你很厲害,你一定要幫我們治好他。你放心,我們家有的是錢,這就是我們家的命/根子,只要能救活,你想要個礦山,我們家都能給你。你可不知道,我兒子他真的特別優秀……”
“先打住。”蘇暖直起身問道,“不是說有個符咒?現在呢?”
“啊?”女人一愣,“符咒……已經燒了……”
蘇暖也愣了:“燒了?!”
幫犯人毀掉物證的受害者家屬,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對、對啊。”女人支吾,搪塞着。“我翻到兒子的書包裏有這東西,我兒子是要參加競賽的,是科學的,他怎麽會信這些?肯定是哪個女生想勾/引我兒子,逗我兒子玩的。這種不科學的東西,簡直就是惑亂人心!我當然給燒了!”
科學,好的哦,講究科學請她一個風水師來幹什麽?
蘇暖攤手:“那就沒別的辦法了,聽天由命吧。”
女人呆住了:“什麽?”
“這個符咒施展的法術是雙生的,有兩張符咒中的一張,就能解開。現在作為接收媒介的那張被你燒了,就只能等作為傳送媒介的那張了。”
蘇暖邊說邊往外走。“節哀順變。”
“這,這怎麽能等呢?”女人急了,擋在門口厲聲說:“不行!今天就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兒子刮風下雨,從不缺課,為了上課,連他爺爺奶奶的葬禮都沒去。現在他都兩天沒去上課了,老師都打電話來好幾次了,他的同學肯定在猜他怎麽回事。你今天不給我解決……”
“我今天就是解決不了,你有本事,自己解決,OK?”蘇暖微微一笑,“你要把我留在你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包吃住哦,否則的話,我告你非法拘禁。哎,現代社會就是好,不僅講科學,還能講法律。”
一談到法律這連個字,女人就愣住了。然後,她後知後覺地想到,現場還有個男人。
名字叫沈北宸。
沈北宸徑自往外走,一手抓着着蘇暖的手腕:“走了。”
那女人愣是不敢攔,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邊,淚汪汪的。
“哎!”蘇暖由衷的贊嘆。“沈總,我這狐假虎威,也很爽呢!”
“你要是認清現實,咱們就以朋友身份來往,你還能體會更多狐假虎威的時刻。”沈北宸輕哼,帶着她下樓。
上了車,沈北宸第一句就是三個字:“對不起。”
蘇暖一個心驚膽戰,差點将油門當剎車踩,她停車轉頭,詫異地問:“你說什麽?我聽錯了?”
沈北宸比她還莫名其妙:“是對不起,又不是我愛你,你怎麽跟見了鬼似的?”
蘇暖認真地說:“對一個高高在上的霸總來說,‘對不起’比‘我愛你’更難得。那句話怎麽說的?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對男人來說,‘我愛你’不是騙小姑娘的常用詞嗎?”
“哦,對不起,我沒打算騙什麽小姑娘,我是個思想健全、三觀正常的社會人,懂得做錯事就要道歉。”沈北宸側過身,替她将安全帶扣上。“今天這事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氣,道歉是應該的。但是,這不是你開車不系安全帶的理由!”
先道歉,再批評,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他這樣理直氣壯還有禮貌,蘇暖反而不好意思繼續杠了。“那個,也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那女人思想這麽怪異。算了,事情不是不能解決……”
話音還沒落,蘇暖的手機就響了。
“老板。”是錢曉曉怯怯的聲音。“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來店裏,說她是玄學小甜心,找你的。”
蘇暖已經和錢曉曉、麻哥簽約了,給了他們聯系電話。
“曉曉,你讓她等一下,我很快就回去。”蘇暖叮囑完了就挂電話,擡擡下巴,“看。解決的人來了。”
沈北宸被她的動作逗笑了。
像一個炫耀玩具槍的小孩子,她總能找到純粹的快樂。
蘇暖沒問他去哪,也沒問他那輛車停在小甜心的小區了怎麽辦,沈家還缺幫他開車回去的司機?
她直接回到風水酒吧,就看到小甜心坐在酒吧的一張桌子上。麻子暫時充當吧臺服務生的職能,在吧臺招呼着。
見她進來,小甜心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話。
“我知道了。”蘇暖擡手制止了她,也安撫着,“你別着急,我有辦法——你也知道我有什麽辦法,對不對?你願意來,真是個好姑娘。”
這話誇得,小甜心隔着濃妝都紅了臉,她不自在地說:“我只是相信報應。”
報應?沈北宸疑惑,沒有插嘴。
将心比心,他也不希望自己工作的時候,有個對企業管理一竅不通的人,在耳邊叨叨叨地問長問短。
蘇暖卻主動解釋了。
“她下的是一個雙生符咒,陰符負責施加傷害,就是剛才說的接受媒介,已經被那女人燒毀了。陽符負責傳遞法術,還在小甜心手上。從陽符和陰符入手,都可以将咒術解除,但從陰符解除更容易。可陰符被燒毀了,就只能從陽符入手。法術通常是一種不可逆轉的行動,施法,就要有一往無悔的精神,如果自己撤銷,或者從施法者角度撤銷,就會遭到法術的反噬。反噬的大小,根據法術的傷害程度判定。”
她的話音一落,沈北宸便暗示意味十足地望了她一眼。
眼中的意思很明白了,那豪門少爺高中生的命是命,眼前這個濃妝豔抹住地下室的女人,也是命。
雖然禍是濃妝豔抹闖出來的,但不到萬不得已,不需要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
每個人的生命,都應該被尊重。
蘇暖不知怎麽回事,一下子就讀懂他眼中的意思了,她的語氣不覺露出一絲安慰。
“沒關系,我心中有數,你放心吧。”
她要他放心,沈北宸便真的放心了,相信她,不再插嘴。
“至于你。”蘇暖的聲音沉了沉,注視着小甜心的目光裏,全是認真和嚴肅。“我可以解決這件事,也可以提供你工作的機會,待遇就像我說的那樣,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小甜心問:“什麽條件?”
“以後,你的玄學技能,只能用在幫人、救人上,只要你再動一絲壞心思,再利用玄學做一件壞事……”
啪。
啪。
室內的燈光一下子全都熄滅了,幾乎同時,蘇暖面無表情地打了個響指,一撮赤紅的火焰出現在她指尖。
“三昧真火,沒見過,也聽說過吧?”蘇暖柔和的五官,在赤紅的火光照耀下,竟然異常冰冷,像傳說中司掌刑罰的天女。“我能成就你,也能——廢了你。”
“啪”再一聲輕響,周圍的燈光亮起,蘇暖指尖一動,火焰消失。她直起身,依舊是那個笑盈盈、嬌柔柔的軟妹子。
“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小甜心卻已經吓得臉色煞白,再多的腮紅也遮不住。她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抓着裙子,吞了吞口水,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給我工作和薪水,我都可以答應你。現在,我要怎麽做?”
蘇暖轉身,從吧臺上取了一只小小的高腳杯放在桌上,還有一把水果刀。“我需要你的血,一點點就可以了,跟醫院抽血檢查的用量差不多。”
小甜心看着水果刀,眼中露出決心,拿起刀就在手指上戳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剛滴了兩滴血,蘇暖就說:“夠了。”
她抓住小甜心的手指,用棉簽壓住傷口,将高腳杯收好,叮囑道:“回去整理一下,樓上有房間,只要你的東西收拾好了,随時都可以搬過來。”
“謝謝。”小甜心沙啞地說了一句,用棉簽壓着傷口,站起來就走。
“妹子。”蘇暖笑問道,“該怎麽叫你呀?我叫蘇暖,你可以叫我暖暖。”
小甜心的腳步一頓,背對着她說:“我叫辛恬。”
“恬恬?”蘇暖揮手,“早點把那邊收拾好,這邊随時歡迎你過來。”
辛恬沒回答,只是走了。
沈北宸從電源開關那邊走來,開了支飲料倒了兩杯,端了過來。兩杯橙汁與杯中一點鮮紅的血跡并排放着,別樣顯眼。
他居然不問她接下來要怎麽做?好像崔家事件裏,他問了好多次“接下來怎麽做”。
“收錢,不代表不是幫忙。因為對你來說,這筆錢可有可無,對他們而言,卻是亟待救命。”沈北宸将一杯橙汁放在她面前,“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蘇暖失笑,在沙發上坐下了。
對,做生意嘛,你情我願就好,要是因為付錢就想當大爺,那可不行。
風水玄學這行裏,可沒有什麽顧客是上帝。
“蘇小姐是在這裏嗎?”沒多久,一個西裝男人急匆匆地趕來了,手裏提着一個箱子。“這是兩百萬,僅僅是定金。”
作者有話要說: 暖暖: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沈總: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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