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1)

莊彬先被楊紅的鬼魂吓了一跳, 再親眼看到蘇暖弄了個陣法,将楊紅的鬼魂送走了, 種種跡象已經将他的心魂都鎮住了。等再看到警察出現,他反而無所謂了。

被抓的時候,莊彬只問了一句話:“我的陣法, 真的沒有用嗎?”

“真的沒有用,如果真的有用,楊紅的魂魄就不會離開。”蘇暖耐心地做着科普, 附帶嘲諷,“你自命天高,其實根本什麽都不懂,真是可笑的精英。”

這話就像一個水泵,抽走了莊彬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他的雙腳驟然一軟,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雙腳一時失去了力氣, 軟倒在地上。

“這時候知道怕了?殺人的時候怎麽就不怕呢?”警察冷笑着将他帶走了。

轟動一時的楊紅案就這麽結束了,就像所有人猜測的那樣,确實是她确實是被丈夫莊彬殺的。不到三個小時, 警方就給出了通報。

通報裏說,莊彬從小自命不凡, 渴望成功, 自稱偶像是霍長輝。在大學的時候無意中接觸了邪/教/思想,相信了獻祭的迷信手段,企圖用“祭品”換取“財運”。因為家庭背景和性格原因, 內向軟弱又渴望被人疼愛的楊紅,成為了莊彬的選定對象。通過長期的布置,莊彬以太愛楊紅為借口,用自殺、威吓、暴打等方式,成功控制了楊紅。

和楊紅結婚之後,莊彬通過網絡等途徑,搜集了許多“符咒”和“陣法”,将家裏變成了個迷信場所。他一邊對楊紅進行家暴,一邊控制楊紅的人身和財務自由,阻止楊紅參加社會工作。

在莊彬的長期暴力下,楊紅一度向其父母傾訴,并且報警,但其父母勸其息事寧人,表示這是“哪對夫妻不打架”,勸說楊某向莊彬索要“安慰費”。楊紅因此被誤導觀念,喪失得救的機會。在某次認為時機成熟,可以“獻祭”的時候,莊彬假裝醉酒,毆打楊紅,抓住楊紅的頭發,以頭部撞擊茶幾,造成楊紅昏迷。

随後,莊彬用家中菜刀給楊紅放血,用楊紅的血畫“陣法”,中途楊紅因失血過多死亡。莊彬發現後,擔心事情敗露,先用車子将楊紅屍體運到郊外沙灘,深度掩埋。随後,莊彬又租了附近漁民的船,連夜出海,将兇器、裹屍床單等物,裝上石頭,全都丢進深海中。

但最終,罪證依舊被找到,莊彬被依法逮捕、依法批捕,面臨死刑。

“……警方告誡,不要搞封建迷信活動,日常警惕邪教。封建迷信通常為了騙財,但邪/教以控制人心、指使傷人、殺人為目的,對社會危害極大。同時,警方提醒,家暴不是家庭矛盾,是違法犯罪,要及時報警,依法/論處。家暴,只有0和無限次的區別。”

錢曉曉念着警方的通報,滿頭都是疑惑:“警方這是什麽意思?你可是當着他們的面把鎮兇陣的事說了,他們居然提醒網友們注意提防迷信活動?”

“法術這種事,本來就是內行才能做,外行、一知半解、一竅不通的人去做,只會變成違法犯罪、故意傷人。警方聽說鎮兇陣之後就跟我商量,能不能把莊彬的做法說一點,進行破除封建迷信的科普,我也答應了。說實話,我也不希望某些人随便在網上看點說法,就在現實生活中實施。”

蘇暖吃着午餐:“莊彬不就是個最好的證明嗎?他那點破本事,還想學霍家做什麽鎮兇陣,殺人也毫不手軟。腦子有坑,心狠手辣。算了,不說這個問題了,只要能幫聶法醫解決問題,我什麽也不求了。曉曉,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豪門八卦可以下飯呀?”

“有啊。”錢曉曉咬着筷子,猶豫膽怯地看着她,“新晉八卦,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沈北宸沈總,今天在星雲集團總部親了他前妻。兩人相談甚歡,看樣子,當時他前妻是特意去公司求吻的。豪門中人紛紛猜測,沈總不久就會跟他前妻複婚。”

“噗……咳!”蘇暖差點一口熱湯噴出來,趕緊用紙巾接住,瞪大了眼睛說:“什麽?這哪裏冒出來的?”

“就在今天上午,你出門之後不久。”錢曉曉無辜地說,“據說很多人現場看到了,只是沈總是當事人之一,所以沒有人敢拍照,但事情千真萬确。現在,豪門圈子都傳遍了。”

“真相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沈北宸只是誤會我獲取陽氣的方式而已。”蘇暖哭笑不得地解釋,“這都傳開了,大家都這麽閑嗎?”

“可是,你們真的親吻了?”錢曉曉睜大了眼睛,“暖暖,你親了沈北宸?!”

“親了,又怎麽樣?我們之間又不是什麽情侶關系,唔……”蘇暖含糊地說,“可能你們覺得我這麽做又渣又不道德,和普世價值觀對女性的要求相悖。但是,我和沈北宸彼此都沒有戀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也沒有破壞任何人的關系。我想,我們享受肉體歡愉,沒有什麽值得指責的。”

“不不,你放心,沒有人指責你。就是……”錢曉曉負責照顧她的日常起居,對她的事知道最多,所以試着提醒道:“這件事,霍先生怎麽看吶?”

蘇暖的動作一頓,後知後覺地想起,對啊,既然這事都傳到錢曉曉這裏了,那霍長川知道嗎?

——

熬過一個夜班,又交接了好久,霍長川終于在下午四點離開醫院。他走向共享單車的位置,就在這時,一輛停在路邊的打了兩次喇叭,提醒着他。

霍長川的心一動。

好巧,上次,沈北宸也是在這裏打喇叭,跟他談話的。

“長川!”蘇暖探出個頭叫道,“你終于下班啦!我來送你回家,上來呗?”

說着伸長了身子,将副駕的門打開了。

相似的情景,相似的感覺,所以霍長川一上車,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了。

“暖暖,你是想說,今天傳的八卦嗎?”

蘇暖的手一抖,差點沒将車子打起火來。她吃驚地轉頭,霍長川的表情依舊很溫柔,還有些無奈:“如果你想說的确實是這件事,那麽,我有個學妹,是師姐的表妹,是個豪門八卦能手。你和沈北宸親吻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說出這些話,對他來說一定很艱難,蘇暖的心慌亂而愧疚,很難過,但她只能說:“長川,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有你的選擇,不應該因為我就勉強自己。”霍長川無奈地笑了,“如果只是因為可憐就假裝給我愛情,那身為男人的我,也太可悲了。暖暖,我很高興,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沈先生,是個不錯的男人,我相信,他會給你幸福的。”

“什麽嘛……”蘇暖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所以,你們都覺得我和沈北宸是因為相互喜歡才在一起的?我真是……”

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問題,只好問:“長川,你有沒有想過,實際上的我,跟你想想裏的人,不是同一個?在你心裏,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問題對霍長川來說,實在太直白了,他臉上立刻閃過一絲腼腆之意,溫柔地說:“你,你當然是美麗、勇敢、堅強、極有主見的,充滿了正義感,是我平生僅見的優秀女性。我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驕傲。”

看吧!蘇暖握着方向盤,小心地開着車,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其實不是的,我堅持正義,那只是我作為學法術的人天生的使命,姑且算是優點吧。美麗,好吧,外貌我厚臉皮承認。至于其他,長川,我其實是個道德觀念很松散的人。”

霍長川不明白:“道德觀念松散,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這個人,比較沒有原則,雖然我不會去做違法亂紀的事,但我确實沒有什麽俠義心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類事,通常我是不做的,我做事,只看錢,本質上是我是個充滿銅臭味的生意人。你也許聽說我做了很多事,什麽給崔家抓鬼,給盛家指點風水,還有破你家的鎮兇陣。在你們看來,都是了不起的大好事,伸張正義,教訓壞人,但是對我來說,都只是生意。”

“全都是生意,僅此而已。”

“你們說的什麽正義感,我都沒有。”

霍長川望着她,嘴唇動了動,而蘇暖直視前方,認真地開着車,繼續說。

“所以,你們也別把我和沈北宸的關系想得太複雜。什麽前妻前夫,什麽舊情複燃,什麽先婚後愛、離婚追妻火葬場,其實都不是的。我和沈北宸,剛開始是合約夫妻,現在是肉體歡愉,都只是互利互惠的關系。什麽情啊,愛啊,都沒有,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合作關系,變成另一種合作關系。”

“這種關系,在世人看來應該是不道德的,因為肉體和感情不應該分開。但對于我來說,要成為朋友很簡單,要讓我喜歡上一個人,簡直跟登天一樣難。現在登天還能做個航天器呢,要我動心,不可能。但是我又想要歡愉,那怎麽辦呢?只好找個同樣走腎不走心的人啦!”

一長串的話仿佛驚雷一樣落在霍長川心裏。他震驚不已,他從未想過,自己看到的那個柔美可愛、充滿正義感的女性,和實際上的蘇暖,完全不一樣。

“你,不用妄自菲薄。”霍長川試圖說點什麽,“你并不是什麽不堪的人。”

“我當然不是啦,什麽不堪?我一沒當小三破壞人感情,二沒出去賣,就只是找個合作對象,才不是什麽不堪呢。只是我沒有不堪,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麽好,不是什麽正義的化身。捉鬼、破陣、看風水,都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

蘇暖給自己下定義:“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

“不,即便如此,你還是很好。”霍長川艱澀地說,“我只是……”

蘇暖匆忙回頭對他笑了一下:“長川,你不用問為什麽這個人是沈北宸,而不是你。”

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很清楚。

因為性格不一樣,因為霍長川不能接受這種沒有感情、單純享受的關系。因為,霍長川的道德感太強了,也太執着了。

“是啊。”霍長川垂下眼,輕輕地笑了:“我确實,做不到這點。”

他心裏,覺得愛情應該是肉靈合一,是發自彼此的愛,而不是單純為了感官享受。

“所以,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好,只是我們的性格和觀念不一樣。”蘇暖說完,握着方向盤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但又怕時機不對,傷害了你。”

她是真心想呵護他,也是真的,覺得兩人不适合。霍長川的心情,要說不難過,是騙人的。沒有哪個男人得知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親吻,還能不難過的。

但他也很感激,因為蘇暖選擇将一切說出來,明确表示兩人不适合。

我很珍惜你,但我不想和你發展成朋友之外的關系。

握手致意可以,牽手,不行。

“謝謝你,蘇暖。”霍長川由衷地說,“我不怕失敗,但我怕欺騙,你真的很好。還有,沈先生其實……”

“長川——”蘇暖拖長了聲音,裏頭全都是無奈,“別提他了吧,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那麽多情啊愛啊什麽的。”

是嗎?可是那天沈北宸為了她,親自來醫院向他解釋,開導他的心結。如果不是真的在意她,沈北宸那種大忙人,為什麽總能出現在她身邊?

霍長川沒将這些話說出口,或許,當局者迷?

那就等等吧。

霍長川識趣地不再說了,由着蘇暖将他送回了家。

他并不知道,在這段安靜的路上,蘇暖再一次用本命羅盤悄悄地看了他的命格。

算命講究可一而不可再,就是說,為一個人算命,一次就可以了,再有第二次,對算命者來說,就是很危險的事。不過,只要本事夠,強行二次算命,一般法力小小地受損,受點輕傷,不算什麽要緊事。

蘇暖用本命羅盤一點點查看着霍長川的命盤。

沈北宸說得對,牽一發而動全身。霍家整個家族的命運,都因為鎮兇陣的破壞而改變了,霍長川作為其中一員,命格也不可逆轉地發生了改變。

他命裏不再有災禍,将來還會成為一個非常優秀的醫生,一輩子救死扶傷,累積無數功德。往後,他會家庭美滿,婚姻和順,兒女成雙,而且兒女将來也有大出息。

咦?蘇暖的心一動,婚姻和順?

這麽說,她這朵爛桃花,終究會謝的,只是時間問題嗎?

不管怎麽說,将來霍長川能勘破她這個迷障,就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結局了。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可被再給她派給什麽桃花了吧,喜歡上她有什麽好處啊!

蘇暖吐槽着,将霍長川送回了家,掉頭的時候,一下子沒忍住,趕緊靠邊抽紙巾捂嘴。

“唔……!”蘇暖的喉頭一甜,擦擦嘴唇,下車找了個地方,悄悄地用三昧真火将紙巾給燒了。

風水師的血,不能随便流落外邊,萬一被人拿去做點什麽事,可就糟了。

燒完之後,蘇暖又若無其事地回到車裏,開車離開了霍家所在的小區。

接下來,她又開始了風月酒吧每天浪蕩着,派單、收錢、分紅的日子。

因為蘇暖的名頭越來越響,很多顧客來風水酒吧喝酒,其實都是為了好玩的,還有人專門跟酒吧的成員瞎聊風水,企圖打探點什麽。好在楊紅案被官方拿出來,做破除封建迷信的教育,風水酒吧的店員也有了搪塞的借口。

不過,風水酒吧可謂一炮而紅,火速在酒吧界裏打響了名號,每天的顧客源源不斷。

對此,店員們的反應各不一樣。

麻哥作為經理,最擔心消防、安全還有各種檢查,每天進賬收支,除了當經理,還要兼職會計和出納。顏希作為調酒師,整天冷着一張臉,人多就戴口罩,美其名曰講究衛生,能不露臉就不露臉。高杉每天樂呵呵,既不喜歡美女也不喜歡帥哥,只會傻開心。

所以,店員裏最高調的,就是服務員辛恬和廚子柴榮。

柴榮作為廚子,時不時趁着送菜出來的關系,撩店裏的女客人。誰常來,長得好看的那幾個喜歡吃什麽,他全都記得,每次都能逗得小姑娘樂呵呵地笑。而辛恬,每天都是獵奇打扮,濃妝豔抹,今天兔女郎,明天泳裝小甜心,怎麽涼快怎麽來。

沒多久,風水小甜心的名號就傳開了。喜歡玩的男人,都知道了風水酒吧有個光撩人,就不跟人出去的風/騷服務員。

“老板。”麻哥某人忍不住對蘇暖說,“你不勸勸恬恬嗎?她這樣,可太容易出事了,現在來店裏的男人,十個裏面有八個是想睡她的,剩下兩個,估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用管她。”蘇暖低頭專心手上的事,“她自己會注意的,一個十五歲就出來社會混的小姑娘,到現在22歲,七年了,要是沒有點本事,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嗎?她心裏有數。”

或許,還有結,但是現在時機未到,解不開。

等着吧,蘇暖心想,點火将繩子燒斷。

前兩天,沈北宸得了一斷紫檀柳,問她要不要,說要給她做一個手串。蘇暖便問他要了料子,自己打磨着,先做了兩個手串。

說完的時候,蘇暖剛好完工,将大的一串遞給了麻哥。

“喏,日常戴好。”

麻哥看着那手串,登時兩眼發光。油膩中年,哪個不愛手串?他拿在手裏就左右打量着:“老板,這是小葉紫檀嗎?這一串不得好幾千!”

蘇暖登時笑了,每個月從酒吧裏抽利潤就好幾十萬了,還在乎這幾千塊的東西。她剛想取笑他,就聽一個聲音說:“不是哦,這不是小葉紫檀。”

聲音細細柔柔的,還帶着一絲明顯的病氣。

蘇暖擡頭一看,只見一個長相秀氣柔弱的女子站在她的包廂外。

麻哥沒關包廂門,連簾子都沒有垂下,所以女子将他手裏的東西看得清楚。

“老板……”麻哥知道自己犯錯了。

來酒吧的人,誰都想見見傳說中的蘇大風水師時是什麽樣的。蘇暖為了配合生意,在酒吧裏做個套間,門口就垂着簾子,經常在後邊純粹喝茶。但是不管是在樓上的辦公室,還是在樓下的小包廂,店員們都會想辦法阻隔,不會讓顧客打擾蘇暖。

這個女子,怎麽過來的?

麻哥第一反應就是想将功贖罪将這位客人請出去,蘇暖已搖頭,溫和地問道:“不是小葉紫檀,是什麽呢?”

“是紫檀柳。”女子又看了一眼麻哥手裏的串子,“紫檀柳上面有鬼眼,對此有很多說法,有些說是為了驅邪,有些說是為了詛咒。”

“知道得挺多。”蘇暖越發好奇了,“小姐姐,你也是學風水的嗎?”

“我不是。”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舉了舉手裏的電腦,“其實我是個寫手兼插畫師,這些都是看亂七八糟的資料看來的。”

寫手和插畫師?蘇暖明白她來這裏幹什麽了:“小姐姐,你想來我的酒吧搜集素材?”

“嗯,我一直在關注楊紅的案子,從各種渠道裏聽說事情裏,蘇老板也有參與,所以想問問,能不能提供更詳細的資料。”女子自我介紹,“我叫雲雁回,筆名月滿西樓。你就是蘇暖蘇小姐嗎?”

“嗯,對。”蘇暖笑着招手,“雲小姐,來,坐吧,你想知道什麽?”

雲雁回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走進了包廂。

蘇暖的專屬包廂裏頭就是個工作臺+單人沙發+雙人沙發的格局,雲雁回略一打量,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麻哥眼力界極好,什麽都不說了,立刻離開,還将簾子放了下來。

“雲小姐。”蘇暖給雲雁回倒茶,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楊紅的詳細資料。”

蘇暖頗為意外:“楊紅的資料?”

她還以為,來這個酒吧,都是沖着風水兩個字的呢!

“謝謝。”雲雁回雙手接過熱茶,捧在手心,好像在利用熱茶取暖,她說:“風水方面的事,了解了解當好玩就行了,我不是寫靈異的,而且這方面是你們的商業資料吧,我不方便詢問。我只想知道楊紅的情況,我覺得她個人的經歷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但是沒有辦法找到詳細資料。媒體提供的,都是誇大其詞的,我就想,來問問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說。”

挖掘楊紅的背後故事?蘇暖更好奇了:“雲小姐,你想知道楊紅的什麽背後故事?她有哪裏值得挖掘?”

“就……”雲雁回比劃了一下,“用網上的詞來說,楊紅是個扶弟狂魔,一個被原生家庭吸幹血又被渣男害死的女人。但是,我看了新聞,覺得她的經歷非常具有教育意義,我想寫成,或者畫成漫畫,給小學高年級、初高中的女孩子看。我想告訴她們,日常生活裏要防範哪些人,聽到哪些話就是陷阱。還想所,人生有很多選擇,如果遇到對自己不利的事,要勇敢地抗争。”

她居然是這個想法?蘇暖越發吃驚,點頭說:“好,我可以告訴你。”

雲雁回的眼睛登時亮了,趕緊将茶杯放下,對雙手呵了呵氣,打開電腦,十指如飛地記錄起來。

她問了很多詳細的問題,例如當年楊紅填高考志願、楊紅是怎麽被莊彬一步步用愛情這個借口困住的。蘇暖一一都回答了,因為問得太仔細,太多,所以等蘇暖回過神才發現,已經過了快三個小時,到了晚上十一點了。

這個時間點,酒吧正熱鬧着,但是雲雁回明顯支撐不住了,臉色白白的,打字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雲小姐,你沒事吧?”蘇暖感覺到她不大對勁,關切地問道。“不如我們加個聯系方式,你有事直接在微/信上問我?”

一邊說,蘇暖一邊按了對講機,叫道:“誰有空呢?給我送點熱開水過來。”

“謝謝。”雲雁回保存好文檔,取出手機加蘇暖的微/信,解釋道:“我身體不大好,有點怕冷,讓你見笑了。”

怕冷嗎?現在才9月中下旬,天氣還沒降到20度以下,她身上就穿起了薄薄的針織衫,看來是真的怕冷。

“熱水呢?”蘇暖皺眉,怎麽這麽久還沒送來?

她擡頭望包廂門口看去,卻見辛恬端着個托盤,靜靜地站在那裏,雙眼定定地看着雲雁回。那裏燈光黯淡,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平時嬌媚百生、宜喜宜嗔的小甜心。

“恬恬,你怎麽了?”蘇暖問。

“哦,沒事啊。”辛恬被她一提醒,瞬間就恢複了嬌媚的樣子,袅袅娜娜地走了過來。今天她穿着開叉極高的旗袍,露着白生生的大長腿。前凸後翹,玲珑有致,胸口開了個雞心領,露出深深的事業線。

辛恬将熱水放下,眼風飄了過去,問道:“老板,你這是你的客人呀?是哪家千金呢?長得真好看。”

“你好,我叫雲雁回。”雲雁回作為寫手,對人對事一向寬容,卻不知道為什麽,對着辛恬就皺眉。

她不喜歡辛恬這個樣子。

這眉頭不過皺了一秒,辛恬就發現了,她收起托盤,笑了:“哎喲,老板,你這位千金貴客不喜歡我,我還是不來了。下次她再來,你讓顏希過來送茶吧,顏希那種清高禁欲的範兒,冰清玉潔,更招人喜歡。”

說完,她腰肢一扭,踩着高跟走了。

回吧臺的路上,還故意欠身跟男顧客說話,胸口的事業線,直接将一桌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蘇老板,你不管管她嗎?”雲雁回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抱歉,我不是用什麽貞潔烈女要求女性,但我覺得,她是故意把自己做成這種的樣子,很危險的。她一個年輕姑娘……”

話裏确實沒有歧視,全都是關心之意,但她為什麽對辛恬這麽關心?從剛才的交談裏,蘇暖能感覺到,她是個教養極好、談吐優雅有趣的女子,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

她應該知道不該對別人的生活多嘴。

“這個嘛,不用擔心,我店裏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蘇暖敷衍着,“雲小姐,你家住哪裏?這麽晚了,你打車不容易,我送你回去吧,我有車,安全一點。”

“啊?”雲雁回趕緊搖頭,“不,不用了,我去的地方很安全的!那個,有事我在微/信上問你,蘇小姐,謝謝你給我的資料。”

說完,她将電腦一收,一溜煙走了。

很奇怪的一個女孩子……蘇暖嘀咕着,沒放在心上。她繼續打磨另一串手串,打算觑着哪天聶珊珊有空,就給她送過去。

沒想到,雲雁回剛走不久,聶珊珊就來了。

“聶法醫!”蘇暖叫道。

聶珊珊發現她在包廂裏,先瞥了一眼吧臺,才向她走來,叫道:“蘇暖。”

“你怎麽有空過來?”蘇暖給她打簾子,讓她進來,見她臉上似乎有憂愁之色,便關心地問道:“怎麽?遇到煩心事了?”

“嗯,算是吧。”聶珊珊站在門口沒進去,她身上依舊穿着方便行動的襯衫西褲,一副剛從單位過來的樣子。聶珊珊雙手插在口袋裏,眉頭糾結成一團。“煩得很,來你這裏找酒喝。”

“這可簡單了。”蘇暖拉着她往吧臺走去,坐下了叫道:“調酒師,給點烈酒!”

顏希帶着口罩,将酒送了過來,遞出去的時候低聲問道:“有煩心事?”

“謝謝。”聶珊珊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沾即走,似乎有些不敢看,端起酒喝了一口,被辣得直吐舌頭。“我表妹的病人,走丢了。小丫頭剛當醫生,心軟,擔心病人,跟我哭了好幾天。”

“走丢了?”

“對,字面意思。”聶珊珊揉着額頭說,“具體我也沒問,我的事情也一大堆。今天被她哭了一路,實在受不了,才來找你的。”

她說完,便發現蘇暖和顏希都盯着她。顏希的眼神很特別,她不敢看,只好對着微微笑的蘇暖問:“你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原本以為,我們聶法醫做高精尖工作,日常搞科研,是個高冷女神。沒想到,還是個知心姐姐人設,連表妹工作上遇到困難了,都找你哭。”蘇暖喝了一口果汁,“唔,我開始明白,為什麽楊紅都找上你了。你啊,看着高冷,實際上心軟得很,特別好欺負。”

“胡說!”聶珊珊笑嗔了一下。

“沒胡說,你這人的氣息,看着強大,實際溫柔,非常容易招來不好的東西。”蘇暖說着,将手串取了出來。“給你。你這工作,整天接觸屍體,如果一直呆在警局裏,有正氣壓着,就還好。可一旦出外勤,去案發現場,萬一案發現場風水不好,邪崇就容易沾身。這是紫檀柳的珠子,我特意打磨了一下,上邊的圖案能讓你邪崇勿近。聶法醫,征惡揚善,就看你的啦!”

“我只是本職工作,哪有你說的那麽偉大?”聶珊珊打量着手串。

工作原因,她不适合戴飾品,但蘇暖做的這個手鏈小小的,圓潤可愛,戴在手上剛剛好。而且上邊的圖案,一看就叫她喜歡。

“謝謝,那我就厚臉皮收下啦!”

“客氣什麽,就算你不是長川的師姐,我也很喜歡你啊。”蘇暖玩笑,“認真又有本事,堅持理想和事業,還負責抓壞人的小姐姐,誰不喜歡?”

“別,我一個33歲老女人,你叫我小姐姐,聽得起直起雞皮疙瘩。”聶珊珊哈哈笑了,兩人随意聊着話題,直到一點,酒吧準備關門,聶珊珊才準備離開。

“等等。”蘇暖起身準備去拿包,“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我知道,我打車的。”

聶珊珊站起身,身體扛不住地晃了一下。

“你喝醉了。”顏希忽然開口說,“我陪你,打車回去。”

聶珊珊吃了一驚,猛地回頭看他,眼中放着光,似乎有別樣的期待,點頭說:“好啊。”

蘇暖看看兩人,沒阻攔,只叮囑着:“顏希,注意紳士風度。”

顏希點頭,兩人出門攔了車,聶珊珊報了地址,和顏希沉默地坐在車後座上,一路上都沒有說。下車之後,顏希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像個沉默的護衛。

“你……”聶珊珊問,“叫做顏希嗎?是哪兩個字?嚴肅的嚴?”

“不是,顏值的顏,希望的希。”

“是這個顏希嗎?”聶珊珊心中思緒翻湧,也許是酒勁,或者其他什麽,她開口問道:“顏希,那天在海裏……”

“老板給你的手串呢?”顏希忽然問道。

她的話就這麽被打斷了,只好脫下手串遞過去。“你喜歡嗎?給你。”

顏希搖頭,将手串拿在手裏仔細觀察,然後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了手串的三通上。

“你做什麽!”聶珊珊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抓他受傷的手,顏希卻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聶珊珊一呆,他便将手串給戴了回去。

“老板的法術,是很厲害的,這個紫檀柳珠子被她雕琢成了鬼面,能吓退一切厲鬼邪崇。但世上除了邪崇厲鬼,還有別的鬼,老板說得不錯,你身上的氣息太溫柔強大了,很容易讓鬼魂覺得,你是可以倚靠的。老板雖然細心,但她不懂鬼怪的思想,有時候,東西纏着你,不是想害你,只是想依靠你。”

顏希眼中滿是不贊成,将她的手放開:“我在手串裏加了點東西,就當是個保護罩,可以防止鬼怪的陰氣對你造成不利影響。這個手串,你不要給別人,也不要摘下。”

“嗯……”聶珊珊心裏沸騰的情緒已經減緩了下來,她停下腳步,微微笑着。“我家到了,謝謝你。”

“不用。”顏希看了一眼面前的獨棟別墅,表示:“你進去吧,我一個大男人,很安全。”

聶珊珊點頭,輕輕地說:“晚安。”

“晚安。”顏希點頭。

聶珊珊無聲地嘆了口氣,進屋去。到了樓上,她再往下看,顏希的身影在路上慢慢走着,依舊戴着口罩,看不清容貌。

可她記得朦胧的海水裏,他在慘白的潛水燈照耀下依舊魅惑的臉。

“怕不是個顏控吧?”聶珊珊嘀咕着,忍不住握緊了手腕上的手串,覺得自己真是喝多了,所以想多了,趕緊洗個澡就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聶珊珊的生活依舊被工作填滿着。好不容易喘口氣,她還要被家裏催婚、唠叨身體,被表妹哇哇哭訴着還沒找到可憐的病人。連續多日轟炸,聶珊珊就有點受不了了。

她以前沒有這麽軟弱的,或許是心亂了,或許是有了個地方可以纾解壓力,就不由自主的,總想去。

比如說現在,聶珊珊看着夜晚的燈火闌珊,就很想将車子丢在單位,打車去酒吧喝酒。

小酌幾杯就好,或者,僅僅是看看他,過過眼瘾。

聶珊珊打定主意,正準備離開單位,忽然一陣風吹來,有些冷。她搓搓手臂,想起外套放在車裏,便轉身去車裏拿衣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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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