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跟着劇情走, 江時凝在四年後生下一女。
生産時陳賈成正在外面打仗,三個月都沒回來了。江時凝倒也樂得清閑,不用演戲。
睡了一覺, 江時凝一睜開眼睛, 就覺得自己腳邊的被角處結結實實地壓着什麽東西。江時凝低下頭,就看到一個小團子蜷縮着自己在角落裏睡覺。是陳潭良——她在這一世的大兒子,今年才三歲多一點。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可陳潭良雖然是大帥之子,卻一點都沒有驕橫的性格, 才這麽大點兒,就知道不打擾母親, 想得緊了, 才悄悄地爬上床來在角落裏睡一覺。
江時凝的目光緩和了一些。她是順産,但是小丫頭長得小巧玲珑,生下來倒是沒讓她受多少罪, 只不過現在渾身酸軟。如果不是沒有力氣, 她一定将陳潭良抱過來睡。
“潭良……”她輕輕喚道。
小孩子在哪都能睡得很香, 陳潭良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迷迷茫茫地擡起了頭,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媽媽’,就爬過來紮進了她的懷裏。一沾江時凝的手臂,小男孩就又睡着了。
江時凝靜靜地注視着兒子熟睡中的眉眼,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刮他長長的睫毛,又輕輕地捏他的臉蛋。最後母子二人才又睡了過去。
她們第二次蘇醒, 是因為屋外面的喧鬧。
“……二太太,大夫人才生産完,現在還在休息,您……”丫鬟春梅低聲阻攔道。
“喲,現在大夫人的丫鬟都這麽了不得了,敢攔太太?”孫沁玲尖酸的嘲諷語調就冒了出來,“我來看望夫人,你算是什麽東西,看你這樣子,難道是想當大帥的第三房姨太太,才敢這樣對我指手畫腳麽?”
“我,我沒有……”丫鬟年紀小,孫沁玲幾句話擠兌下來,春梅的聲音已經有了哭腔。
陳潭良在江時凝的懷裏動了動,江時凝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冷淡不已。
“春梅。”屋外糾纏的二人便聽到一聲淡淡的聲音,“既然二姨太來了,那就讓她進來罷。”
孫沁玲哼了一聲,她推開丫鬟扭着腰走了進去。
她本意是想來嘲諷氣一氣江亦如的,剛剛生産完的女人,肯定狼狽不堪又沒有力氣。可是一走進去,就看到江亦如半倚在床上,目光冷淡地注視着她,絲毫沒有自己想象的脆弱模樣。在這種目光注視之下,孫沁玲忽然有點感覺後背發寒。
Advertisement
“你——”她聲音天生頗尖,剛發出一個音節,就看到江亦如擡起手,制止了她。
“小點聲,別吵醒我兒子。”江時凝冷冷地說。
孫沁玲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她本來不服氣,又不知道怎麽的有點懼了。可走到這一步不說點什麽都露怯。便壓低聲音嘲諷道,“廢了這大勁兒,才生了個丫頭?我看大帥知道也會很失望——他之前可是想要兩個兒子。”
“丫頭怎麽了?”江時凝淡淡地說,“你自己不是丫頭麽?”
“你別找補了,江亦如——你這是生了別人家的媳婦,自己心裏不痛快,就別嘴硬了。”孫沁玲嘴毒地說,“丫頭都不成事!”
江時凝笑了。
“你不成事,別以為所有的姑娘都不成事。”她冷冷地說,“不勞你操心我的孩子,放心,我會好好教育她,至少讓她明白自尊自愛,不會去當別人家的小妾。”
“你——!”
孫沁玲氣得要命,江時凝卻擺了擺了手。
“去,出去散散火氣,別在我屋裏聒噪。”
許齡欣孫沁玲氣急敗壞地離開了。把這事情擱在幾年前,她都不敢相信那個唯唯諾諾的女人居然敢這麽和她說話。
她立刻去找三姨太太許齡欣,兩人嘀咕着打算等陳賈成回來好好告一狀。
又過了三天,大帥府外面傳來了浩浩蕩蕩的聲勢,陳賈成打完仗回城了。
孫沁玲和許齡欣在裏院候了半天,終于等來陳賈成進院。一看他的臉色很好,看來這次是大勝。兩人噓寒問暖地迎上去,直到陳賈成坐了下來,緩和了一會兒。
“夫人呢?”他問。
兩人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大人啊,您不知道,自從您給大夫人府裏所有的權限之後,我們兩個人的日子過得可難了……”
“是啊,之前看夫人剛剛生完小千金,我們好心好意想過去幫幫忙,結果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對,惹夫人不高興了,把我們好一陣罵。喏,你看,我還被砸了呢……”
陳賈成實在是不愛管女人間的事兒,但是他心裏還是向着兩個姨太太的。再說,這幾年的江亦如的确感覺有點變了,欺負人也聽起來像是她能做的事情……
畢竟二三姨太是一齊埋怨江亦如的。如果江亦如真的沒問題,怎麽可能被兩人連手告狀?
“罷了,我去看一眼。”陳賈成帽子一放,這就向着裏屋邁步了。
大帥府面積很大,後院往裏走,江時凝住的地方還有個院子。他走過長廊,推開了江時凝的房屋大門。
一進門,就看到江時凝抱着襁褓裏的孩子,側躺着,散着頭發,溫柔地逗弄着孩子。
陳賈成一愣。自從幾年前江亦如開始轉型打扮自己之後,她的氣質□□變得截然不同。雖然長得只算是清秀,可是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大家閨秀般的淡雅安靜。
那一瞬間,陳賈成就想,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做出欺負別人的事情呢?
江時凝擡起頭,嘴角的輕笑還沒收回。
“大帥回來了?”江時凝低下頭,又抱着孩子,笑道,“看,爸爸回來了。”
陳賈成的心就靜了下來,他走過去,坐在床前,接過孩子。
“辛苦你了。”他說。
江時凝靠在床邊,她輕輕嘆息。
“我倒是不辛苦,就怕苦了孩子。”她說,“潭良還好,是男孩兒,總歸不會差的。可是她……是個丫頭。”
“丫頭怎麽了?那也是我陳賈成的閨女。”陳賈成哼道,“誰敢讓我閨女吃苦?”
“前些日子我剛生産完,你的二姨太就來找我不麻煩。還說我女兒不成事。”江時凝淡淡地說,“賈成,我知道她們兩個老想盡辦法跟你告狀,你倒是可以下令,讓她們以後別老沒事來我面前找茬子。看看到底是誰颠倒是非。之前我不管,我絕對不允許她們兩個說我孩子的壞話。”
陳賈成有點頭大,又想想,江亦如從未在他面前說過別人壞話,倒是二三姨太倆人嘴就不閑着。
“知道了知道了。”他說,“你好好養身體,我會讓她們注意下自己言行呢。對了,孩子起名字了嗎?”
“這不等你回來起嘛。”
陳賈成坐在那裏想了半天。
“叫陳若之。”過了半響,他說,“叫什麽什麽之的都是大文豪大作家,希望她以後好好念書,有點文化。”
這倒是讓江時凝愣了一下。她本來對陳賈成沒報什麽希望,可是這種土匪素質般的男人,竟然有這種覺悟,的确出乎她的意料——沒錯,在她眼裏,這位冬城以及附近地區的大帥,其實就是一個土匪頭子。
接下來的兩年裏,過的十分祥和安靜。
陳潭良如今也大了,五歲多的小男孩,無憂無慮,所有人都哄着他。如果不是江時凝看管着,估計這孩子得被這些院子裏的丫鬟下屬給慣出少爺脾氣來。
有時候看着陳潭良快快樂樂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起景淵。後宮世界太殘忍,連孩子都早熟,一個吃人的世界。
只不過這兩個世界難的地方不一樣,宮鬥世界是很難活到最後,而這個世界,則是牽扯的勢力太多,根本不是她一個人能夠全方面顧及的。只能想辦法讓陳賈成別強娶女主角,最後落得個被人槍斃的下場。如果他不死,冬城就不會動亂。
和女主角有糾葛的其他三個男人,另外兩個,一個是商業大亨,一個是大家族公子。這個公子從影響來看可以先不用管,但是這個商業大佬男配,以及另一位也帶軍隊的正牌男主角,很需要想辦法。
重要的是,別讓他們三個産生沖突,能減少一個是一個。
然而,還沒到女主角出現的劇情。
兩個姨太一心挂念陳賈成,江時凝可不管他回不回家。她每天就呆在自己的院子裏,丫鬟奶媽哄着襁褓中的陳若之,江時凝就讓人在院子樹下放一個桌子兩個椅子,教陳潭良讀書寫字。
久而久之,丫鬟們都很吃驚。
“夫人,您這字怎麽這麽好?”
“自己閑暇時光練的。”
其實是上個世界練的。
陳潭良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除了在江時凝面前都收斂點,請來的老師都管不住他——誰敢真的批判大帥的兒子啊。所以每次上課,江時凝就得跟着。
然而令人欣慰的是,陳潭良雖然淘氣,但是非常聰明,就是不喜歡讀書,他喜歡和士兵玩打架游戲。江時凝怕他成小土匪,就看得更緊了一些。
有一日,陳潭良念書的時候江時凝因為身體不适沒跟着,沒想到,從下課回來開始,陳潭良像是變了個人好好學習了。
江時凝問他,他卻說,“先生說我好好讀書,以後才能教妹妹。”
江時凝頓感欣慰。
陳若之兩歲的時候,最可愛了。小姑娘長得大眼睛翹鼻子,又天性樂天派,總是愛咯咯地笑,整個後院都喜歡她。甚至連那兩個姨太都喜歡她,偷偷送她玩具玩。
七歲的陳潭良開始有了小少年的模樣,天天和妹妹泡在一起,跟她玩,保護她,一本正經地教她認識字和物品。還教育陳若之要聽話,不許跑來跑去,容易摔倒。
丫鬟們和江時凝看着他那認真的樣子,都忍不住想笑。
也是這一年,來到了女主角登場的時候。
這天,陳賈成從一個宴會回來,興高采烈地來找江時凝,說要商量件事,江時凝心中已然有預感。
陳賈成和初灏厲相比,能夠強一點。這些年相處下來,再加上江時凝用無意來有意地引導陳賈成喜歡她,現在他想收了女主角,竟然還提前回來找她商量。
江時凝坐在桌邊,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位栾小姐聽起來就是人中龍鳳,你可不要因為她而惹上什麽事端。”
“這你倒不用擔心,我看上的人,誰敢跟我搶?”陳賈成哼聲道。
“那栾小姐可願意麽?”江時凝問。
陳賈成不出聲了。
過了半響,他道,“……不願意,也會願意!”
江時凝又嘆息。
“如果你執意要強娶她,那就與我離婚罷。”
她想好了兩條路,如果阻止不了兩人接觸,她離婚自己出去單幹也算是好的,這個年代已經不是古代,女人也有當老板的。到時候還能親自接近其他男主配角來繼續行動。
“你說什麽?”陳賈成愣了。
“栾小姐如此年輕優秀,自然不會屈身做妾,你就算強娶,也得拿出誠意來,不是麽?”江時凝平靜緩和地說,“你讓我做妾,我也是不肯的。既然如此,我願意和你離婚來成全你們。”
陳賈成蒙了。如果這件事放在十年前,他肯定二話不說就休了江亦如,可是現在,怎麽反而有點難以取舍呢?
“那……那讓你們對房呢?”陳賈成絞盡腦汁地說。對房,就是兩個大老婆,都是正妻。
江時凝心裏直惡心,表面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一點。
“陳賈成,你是在侮辱我嗎?”她說。
現在基本沒有人敢叫他大名,可是江亦如這麽說了,他竟然還有點心虛。
幾日安穩。陳賈成思來想去,感覺自己一個大帥被女人管成何體統!離婚?那不可能,難道要讓別人笑話他麽?強娶,不管那女人怎麽想,他自己辦自己的不就行了嗎。
可是,江亦如又是他大兒子的媽,這樣總歸影響父子關系。
陳賈成也不知道自己在顧忌什麽,有一天,他邀請栾荷莉來大帥府做客,順便讓三個老婆也都到齊了。二三姨太多精明的人,一看這姑娘又年輕又漂亮,身上有一種無法高攀的貴族氣質,自然就知道陳賈成是在試探她們了。
等人走了,當晚就鬧開了。
三姨太許齡欣還有一個兒子,二房孫沁玲是什麽都沒撈着,沒有孩子,權力又被江時凝搶了,那種恐懼心讓她無法安然入睡。
“孫沁玲你到底要幹什麽?”二姨太鬧了一晚上,陳賈成終于受不了了。
孫沁玲本來在床上撒潑,聽了這話趕緊爬了起來。
“我,我就想要個孩子!小許和夫人都有自己的孩子,就我沒有……”她哀求道,“你讓夫人把若之放在我這裏撫養好不好?我們都住在一起,也只不過換了房間而已,我就是想養孩子……我真的喜歡她,你讓我撫養她,我以後再也不鬧了。”
陳賈成太陽穴直疼。一想,孫沁玲說的有道理,這正房側室離得就一條走廊的距離,孩子在哪住也沒區別。要是能讓孫沁玲不鬧騰,又能震懾江亦如,讓她老實點,這不是一箭雙雕嗎?當時便煩躁地說,“行行行,別鬧了,明天就讓她把若之給你養。”
第二天起床時,江時凝就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院子裏太靜了。以往這時候,丫鬟應該看着兄妹倆在院子裏散步呢,怎麽今天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換好了衣服,出了門,向着大堂走去。進了屋,她面色便冷了下來。
陳賈成坐在主位上,另一邊空着。陳潭良被一個副官搭着肩膀站在門口。而二三姨太坐在側邊,二姨太孫沁玲的懷裏抱着的,不就是懵懂又單純的陳若之嗎?孩子才兩歲,什麽都不懂,眨着眼睛看來看去。
“這是什麽意思?”江時凝冷冷地說。
陳賈成放下了茶杯,他笑了笑。男人長得本來棱角分明還算帥,但是說出的話卻無比的恨人。
“這不……玲玲一個住有點太寂寞了,你們倆都有孩子了,就她沒有。所以,若之你們兩人一起照看,這段時間先讓她照顧照顧,你休息一下。”
江時凝只覺得一股血液直沖頭頂,她怒了。可是當她真生氣的時候,是不吵不鬧的。
她就冷冷地注視着這些人,她聽到二姨太正在哄陳若之。
“若之,以後和小媽媽一起住,好不好呀?”
孩子聽完她說這句話,忽然癟住嘴就哭起來了。
“不要!我要媽媽,媽媽!”
“哎,別動呀,別動……”陳若之開始掙紮,孫沁玲差點抱不住她。
在孩子的哭聲當中,陳潭良大叫道:“不許欺負我媽媽,不許欺負妹妹!”
他沖過去,就将在孫沁玲手裏的妹妹硬是奪了過來,兩人退到了江時凝身後的門口處。
“陳譚良!”陳賈成怒道。
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江時凝吸引,因為陳賈成只覺得她的眼睛如刀子一般割了過來。
“我這個人,曾經好欺負,也懶得和你們計較。”她冷冷地說,“但是孩子,是我的底線。誰敢碰他們,我——”
“你怎麽樣?”陳賈成吼道,“你還要反了天了?”
江時凝忽然發難,她将守在門口的士兵腰間的槍就奪了出來,對準了他們。
姨太太們都尖叫起來,“瘋了,江亦如瘋了!”
士兵們也蒙了,陳賈成一拍桌子,“江亦如你吓唬誰呢,就憑——”就憑江亦如,她會開槍麽她!
這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巨響,二姨太和三姨太之間的小桌子上放着的花瓶被擊碎了。兩個女人吓得一邊尖叫一邊下意識地就想躲避,她們都穿高跟鞋,一個着急,兩人一下都摔在了地上。
場面陷入了寂靜,所有人都傻眼了,只有孩子還在哭。水滴滴答答地順着桌子淌下來,滴在一片狼藉的地上。
陳賈成也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江亦如,直到她啪地将槍拍在了桌子上。
“我再說一遍,孩子是我的底線。”她緩緩地轉開目光,看向兩個姨太太,冷冷地說,“明白了?”
兩個姨太太吓哭了,花容失色的連連點頭。
她又擡起眼眸來看向陳賈成,陳賈成眼睛微睜大,等着她開口。可是江時凝什麽都沒說,轉過頭就帶着兄妹二人離開了。
等到兩個姨太哭着爬過來求他主持公道,陳賈成還沒回過勁兒來。
……他一定是瘋了。
要不然他怎麽會覺得,江亦如拿槍時的那個範兒,怎麽那麽俊吶?
這當然就是宇宙終極奧義:男人的本質都是大豬蹄子。他們就喜歡刺激的難以控制的。
這一邊,江時凝帶着兩個孩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她好不容易将小女兒哄好,受了驚吓的陳若之的臉蛋上還有淚痕,委委屈屈地睡着了。
她一擡頭,就見到陳潭良站在床邊,小少年注視着她們兩個,抿着嘴不出聲,可是眼淚卻一連串的掉下來了。
“怎麽了?”江時凝輕輕地放下了陳若之,将他拉到了外屋,蹲下來輕柔地給他擦眼淚,“是不是吓到你了?”
陳潭良眼淚不停地掉,卻倔強地抿着嘴,自己胡亂地擦,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想念書了。”他小聲說。
“什麽?”江時凝沒聽清楚。
“我不想念書了。”陳潭良紅着眼睛擡起頭看她,“講理的人才會被欺負。我要學槍,要當兵!這樣才不會再讓人欺負我們!”
江時凝輕輕地嘆息。
“你想成為你爸爸那樣的人麽?”
陳潭良毫不猶豫地搖頭。
“有文化,心懷家國天下的長官,才叫好長官。”江時凝溫柔地說,“沒有文化,大腦狹隘的人只能算是有兵權的土匪。”
她伸手輕輕地撫摸陳潭良的頭頂。
“只有好好讀書,正直地長大,你才能超過你的父親,變成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答應我,潭良。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做一個正直的人。”
……
>>>
楓葉飄飄灑灑地在風中飛舞,陳潭良站在樹下,靜靜地等候着。
M國的外國人們行行走走,都忍不住回頭看他。雖然陳潭良黑發黃皮膚,但是卻穿着M國的軍裝,并且頭銜不低。
陳潭良閉了閉眼睛,上一世的一幕幕仿佛都在眼前。他和妹妹陳若之轉世再見,也沒有遺忘上輩子的事情。然而,這個世界卻不同了。他上一世的家、國,仿佛都消失不見,和這個世界的不太一樣。
兩人是M國出生的外裔,這個全是金發碧眼的國家自然不是他們上輩子的國家,可再找也只能找到相似的國家,卻不是原原本本的那個。兄妹倆人便在M國出生長大。
他們二人情況有點特殊,因為原生父母十分暴力,兩人很小時就被社工救走,兜兜轉轉地長大。可是對于他們這樣重生的人來說,那些磨難根本不算什麽。
長大後,妹妹陳若之不負她當年在文學界的地位,又重新念了一次書,也仍然一路都是最優秀的,直到最頂尖的大學。
陳潭良沒有她那種在文憑和文化上的自我追求,他上一輩子曾經是少帥,又後來變成統帥,除了帶兵作戰之外似乎什麽都不會,他習慣了軍中的生活。所以進了M國的軍隊。
一路爬上來,竟然也獲得了不錯的位置。
只不過……等到妹妹畢業,他也打算差不多要退伍了。
陳潭良等在大學外面,他為人筆挺身穿軍裝,長得又英俊目光深邃,路過的女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他兩眼。
“哥!”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陳潭良擡起頭,便看到陳若之一邊揮手一邊跑過來,充滿青春洋溢的感覺。他忍不住嘴角微勾。這一世他們二人的年齡差距有八歲之差,但對于哥哥來說,這倒是無足輕重的。
大一點,更好照顧小的。
兄妹倆走在街道上,陳若之在和他講之前的日常生活,一句沒提學業——原因無他,陳若之在學業上簡直是大魔王轉世,到哪裏都是碾壓級別的,根本懶得說。
兩人走了一會,陳若之這才反應過來,“你今天怎麽來接我了?”
“我想你了,不行麽?”陳潭良微微笑着。
陳若之一臉不信。
陳潭良微微嘆了口氣,眼眸黯淡了一些。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我們去上香。”
作者有話要說: 與此同時,世界另一頭的江時凝,連連打了十多個噴嚏
江時凝:作者你出來我們聊聊:)
·
因為現在一些設定有點敏感,所以我給放在架空國外了,大家理解一下_(:з」∠)_
然後寫過去經歷的時候,我就是把孩子那段寫了下,怎麽鬥女主改世界線就不寫了哈,反正重點是崽子~~~~=3=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