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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冷傑拒絕回父親的家,他就正式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不管剛才他對着父親的助理态度有多高傲,現在他得想着未來的生活,未成年的他接下來要怎麽辦呢?而錢寶珠的問話,他聽到了,可他不想回應她。

見易冷傑這副模樣,錢寶珠越是要跟他說話,「喂,你是私生子喔?」

易冷傑擡頭瞥了錢寶珠一眼,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應該大病初愈,神色看上去有些冷豔,但她大大的眼睛裏夾雜着八卦和好奇。他直接低下頭。

錢寶珠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現在無家可歸,對不對?」

易冷傑終于厭煩了她的聲音,站了起來,冷冷地看她,「要你管。」

錢寶珠一笑,露出兩排白晃晃的牙齒,「你沒有地方回去的話,那你來我家吧,我當你的姐姐,我會照顧你的。」

「神經病。」易冷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一個看上去比他只大了一點點的女生居然說要養他,她的腦子不是有洞,就是進水了。

然而很快的,易冷傑發現他錯了,錢寶珠的腦子絕對是月球表面,到處都是洞。她不知道從哪弄到了他家的地址,直接上門找人,連搬家公司也找來了,在樓下等着,只要她一聲令下,就開始搬東西。

易冷傑快被她這行怪逼瘋了。

但錢寶珠骨子裏的倔強不亞于他,她義正詞嚴地道:「你沒有爸媽疼,我也沒有爸媽疼,你跟我回家,當我弟弟,做我的家人,好不好?」

聽着她的話,易冷傑煩躁得幾乎要将頭發都要拔光了。她竟然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真是見鬼了。他冷笑地看她,「你要照顧我?」

他改變了主意,一切都是因為今天早上母親的親戚們找上門來。他們觊觎母親留下的房子,他們擺出和善的臉要收留他,順便收了他的房子。他不客氣地将他們趕了出去,但他知道他們還會回來,還未成年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易冷傑是一個男生,他不懂女生服餓的名牌,但他懂車,錢寶珠停在他家樓下的那輛限量版的藍寶堅尼比他所住的房子還貴,所以她不是貪圖他家的房子。易冷傑嘲弄地勾了勾唇,她一看就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她到底圖他什麽呢?

錢寶珠的眼晴閃閃發光地說:「對,我會對你很好。」

易冷傑笑了,漫不經心地點頭,「好啊。」他倒要看看她對他有多好。

從那天開始,錢寶珠成了易冷傑的監護人,而他也知道了她是錢氏集團的繼承人,一個年紀小小就已經在錢氏集團裏呼風喚雨的人,十八歲就已經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讀完了經濟學碩士,接着用兩年的時間在錢氏集團裏站穩了自己的地位。

易冷傑不得不說,錢寶珠是天才,不過天才總是有致命缺點,她非常缺愛。她确實做到了,她對他很好,甚至對他的所有事情都很上心。她會關心他的學業、他的生活,也因為她所在的生活環境所致,她給他的都是最好的。

而他不是扶不起的阿鬥,在她有心的培養下,他漸漸蛻下了曾經的窘迫,成為別人眼中的菁英,甚至啓發了他對金融的敏感,利用網絡投資,賺取着不菲的錢財。

易冷傑在股票、基金以及債券方面的投資上很有天分,足不出戶也成了富人。雖然比起錢寶珠,他不能與她身後龐大的財團相提并論,但他足夠讓一般人仰望他了。

這僅僅是表面,表面上他們相處得還算融洽。可易冷傑真正開始了解錢寶珠,是在他們一起生活後的第二年。

見過一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因為爸媽的冷落而抱着酒瓶躺在角落裏大哭嗎?易冷傑就見過。他當時在睡覺,突然被女鬼般幽怨的哭泣聲吵醒的。他醒來,出了房間,站在一個牆角,靜靜地看着她哭,她哭得鼻子、眼睛都紅了,平時美麗動人的形象完全沒了。

易冷傑一聲不吭,沒有上前安慰,就跟沒事人一樣站在角落不出聲,欣賞了一番便回屋了。那一夜他睡得很安穩,因為他戴了耳塞。

後來,錢寶珠又哭了,同樣是在夜裏,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低但的抽泣聲,令人心生懼意。湊巧的是,易冷傑的耳塞找不到了,只能走出房間,讓她別哭。

「我要哭,你憑什麽不讓我哭?」錢寶珠沒有理智地哭泣。

「你就算哭腫了眼,你爸媽也不會理你。」易冷傑冷冷地說,雙手環胸,面無表情。

「嗚嗚……」

那天開始,錢寶珠不再像個矜持的姐姐,開始會跟他撒嬌,纏着他,很像他普經在寵物店裏看到的貓咪,看似獨立、高傲,實則是嬌氣、愛撒嬌。

隔天,錢寶珠一醒過來便覺得嘴巴又麻又酸,她抿着唇洗漱之後,便去廚房了,易冷傑剛做好了早餐。

錢寶珠從冰箱裏找出冰水,她剛倒了一杯冰水要喝的時候,易冷傑伸手取走了冷水,看似不悅地瞪了她一眼,「一大早就喝冰水,你不怕胃痛?」

錢寶珠委屈地指着小嘴,「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了辣的,今天嘴巴麻麻的,好像腫了。」

易冷傑目光心虛地從她的唇上移過,咳了一聲,「第一杯必須是溫水。」他不容她拒絕地換了一杯溫水給她。

錢寶珠只好喝溫水,喝完之後,易冷傑便讓她坐下吃早餐。她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眉頭微皺,「以後不要做中式早餐了。」她喜歡吃中式早餐,可她先前不知道煮粥要起得早,後來知道了,她自然舍不得易冷傑累到。

易冷傑揚了揚唇,「我們都喜歡吃中式,不是嗎?」

錢寶珠不舍地說:「可是太累了。」

他垂眸說道:「不累,我早睡早起。」

錢寶珠甜甜一笑,「好吧,那你要休息充足。」

易冷傑颔首。

兩人吃了一頓溫馨的早餐後,他拿了用紗布包好的冰塊給她,指了指她的唇,「敷一敷。」昨天下嘴沒個輕重,易冷傑不知道吻都能吻腫一個人的嘴,以後要輕點才好。

錢寶珠接過冰塊,相當開心易冷傑能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将冰塊放在嘴上,發出嘶啞的一聲,「好冰。」

「笨蛋。」易冷傑拿過冰塊,空着的手扶着她的脖頸,令她仰着腦袋也不會覺得累,将冰塊小心地貼在她的唇上。忽然,他低低地說:「今天下班我去接你,我發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錢寶珠點點頭,「好啊。」

等敷好之後,易冷傑看着她嬌嫩的小唇,他心裏就癢得慌,很想上前再吻一吻。

「阿傑?」錢寶珠挑挑眉,總覺得他盯着自己嘴的目光有些可疑。

易冷傑、平靜地對上她的眼眸,「量過體溫了嗎?」

錢寶珠點點頭,「量了,退燒了。」

易冷傑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大手捧着她的腦袋,低下頭,以額碰額地貼着她,在她吃驚的剎那又很快地分開了,「你做事,我不是很放心。」

錢寶珠起先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怔,接着聽了他的話,紅了臉,「你胡說什麽啊?我可厲害着呢。」她做事可靠得很呢。

易冷傑的唇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燒是退了,不過你也要注意,多喝些熱水,衣服不要随便脫。」

「知道啦。」錢寶珠嬌笑地說:「跟爸爸一樣。」

易冷傑的目光閃了閃,「為什麽是爸爸?」微頓,「不是男朋友?」

錢寶珠笑着捂唇,「哈哈,怎麽可能是男朋友啦。我是說你管我太多,就跟爸爸一樣。」雖然她也不知道爸媽到底是如何管女兒的,可她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她對他太依賴了,她自己知道,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

易冷傑的臉色一沉,之前錢寶珠把他當弟弟,現在把他當爸爸,就是不當他是男朋友,她這思想非常危險,他絕對不容許她存在這樣的思想。他剛想張嘴,她忽然挽住他的手臂,「我的阿傑這麽好,以後也不知道哪一個女生有福氣能嫁給你。」

錢寶珠既欣慰,又有些難過,自己一手培養的好男人就要被別的女生搶走了。哎,這種感覺真別扭。

易冷傑半開玩笑地說:「你嫁給我不就行了?」

「不行啊,我們是家人。」錢寶珠直接地說,忽而眼睛發亮,「不過你放心,姐姐公司裏有很多不錯的女生,到時候可以介紹給你認識,顏值、情商、智商都不錯。你放心,你的終身大事,姐姐一定會看着的。」

易冷傑摸了摸自己的掌心,以确定自己不會一怒之下掐死了她。他要笑不笑地說:「你還是先把你自己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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