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然而,她并不是一個人。易冷傑偉岸的身影站在玄關處,易冷傑聽着錢寶珠的哭聲,心裏不斷地拉扯着,那股疼令他的神色越發猙獰。他知道,撕破了臉皮,捅破了這層紙,他們之間真的清清楚楚了。也許他該緩緩、該徐徐圖之,但是他很明白,她是那種不說清楚,永遠都不會往男女關系上想的人,因為在她的心裏,他是弟弟。

易冷傑不可能讓錢寶珠這麽想着,他必須要先打破了她的思維橫式,令她先接受他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弟弟。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才可能開始以別的角度去看他,去想他這個人。易冷傑握緊了拳頭,這一切是是他先撕裂了他們之間的平靜、安穩,但他不會後侮,就算她哭得再慘,他也不會心軟,更不會放棄。

等到哭聲漸漸地弱了下來,易冷傑假裝自己從未在這裏停留過一般,靜悄悄地離開了。

隔天一大早,錢寶珠從混亂的睡夢中醒過來。看了看時間,她爬了起來,用冷水洗漱,看着鏡子裏紅腫着眼的她,她用化妝巧妙地遮掩了脆弱的神情。

等她走出卧室,往日這個時候,易冷傑一定在廚房那裏準備早餐了,廚房乃至客廳都會充滿美味的早餐味道,但今天沒有了。她站了一會,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發現沒有熱水,早起喝熱水的習慣是易冷傑讓她養成的,可他不在,沒有熱水。

錢寶珠伸手打開冰箱,找到冰的礦泉水,毫不客氣地灌了一口,下一秒她全數吐了出來。好冰、好冰,冰到她都不舒服了。她反手擦了擦嘴,将礦泉水放在一邊,她忽然不想再在這裏待着了,太可怕了,哪裏都有易冷傑的影子,甚至他的微笑、他的氣息都充斥在她的生活中,令她壓抑到無法呼吸了。

易冷傑走了,錢寶珠并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看着空空蕩蕩的公寓,她紅了眼,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将眼裏的淚花壓抑住,她深吸一口氣,但沒用。她如逃難似的拿起包包,直接走出了公推開門的那一剎那,錢寶珠以為自己看到了幻影,易冷傑正站在她的前面,朝她笑,「早,寶珠。」

寶珠兩個字将幻影全數打碎,錢寶珠倒抽了一口氣,仔細地打量易冷傑。他身上的衣服換了,也就是說他昨天晚上确實找到了住的地方,并不是無家可歸,她放心的同時又暗罵自己多管閑事。

她冷着臉,「我不是說過了,要拿行李,在我不在的時候拿嗎?」

她的語氣、她的神色,彷佛将他當作陌生人一樣。易冷傑不甚在意地說:「我說了,我不會拿什麽東西,我的就是你的,不是嗎?」

錢寶珠悄然地抓緊了包包,「既然沒事,別在我家門口待着。」

易冷傑往後一退,做了一個手勢,「請。」

錢寶珠抿着唇,轉身正要離開,她的身後傳來易冷傑的聲音,「等一下。」

「又幹什……」她一頓,看着塞到她手裏的便當,她呆住了。

「早餐,記得吃。」說完,易冷傑便轉身離開了,大掌潇灑地揮一揮,「我去買菜了。」

他買菜關她什麽事情,幹嘛要跟她說一聲?錢寶珠一邊懊惱的他的話,又有些無助地看着懷裏的便當,這是他做的早餐……不,她幹嘛要吃他的便當?她才不要吃!她直接往前走,可怎麽也不知道該把便當扔到哪裏去,幹脆帶上了車,然後帶進了辦公室,最後放在了辦公桌上。

錢寶珠像是看着犯人一樣地看着便當,文秘書正好進來報告今天的行程,待文秘書說好之後,她開口了,「文秘書,你吃早餐了嗎?」

文秘書吃驚地回道:「還沒有。」

那這個便當給你吃。可這句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錢寶珠恹恹地說:「那你要記得吃早餐,不然對身體不好,不要為了好看而減肥。」

「是。」文秘書深感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

最後的最後,便當最終的歸屬是錢寶珠的胃。

錢寶珠在公司待到了晚上七點才離開,她開着車找了一個地方吃飯。她吃得不多,總覺得外面的食物沒有易冷傑做的好吃。很好,她的嘴和她的胃都被易冷傑給俘虜了。之後,錢寶珠又逛了一下公園,公園裏的人不少,可她一個人怪可憐的,于是沒逛一會,她開車回家了。

錢寶珠回到家沒一會,門鈴響起,她皺眉地走了出去,看到門口的易冷傑,她咬牙切齒地道:「你再常常來的話,我會跟保全說,以後你在我的黑名單裏。」

易冷傑聳聳肩,「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什麽意思?」錢寶珠警惕地看着他。

「因為我也是這裏的住戶。」易冷傑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

錢寶珠差點就朝他揮拳了,這個該死的混蛋,「你什麽時候買的?」

「嗯,一個月前。」從他發現對她的感情之後,他便開始準備好各種退路。首先,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地理位置必須要好,他不能離她太遠。

「你買的是哪一戶?」錢寶珠這時發現自己很不了解易冷傑,他居然已經猜到了她會有的态度,甚至也作好了相應的對策,真是太可惡了。

易冷傑笑得更加的燦爛,手指往一旁一指,「隔壁。」

隔壁的那一盧人家以前住的是一對老夫妻,年紀大了,想回南部住,便将房子轉賣了,正巧易冷傑有買房的打算,就買了下來。

錢寶珠氣得咬牙切齒,還要說話時,他就忽然往她的懷裏塞了一個便當盒,有些沉。易冷傑轉身的時候,丢下了一句話,「紅棗銀耳湯。」

錢寶珠看着他當真走回了隔壁的房屋裏,她氣得要将便當盒都扔掉,但他做的紅棗銀耳湯很好喝啊。她一臉糾結地站在門外,遲疑了很久,終究抵不過誘惑,收下來。這九年,她的胃早就不是她自己的了,都是讓易冷傑給養出來的。

錢寶珠氣呼呼地走回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便當盒,拿着湯匙大口大口地喝着,一邊罵着易冷傑,一邊直呼紅棗銀耳湯好好喝。

等錢寶珠吃完,她滿足地摸摸肚子,靠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不行啊,要不她回錢家住一段時間?但一想到那個毫無家的味道的家,她便歇了心思,不想回去。怎麽辦?她走到流理臺邊,将今天的兩個便當盒都洗幹诤了。她走出門,快速地将便當盒放在了易冷傑的門前就往回走。

等門關上了,錢寶珠默默地思考現在她跟易冷傑的關系。他們現在已經決裂了,但是從易冷傑的态度上來看,他并沒有放棄。如果她一直被動地忽視他,就怕他會以為她在給他機會呢。她應該怎麽做才能打消他想追她的想法呢?如果她有男朋友,他會不會就不會這麽執着?畢竟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也許她該在這方面努力一下。

最近錢寶珠回來得比較晚,易冷傑住的公寓,自客廳的落地窗正好可以将樓下的一切都納在眼中,最近他養成了一個習慣,站在落地窗邊看樓下,相信過不了多久,他的客廳真的會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望妻崖。

易冷傑的手壓在玻璃窗上,他的心逐漸變得煎熬,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內逃走,他很是開心,但緊接着她開始早出晚歸。他相信她這個工作狂正好有借口避開他,待在公司裏工作。他不禁磨了磨牙,随即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冷笑一聲,他倒要看她能逃到哪裏去。這麽想着,他的手機響了,「喂?」

「是我,阿傑。」

易冷傑淡定地聽了電話內容,唇角揚起一抹笑容,「謝謝你。」

「不客氣,你這麽優秀,肯來我們公司上班,是我們得了便宜還賣乖,哈哈。」電話那頭的男人爽朗地笑着。

易冷傑挂了電話,将手機随手一扔,準确地扔到了沙發上。他倒了一杯咖啡,繼續盯着窗外。一直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樓下,他眯起了眼睛,唇邊的笑容如冷凝了的雪花,好看,卻冰冷。

咖啡杯裏的咖啡輕微地灑了出來,易冷傑限裏的溫度一點一點地降低。很好啊,他以為她去做女強人了,沒想到她是出去跟野男人私會了。他面無表情地轉身,将咖啡杯放在了流理臺上,慢慢地走了出去,拿出鑰匙,開了錢寶珠家的門,走了進去。

易冷傑徑自走進了他原來的房間,看着沒有動過的房間,他冷笑一聲。從他離開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沒有走進來過。他在櫃子裏翻找着東西,臉上流露出一抹狠戾。等找到了東西,他離開了屋子,正巧,她開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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