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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寶珠的心裏一緊,明白他說的是實話,但是他幹嘛講出來要博取同情,「最近何氏的企劃案怎麽樣了?」她冷着臉轉移了話題。
他笑着說:「能怎麽樣呃?不就是那樣。」
如果他坦然地說有問題或者沒問題,她反而不擔心,可他模棱兩可的态度令她心生不悅。她霸道地問:「有什麽問題?」
易冷傑盯着錢寶珠看,彷佛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而她的眼皮跳了幾下後,聽到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何氏企劃案的負責人是誰,你知道嗎?」
「知道。」錢寶珠蹙着眉,「跟我從小打到大的何珍珠。」
聽到她的話,易冷傑笑了,「那麽你知道她最大的弱點是什麽?』
「何珍珠家裏和我差不多有錢,不過她的風評不是很好。」她斟酌了一下措辭,「浪蕩何氏女王?」
易冷傑無奈地笑了,他還以為她的停頓是為了給出比較高的評價,沒想到她會将浪蕩這詞放在一個女生身上。他虛心地問:「為什麽這麽稱呼她?」
「呵呵,因為她好色。」不是鹹豬手,而是對人的模樣有一定的要求,簡單地說,就是喜歡看人的顏值。
「嗯,她身邊确實很多帥哥、美女。」易冷傑有印象地點頭。
「你怎麽突然說到這個……」錢寶珠抿了一下唇。易冷傑正好也屬于很帥的那一類人。她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別告訴我,何珍珠看上你了。」
聽她的話隐約帶着火氣,易冷傑聳聳肩,「也許,但她确實很難纏。」
「她吃你豆腐?」錢寶珠的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
易冷傑的态度依然淡淡的,「每次見面都要握手,算嗎?喜歡說話不看文件,只看我的臉,算嗎?她……」
錢寶珠聽得整張俏臉扭曲了,「還有?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冷然地看她,「為了迖成某些目的,必然的犧牲是需要的。」
錢寶珠差點內傷了,忍着吐血的沖動,她伸出食指不停地在他的前面晃動,「你……」但她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如果是別人,這番言論會讓她很欣賞,但這個人是易冷傑啊,是她的……錢寶珠的思緒僵住了,她跟他沒關系,不是她的什麽人。她放下手指,安靜地又坐了回去,神色淡然地說:「嗯,你的态度很對。」
易冷傑額首,「這種事情上很難說誰吃虧,但你放心,男人總不會是吃虧的那一方。」
他的安慰并沒有任何安慰作用。錢寶珠更加冷若冰霜地看他,說:「你出去吧。」
易冷傑在出去前說道:「我覺得這個周末之前就能拿下這個企劃案,希望你不要着急。」說完,他就離開了。
錢寶珠的臉整張綠了,這個周末能拿下?為什麽能拿下?難道他真的打算以色侍人,将何珍珠給拿下?她揑緊了拳頭,她相信他的頭腦,但她更相信何珍珠那個色女對顏值的熱愛。
錢寶珠不禁揉着太陽穴。她跟何珍珠高中是同一個班的,何珍珠這個人啊,就是一個女色狼,而且對于長得好看的人,何珍珠總是沒有下限。
想着易冷傑的模樣,錢寶珠陰森森地看着自己潔白的手,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骨子裏要維護易冷傑的沖動在蠢蠢欲動。
錢寶珠今天在下午六點之前就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有易冷傑在,她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準備下班。她剛走出辦公室,就發現少了某人,再看看某人的辦公桌上幹幹淨淨的。她皺眉了,易冷傑逃跑了?她問了小竹,「易冷傑呢?」
小竹回道:「易助理去何氏談企劃案的事情了。」
一旁的陳秘書接續道:「總裁,今天何氏舉辦了一場慈善晚宴,易助理收到邀請了。」
錢寶珠的腦海裏浮現了何珍珠那個色女的模樣以及易冷傑小白兔的形象。她神色不明地問,「我沒有收到邀請嗎?」
「呃……」陳秘書驚訝地看她,「當然有,大概一個星期前收到的,我當時問過你,你說不去,讓公關部的去就成了。」
錢寶珠沉思了幾分鐘,看向了陳秘書,「晚點你跟我一起去宴會。」
陳秘書連忙點頭,心裏卻想,怎麽這麽突然?
錢寶珠心中想的是,為什麽她要去?但是她放心不下易冷傑這只小白兔跟何珍珠那只大灰狼在一起,她真的很擔心易冷傑會被吃掉。
當錢寶珠到了宴會,第一眼就看到了身姿曼妙的何珍珠以及何珍珠身邊的易冷傑,她的心沉下來了。易冷傑是什麽身分,何珍珠一定知道,但何珍珠知道了,還敢在她的人身上打主意。
錢寶珠心裏的怒火蹭地冒上來,也不管身後的陳秘書,大步就朝何珍珠走去,「何小姐。」
何珍珠轉過頭看向了錢寶珠,挑了一下眉,「喲,這不是我風華絕代的寶珠妹妹嗎?」
錢寶珠覺得自己昨天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不要這樣說話。」
「那要怎麽說話?」何珍珠長得很妖豔,眼睛無辜地眨了眨,長長的羽睫勾出一種勾心動魄的嬌媚,引得身邊的男人看直了眼。
何珍珠這副媚樣看得錢寶珠一陣牙疼。她偷偷觀察了一眼易冷傑,發現他神色不變,看來還沒有被何珍珠這個女人給勾走,她暫時松了一口氣。
但錢寶珠這口氣松得太快了,因為易冷傑的手臂上很快多了一只「蛇女」的手。何珍珠嬌笑地說:「你家的阿傑真不錯,不僅長得好看,品性還特別端正。」一副她非常喜歡的模樣。
錢寶珠扯了一下唇,「你知道他是我家的,很好。」
「當然知道,誰不知道你養了一個弟弟。」何珍珠朝她暧味地眨眼,迅速地湊在她的耳邊說:「不過你我心知肚明,這種弟弟在床上可有勁了,你年紀大,能受得了嗎?要不要分我幾個晚上,我幫你分擔。」
錢寶珠冷飔飔地看着她,「你想死嗎,何珍珠。」眼睛卻落在易冷傑的手臂上,他怎麽還不将何珍珠的手臂甩開?當樹給何珍珠挂,他真的很有膽子。
「哎喲,什麽弟弟,我們心知肚明,別不好意思。他不僅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何珍珠狀似色色地看向易冷傑。
錢寶珠幾乎要上前撕咬何珍珠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話中有話地說易冷傑是她包養的床伴。雖然易冷傑很想爬她的床,可從來沒成功。但現在有一個女人要爬易冷傑的床,錢寶珠發誓,她很想将何珍珠揍得連媽都認不出來。
「啧啧,好吧,等你玩厭了,跟我說一聲。」何珍珠風情萬種地朝她笑。
如果錢寶珠是男人,她的半邊身子都要酸掉了,但她是女人,而且很讨厭這種滿是風塵味,并意圖勾引易冷傑的女人。她說了一句:「你去作夢比較快。」
何珍珠非常不要臉地說:「做過啦。」她語氣可憐地說:「就是做過了才特別地想。」
錢寶珠被何珍珠的黃腔給震懾到無法說話了,什麽叫做過了?在夢裏做過了?因為是在作夢,所以更饑渴了?她很想給何珍珠找一打的牛郎。易冷傑是她的,她絕對不會讓何珍珠玷污了她的易冷傑。
她的易冷傑?錢寶珠剛想完這句話,腦袋裏就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易冷傑是她的誰?她早就不把他當家人了,那麽他是她的?易冷傑肯定不是她的啊,那麽她怎麽可以理所當然地将他視為她的呢?
錢寶珠的神色青白交錯,非常難看,她甚至有一種沖動想上去扒了何珍珠挂在易冷傑手臂上的手,順道甩何珍珠幾個巴掌。但這樣的想法是對的嗎?
錢寶珠的心裏産生一股濃烈的危機感,但下一刻,她想得更多的是,易冷傑這個混蛋在她來了之後一聲不吭,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過。他整天勾搭她,想讓她當他女人的他,現在明目張膽地讓別的女人貼着他,他是什麽意思?
心裏燒着一股無名的火,錢寶珠不知道這火是怎麽來的,可如果不管,這火一定會将她燒成灰燼。哦,不對,這火已經在燃燒了。此時,她看到何珍珠端了兩杯香槟,一杯是何珍珠自己要喝,另一杯則是給易冷傑……這是想灌酒,好行不軌之事?
易冷傑正要接過番槟的時候,一只白嫩的小手接了過去,而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挑眉看向錢寶
珠,錢寶珠朝他笑着,明亮的水眸因為怒火而更加的明亮。
「何珍珠,這麽久沒見了,我們得好好喝一杯。」
何珍珠微微不滿,勉強地說:「好啊,不過等等我要跟阿傑一起喝。」
阿傑嗎?錢寶珠捏緊了高腳杯,揚起下巴,「我們家的易助理不陪酒、不陪睡。」
何珍珠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