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再返蘭若
“阮姑娘。”燕赤霞來到門外,看着在亭內獨坐的阮青蕪,欲言又止。
“哦,燕兄,你來了。”獨自思索着什麽的阮青蕪看到燕赤霞,招呼道。
“是。”燕赤霞來到她對面坐下,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那是誰?”
“母親的家仆。”青蕪淡淡的說道。
“說了什麽?”燕赤霞又問道。
“一個試驗。”青蕪嘆了口氣,說道。
青蕪帶來的茶葉自然是上好的,燕赤霞只喝了一口,便覺得口齒留香,清新宜人,他贊了一聲,無不得意的說道,“我就說你們是哪個世家大族裏出來試煉的公子小姐。”
“我,不是他。”阮青蕪糾正道,“他是我收的徒弟。”
“喲,小小年紀,還挺行的嘛?”燕赤霞打趣道,“看你還沒我肩膀高,就收起徒弟來了?”
“在下不才,”阮青蕪呵呵一笑,“只不過堪堪能将君帶出而已。。”
_(:з」∠)_對不起。燕赤霞尴尬的笑了笑,扯開話題說道,“關于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我決定了。”
然後他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鬼王之事若為真,則事關重大,若真讓他得逞,則會為禍天下蒼生,此事事關重大,非我一個俗家弟子可以成事,我需回往山門,禀明祖師。”
“去吧,順便幫我給蜀山掌門帶個好。”阮青蕪随口說道。
“阮姑娘如何得知蜀山?”燕赤霞一驚,問道。
“啊抱歉,”阮青蕪一臉誠懇,“只是一時口快,你可以當沒聽到嗎?”
“姑娘一身是謎。”燕赤霞無奈,說道。
“好說好說。”青蕪聳聳肩,“去吧,若是有緣,我們會再會。”
燕赤霞也不是兒女情長之人,既然青蕪已經那麽說了,當下便一拱手,“後會有期。”便離開了。
“瞬間就沒人了啊。”阮青蕪嘆了口氣。
“主上不是還有我嗎?”一陣風吹過,三日月冒出來笑道。
他穿上了阮青蕪給他做的藏藍色漢服,除了短發和眼底兩輪新月之外,看上去便是一個與常人無異的翩翩貴公子了。
“不錯。”阮青蕪看着他,啧啧有聲,“我的眼光真不錯。”她頗為得意的說道。
“比起原來的我還是現在的我,主上更喜歡哪個?”三日月笑眯眯的說道。
“君穿什麽都好看。”阮青蕪毫不猶豫的說道。
三日月龍心大悅,“主上接下來要怎麽行動?”
“去尋訪故人。”阮青蕪想了想,說道。“一別經年,也不知她們現在如何,既為妖類,想必現在也不容易,先去找找線索,然後能幫就幫吧。”
“那.....”三日月話還未說完,便看到從外面走來一個人。
此時剛入夜,暮色漸深,在這種時刻來到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之人,會有誰呢?
“是凡人。”青蕪聽了聽腳步聲,說道,“步履沉重,不像畫皮,呼吸粗重,并不會武。沒有妖氣與鬼氣。”
“請問——”說話間,來人已走到十步開外,遙遙拱手道,“這位姑娘,蘭若寺離此處有多遠?”
“蘭若寺?”青蕪挑眉,“蘭若已成廢墟,一百零八名高僧悉數圓寂,閣下去那作甚?”
“什麽?蘭若已經?”來人大驚,“姑娘可知端由?”
“此事說來話長,倒不知公子為何要尋蘭若?”青蕪問道。
“小生孟龍潭,”來人說道,“之所以尋蘭若,詳情聽說。”
原來這孟龍潭有一好友,名朱孝廉。五年前,曾與他一同來到蘭若寺,于蘭若寺的畫壁之中有了一段奇遇,歸來之後便茶飯不思,形如槁木,臨死前囑托其将骨灰帶入蘭若供奉,然後渠城事發,行程就此耽擱了下來。直到最近,骨灰盒無故皲裂,才想起好友死前遺願,便欲趕往蘭若,然不料世事無常,如今不但好友亡故,便連當年蘭若也成廢墟,不禁令人唏噓。
“原來如此,”阮青蕪點了點頭,“我的名姓不方便告知,叫我阮娘便好,前日經過蘭若之時,見蘭若已成廢墟,驚訝之下,路過一道長告知我,蘭若已被鬼魅所據,有大能用蘭若金缽将其扣住,方才破解寺中怨氣,勸誡我不要靠近,如今我也勸公子莫要靠近了。”
“這....”孟龍潭有些為難。
“容我再勸公子一句,”阮青蕪忍不住又說道,“我看公子是個正派人,公子好友之魂魄因為癡戀而久久徘徊不肯進入輪回,若是硬要靠近此時的蘭若,只怕會被金缽佛氣弄的魂飛魄散,即使為了公子好友,也望公子切莫靠近那裏。”
“如此說來,”孟龍潭一合掌,眉目間盡是喜悅之色,說道,“妖魔鬼怪之事,非是謠傳,而是貨真價實之物,只是不能為我等所見而已?”
“公子莫非對此感興趣?”阮青蕪訝道,“常人尚避之唯恐不及....”
“我另一好友即為狐之子,”孟龍潭說道,“我平日與之相交,與常人無異,有何懼哉?”
“公子倒是豁達之人。”阮青蕪點點頭,說道。“既識得狐之子,又為何要說非是謠傳?”
“于我而言,”孟龍潭說道,“狐之一族,有惡有善,與人又有何異?故不忍将之列為非人爾。”
“如此,望公子往後也一視同仁。”阮青蕪攤手道。
“非也非也,”孟龍潭誇張的說道,“如此一來,豈不是要當和尚,從此不可食肉了?”
“哈哈哈,”阮青蕪不禁失笑,“我欲與公子結交,不知可否?”
“承蒙阮娘不棄,”孟龍潭一躬身,說道,“我觀阮娘尚幼,愚兄癡長幾歲,可兄妹稱之。”
“孟兄。”阮青蕪拱了拱手,“如今孟兄可是要不聽小妹勸阻,一意孤行欲往蘭若一探?”
“阮妹知我。”孟龍潭笑道。“為兄既為諾之,必不背信。”
“世間往往以不背信而誠之,”阮青蕪搖頭道,“罷罷罷,那小妹便與孟兄走一道吧。”
“多謝阮妹。”孟龍潭說道。
“相遇即有緣,”阮青蕪說道,“只是蘭若兇險,還望兄長能聽小妹之言,待到撤退之時,便轉身就走,不要回頭,不要拖延。鬼魅最擅幻惑人心,還望兄長可守心內一片清明。”
“如此,阮妹可有好東西?”孟龍潭沖青蕪擠了擠眼睛。
“若我沒有呢。”阮青蕪板着臉說道。
“我知曉以阮妹的性格,能有此一問,便定是有的。”孟龍潭笑道。
“拿去。”阮青蕪扔了一個小瓶子過去。“我說吃的時候就吃,含着,快沒了的時候就再含一顆,可保內心清明。”
“多謝妹妹。”孟龍潭接過,又行了一禮。“之前妹妹所說驅走鬼魅的大能,該不會就是妹妹本人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阮青蕪挑眉,“比起妖怪,我更讨厭鬼魅。原因無他,陰陽之隔而已。”
“世上有不害人之狐,卻無不害人之鬼。”孟龍潭也嘆道,“我将朱兄帶到蘭若周邊,便也算不違承諾了。”
“走吧。”阮青蕪颌首,說道。
于是便這麽決定了。
夜裏的蘭若廢墟,月光如銀,将蘭若寺照的一覽無遺。然而孟龍潭設想中的鬼哭并沒有響起,四周一片寂靜,靜可聽落針之聲。
“這是為何?”他向阮青蕪詢問道,他相貌英武,儀表堂堂,舉手投足皆發乎情止乎禮,自然又不失禮數。
“因為金缽将鬼氣封印在其中,此消彼長,內中自成輪回。”常人看不到,然而阮青蕪卻能看到整個蘭若被一層薄薄的金光籠罩,內中不斷翻湧着黑氣,卻又被金光所阻,而金光則随着鬼氣強弱變化,鬼氣盛而金光強,鬼氣弱則金光弱,如此這般,在鬼氣被金光完全吞噬之前,這兩者将在此處無限循環。“在你放之前我要先說清楚,你将好友的骨灰放在了這裏,你的好友也會加入其中。”
“呵。”孟龍潭此時倒不複之前灑脫,難得冷笑一聲,不悅道,“為了一女鬼,罔聽好友之言,置高堂雙親不顧,更是放棄性命,只為求同穴,如此之人,不正适合這樣的歸宿麽?”
“誠然,”阮青蕪點頭道,“無論如何,世上總有比情愛更為重要之事,情之所鐘固然美妙,但若為此傾覆家國,則為佞。”
“阮妹知我。”孟龍潭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以為這一行只為了友人之願,得遇阮妹,也不虛此行。”
“兄長謬贊。”阮青蕪說道,“此處即可安置骨灰了。請速行事,不可耽擱。”
“嗯。”孟龍潭點了點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鏟子,将青蕪所說的一塊地挖開,把骨灰埋了進去。
“好了。”阮青蕪看着朱生的魂魄被吸附進去,漸漸為黑氣所同化,想到芊芊,不禁一陣唏噓,沖孟龍潭說道,“我們回去吧。”
“阮妹小心!”孟龍潭卻像看到了什麽恐怖之物似的,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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