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三更合一) (1)

馬奧是和張超一起進的洗手間,說是兩人一起有個照應,要是誰出事了另外一個也好幫個忙,不過他們倆本來就不熟,擠在一個一平米的廁所裏,還真有那麽些尴尬。

張超對馬奧很是嫉妒:“你不要以為你坐在大師身邊就了不起了,你長得沒我好看也沒我有錢,我要把你的位置搶過來!”

馬奧呵呵道:“你這個不知感恩的,要不是我請動顧大師出山,臨時決定上了這架飛機,你以為你嘴裏的那東西能出來?沒準現在把你的五髒六腑都挖出來吃光了,你現在還有命?”

張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大師救了我,和你屁關系沒有,別奢望我感激你。”

馬奧翻了個白眼,誰稀罕。

張超轉身扯皮帶:“眼睛閉上,不要偷看我。”

馬奧連話都不想說了,他又不是基佬,為什麽要偷看他一個臭男人?!就算他是基佬也不會喜歡這傲嬌死孔雀。

“你動作快點。”

“你尿的時候我都沒催你,你等一下會死?”

“行,你慢慢來,反正等會兒人面鬼來了我第一個跑,你別怪我不講道義就成。”

“……”這狗東西,他一定要把他的位置搶過來!

馬奧又等了一會兒,一邊憂心自己的座位有沒有被霸占,如今是非常時期,大多人恐慌又害怕,而陷入恐慌的人,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來?

他等得不耐煩又要催促張超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後背一重,張超忽然貼了上來,從後面抱着他的腰,他感覺對方的下巴還貼在他後背磨磨蹭蹭,馬奧一陣惡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抖開他說:“張超,你滾遠點兒,我對你可沒意思。”

馬奧回頭看去,哪知看見的根本不是張超那張欠揍的臉,而是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女人,她歪着腦袋看他,猩紅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着,臉色青白,咧着嘴沖他笑。

“卧槽!!”

這是一張女人的臉,卻分明又是張超的身體,就好像是把自己的臉套在了張超臉上?!因為套得不是很平整,眼睛扯到了太陽穴,一只眼睛覆在鼻梁處,嘴巴也歪了……更能看見她皺皺巴巴、鮮血淋漓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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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人面鬼不是都被抓起來了嗎,莫非還有另外的人面鬼?

這一瞬間,馬奧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驚恐萬分,驚叫一聲想要把“張超”圈在他腰間的手拉開,可對方力氣極大,他掙了半天竟然也毫無反應,可那種被鬼抱住的恐慌讓他失控,他頭皮發麻,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他奮力将“張超”的雙手拉開!

馬奧嘶聲裂肺的朝外面喊道:“救命,救命!顧大師,去叫顧大師!”

“張超”咧開他的血盆大口,“叽叽叽叽”的在他耳邊尖銳的笑,馬奧吓得都快尿褲子了,要不是他幾分鐘前才上過廁所,不然真能尿褲子,他劇烈掙紮着,“張超”力氣極大,一不小心将他的襯衣紐扣拉開了,馬奧脖子上挂的五六七八個平安符一晃一晃打在“張超”手上。

猛地,“張超”大叫一聲,被一陣金光彈開,馬奧見此一腳踢了過去,“張超”被踢得直挺挺的撞在牆壁上,他卻絲毫不覺的痛,扭曲的搖了搖腦袋,抓着洗漱臺站直身體,一雙猩紅的眼珠子緊緊的盯着馬奧。

馬奧整個人都快瘋了,不敢多看,趁着推開張超的空隙,快速拉開廁所門跑了出去:“張超被人面鬼附身了!快去叫顧大師過來!”

他跑出廁所,一邊緊緊拉着廁所門不讓“張超”出來,一邊拼命求救!早知道會這樣就算憋死他也不上廁所了,如今他只想趕緊回到顧大師身邊,只有大師身邊才是安全的,這張超是黴神附體,什麽倒黴事兒都有他,必須要離他遠點兒。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機艙裏安靜得詭異又離奇,他猛然回神,發現等在外面的人竟然倒了一大片,此刻都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

……怎、怎麽會這樣?

廁所裏傳來砰砰砰的撞門聲,廁所外卻是安靜一片,一股絕望和恐懼感襲上心頭,馬奧只覺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怎麽辦?難道真要死在這裏了嗎?

不對,還有顧大師,這種情況她一定知道該怎麽做,她肯定有辦法。

馬奧焦躁萬分時,沈越突然慌張的踩着地上的人跑了過來,看見拉着廁所門的馬奧時還驚了一下,他還特別看了一下對方敞開的胸膛,這打鬥夠激烈啊?再一看廁所裏瘋狂的撞擊時,他驚道:“怎麽回事?”

馬奧罵了一聲操:“張超這個黴星,被人面鬼附身了,差點把我給弄死!幸虧我的平安符救了我才逃了出來,我才要問你,這外面的人是怎麽回事?我進去前還好好的,怎麽都暈了?”

沈越:“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在和一凡說話,說着說着他就暈了過去,怎麽叫都叫不醒,我起身一看,發現不止一凡是所有人都暈了,我發覺事情不對,就想去找顧大師……那我去找顧大師了,你堅持住。”

馬奧:“……”

不過這地上倒了太多人,尤其是座位那邊,此刻都歪歪扭扭的倒在座位上、或是跌了出來,而排隊等廁所的人也全都倒在了過道上,人疊人的倒在一起,躺了一路,幾乎沒有落腳之地,他們要過去,必定是踩着人過去的,當然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生死存亡之際,誰還管得了那麽多?踩一踩又不會死,晚了才真的會死人。

就在沈越準備踩着人過去的時候,遠遠看見過道那頭有一個人影飄了過來,是真的吊着在飄,五只黑團團拼命的往高處飛,載着雙腳離地的長發小姐一路高高低低、左左右右的飄了過來……

沈越:“……???”

馬奧:“……!!!”

顧飛音沒想到竟然還有倆個是站着的,剛才她突然發現機艙裏的人全暈了還吓了一跳,立刻反應過來是有鬼過來鬧事了,她馬上決定去駕駛室看一看機長是否安好,沒了機長,這飛機也不知道要飛到什麽地方去。

就是這一路躺的都是人不太好走,幸好五只黑團團會飛,雖然鄰居小姐不在沒人背她了,但有會飛的就成,五只黑團團抗她一個都抗不起,那也別做鬼了。

這終于看到了人,她趕緊讓五只黑團團帶着她飄了過去,在距離馬奧沈越兩人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她縮在半空的兩只腿伸直了踩在地面上,不過她剛站穩,飛在半空的五只黑團團啪嗒一下子全都掉在了地上,跟死了似的動彈不得。

……還能這樣?!

馬奧和沈越都看呆了,一時間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飛音說:“就你們兩個人了嗎?”

馬奧結結巴巴的,終于驚醒過來道:“大師、大師救命啊!張超被人面鬼俯身了,他想殺我們,我把他關在廁所了!”

廁所裏的撞擊聲并沒有停止,顧飛音皺了皺眉,走過去說:“你們讓開,我來看看。”

馬奧連連提醒了好幾次小心,這才松了手,趕緊跳一邊去了,馬奧剛松了手,顧飛音一把推開廁所的門,一眼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張超”,他的臉上還覆着一張女人的臉,滿臉褶皺,就像一張沒有貼好的面膜。

“張超”臉上的詭異笑容在看見長發女人時愣住了,她眼珠子三百六十度一轉,陰森的看向顧飛音身後躲着的馬奧,馬奧心裏一驚,整個人都縮到了顧大師身後,此刻他是恨自己長得這麽高幹什麽,長個一米五就得了,躲後面才安全。

“張超”叽叽叽的尖叫起來,轉身想跑,顧飛音沖上去按住就是一頓揍,兩手扒在張超臉上,要将他臉上的人面鬼給扯下來。

那人面鬼像是在“張超”臉上生了根,粘得死緊,一張面皮拉得老長,就是扯不下來。

顧飛音擡手就是幾巴掌,那人面鬼被打得魂魄松散,暈暈乎乎沒了力氣,最終還是成了紅帶子上的一員。

這暴力又迅速的模樣給馬奧和沈越都看驚了,好在那只人面鬼是抓住了,兩人瞬間松了口氣,沈越趕緊過去試了一下張超的脈搏,還好還好,還活着,就是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又白又皺又紅,身上還殘留腥紅的血液,看起來像是在血水裏泡久了似的。

馬奧咽了咽口水道:“這些人面鬼是怎麽回事?他們竟然能搶奪別人的臉嗎?”

顧飛音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她山上沒有這種人面鬼,而且這些人面鬼看起來不像是自主行為,應該是被別的大鬼操縱了。

她看了看馬奧和沈越:“為什麽你們沒暈?”

馬奧想起之前平安符化作一道金光擊退“張超”的情景,道:“可、可能是因為我脖子上的平安符?我去廟裏求的,沒想到真的有用。剛才我和張超在廁所的時候,張超被人面鬼上身了,我被他抓住了,本來我一直掙脫不開,可他不小心把我衣服扯壞,把平安符露了出來,那只人面鬼似乎很怕我的平安符。”

他脖子上挂了七八個,平時穿得多也看不出來,剛才和“張超”折騰那會兒衣服給扯崩了兩顆扣子,藏在裏面的平安符就掉了出來。這些平安符都是他去廟裏求來的,那六只眼睛給他的刺激太大,就去求幾個平安符保平安,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就是不知道是那一個平安符有用了……

這麽一說,沈越也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這是他早上出門時他媽給他的,說是去廟裏求的平安符,讓他随身帶着,他本來就沒當回事,只是随便揣在了口袋裏,如今看來,他沒有暈過去,難道也是因為這平安符?

沈越趕緊把平安符放回口袋裏,仔仔細細的壓了壓,就怕掉出去。

想到他媽,他不由紅了下眼眶,不行,他一定要活着回去。

顧飛音看了看他們的平安符,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她最怕就是這種帶佛力的東西,打在身上老疼了。

沈越沉聲道:“顧大師,現在飛機上的人全暈了,我們該怎麽辦?”

馬奧也非常憂心:“是啊,也不知道機長怎麽樣了,如果機長也暈了,飛機就沒辦法降落,那我們這一飛機三四百人就真的死定了!”

顧飛音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她道:“我去駕駛艙看看,你們在這裏照顧一下他們。”

機艙裏不知什麽時候冒起了霧,顧飛音聞到了一陣更為濃郁的血腥氣,這種血腥氣比剛才的人面鬼要重上數倍不止。

而這種味道,是從駕駛室那邊傳出來的。

她皺眉,扯了扯紅帶子,五只趴在地上的黑團團要死不活的飄到半空,鉚足了勁兒帶着長發女人哼哼唧唧的往駕駛室飄去,倒不是他們自願,而是這長發女人太恐怖了,不僅長得恐怖駭鬼,尤其是她那雙手,一巴掌拍下來能讓他們眼冒金星,不知自己姓甚名誰,連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架飛機都不知道了,魂都快給拍散了,仿若有雷霆之力,吓鬼得很,自然不敢有半點兒違抗,就怕一不小心歸了西。

第六只黑團團作為新來的拒絕合作,瘋了似的想跑,可她為什麽跑?要跑去哪裏?她被打得七葷八素的腦子根本什麽都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是奉命而來,要讓飛機上的人自相殘殺,要讓他們都去死。

他們都死了,她就開心了,叽叽叽叽,啊!一巴掌下來,她也老實了。

那邊顧飛音終于飄到了駕駛室外,而馬奧和沈越卻面對了新的難題,因為他們發現原本安靜躺着的乘客突然轉醒了過來,可他們已經不是他們自己了,他們的臉上都披着一張人面鬼,那貼在臉上的眼珠和誇張的嘴唇,那皺皺巴巴的臉,讓人看着就頭皮發麻……

有五六個被人面鬼上身的乘客站了起來,他們齊齊盯着馬奧和沈越,腥紅像兩條肉條一樣的嘴唇發出叽叽的聲音來,瘋了似的向他們撲了過去!

馬奧和沈越面面相觑,驚恐萬分,前後都有人面鬼,他們二話不說,躲進了一旁的廁所,拼死抵住了門。

……

顧飛音剛到駕駛艙外,卻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那中年男子的穿着顧飛音記得,就連他胸前的名牌她也認識:何忠平,機長何忠平。

此刻他卻不再是顧飛音之前看過的模樣,他的臉上覆蓋着一張人皮,相較于人面鬼覆在人臉上粗糙的模樣,他看起來就要精致許多,至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沒有貼的歪七扭八的。

她吸了吸鼻子,真香。

“何忠平”端出一副紳士模樣:“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有什麽能為你效勞?”他看了眼被捆在紅帶子上的六只黑團團,眼裏冒出紅色,“你要是喜歡,這些都送你,只要你和我合作,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顧飛音扯了扯繩子,趴在地上的黑團團也跟着動了動,“這都是我抓到的,已經是我的了,不用你送。”

“何忠平”冷笑一聲,看着面前這陰沉而詭秘的女人,他自然知道,就是面前這個女人破壞了他的計劃,還将他的人面軍團抓走了一半,不過一個區區人類而已,竟然也敢如此嚣張,“不要仗着自己有幾分本事,就以為天下無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你的命是怎麽沒的都不知道!”

他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長發女人,卻見她黑漆漆的眼神一直盯着他,面無表情的模樣似乎一點不把他看在眼裏,那雙眼睛似乎還有着一種在觊觎他隐私的詭異感……

“何忠平”惱怒萬分,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麽看他了!

他大步上前,就要一把掐住長發女人的脖子,他要她死,必須死。

誰知對方動作更快,不退反近,撲上來就抓他的臉,就這小把戲他自然沒放在眼裏,沒符箓沒桃木劍沒銅錢也沒有黑狗血,幹幹淨淨一雙手,能奈他何?

然而就是這一雙手,只是扯住他的臉皮就讓他痛得一陣嘶吼,他痛得震怒,一把掐住長發女人的脖子,想要将她掐死,可她不僅不在意,反而張開了嘴巴,一口咬下了他的下巴???

……他他他的下巴被吃了??

他啊的大叫:“你為什麽能吃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顧飛音也怕被掐斷脖子,于是一手扯他臉,一手梆梆梆的捶他肚皮,剛捶了三下,人面鬼頭頭就被捶得魂魄不穩,對何忠平的身體的控制力度也松懈下來,掐着顧飛音脖子的手自然松軟了,顧飛音見狀,乘勝追擊又是幾拳頭。

“何忠平”被捶得怕了,加上又缺了個下巴,此刻也沒了之前的紳士,也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擡腳就踢着長發女人想要将她踢走,想要離她遠一點,顧飛音被踢得退後幾步,手卻沒松開,就見那張臉皮被越扯越長、越扯越長,那張嘴巴被拉成詭異而扭曲的兩條線,此刻這兩條線張張合合,發出令人恐懼的嘶吼和尖叫,幾乎傳遍了整架飛機!

而此刻,躲在廁所的馬奧和沈越已經快抵抗不住六個成年人士的推擠,眼看廁所門就要被推開,兩人臉色蒼白,汗水直冒,把衣服都打濕了。

馬奧哭着說:“早知道我就和大師一起去了,外面的人好可怕,他們沖進來會不會把我們給吃了啊?”

沈越也是恐慌不已,抵靠在廁所門上,道:“快別說了,把你說話的力氣用來擋門!”他難道就不後悔了嗎?他也應該一起去的,可他也怕自己去了是拖後腿,早知道還不如去拖後腿。

門外那六只人面鬼此刻一臉興奮的模樣,一張歪七扭八的臉,像是逗他們玩似的從推開的門縫裏伸出一只眼睛朝裏看,正好看見撐在門背後的馬奧,這猛然一對視,駭得馬奧一聲尖叫,瘋狂往後退,差點摔倒,門瞬間松動,眼看就要被推開!沈越瘋了似的撲上去,按着門大聲喊:“馬奧,你清醒點!你要再退我們就都得死!”

馬奧再不敢馬虎,慘白着一張臉拼了命的用力将廁所門堵回去,可外面的力氣太大,他們來的力氣也快用盡了,這樣僵持的最終結果只能是廁所門被推開,他們必定慘死!

就在萬分絕望之際,突然聽得一聲尖嘯傳來,正推着廁所門的六只人面鬼聽到這尖叫,腥紅的眼珠一轉,朝着駕駛室走了過去。

躲在廁所的馬奧和沈越聽到外面安靜了下來,就連推門的力道也都小時了,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說:“剛才那聲尖叫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外面好想已經沒有再撞門了,那幾只人面鬼是不是聽到召喚已經走了?”

“沒聽到腳步,我不敢确定。”

“不是說鬼是沒有腳步聲的嗎……”

馬奧和沈越對視一眼,齊齊打了個寒顫。

直到過去許久,兩人才偷偷拉開一個門縫,确定外面真的沒有人面鬼了,才終于走了出去,“怎麽回事?”

沈越說:“聲音是從駕駛艙那邊傳來的,是顧大師那邊有事,我們趕緊過去!”

馬奧:“走!”

兩人面色凝重,一路踩着人就過去了。

其實距離并不遠,就是隔着一個經濟艙和一個商務艙,越走近了,就越能到那邊的動靜,只是隔着門簾看不清楚,馬奧和沈越不免更加緊張起來,屏住呼吸,一點點靠近。

如果他們沒有猜錯的話,前面有一只非常厲害的人面鬼,另外還有六個被人面鬼上身的成年人,顧大師一個人面對這麽多人,只怕是兇多吉少。

馬奧左右看了看,脫下了地上躺着的某個人的馬丁靴拿在手裏,沈越有樣學樣,脫了另外一只。

這飛機上的安檢做得太到位,根本就沒有能讓他們作為武器的東西,也就只有這馬丁靴看起來有點殺傷力了。

兩人做好了心理準備,拉開門簾一看,果然見地面躺了四個人,剛巧就是那四個被人面鬼附身的人類,而顧大師和“何忠平”兩人僵持着,顧大師扯着“何忠平”的臉皮不放,有一個人面鬼從後面突進勒住她的脖子,馬奧和沈越大驚失色:不好,這下慘了!

“小心!”

哪知出乎意料的是,只見顧飛音一個後仰一頭撞在人面鬼的腦袋上,那人面鬼暈暈乎乎在原地轉了半天,啪嗒一聲倒在地上,沒了聲息。人面鬼也脫離了人類的身軀,變成一團黑霧啪嗒滑落在地,動彈不得。

馬奧:“……”

沈越:“……”

“何忠平”更氣,不過一轉眼,他的人面鬼軍團就倒了五個,這長發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能一拳頭就将他好不容易煉化的魂魄打回原形?!

還有一只人面鬼躲在後面瑟瑟發抖,說什麽也不敢上了。

馬奧和沈越見狀,拿着鞋就沖了上去,沈越跳起來挂在“何忠平”背上,馬奧拿着鞋板就往“何忠平”臉上招呼!

“何忠平”是對付不了這個奇怪的長發女人,可他對付兩個人類還不是輕而易舉?只見他腳一擡,輕而易舉的把馬奧踢飛了出去,肩膀一抖,沈越砰地一聲飛出撞在機壁,兩人躺在地上直打滾,痛得冷汗都出來了,哎哎呀呀半天也沒爬起來。

他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顧飛音見此,也是氣得很,也不知道這人面鬼是怎麽生的,都拉約莫扯了好幾米了居然還能扯?她還一邊扯、一邊吃,就跟吃拉絲糖一樣,吃都吃不完。

她幹脆腳一擡,直接将人面鬼拉長的嘴巴踩在了地上,惦着腳掌使勁兒踩,就不信踩不散他的魂!

人面鬼頭頭哪裏想到這長發女人還有這招?一時間被踩得眼冒金光,頭昏眼花,尤其是這長發女人這樣陰森的盯着,那眼底流露出的血腥和惡毒,讓他不由有些膽怯起來……

他忍住心慌,道:“我可以承諾不殺你,我會安全送你回到人類世界,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不該和那些渺小的人類威武,我們可以合作,我可以讓你吃香喝辣,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顧飛音說:“那你知道幕山在哪裏嗎?”

……幕山?人面鬼頭頭當然不知道,不過他說:“我知道,只要你和我合作,不和我作對,我把飛機上的事情都處理了,我就帶你去幕山。”

顧飛音翻了個白眼,真把她當傻子騙啊,她不管那麽多,又踩又拉,給人面鬼頭頭氣個半死,更讓他絕望的是,就這幾下,他竟然真的感覺自己的魂魄越發不穩,有潰散的跡象,可眼前這長發女人又絲毫不講道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是想将他吞吃入腹,好像他成了什麽絕色美食。

想他也就剛做鬼那會兒被幾個大鬼欺負得差點兒魂飛魄散,除此之外,他何曾遇到這麽難纏的對手?

正不知道該怎麽是好時,他靈光一閃,突然舍棄了“何忠平”的肉身,猛地一下飛向了長發女人的臉!

馬奧和沈越終于從地上爬起來,就看見那人面鬼撲到了顧飛音臉上,徹底将顧飛音的臉龐占據,他那張臉極為扭曲,眼睛鼻子歪斜,嘴巴拉得老長,一部分還在顧飛音手裏,一部分卻掉在了地上……

人面鬼頭頭一離開,何忠平毫無聲息的摔在了地上。

馬奧和沈越大驚,趕緊上前扶住何忠平搖着他想要将他叫醒,畢竟這飛機還是要人開的,又忍不住看着直愣愣站在原地的顧大師。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一旦被人面鬼搶了臉,不但會被搶去身體,還會被掠奪思想,只怕是人面鬼指揮着自己拿刀自殺,也不會做出半點兒反抗。

如果這人面鬼頭頭真的占據了顧大師的身體和思想,就再也沒有人能和人面鬼抗衡,那他們這一飛機的人是死定了!

人面鬼頭頭見自己計謀得逞,仰頭哈哈的大笑起來,“你們都要死,你們都給我去死,你們都要成為我的嘴中亡魂!”他血紅的眼珠轉動,盯着馬奧和沈越說,“我要把你們的魂魄煉成人面鬼,成為我人面鬼軍團的一員,我要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馬奧和沈越只覺萬分絕望,“你毫無人性,殺了這麽多無辜的人,就不怕遭天譴嗎?!”

人面鬼頭頭冷笑一聲:“天譴?在遭天譴前我就先拿你來祭天!”

馬奧咬牙切齒,想了想,一把取下脖子上的平安符,噼裏啪啦全都向着“顧飛音”扔了過去,沈越見狀一愣,摸出兜裏的平安符看了看,這是他媽媽給他的,祈禱他平安的平安符,只希望他還能有機會再見到他媽媽,他不再猶豫,跟着将平安符扔了過去!

可惜毫無作用,平安符打在顧飛音身上,跌落在地,對人面鬼頭頭卻毫無影響。

人面鬼頭頭更加得意,哈哈大笑起來:“等死你們,我會讓你們死得其所!”

何忠平模模糊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馬奧和沈越滿頭大汗的模樣,他茫然了一陣,立刻驚道:“快請顧大師,有人面鬼!”

“人面鬼?你是在說我嗎?”

邪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何忠平震在原地,僵着脖子轉頭一看,驚恐的發現人面鬼頭頭奪了顧大師的臉!而顧大師此刻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這個時候,他終于明白馬奧和沈越為何這樣絕望了,因為就連他也絕望起來,一時間淚流滿面,竟然連顧大師也遭了毒手?

如果沒有了顧大師,他們就完了,何況他們這架中型客機足足有三百人之多。

“顧大師,顧大師,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顧大師!”

“顧大師!!!”

……

顧飛音根本沒什麽感覺,就是她眼前黑漆漆一片,就連聲音也聽不見了,她一只手還拽着人面鬼頭頭的嘴巴,一只手摸了摸耳朵的位置,又摸了摸臉,這質感熟悉得很,好像是糊了張臉皮?

她這是被搶了臉?

她把耳朵上的人皮給戳開了個洞,就聽到有人在大喊她的名字,她順着聲音轉了下腦袋:“啊?你們誰叫我?我看不見。”

馬奧:“?!!”

沈越:“!!!”

何忠平:“!!!”

人面鬼頭頭:“……???”

馬奧、沈越、何忠平傻呆呆的看着頂着人面鬼頭頭的臉,轉着腦袋的長發女人,明明是陰森恐怖的,此刻的她看起來像是被人套了麻袋一樣茫然。

她又摸了摸,摸到了一只眼珠子?她二話不說,直接給摳了下來!

“啊——!!”人面鬼頭頭大叫一聲,原本他還在洋洋得意自己終于把這陰沉讨厭的長發女人給制伏了,又有一個飛機的魂魄供他吃喝、制作人面鬼軍團,他只以為自己占據了她的臉他就是贏了,哪裏想到他就算占據了對方的臉,他也無法控制她!

此刻被就近摳了眼珠子,吃被吃了個下巴還要難受,他的魂力再次被破,魂魄都散了幾分,頓覺又氣又恨。

顧飛音也還說這東西不太好下嘴,沒想到這人面鬼頭頭還挺自覺,自己就送她嘴裏來了,她張開嘴巴,從裏面開始向外吃,就是在吃當吃宵夜了。

“啊啊啊啊啊!住嘴,住嘴!求求你,別吃我,別吃我……”

“你這個低賤的人類,你到底是個什麽怪物!”

顧飛音哪管他說什麽,而且這味道比之前的小鬼要好吃多了,打了一晚上她也累了,又累又餓還很餓,自然是吃得停不下來。

顧飛音也奇怪,她眼前黑漆漆的,嘗試着走了兩步,還不小心撞到了什麽差點摔倒,這下她不敢亂走了,站在原地疑惑的說:“你是拉絲糖嗎,怎麽怎麽吃都吃不完?”

人面鬼頭頭:“……”

馬奧:“……”

沈越:“……”

何忠平:“……”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該是很吓人的場面,馬奧和沈越、何忠平三人卻是喜極而泣,一時間是又哭又笑,鼻涕都出來了。

馬奧抹了把眼淚,扶着何忠平小聲道:“快!”

何忠平秒懂他的意思,不過他現在腦袋有些缺氧,渾身也虛軟無力,眼睛腦子都不太好使了,只能讓沈越扶着他進了駕駛室,如今情況特殊,也就顧不得不準外人進入的規矩了。

馬奧則小心的靠近的長發小姐,他把外套脫下來擺在地上,“大師,您看站着也累,要不要坐着吃?”他也不敢靠太近,就怕又被人面鬼頭頭踹出飛出去。

顧飛音哦了聲,坐下了接着吃,從裏面吃就老快了,畢竟是從核心開始吃的,沒有受得住。

很快的,人面鬼頭頭就支撐不住了,他一直掙紮着就想逃,顧飛音哪裏肯讓?抓着被吃掉一半的人面鬼頭頭按在地上使勁捶了幾拳頭,人面鬼頭頭之前還有力氣抗衡,現在被吃了大半,魂魄不穩,修為大失,根本不是這長發女人的對手,尤其是這幾拳頭下來,他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哀哀求饒,再也沒了之前的嚣張。

顧飛音看他還算老實,打了個飽嗝給他用紅絲帶捆了起來,順便還把地面之前被她撞得魂魄都快散了的幾只小鬼都捆了起來,她還特意數了數,之前就有六只,加上後來的六只,還有一只大的,她總共有十三顆糖,能吃幾天了。

而此刻,虛弱的機長正在向上級報道今晚發生的事情,他熱淚盈眶的重複着:“是顧大師救了我們!”

……

半個小時候,飛機終于安全降落C市機場,同時,無數醫生護士特部人員在外待命,機門一開,全都進了飛機,将暈倒的乘客擡上擔架,行動快速而整齊。

無論是等在飛機下面的,還是飛機裏有意識的幾個,此刻都萬分激動,機長更是泣不成聲,被人擡着出來的時候還在找顧大師,要和她道謝。

顧飛音拖着十三個黑團團下了飛機,她站在飛機下面,張道長一眼就看見了這位傳說中的顧大師,以及她手裏牽着的黑絲帶,還有那十三只黑團團,也就是之前聽聞的人面鬼軍團。

顧飛音一下就注意到旁邊有位穿道袍的小朋友盯着她看,還看她手裏的黑團團,張道長上前,說了好些感激的話後,但顧飛音還是覺得他可怕,因為這道長身上和漂亮和尚一樣是有法力的,不過不及漂亮和尚百分之一。

張道長又小心的說:“請問我可以看看你手裏的這些鬼嗎?”

而且他實在是太好奇了,這就是一根普通的紅絲帶而已,怎麽到了對方手裏就成了能夠捆綁厲鬼的法器?

顧飛音扯了扯絲帶,把黑團團給了道長小朋友:“……那你看看。”

張道長看了半天,可他也沒看出別的來,厲鬼是厲鬼,絲帶是絲帶,也沒什麽特別之處。張道長無奈道:“我道行微末,看不出什麽來,不知道這厲鬼你要怎麽處置?”

當然是吃了啊,十三個小點心,還能吃幾天的,本着尊重小朋友,她說:“你有什麽想法嗎?”

“不如拿去超度了?他們是犯了錯,但念他們是被鬼怪操縱,不是自願為之,這些自有地界處置,留他們在人間也是禍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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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