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三更合一) (1)

因為水鬼這次送來的海鮮個大又新鮮,顧飛音準備晚上就吃蒜蓉大龍蝦,再做個香辣蟹,另外把扇貝生蚝拿來烤着吃,現在不都流行看春晚嗎?她看不見,但可以聽啊,邊吃邊聽,又辣又香,再來一口冰冰涼涼的可樂,也是一大享受了。

這可樂特好喝,不愧它肥宅快樂水的名聲,雖然黑漆漆的看着像藥苦得很,喝進嘴裏卻是甜甜的,連得起泡泡的聲音都好聽得不得了。就是喝多了要打嗝,沖着鼻子特難受,第一次的時候她眼淚都給沖出來了,而且還貴得很,一瓶就要三塊五!要不是想着她朝着億億萬富翁前進了一大步,她還真舍不得買。

她想着這次出差收獲這麽大,可以小小的慶祝一下下,所以才花了三塊五買了瓶可樂,她準備分兩天喝,今天一半,明天再喝另一半,反正她開瓶開得晚,放一晚上不礙事。

她聽春晚的時候,還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和聲音,像是何康和高才、袁高明他們,還有蘇迪、沈越、邵一周和夏瑤,這幾個演了小品還唱了歌,也是挺厲害了,難怪身價五千萬呢。

無頭鬼和斷臂鬼幾個也盤腿坐在地上,邊啃蠟燭邊吐槽春晚幾年不變如一日,就沒點兒新意;鄰居小姐掉在房頂,壓着灰白的眼睛東瞅瞅西看看;太婆坐在掃把上,呆呆的盯着電視動也不動一下,也就是電視起花的時候,這些鬼怪們才能看看顧大師,讓她趕緊去拍兩下。

“哎呀!精彩時刻精彩時刻,是蘇迪出來了,這鬼電視竟然又抽風!”

“要我說還是讓人來修一修,這東西天天抽風看電視都不方便。”

“對啊大師,你請人來修一下呗,這電視天天起花看都看不清楚。”

“等過幾天再修,反正我瞎着看不見,能有聲音就成了。而且修電視也好花錢,能看就将就着看。”

只見顧大師一手拿着螃蟹腿兒,一手在電視上梆梆梆的敲了幾下。

幾只鬼:“…………”

姓莊的縮在桌子底下——如今他被當成小狗狗似的捆在了桌子腿兒,桌子底下成了他唯一的歸宿——翻着白眼哧了聲,這幾天他是看出來了,這黑長直有多厲害就有多摳門,能不花錢就不花錢,幹什麽都精打細算,他那麽多財産,只怕要花個幾輩子才能花完,一點都不懂得享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警察找上門來了,不僅顧飛音吓了一跳,這一屋子鬼怪也吓了一大跳。

在聽說了警察的來意後,顧飛音驚呆了,鬼怪們也驚呆了。

“偷盜文物???”

“還要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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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節嚴重要被判十年或者無期?”

“一輩子就待牢裏了?”

卧槽?!不是!!

姓莊的呆了很久之後,突然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天開眼了,這真是老天開眼啊,老天終于開眼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他就被一屋子鬼怪給揍了,可挨揍了他還是開心啊,他奈何不了黑長直,總有人奈何得了她,就不信這世上她沒有克星。

現在可好,再厲害,不照樣進局子嗎?

嘻嘻。

……

人贓并獲之下,顧飛音當晚就被關押了,她的大龍蝦香辣蟹還沒吃完,花了三塊五買的可樂還有一半裝在冰箱裏,要是耽誤個一兩天,開封久了就壞了不能喝了,早知道會這樣,她就全喝了算了!還有那麽多海參貝類,這要新鮮的時候才好吃,多放個幾天味道就變了,要實在不成她就只能麻煩斷臂鬼他們送去給王家爺孫倆吃了,不然放壞了可怎麽辦。

再說她這怎麽能算是偷盜文物呢?明明是合法繼承啊。

“我沒有偷。”

“真的,這些都是姓莊的馬上就快涼了,被我合法繼承的遺産。”

“雖然是從墓裏弄出來的,可那是因為姓莊的把東西藏在墓裏了呀。”

“姓莊的全名我不知道,他是個鬼,被我用毛線繩捆在屋裏的飯桌腿兒上,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然放我回去我去問問他?”

“我說的是真話,沒說謊。”

警察同志一臉正氣的看着她:“呵呵,還不老實交代是?”

只見長發女人咧着嘴巴笑,看起來陰森又淳樸還有些憨厚,虛着一雙毫無焦距的眼睛:“我老實交代了啊,不信你問他們,他們可以為我證明。”

不過這長發女人陰森森的樣子,看着就讓人打心裏不舒服,尤其是她咧着嘴笑時露出她豁了一顆的牙口時,看起來還真有些吓人,警察同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了看周圍,只覺周邊陰嗖嗖的,而且這裏除了長發女人也別的外人了啊,問誰?

喝,這長發女人人贓并獲了還敢狡辯,果然夠狡猾!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不是不是。”

“那你說這種話誰會信?你說這世上有鬼?你做夢呢?”

“……”

別說,顧飛音這些話一般的小警察還真不會信,只當她是在狡辯,他們抓過的罪犯可不少,也聽過不少為自己辯解的理由,不過這合法繼承鬼的遺産的,那還真是上天入地頭一遭,現在的犯罪分子真是越來越能編了。

因為警察同志看不見,自然不知道這會兒局子裏圍了不少鬼。

無頭鬼都急得撓腦門兒了:“怎麽會這樣?是哪個黑心肝的居然去舉報,要讓我知道了我要去吓死他。”

斷臂鬼說:“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還是快點兒想想辦法。“

“難道要把姓莊的拉過來做證明嗎?只要證明那些文物确實是姓莊的的遺産,那顧大師肯定沒事兒了!”

“姓莊的那麽恨顧大師,他會出面嗎?再說這些警察同志一身正氣,還帶着些許官威,我們沒法近他們的身,他們也輕易看不見我們,就算看見了他恐怕還會以為是我們合起夥來騙他的。”

“……那怎麽辦啊?就沒辦法啦?”

“文物那麽多,聽警察同志的說法,沒準要被判個十幾二十年!再嚴重點兒就要被判無期了!”

“怎麽這麽嚴重啊?”

“那可不,這下可慘了!”

……

這會兒警局也因為抓住了一個重大文物盜竊犯罪分子而興奮不已,畢竟是十幾個大箱子啊,箱子裏都是金銀玉器,個個精致華美,雖然因為年代久遠而顯得有些陳舊,但這絲毫不影響它們的價值,如今他們已經往上報了去,就等着上面派專家過來了。

“不過這長發女人……顧飛音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啊?這些東西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她居然還說是她合法繼承的遺産,這種話是個人也不會信啊。”

“是有點兒奇怪,沒準是不想交代出她的同夥,故意找的借口,以此來降低我們的警惕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還挺有腦子的,不過就算她再怎麽着,這人贓并獲之下,牢是坐定了。”

“嗯,你們找幾個人到顧飛音家附近埋伏起來,她要是還有同夥,那麽多貨也不可能不回來取,總能把他們都抓住!”

“隊長放心!”

江天出警回來,自然也聽說了局裏破獲了一個大案子,大年三十,他們抓住了一個重大的盜墓團夥裏的成員!如今已經将她關了起來,也做了筆錄,就是這筆錄內容讓人有些看不懂。

江天多聽了幾句,一聽“顧飛音”這名字,他腦子就抽了一下:“顧飛音?被抓的是顧飛音?富民路那個?”

同事A說:“嗯,就是富民路鬼屋裏住的那個顧飛音,原來你也認識她?我說你別看這名字挺正常,可她腦子有點兒問題,竟然說什麽姓莊的,還說姓莊的是只鬼,她繼承了他的遺産,是合法的,不算偷盜文物。這話也就騙騙小孩子,還騙到我們頭上來了,真把我們當傻子了。”

同事B說:“不過這顧飛音給我的感覺還真不太好,總感覺她有些神秘。而且你們知道嗎?她的卧室裏還擺了個棺材,裏面裝的全是冥幣,她床底下也放着幾個尼龍口袋,裏面全都是紙錢!”

同事C說:“不是,她家裏放那麽多死人的東西幹什麽?這也太可怕了。”

同事D說:“不知道,反正我覺得她有點兒邪門。”

江天聽得也是震驚得不行,顧飛音這個長發女人有點兒邪門他是知道的,可惜一直無法證實什麽,他也就懶得去多想,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為好。可他也沒想到,顧飛音居然會因為偷盜文物被抓了?如今還面臨着坐牢的危險?

不是?江天都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顧飛音也是真怕了,她還沒找到回家的路,就要在局子裏待個十幾二十年?那她的工作怎麽辦啊?還有那麽多臘肉香腸沒有吃,她還打算煮一鍋醬豬排吃吃呢!被關在這裏怎麽成?

好在小張給她打電話來了,小張是特部的人,也就是上面的人,希望他能給她做個證,把她從局子裏撈出去。

唉,她是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合法繼承的遺産,怎麽就變成了偷盜文物了?更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的法律管得這麽寬,墓裏的東西竟然都是國家的了,外人拿了就是犯罪,要被判刑的!

想她做鬼那會兒可不這樣,她也遇到過不少上山挖墳的人類,金銀珠寶什麽的都偷偷拿去賣錢了,也沒見他們被拉去坐牢啊,這世道果然是變了。

如今她就關進了一個籠子裏。

這左右兩邊的籠子裏還關了不少,聽說大部分是趁着過年人多出來渾水摸魚撈錢的,這大過年的,雖然關在裏面,但也能一起看個春晚什麽的,還真挺熱鬧。

這會兒他們一看居然來了新的同伴,還是個看起來陰森森的、壓着下巴、面無表情的長發女人,看起來就怪可怕,可到底也是一個和他們一樣被關進來的女人而已,就有人問了:“喂,你是因為什麽被抓的?”

顧飛音虛了虛眼睛,沒看清楚問她話的是誰,到底有氣無力的說:“他們說我偷盜文物。”

“卧槽厲害啊你,竟然是盜墓的?你比我們有前途,我也就偷了個手機而已,就給我抓來關到大年三十,年都沒法過了。”

“……”她不是盜墓的,不過這年确實是沒法過了,她家裏的龍蝦大閘蟹還沒吃完呢,這會兒都該涼了,最重要的是她的遺産也被收繳了,要想拿回來可難了。

唉,她耷拉下腦袋,整個人看起來陰氣森森,愈發恐怖了。

倒是無頭鬼還在旁邊安慰她說:“你別擔心,我去看過了,你的遺産被保管得很好,就在後面倉庫裏放着呢。”

斷臂鬼說:“這不廢話嗎?那些可都是老古董,随便一件至少都價值七位數以上,他們敢不好好保存着?”

“那倒是,聽說門外還有警察同志看守,想多看一眼都難。”

“要是沒那麽多人我們倒是可以進去偷偷把東西運出來,可那麽多人看着,我們也不好下手。”

“這個還是不了?到時候把罪名還算顧大師身上,那可咋整?”

“……”那就太慘了,沒準兒真要被判個無期了。

鄰居小姐鑲嵌在天花板上,這會兒掉在天花板上晃晃悠悠的,太婆也抱着掃把掃啊掃,看起來可惬意了,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這倆只挺開心的。

幾只鬼商量了一下,也沒商量出什麽辦法來,只能先回去問問看別的鬼有沒有辦法,或者問問紅衣女鬼,因為他們這兒就她見識多、學歷高,肯定知道這事該怎麽辦。

……

一個模糊的黑影飄進了警局裏,隐隐約約,恍惚間看去,還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小趙縮在角落裏,整個人都冷得直哆嗦。

雖然說這牢房裏開着暖氣,不穿外套都成,也不會冷,和他同房的幾個室友外套都沒穿,就穿了個秋衣坐地上看春晚,邊看邊笑邊吐槽,好不熱鬧,好在差不多十二點了,春晚快結束了,不然他再看他們笑得那麽開心,心裏要不平衡死了。

因為他真是快要冷死了,明明他身上還穿着棉衣外套,卻還是冷得很,反正自從他去長發女人家裏偷過被抓了之後,整個人都黴得心慌。

好不容易從局子裏出去了,休息了好幾天才敢繼續出工,想要再努力一下、沖沖業績好過年,哪知道他就再沒得手過!每次想出手的時候就會被發現,不然就會遇到幾個熱心市民追得他跟狗似的到處竄,事業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瓶頸期。

趙小偷這一次之所以被抓,也是因為他在公交車上偷手機被失主發現了,公交司機二話沒說帶着一車人就去了最近的警察局,趙小偷也是警局的常客了,被警察同志一眼認出,人贓并獲,這下可好,年三十也在局子裏過了。

他本就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在哪兒過年不是過年?就是太冷了,也不知道是他生病了還是怎麽的,整個人都冷得不行了。

最後他實在忍不了了,就在門口喊了幾聲,說他生病了,要吃藥!再不吃藥他就要病死了。

警察同志過來一看,見這慣偷臉色發虛,嘴唇蒼白,穿着棉衣還在打哆嗦,又摸了下他額頭,別說,還真挺涼的,像是感冒了。

“你別是故意生病,以為這樣就能出去了?”

“我哪能啊?我那麽窮,病了還沒錢吃藥,我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你等等,我去找隊長。”

趙小偷連忙說好,眼看着警察同志走開了,他等了約莫十分鐘,那邊人才過來了,說是帶他去那點兒藥,還特別警告他說千萬別想耍花招。

趙小偷連忙說好,他哪裏敢在警察局裏耍花招啊?那不是找死嗎?

誰知就在鐵門剛打開,原本虛弱得直多少的趙小偷身體突然僵了一下,他打了個哆嗦,原本鬼機靈似的的眼睛變成直愣愣,面無表情的模樣,他踮起腳尖,詭異的眼神落在面前的警察身上,然後在警察同志的疑惑裏,張開雙手撲了上去!

本該十分虛弱的“趙小偷”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就将他面前的警察同志給踢飛了出去,對方重重的撞擊在牆面上,又跌落在地,捂着肚子動彈不得,痛得好半天沒爬起來,他掙紮着想要叫人來,最後到底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樣的舉動自然引來了旁邊牢友的注意,春晚也不看了,紛紛伸長了腦袋過來看熱鬧。

“怎麽回事啊?是有人襲警嗎?這膽子也太大了,不要命了嗎。”

“好像是越獄了?”

“卧槽這麽厲害?這可是警察局,什麽人竟然還敢襲警越獄?太牛掰了!我要把他列為我的崇拜對象。”

“看看看,他是不是過來了?”

“趙小偷”打倒了那個警察之後,終于走了出去,他墊着腳尖,直愣愣的走到了暈倒的小警察面前,一手就将他拎了起來,拖着他往外走,走到了下一間牢房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手一扯,結實無比的門鎖就被扯壞了,看得人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人明明看着又瘦又小,力氣竟然這麽大?這還是人嗎?

這還不止,他每經過一間牢房,就要扯壞一個鎖,這裏雖然是在警察局內部的臨時收押所,可前前後後也有好幾間,裏面還關了不少人,算起來至少有三十來個!這一間間的扯壞了,鬧起來那還不得炸了鍋?

不過這會兒他們都湊在門口觀望着,沒敢真的跑,畢竟槍打出頭鳥,他們沒也那麽傻。

因為這邊動靜太大,觸動了警報鈴,很快的,警察同志們聞訊而來,他們面容威亞、氣質冷硬,手裏拿着武器,看看趙小偷再看看他手裏提着的同事,說:“你已經被包圍了,識相的就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否則你罪加一等,越獄還襲警,別想出去了!”

“趙小偷”盯着他們,勾着嘴唇陰冷一笑,蒼白的臉上有着說不出來詭異,和他之前給人的印象判若兩人,看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已,因為他實在太詭異,讓人不得不多想一些。誰知就在這時,明亮的警局內突然嘎吱幾聲,燈光閃爍,噗的熄滅了,整個房間瞬間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

“怎麽回事?停電了?”

“停電?怎麽可能停電?是保險壞了?”

“要不我們……”逃走?

如今停了電,黑燈瞎火的,不正是最好的逃跑時機嗎?

一時間,不少人都蠢蠢欲動起來。

……

“趙小偷”打傷了警察,又将牢房的鐵門挨個兒全打開,如今竟然還把燈給弄壞了?不僅被關在裏面的人驚訝不已,就連在場的警察都驚呆了,這麽有組織有計劃條理分明,他一個人肯定做不到,除非他還有同夥。

一時間,衆人如臨大敵,紛紛拿起手電筒,對準了“趙小偷”,一邊偷偷吩咐下去,讓仔細查看警局周圍有沒有可疑人物,他們懷疑外面很可能有接應之人。

江天卻不這樣認為,因為他總覺得“趙小偷”如今的狀态有些似曾相似,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可一時半會兒他又想不起來……哦,對了,他想起來了!他當日和同事在外尋找蘇迪的消息時,就遇到顧飛音帶着那兩個奇怪的劫匪來投案自首,那倆個劫匪當時的狀态就和這趙小偷一樣,臉色蒼白、僵硬,眼神詭異,甚至還……踮着腳尖。

被鬼上身的時候後腳跟是不落地的,因為人的身體裏塞了個鬼,人被鬼操縱着,讓他往左便往左,讓他往右就往右,根本沒有自我意識。

難道這也是被鬼上身了?

江天後背涼一涼,心驚不已,如果是鬼上身,那他們能怎麽辦?再說這鬼的目的又是什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一看就是目的不純。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猛地又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犯人走到了“趙小偷”身後站定,他臉上的表情也極為呆滞,一雙木讷的眼睛盯着他們;緊接着,又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瘦黑男犯人走了出來,他的面容同樣僵硬,眼神詭異,扯了扯嘴角,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們。

有了一個兩個,就有三個四個五個……

喝,居然足足有十個之多!

今天是年三十,又都是大晚上的,好些都回家去了,加班的同志也差不多在外巡邏管理治安,這會兒在局裏的人本來就少,加之事出突然,當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隊長戒備的摸出了手槍,喝道:“你們現在是想幹什麽?越獄嗎?華夏就這麽大,你們的身份信息都記錄在案,以為自己能跑去哪兒?沒有護照身份證你們連國都出不了,別以為逃出去就自由了,都趕緊給我回去,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你們太過分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同事A說“都趕緊回去!都回自己的房間待着去,這裏有監控,如果有人想趁機逃跑,那就別想了,你們跑不了的。”

同事B說:“快點,別讓我們動手!”

可惜無論他們如何威逼利誘,以“趙小偷”為首的幾人就像是沒聽見似的,僵硬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反而有好些人都湊到了門口來看熱鬧,看準時機想逃跑,這特麽的誰想坐牢啊?

就在警方和“趙小偷”對峙的當下,只見一個高大的男犯人突然伸手将一旁擠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往外看的男人給一把抓住,二話不說,直接将他往地上揍,那男人被揍了個莫民奇妙,當即就怒了:“我去你嗎的,你打我幹什麽?”

這還不止,那幾個站在“趙小偷”身後的高壯男人紛紛向周圍的人發起攻擊,也不管對方是誰有沒有恩怨,反正抓着就打!

“卧槽,你瘋了嗎?竟然敢打我?!”

“還打?看老子今天不揍死你!”

“看着老子被揍嗎?還不快來幫忙!”

“給老子打死他們!”

在場的幾十人居然就這麽打了起來,還打得不可開交。

要說被關在這裏的都不是什麽善類,哪有等着被欺負的?如今被打了,自然要揍回來才爽快,一時間,幾個牢房的人都纏鬥在了一起,鬧得不可開交,就跟打群架似的。

就連警方也因為這變故愣了一下,這是在做什麽?未免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隊長幾個看到這一幕臉都黑了,摸出警棍并上前阻止道:“都趕緊停手,你們誰敢鬧事,十五都別想出去了!”

江天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如今這種情況在別人眼裏看來或許只是簡單的越獄鬧事,可他卻感覺這事處處透着違和,他趕緊道:“隊長,別過去!我覺得這事不簡單!”

他覺得剛開始走在“趙小偷”身後的那十個人很可能和“趙小偷”一樣,都被鬼上了身,現在這些人打架也可能是計謀而已,無論如何,還是小心為上。

“不簡單?他們不就是想跑嗎,能有什麽不簡單的!把門關嚴實了,今天要敢放跑一個人,你們的十五也別過了。”

江天自知勸不住,因為他們根本不信這世上有鬼,只當這是無稽之談,他只能戒備的走在最後面。

當然最後的事件發展告訴他,他的感覺沒有錯,因為在隊長四人拿着警棍氣勢洶洶的走過去時,原本在打架的三十幾人——無論是打人的還是被打的,都擡起頭來,陰恻恻的盯着他們,笑容詭異,下一瞬,幾乎是不要命的朝着隊長幾人撲了上去!

隊長等人一看這些人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又想襲警,當即眼神一歷,拿着警棍就敲了過去,下手又狠又快,也沒留手。這警棍打人都特別疼,只是一棒子下去就能痛得人沒有反擊之力,可這會兒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幾棍子下去,那些犯人就像是沒有知覺似的,根本感覺不到疼,只是身體晃了晃,除此之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這怎麽可能?

隊長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些人不對勁。

變故幾乎就在這一瞬間!

三十幾人瘋了似,全都轉變了攻擊對象,全都向着隊長四人沖了過去!眼看這情況有變,隊長幾人當機立斷,第一時間就是拔槍!卻不想對方人多力量還大,五個力大無比的被鬼上身的人對付一個人那是再輕松不過了,抱手的抱手、抱腿的抱腿,就連搶從兜裏掏出來,争搶時也只能是朝天開了幾槍,他們很快就被按在地上,怎麽也掙脫不開。

幸虧江天走在最後面,又早有戒備,在對方突然暴起時立刻往後退去,這才堪堪躲過一劫。

他心下驚駭非常,驚道他果然沒有猜測,這些人不對勁,他們被什麽東西控制了。

“趙小偷”陰冷的盯着江天,幽幽的說:“還有一個。”

他明明是個男人,說出來的聲音卻是不男不女,雌雄莫辯,還帶着些尖銳,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難受極了。

江天:“……”

他咽了咽口說:“你到底是誰?我知道,你不是趙慶。”

“趙小偷”陰陰笑了一下:“你說我不是趙慶,那我是誰?”

江天道:“我怎麽知道你是哪裏來的孤魂野鬼?你搶占了趙慶的身體,又讓這些犯人自相殘殺,到底是為了什麽?”

“趙小偷”臉色一變,命令道:“給我抓住他!”

江天看了眼地上的隊長等人,再不多想,轉身就跑。

連隊長幾人拿他們都毫無辦法,他自然也對付不了他們,如今只能逃出去叫人來幫忙,否則他們幾個都得死在這裏!

誰知就在他剛跑到門口時,他還未來得及高興,大門轟然關上,無論他怎麽用力也推不開。

他驚得頭皮發麻,直道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死定了!

別說江天了,就連被五六個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隊長也終于發現事情沒他想得那麽簡單了,因為沒人不怕痛、更沒人不怕電,可眼前的這些人竟然不怕,就連力氣也大得驚人。尤其是離得近了,他能清楚的看見他面前的這些犯人的表情,他們臉龐僵硬,臉色青白,眼睛眨眼不眨的,只知道壓住他,就像是一具沒了生命的傀儡似的。

這也不像是中毒啊?他赫然想起江天的話,他說趙慶不是趙慶,可那明明就是趙慶,那他是誰??

就在隊長尋思着眼前的變故到底是怎麽回事,一邊找準時間反抗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一腳踩在他膝蓋上,只聽“咔嚓”一聲,他痛得雙目暴睜,啊的一聲尖叫出聲,額頭冷汗澄澄,臉色瞬間就白了!

根絕他以往的經驗來看,他的腿應該是斷了。

“趙慶”盯着他,陰冷的說:“你踢了我哥一腳,我現在還你一腳。”

隊長動彈不得,極力保持清醒,暗道,他哥?他踢過他哥?是誰?他踢過的人可不少,有弟弟妹妹的人也多,誰知道是哪一個?

不對,趙慶是孤兒,沒有兄弟姐妹,而他踢過的那個“哥”,只怕也是死了弟弟妹妹,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很多……可是誰呢?

“趙慶”哼了一聲,似乎覺得這還不解氣,擡腳又踩在隊長另一只膝蓋上,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說,說對不起,你錯了,我就饒了你。”

隊長道:“你的哥哥是誰?只有知道是誰了,我才好道歉。”

“不要花言巧語,我讓你說什麽就說什麽,否則我現在就弄死你!”他重重在隊長膝蓋上踩了一下,痛得隊長額頭冷汗直冒,旁邊三個同樣被人按在地上的小警察這會兒氣得額頭青筋暴露,強硬道:“你不要傷害我們隊長,有本事沖我來!”

他們不是傻子,自然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會兒被按在地上也是痛得冷汗直冒,難受得很,可眼睜睜看着隊長被踩廢了一只腿,他們能忍?

“趙慶”笑了一聲,“好,我就成全你!”

他一腳就踩在了那個小警察身上,隊長大聲道:“你給老子閉嘴,老子的事情要你操心,’趙慶’有什麽事情你沖我來,冤有頭債有主,別找無辜的人麻煩。”

“你還聽講義氣。別急,今晚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手電筒的燈光忽明忽暗,卻能讓人清晰的看見“趙慶”臉上的瘋狂之色,他一點點用力,特別喜歡對方害怕得發抖,卻又無力反抗的模樣……

隊長都快急瘋了,可無論他如何掙紮,都沒辦法掙脫開壓在他身上的幾個犯人,這個時候的他只覺得絕望又憤怒!

江天眼看門打不開,還沒想到別的辦法,隊長就被廢了一條腿,如今這“趙慶”竟然還要折磨別人?他一看這情況,從腰間摸出了槍,對準了“趙慶”:“你給我住手,否則我開槍了!”

“趙慶”扭曲的笑了:“你不怕害死這具身體的主人,就開槍。”

江天臉色愈發沉重,他就知道,這個“趙慶”根本不是原來那個趙慶了。

“趙慶”再次用力,就要卸掉腳下這條腿,誰知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麽重物落地的聲音。

只聽“砰”的一聲,在這樣詭異又危險的情況下尤為突出。

“趙慶”皺眉,陰這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回頭看去,卻是一個長發女人趴在了地上——她是臉着地的,此刻那頭長發散亂的鋪在地面,她趴了一會兒,又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姿勢僵硬又緩慢,像是剛從墳裏爬出來似的,還拍了拍膝頭的灰,虛着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伸長了兩只手,摸索着向前走來,鼻子一嗅一嗅的,他仿佛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種詭異的興奮之色。

這是怎麽回事?女人是誰?

不對,這裏關的幾十人應該全都被他帶來的小鬼頭上身了才對,就算沒有被上身,如今也該暈在了牢裏,這長發女人怎麽沒被影響?

就在他疑惑不已的時候,隊長也是吓了好大一跳,畢竟這人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怪下人的,可當他模糊間看見對方的面容時,他才終于想起,這長發女人不就是那個文物大盜嗎?她可是他親自審的,供詞亂七八糟不說,還把罪名都推給鬼怪,還說什麽是繼承了鬼的遺産,偏偏又一臉淳樸,是個極其難纏的犯人。

她出來幹什麽?只怕也是想逃獄!

江天卻是一臉驚喜,他怎麽忘了,這位神秘的顧飛音還在這兒關着呢,他們應該有救了!

“趙慶”一臉陰狠:“哼,又來了個不怕死的!好,我今天就成全你們。”

随着“趙慶”話落,幾個男人站了過去,齊齊向長發女人走了過去。

江天趕緊出聲提醒:“小心,有人朝你沖過來了!他們被鬼上了身!小心——”

……

那邊無頭鬼和斷臂鬼、鄰居小姐、太婆他們商量一翻,無頭鬼先去找紅衣女鬼了,剩下的三只回到江景別墅,把租客們都叫出來,說了個特別不幸的消息:“我們的房東被抓了,理由是偷盜文物,你們誰懂法律啊,看能不能幫點兒忙,出個主意?先把房東從局子裏撈出來再說?”

“什麽?房東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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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