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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鬼趕到警察局的時候,發現這局子裏竟然黑漆漆一片,黑漆漆不說,連個人影都見不着,這是停電了還是怎麽的?也不對啊,大過年的誰會那麽缺德給停電,何況旁邊小區的燈都還亮着,有點兒不對勁啊?

“可能保險燒了,別管那麽多,我們看房東要緊。”

“大年三十還在局子裏,也沒個親朋好友幫個忙,也太可憐了嗚嗚嗚。”

“走走走,趕緊給帶路,房東被關哪兒了啊?”

“後面,聽說是最後面那一間……”

一群鬼由斷臂鬼領着,浩浩蕩蕩的進了警察局,不過等他們一進去,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這局子裏的氣息不對,他們同為鬼的,能感覺不到同類的氣息麽?

局子裏陰氣重得很,鬼氣森森,難道是局子裏來了別的鬼?也是來探監的?

有小鬼頭說:“可這鬼氣給我的感覺不太好,總覺得有些危險,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似的。是不是有惡鬼來鬧事啊?”

“不是?房東還在裏面呢,姓莊的那麽厲害的鬼都能被她給抓咯,什麽鬼這麽不要命,敢在房東面前找事兒?”

“我也覺得這裏面的鬼氣給鬼感覺很不好,一聞就不是什麽良鬼。”

“別說了,走,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鄰居小姐腦袋鑲在天花板,早就晃晃悠悠的過去了,太婆也抱着掃把幽幽的飄走了,小鬼頭們見狀,趕緊跟了上去,一邊又伸長了脖子往裏瞧,想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都鬧到警察局裏來了,膽子也太肥了點兒。

……

這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趙小偷”直接驅使兩個男犯人過去把長發女人給抓過來,原本是勢在必得的事情,畢竟就一個重度近視的人類而已,走兩步都還摔跤呢,誰會把她當回事兒?

別說“趙小偷”不把長發女人當回事,那邊隊長和同事ABC也一樣啊,他們雖然覺得這長發女人偷盜文物不好,有手有腳的自己找不到工作養活自己嗎?竟然還幹違法的事兒,可他們也不想“趙小偷”真的傷害到她,犯罪的人自有法律來制裁,還輪不到他“趙小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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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情也确實如他們所想,長發女人被一人一邊掐住了胳膊,抓住了。

兩個高大的男犯人将她夾在中間,愈發顯得她矮小起來。

竟然一點兒反轉都沒有?

江天:……

他好像期待過高了??

“趙小偷”冷冷笑了一聲,看,就是一個不自量力的人類而已,沒有眼色不會看情況,聰明的這會兒都躲起來了,根本不用當回事。

隊長無奈的閉了閉眼睛,算了,至少證明這顧飛音和“趙小偷”不是一夥的,也算一個好消息。

然而就在在場的幾個都以為事情再沒有轉機的時候,只見被掐住胳膊的長發女人突然往左邊伸長了脖子,虛着眼睛吸了吸鼻子,二話不說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男犯人”的胳膊,她咧着一張嘴,再用力一扯——那血腥又兇殘的模樣看得人心中一緊,駭然極了!

卧槽她這是在幹什麽?!

就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時候,一個尖銳又刺耳的聲音從“男犯人”的嘴裏傳了出來,聲音拖得長長的,痛苦不已的模樣,像是遭受了什麽酷刑似的。

江天只見那男犯人突然就跟中了邪似的,一個勁兒的哆嗦尖叫,最後幹脆白眼一翻,兩腿一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他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從那男犯人的身體裏跑了出來?鬼影?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發現那影子竟然還在,之所以還在,是因為對方的胳膊還在長發女人嘴裏,想跑也跑不掉。這會兒他正拼命掙紮,嘴裏發出更為凄厲的嚎叫。

“松嘴,松嘴!再不松開我就要了你的命,啊——別吃我別吃我,再咬我胳膊要斷了!”

“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麽,趕緊把這長發女人拉開啊!”

隊長幾個直接看傻了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閉了閉眼睛,再看去時,竟然發現長女人嘴裏還真的咬着一個奇怪的人影,那個影子漂浮在半空奮力掙紮,都快把自己扭曲成麻花了,可就是逃不掉。

……這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鬼?

這怎麽可能呢?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

隊長心中駭然,只覺震驚又離奇,這一刻,他堅信了幾十年的科學世界觀好像都崩塌了,滿心都是震撼和不可思議。

因為事出突然,就連“趙小偷”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長發女人一口咬掉了那只小鬼的胳膊,擡手就将小鬼拎在了手裏,只見她咧了咧嘴,露出一種極為詭異的微笑來,看起來像是嗜血,又更貪婪,無端讓人背脊發涼!

“趙小偷”:……

江天:……

隊長和同事ABC:……

就連旁邊另一個抓住長發女人胳膊的男犯人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想要離開這長發女人,誰知對方比他反應更快,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說,還陰着一張臉幽幽的說:“我抓住你了,別想跑。”

“……”

只見她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又一個鬼影被扯了出來,她一手抓了一個,或許是覺得這樣不方便,幹脆将這兩只小鬼頭的手拉在一起打了個死結,嗯,這下好,抓住一個另一個也跑不了。

兩只被迫捆在一起的小鬼頭:“……???”

他們怎麽甘心就這麽被抓住?一時間奮力掙紮起來,拼了命的往上飛,就不信這長發女人不害怕!

卻不想竟然連帶着長發女人也跟着飛了起來,只見她在半空抖了抖腿,就是不松手,兩只鬼急得滿屋子亂飛,想穿牆而跑,可惜被長發女人捏在手裏,穿過去也會被拉回來,因為他們太不老實,又給伸長了脖子啃了幾口,啃得他們魂魄都快散了才終于老實下來,不敢折騰了。

江天從沒見過這種場面,這會兒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什麽科幻電影?

“趙小偷”震驚極了,終于,他第一次正視起眼前這個長發女人來,明明只是個人類,居然能強行将鬼魂扯出人類的身體,還有手段将他們綁起來?人界什麽時候出了個這麽厲害的人物?而且這麽厲害的人物為什麽會被關在監獄裏?

他突然想起這些天在鬼界的一個傳聞,說是A市有個鬼販子叫黑長直,她僅憑一人之力就抓住了大龍山的大王,還開起了被官方認可的江景別墅,一度成為鬼界傳奇。

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局子裏碰到傳說中的黑長直?

“趙小偷”眼珠一轉,道:“難道你就是那個鬼販子黑長直?”

長發女人偏了偏耳朵,虛着一雙無焦距的眼睛盯着他,想了想說:“不是。”

不是?

“趙小偷”疑惑片刻,不是那個黑長直的話那又是誰?不過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這個長發女人不要壞他好事兒!不過既然她不是傳說中的那個黑長直,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只見他臉色一變,陰冷道:“給我抓住這個長發女人,誰能拿下她,必有重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鬼。

一時間,所有“男犯人”全都看向了那個詭異的長發女人,目露興奮,躍躍欲試,一副恨不得立刻就将長發女人碎屍萬段的模樣。

江天和隊長等人暗暗叫遭,慘了啊!

一個兩個還能應付,這一去就是二十幾個,還個個高大威猛,心狠手辣,這下完犢子了。

……

就在江天和隊長等人擔憂不已的時候,只見天花板上突然晃晃悠悠的飄進來了一個人影,她吊在天花板上,優哉游哉,陰着一雙眼睛盯着他們看。

江天和隊長心裏一咯噔,不是,竟然又來了一只?

片刻,又一個抱着掃把的太婆進來了,這會兒也盯着他們看,那眼神冷幽幽的,看得人後背冷汗直冒。

江天咽了咽口水,完犢子了,這“趙小偷”未免也太小氣,幾十個打他們幾個還不夠,居然還要叫幫手?!

這又來了兩只,讓他們怎麽活?

誰知就在他們心裏把“趙小偷”罵了一頓的時候,窗戶上竟然還伸了幾十只腦袋進來,因為窗戶小得很,腦袋多了裝不下,有好些個還是從牆裏頭冒出來的,個個都是奇形怪狀的,甚至腦門兒缺了一半的都有,扁着的更有,就像是被車壓扁了似的,白花花的血直冒,咕嚕嚕的轉着灰白的眼,青白的臉頰僵硬而陰冷,看起來恐怖極了。

竟然還有這麽多?這下好,他們死定了。

“隊、隊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我們今天是不是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

“別說喪氣話,我是怎麽教你們的?不到最後關頭都不要放棄。只要沒咽氣,我們就有機會!”

“不、不是我說喪氣話啊,是之前只有三十多個我們都對付不了,現在至少得有六七十個了,我們就更沒辦法了啊。”

“別說了,找機會,跑!”

他們沒辦法對付這些鬼怪,就只能想辦法逃出去。

面對窮兇極惡的人他們尚且還能自救,可他們面對的是人又不是人,他們被鬼怪占據身軀、被鬼怪操縱,只怕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他們一樣都是受害者,就算開了槍,難道真的能把不知道疼痛的他們趕走嗎?不一定。

他們一旦開了槍,鬼怪離開那具屍體,那犯人必死無疑,到時候他們反而會變成殺人犯,要是說他們殺的是鬼,誰敢信?

如今的他們陷入了兩難之地,根本無從下手。

……

“趙小偷”也被這些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鬼頭們給驚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鬼?再說這些鬼來警察局幹什麽?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搶年夜飯、搶紙錢嗎?不去做正事,難道還來警局探監不成?

斷臂鬼和鄰居小姐、太婆他們一起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有幾個警察同志被踩在地上,而他們房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兒,面前是二三十個大漢,還個個面色不善,一副要多打一的樣子,竟然要以鬼多欺負人少?

這就很讓鬼不滿了,不知道他們房東年三十被抓起來還被沒收了遺産已經很慘了嗎?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了?

有鬼就說話了:“我就說這局子裏怎麽停電了,原來是你們在鬧事,鬧事兒鬧到警察局就算了,怎麽還踩在警察同志身上?你幼兒園老師難道沒教你要尊敬警察叔叔嗎?這大過年的,警察叔叔為人民服務容易嗎?”

“就是,這一看就不是什麽良鬼,竟然還以多欺少,欺負我們的警察同志是什麽意思?”

“仗着鬼多勢衆不僅欺負了警察同志,還欺負我們房東,要點兒鬼臉行不行?”

“不就是打群架嗎,誰怕誰!”

說着說着就撈起袖子想幹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要幹架的模樣。

“趙小偷”都被這突然的轉變給弄懵了,江天和隊長他們也呆了呆,這是什麽意思啊?意思是這些和眼前這一批不是一夥的?那可就太好了,原來是他們虛驚一場,還是很有救的。

“趙小偷”陰恻恻的喝道:“這是我的私人恩怨,與你們無關,識相的都趕緊滾!”

斷臂鬼說:“怎麽就無關了?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不準我們鬼做點兒好鬼好事兒了?”

“就是,只準你做壞事,不準我們做好事啦?”

“趕緊的,我們去給房東撐腰去,不然他還很以為我們這些良鬼和他一樣都是沒良心的貨呢!”

這些鬼怪們一窩蜂的擠了進來,一只、兩只、三只、四只……噼裏啪啦的竟然擠進來了五六十只!這房子本來也沒多大,加之裏面本來就有三四十人了,突然又擠進來這麽多,一時間還真擁擠得很,鬼影疊鬼影的,恍惚間看去前後左右都是人頭,滲人得很。

“趙小偷”當下也是怒了,這些小鬼頭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動手,把他們一起抓起來!”

“來就來,誰怕誰!”

……

江天、隊長和同事ABC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什麽叫群魔亂舞,這鬼打群架也是很厲害了,那是上天入地,卻胳膊斷腿一樣不少,偶爾還會飄來幾顆眼珠子,甚至連血水都流了一地,這場面當真是恢弘、震撼、無法描述,看得他們目瞪口呆,只怕電視都拍不出來!

而且因為要騰出人手去打架,這會兒也沒有人再按着他們了,隊長被江天等人拖到了一旁的角落了,一邊将他斷掉的腿做了簡單的包紮,就是門依然打不開,他們也沒辦法趁機逃跑,不由小聲讨論道。

“他們竟然就這麽打起來了?”

“我的個天啊,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鬼,我現在就跟做夢似的,你快打我一下,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對了,那個顧飛音到底是什麽人?她竟然一張嘴就把那個鬼從犯人的身體裏扯出來了,這也太兇殘了。”

“你們還記得蘇迪被綁架嗎?顧飛音就是救了蘇迪的那個好心人。”

“那……我們是不是真的抓錯人了?那些文物真的是她繼承的遺産??”

別說,這還真不好說,畢竟鬼都出現了,誰能說顧飛音不是真的繼承了鬼的遺産呢?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卻見他們議論的對象顧飛音居然飛了起來?

……飛、飛起來了?

他們看傻了眼,眼睛都瞪直了!

不對,她不是飛起來了,而是被背在一個女鬼身上,只見她一把抓住了一只從犯人身體裏逃出去、飛進天花板準備逃跑的小鬼頭,那只小鬼頭被抓住了腳脖子,嘴裏發出瘋狂的叫聲來,掙紮不已,可惜到了顧飛音手裏,她拉着他的腳就和另一只小鬼頭的手系了個死結,給綁的結結實實的,就這一會兒工夫,已經綁了五六只,牽起來老長一串兒。

斷臂鬼和幾個小鬼頭把一個高大的男犯人按住了,拖着他就往長發女人那裏送,嘴裏嘟嘟囔囔:“房東房東,快,這裏還有一只肥壯的,力氣大得很,我們都快捉不住他了。”

“抓穩了,別讓他跑了!”

長發女人嘿嘿笑了一聲,陰森森的透着淳樸和興奮:“不礙事,放着我來。”

只見她特兇殘,一只手就将住在男犯人身體裏的鬼怪扯了出來,悶頭就是幾拳頭,揍得他找不着北了,身體都凹陷了好大一塊,這才扯過他的腦袋和剛才那只小鬼頭的腳綁在了一起,臉都扭曲得沒了人樣……

這邊剛解決了,那邊又有小鬼頭被抓住了,她都快忙不過來了,飛來飛去,滿屋都是她的影子,眼看着她牽着的那一串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這群架也是打得別開生面,絕望僅有。

別說,今天的收獲還真挺大,這麽多只,一只賣個二三十,至少也能賣個幾百塊了,賣之前先砍一半下來,接下來幾天的飯食也有了,想到她沒了那麽多的遺産,離億億萬富翁的道路又離了好大一截,她的心都在滴血,如今賺這一筆,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安慰了。

“趙小偷”眼看着他的人犯軍團就這樣被長發女人和那群小鬼頭們輕而易舉的瓦解了,氣得眼冒紅光,恨不得立刻就将長發女人碎屍萬段!

他今天本來就是來報仇的,并且他謀劃已久,隊長今天必須死!

當初他意外身亡,死後沒有去投胎也沒有鬼差來接,反而成了孤魂野鬼,靠着吃鬼提煉修為,漸漸的有了些實力,這次能夠過來,是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找來了三十只惡鬼,以金錢為餌,讓他們幫他做事。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報仇!他做鬼十年來從來沒有忘記過。想當初他和他哥是窮得不行了,才會去偷錢,卻不想被房主發現,并且報了警。當日他們在山裏逃竄,他哥為了保他先走被隊長踢斷了膝蓋,而他跑了沒多遠,因為被追得太急而不小心跌落懸崖摔死了。

他做鬼之後就一直四處飄蕩,最近才回來,他才發現他哥坐了一年牢後出來,因為瘸了腿,沒人看得起來,後來車禍死了。他哥死了,當初的小警察卻成了警隊的隊長,工作順利,生活美滿,好不威風!

他要讓他後悔,讓他也嘗嘗斷腿的滋味,更要讓他背負罪名。

這麽多罪犯、同事,一夜間全死了,就他活着,誰會相信他是無辜的?他不信從今往後他還能過得有多好。

可“趙小偷”沒想到,會突然殺出個長發女人,不僅來了個長發女人,還來了五六十只鬼怪,直接将他們的犯人軍團一一擊破!

這會兒被抓住的“犯人”們紛紛開口求饒,一點兒也看不出之前的狠厲兇殘,道:“饒命啊,大師饒命!我們也是為了生活,受人指使才來當打手的,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是啊是啊,求求大哥大姐放我們一馬,我們勉強活到今天也不容易,還請給我們一條生路!從今以後我們必定向善,再也不為非作歹了。”

“嗚嗚嗚救命啊啊啊!”

不過轉瞬之間,局勢大變!

顧飛音可不會聽他們的,該抓還得抓,誰能和錢過不去?她大手一揮:“看緊了,一只都別放出去,明天我給大家買蠟燭吃。”

哇,竟然還有蠟燭吃,那幹勁還不是足足的?

抓抓抓,一個個的都抓起來,竟然敢在警察局鬧事兒,還有沒有王法了?

“趙小偷”:……

江天:……

隊長和同事ABC:……

“趙小偷”也不是什麽傻子,會沒腦子的和他們硬碰硬,一看情況不對,當即就想逃,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抽身離開趙小偷的身體,轉身就想跑。

可顧飛音哪裏肯讓,畢竟這裏就他最值錢,怎麽也得賣個四十塊錢,都夠她買好幾斤米了,能吃多久了呀。

顧飛音指揮着鄰居小姐追着“趙小偷”就過去了,與此同時,斷臂鬼他們一見“趙小偷”竟然要跑,這還了得?趕緊追呀!

“趙小偷”一瞬間引起了所有鬼怪的注意,一窩蜂似的沖了上去:“抓住他,這個擾亂社會治安還襲警的,不能讓他跑了!”

“趙小偷”:……

被五六十只鬼追着打,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長發女人在後頭,“趙小偷”的壓力可想而知,他沒想到這長發女人居然使詐,說自己不是什麽黑長直鬼販子,可聽這些鬼叫她房東還唯她是從的模樣,她分明就是那個鬼販子黑長直!

算了,今天算他倒黴,先逃出去,以後再來報仇。

可惜他剛冒出個腦袋,就被迎面而來的長鞭綁住了身體,紅衣女鬼飄在半空,氣勢凜然,怒目圓瞪:“鬧了事兒還想走,有那麽好的事情嗎?”

“趙小偷”掙了幾下,抓住長鞭道:“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我告訴你,少管閑事,否則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紅衣女鬼哼了聲,說道:“為民除害,我做的可是大好事,不算閑事。”

無頭鬼跟在紅衣女鬼身邊,道:“我勸你趕緊束手就擒,也能少吃點兒苦頭,否則……”

“否則怎麽?”

“啧啧,那可難說了。”

畢竟有姓莊的例子在前面擺着,房東可是鐵面無私的,要是被她抓住了,想留個全屍都難。

“趙小偷”卻以為這是挑釁,是看不起他,他冷哼一聲,一把将長鞭扯成了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裏,再次想跑!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跟着他追來的長發女人也到了他身後,手裏還拿着一把掃把,提着就往他身上抽!

如今“趙小偷”不僅要躲避紅衣女鬼的長鞭,要躲開周圍鬧事的鬼怪們,還要躲着拿把掃把的長發女人,幾番夾擊之下,“趙小偷”不由落了下風。

江天等人背着隊長從屋裏追了出來,仰着頭,眼睜睜看着飄在空中的鬼怪們,看着長發女人揮舞着掃把,幾下就将“趙小偷”揍得千瘡百孔,最後她陰恻恻的勾了勾唇,一掃把插進了“趙小偷”的身體裏,扛在肩上就下來了。

江天:……

隊長和同事ABC:……

他們齊齊咽了咽口水,看着長發女人的眼神愈發恐懼和敬佩。

這會兒長發女人一手扛着被插在掃把上的“趙小偷”,一手牽着連成串兒的小鬼頭們,她落在地上後什麽也沒說,虛着一雙半瞎的眼睛,先給“趙小偷”的四肢卸了下來,遞給了紅衣女鬼他們:“你們也辛苦了,來,吃點兒。”

紅衣女鬼眉毛抽了抽,抱胸道:“……不,我剛吃了年夜飯,不餓。”

“哦,那你們多吃點兒。”

兩只腿和兩條手臂扔給了五六十只鬼,一鬼扯下幾塊肉,嘎嘣嘎嘣吃個不停,還讨論說:“這鬼當真挺香,好吃。”

鄰居小姐也吃了一口,眼前一亮,吃得更歡快了,太婆就站在掃把邊,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的掃把,別給戳壞了?

戳在掃把上的“趙小偷”抖了抖,一雙眼睛瞪得銅鈴大,血淚直流,恨不得把黑長直給吃了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江天:……

隊長和同事ABC:……

這是怎樣兇殘的一幕啊,幾十只鬼瓜分兩只胳膊兩條腿,看得他們胃都疼了,他們以為這就完了,才發現長發女人根本沒完,被牽成串兒的那二三十只小鬼頭也沒有幸免,一個個的都被她扯下了半個身軀,仔仔細細的碼在一旁,那模樣,怎麽就跟屯糧似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江天都打了個寒顫,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讓他胡思亂想!

就是被扯了半個身軀的鬼怪們是真受不了了,紛紛開口求饒,希望大師能饒了他們這一次,以後當牛做馬的來報答!

饒是不能饒了的,誰會和錢過不去?饒了他們不相當于扔錢嗎?這虧本買賣誰會幹。

……

這一晚當真是雞飛狗跳的,雖然各自受了點兒小傷,還在沒鬧出人命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張道長和李部長第二天一大早上緊趕慢趕終于趕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擔心了一晚上的顧大師這會兒正享受的在吃早飯,不僅有單獨的牢房,還有豐盛的早飯,不僅有香噴噴的牛肉面,還有豆漿油條酸辣粉,幾個清炒小菜涼拌菜,整整擺了一桌子,待遇不可謂不好。

更可怕的,是她手裏還牽着一根繩子,這繩子的另一頭縮着二三十只亂七八糟四肢不全的小鬼頭,他們正瑟瑟發抖的躲在桌子下面,還有一只插在掃把上,就跟插了只魚似的,鬼哭狼嚎的,血淚流了一地,看起來好不可憐。

張道長和李部長傻了一會兒,他們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因為偷盜文物被關起來可憐兮兮的顧大師,哪裏想到人家吃得好、住得好,還牽了一串小鬼頭,這是進局子捉鬼來了?

是江天引着張道長和李部長來探顧大師的監的,也知道這兩位不一般,把他們送到就離開了。

顧飛音一聽是小張和小李來,吸溜了最後一口酸辣粉,擦了擦嘴說:“小張、小李,你們可算來了。”

小張:“……”

小李:“……”

張道長和李部長走上前去,道:“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多鬼?”

“哦,這幾只鬼來局子裏鬧事,被我給抓住了。你看你們收嗎?嘿嘿,這次的不貴。”

“……”

這收是肯定要收的,多虧了顧大師,他們的業績也是飛速上漲,都快趕上之前好幾年的了。

最後這些小鬼頭們以三十塊錢一只成交了,“趙小偷”被賣了四十塊,三十一加起來總共九百四,一晚上就賺九百四,是很劃得來了,這局子沒白進。

價值九百四的鬼怪們:……

就是她的遺産,想想還是很心痛的。

“小張,小李,還得麻煩你們幫我做個證明,那真是我合法繼承的遺産,不是偷的。”她咧了咧嘴,嘿嘿笑了一聲,友好又淳樸,“到時候我請你們吃飯啊。”

“…………”

得,顧大師都請吃飯了,這忙能不幫?

可這文物确實是屬于國家的,姓莊的那些遺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墓裏搜刮而來,想要全部拿回來恐怕有點兒難度,冥幣紙錢這些倒是能退回來,文物是真難了。

但是可以拿到一筆賠償金。

賠償金?顧飛音仔細想了想,行,賠償金也行,反正她那些遺産也是拿來換錢的,怎麽賣不是賣。再說她還只運了第一批出來,還有好些在墓裏放着沒動呢。

“那賠償金是多少啊?我的文物還是很值錢的。”

“這個就看上面怎麽溝通了,應該不會少?”

确實,畢竟這批文物還挺多,少是少不了的。

成成成,就這麽定了,想想馬上就又有收入了,她高興得都還能再吃一碗酸辣粉。

插在掃把上的“趙小偷”終于忍不住了:“你就是鬼販子黑長直,你為什麽不承認?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騙我!”

顧飛音瞅瞅他,說:“不是啊,我真的不叫黑長直,我叫顧飛音,你認錯人了。”

……???

“趙小偷”尖叫一聲,氣得心頭血都快吐出來了!

……

姓莊的原以為會等來黑長直被判無期徒刑的消息,哪裏知道當天晚上就來了好些小鬼頭,他們來了還不止,還個個扛着胳膊腿兒的,紛紛往廚房送,嘴裏說着:“這些還挺不好吃,能吃好久了。”

“放外面不會壞?要不放冰箱?”

“你腦子壞了嗎,這些又不是肉怎麽會壞?來,拿繩子把這些都挂起來,不然都沒地兒放。這廚房放不下,挂點兒到陽臺去。”

“毛線繩子可以嗎?”

“可以,拿過來。”

姓莊的:……???

他從桌子下面伸出了個腦袋來,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現在的小鬼頭都這麽殘暴了嗎?居然抗這麽多胳膊腿兒回來,少說也有幾十只了,這得是多少只鬼的啊?還有這樣挂起來你以為是在挂臘肉嗎?

姓莊的感覺自己進了個魔窟,黑長直身邊就沒一個好鬼!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主兒,他們才是最該下十八層地獄的鬼東西!

他遲疑的說:“這些是怎麽回事啊?”

小鬼頭們很樂意為他解答:“有小鬼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去局子裏鬧事!”

“正好碰到我們房東給一鍋端了。”

“房東準備把他們賣一半吃一半,這不拿回來存着嗎?”

“我們房東立了功,救了三十幾個人還救了警察同志,應該快出了來。”

姓莊的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他愣了好半晌,氣呼呼的縮回了桌子下面,暗恨這黑長直的運氣也太好了,怎麽沒把她一鍋端了呢?他也不敢當着小鬼頭的面抱怨什麽,就怕自己也被挂牆上做零食了。

水鬼也蔫了唧的游了回去,藏在水底吐泡泡,他整個鬼都被吓得瑟瑟發抖,他可是親眼看見萬惡的黑長直一掃把就戳穿了一只鬼,甚至把他四肢都卸下來分食了,這樣殘忍而可怕,他這輩子是完了……

他抹了把辛酸淚,為自己坎坷的前途和命運深深的憂心起來。

到底誰能打倒萬惡的黑長直,來解救他脫離苦海呢?

……

顧飛音當天就被放了出來,還拿到了一個“見義勇為”的紅獎狀,獎了她五百塊錢,就是賠償金還沒下來,等批準什麽的還得花個幾天時間了。

她仔細想了一下,靠遺産發家是不太現實了,看來必須要把鬼夫人的黑團團拿來做成高端美食産品給銷售出去,那才是發家致富的好捷徑啊。

畢竟這黑團團好吃,還能增加自身陰氣,這陰氣越重相當于修為越厚重,是鬼都會喜歡吃的。

她一點兒也不愁這黑團團的銷路,來買的鬼肯定不會少,到時候弄個每日限量,收點兒金銀紙錢什麽的,金銀就拿去換錢現在用,紙錢就存着死後用,那可舒服了。

聽說地界可供分配的居住房屋也就那麽點兒,供需差距實在是大,另外好些鬼怪都沒地兒住,那就只能自己拿錢去租去買,否則就只能風餐露宿做乞丐了,何況吃東西不花錢的啊?

苦日子她是過怕了,家裏還沒找着,怎麽着也得為自己的将來考慮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賣黑團團了,做老板!

鬼夫人:……

姓莊的:……QAQ

水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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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