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豪哥一看餘大爺這麽驚不得刺激,有些無趣的把啃了兩口的手臂扔給了手下的幾個兄弟,幾個兄弟比他還豪放,互相撕扯着沒要到幾分鐘就給分刮完畢,狼吞虎咽的吞吃下肚了,這讓吓得在裝暈的餘大爺真的想暈了,這都是些什麽鬼啊,砍他手臂不說還當着他的面給吃了,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餘大爺恨不得時間重來,不就是想來吃酒碗嗎,請了請了!

可是現在他的手臂都被砍被吃了,他再去說請吃酒,那不是白被砍被吃白痛了嗎?他是說沒想象的那麽痛那麽血腥,但不代表不痛啊,這麽一想又覺得好虧,請字又說不出口了。

他如今只希望小兄弟們給點兒力,趕緊把顧大師和淨行小師父請來救他呀,他可不想才枉死了如今又要魂飛魄散。

想着想着,他的小眼睛都濕潤了,浸出了猩紅的鮮血來。

豪哥這會兒正大搖大擺的躺在一張巨大的石椅上,他生得濃眉大眼、高壯健碩,一雙灰白的眼睛頗為不善的盯着餘大爺。

底下幾個兄弟吃完了手臂小點心,沒什麽形象的飄在半空,當然就這點兒也不頂飽,還是比較想念餘老頭酒席上的大魚大肉,他們去抓餘老頭的時候可是看見了,那麽大一桌子,看得他們口水直流,恨不得撲上去吃個飽,那可比這小手臂好吃多了。

“豪哥,我看這老頭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如我們把他手啊腳啊都砍了拿來做點心,看他還敢不敢嘴硬。”

“哼,我聽說餘老頭家裏還有三個兒子,就不信他能不管他兒子的死活。”

“餘老頭家裏可不止只有三個兒子,還有幾個孫子孫女,那幾個都還小,聽說最大的也才讀小學,小的才剛會走路,小孩子都脆弱得很,哪裏沒個意外病痛啊,随便來個感冒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是啊,小孩子陽火也低,走夜路最容易闖到鬼了……”

這些陰森惡毒的話讓裝暈的餘老頭不淡定了,心裏不由擔心起來,還氣得不行,這些個小鬼頭是有多過分啊,對幾十歲的人下手也就算了,竟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就不怕被雷劈嗎?

餘大爺瞪大了一雙小眼睛,終于忍耐不住氣道:“你們別太過分,鬼在做天在看,小心遭天譴,下十八層地獄,下輩子變牛做馬,只能做畜生。”

豪哥陰陰冷笑道:“哦,我還以為你能繼續裝下去呢,裝啊,你繼續裝。”

小弟一號說:“是你先不把我們豪哥放在眼裏,更不尊敬我們豪哥,豪哥要去你家那是你的榮幸,你好好招待就是了,你倒好,竟然還敢拒絕,誰給你的狗膽?”

小弟二號附和道:“就是,你不想着好好招待豪哥,反而推三阻四說不,你是什麽意思?”

小弟三號說:“所以真要說起來,是你自己害了你的兒子孫女,怪不得我們!”

小弟們一番指責,說得餘大爺更氣了,他的葬禮想請誰來就能誰來,不想請誰就不請,那還不是他說了算嗎?他不想請這個勞什子豪哥就不請,居然還硬逼着他請,這強買強賣還要讓他感恩戴德,真是什麽理都讓他們占盡了!

餘大爺說:“我這不是不認識你們嗎,我也是才死沒多久,剛接受世界上有鬼這個事實,哪裏能想到那麽多啊?你們如果好好和我說,我能不請你們嗎?大家都是鬼,做個朋友不也挺好,何必打打殺殺呢?”

豪哥灰白的眼睛瞥了餘老頭一眼:“呵,你剛才可還寧死不屈,這麽快就變臉了?”

餘大爺想着不管怎麽着不能讓這些鬼去打他家人的主意,古有卧薪嘗膽,現有他餘大爺賣“身”求榮,他只能忍辱負重,把這幾個惡鬼穩住再說了,能屈能伸這個道理他還是很懂的。

“豪哥,你別誤會,大家都是鬼,有事兒好商量,只要你一句話,我家大門随時為你敞開。”

豪哥冷冷笑了一聲,小弟一二三四五六號也得意的笑了,說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非得要受點兒罪才老實,讓他們白費了這麽些功夫。

餘大爺面上笑呵呵,心裏呵呵笑,握了握他只有一只手的小拳頭,等着!

……

餘大爺終于老實了,豪哥讓餘老頭先給家裏托個夢,讓他們先準備一下好好招待他們,吃的喝的都不能少,還要準備冥幣紙錢,還要再多燒些衣服來,他們是不想一套衣服穿到魂飛魄散了,雖然不會髒,可會膩啊,每天都看着自己就這一身,看得眼睛都起繭了。

除了這些,另外還要幾輛車,最好再來個八擡大轎之類的,豪哥怎麽說也是有頭有臉的鬼了,他的老婆怎麽也得有牌面,省的出去叫鬼笑話。

這一身行頭排場是一點兒也不能少了。

這一連串的要求說出來,聽得餘大爺目瞪口呆,這都是個死鬼了,要冥幣紙錢他能理解,衣服豪車八擡大轎是個什麽意思?做鬼都還沒忘了享受,難怪喜歡打家劫舍強迫鬼呢。

餘大爺是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還自來熟的鬼,心裏又叽叽咕咕的罵了幾句,自然是好好應下了,還說他那兒就有幾套新衣服,豪哥你要是不嫌棄,先穿來試試?

豪哥特別嫌棄了:“你那老頭子的衣服我可看不上,給我燒幾套西裝幾套休閑運動裝就可以了。”西裝就拿着出去和外地兒鬼談判的時候穿,休閑運動裝就出去打家劫鬼的時候穿,這樣就很合适了。

小弟二三四五號說:“豪哥嫌棄我們不嫌棄,你的衣服在哪兒?拿來我們試試!”

餘大爺笑呵呵:“在家啊,我的東西都在家裏頭,我這都還沒下葬,冥房也沒燒來,所以東西都還在家裏。”

小弟二三四五號看向豪哥,問豪哥他們現在也談好了,什麽時候去餘老頭家裏啊?

豪哥說:“你們眼界也太淺了,讓餘老頭給家裏托夢,把我們要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還怕沒件新衣服嗎?現在回去,餘老頭的幾個兒子眼看着家裏的靈堂被打翻,肯定要去請淨行那個小和尚來幫忙,我們去沒準要和他們碰個正着。”

那淨行小和尚和別的和尚不一樣,他很厲害,他曾經親眼看見他一張嘴就把和他搶山頭的厲鬼給念成了一道白光,再有就是他脖子上挂的那串佛珠,仿佛蘊含着無邊佛力,輕輕一揮,就能讓你魂飛魄散!

他和那厲鬼打過幾次交道,群架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兩敗俱傷不說,還誰也讨不到好,一直在山頭僵持不下,卻沒想到對他來說都很厲害的厲鬼,到了淨行手裏連個身都翻不了就被滅了,把他吓了個魂飛魄散,他也沒想到這淨行小和尚如此厲害,他還沒見過那麽厲害的和尚。

從此以後,他看見白玉寺都繞道走,也交代手下的小鬼頭別去白玉寺周邊晃悠,更別去惹淨行,否則你怎麽魂飛魄散的都不知道。

雖然從那以後沒鬼和他搶山頭了,他成了這兒名副其實的山大王,再沒鬼敢和他搶東西了。他也聰明,幾乎不怎麽去鎮裏瞎晃悠,做壞事兒也陰着來,所以這會兒也都活得好得很。

小弟二三四五號一想正是這個理,那就等晚上再去,等晚上人都走完了再去也不遲,何況晚上也好托夢啊。

餘大爺自然都說好好好,你們怎麽決定他照做就是了,只怕提出意見也沒鬼當回事兒。

“既然都說好了,那我們再吃些點心。”

“嗯,正好我還有點兒餓,這兒年差不多也過完了,也沒什麽人上山祭拜老祖宗了,我都有兩天沒吃到豬頭肉,有點兒饞嘴。”

“我也是,這幾天餓得很,想吃點心。”

“好餓啊……”

原本安了些心的餘大爺眼睜睜看着這些個惡鬼們一臉垂涎的盯着自己,尤其他們的眼睛還在他老胳膊腿兒上瞟,這是什麽意思?他還是他們的點心不成?

“你們……看着我幹什麽?我有什麽好看的?”

“我們看你當然是你好看啊,嘿嘿,如果我們先把見你分着吃了,再去你家吃酒碗,你不會介意?”

“……什麽?!”

這是什麽魔鬼啊?!還不介意?不介意你個大頭鬼!餘大爺氣得僵硬的臉龐更加僵硬了,他轉頭看向豪哥,說:“豪哥,我們現在可是一夥的,他們要那我當點心是什麽意思?”

豪哥瞅他一眼:“誰說你和我們是一夥的,你只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餘大爺:“…………”

餘大爺眼睜睜看着幾個不懷好意的小鬼頭朝着他走了過來,露出烏黑的指甲在他身上比劃來比劃去,一個說我想吃手臂,一個說我想吃大腿,還有一個說他都想吃不介意,剩下幾個沒動的倒不是不想吃,而是他們要留着肚子去吃酒碗!

餘大爺的小眼睛瞪得溜圓,氣得血淚都快下來了,感情他這一番出賣自我、出賣鬼格、忍辱負重根本沒用?

他再也忍耐不住,拖着嗓子哇哇大叫起來:“啊啊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啊啊!!!”

豪哥擡了擡眼皮,擡了擡下巴,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微笑來,一副江山唯我獨尊的霸氣模樣,立刻就有小鬼頭聽從指揮,上去想給餘大爺嘴巴上來一拳頭,嘴巴歪了總不能發聲了?

餘大爺吓得臉都白了,直道要糟,今天他是別想保個全屍離開這兒了。

然而就在他滿心絕望之際,只見一只小鬼頭突然從半空中飛了進來,還發出啊啊啊的大叫,說:“豪哥不好了,有個長發女人打進來了!”

豪哥坐直身體,高傲道:“什麽長發女人?我這是什麽地方,什麽人不要命了也敢随意亂闖!”

小弟說:“我也不認識啊,就是一個看起來很恐怖的長發女人!她腳踩厲鬼,手拿毛線繩,看着一個逮一個,逮着了就張開她的血盆大口,兇殘的撕碎了兄弟們的身軀……”說着,他似乎是想起了剛才見過的那幅殘暴的場景,甚至還打了個哆嗦,“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我們好幾個兄弟都遭了她的毒手!”

豪哥驚得好半天沒回過神來,“你說什麽?那個長發女人真的這麽厲害?!”

小弟連連點頭:“真的真的,真的好可怕,豪哥,我們趕緊走!”

另外幾個忙着瓜分餘大爺的小弟一二三四五沒見過什麽兇殘的長發女人,只是覺得這鬼說的話太誇張:“對方來了幾個人?”

“好像就一個……”

“就一個就把你吓得魂飛魄散了?那你的膽子也太小了,還怎麽跟着我們豪哥闖天下?”

“就是,再說了也就我們鬼能吃鬼,什麽時候人還能吃鬼了?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豪哥,走,我們出去看看,就不信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們所有鬼!”

豪哥之所以能在這百來只小鬼頭裏稱老大,那還是因為他相對很厲害,如果不厲害那就不能讓別的鬼服從,說得話也不頂用,這會兒他心裏雖然有些疑慮,到底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要走,更何況來的是個長發女人,不是他害怕的淨行小和尚,那就無所謂了。

豪哥還是要撐面子的,要是打都不打就逃跑,那他也別想在鬼界混了。

一旁餘大爺就高興得很了,一雙小眼睛咕嚕嚕的轉,別說,這長發女人還能是誰啊?那肯定是顧大師!這顧大師雖然是個能氣得鬼都能魂飛魄散的主兒,可她厲害啊,這會兒餘大爺就覺得顧大師特別的和藹可親了。

豪哥道:“去,把人都叫過來,跟我出去看看。”

走了兩步,又讓小弟們把餘大爺一起帶上,免得他趁機偷溜,要是對方是為了餘大爺而來,還能作為人質威脅對方,作用大得很。

餘大爺被拎着脖子帶出去了,咬牙切齒的又給豪哥罵了好幾遍。

豪哥這兒鬼多勢力,跟在他後面的得有二三十個,餘大爺看着這陣仗,心裏也有些虛,顧大師是厲害,可一個人對付這麽多只鬼是不是有點兒吃力啊?

他這裏正擔心着,被拎着飄了約莫幾分鐘,擡頭就看見了踩着鬼飛毯慢悠悠飄來的顧大師,不僅有顧大師,顧大師周圍還飄着好些小鬼頭,他粗略算了算,得有四五十只!

再說顧大師被這些小鬼頭圍着,前後左右都是,難道和他一樣被抓了??

不止餘大爺這麽想,那邊豪哥也是這麽想的,畢竟長發女人周圍飄着的都是他的鬼,對方又虛着一雙眼睛左看右看面無表情的陰沉模樣,看起來還真像是被監控重重的犯人。

豪哥陰恻恻的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很厲害的長發女人?我看也不過如此。”

“就是,看起來也就那樣,還不是我們的手下敗将。”

“原來不過是虛驚一場,我就說一個女人怎麽敢闖進我們的墓穴來,她是不要命了。”

“……”

豪哥正得意着,突然就見長發女人伸長了脖子看向他,她一路幽幽的飄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只不知道是哪裏撕來的斷臂,勾着嘴唇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來,豪哥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感覺這長發女人的模樣,和傳說中的那個鬼販子黑長直有些相似……

果然,只見長發女人吸着鼻子嗅了嗅,陰森的臉上露出些許享受又向往的表情來,像是聞到了什麽香噴噴的山珍海味似的,一臉垂涎。

小弟一二三四五喝道:“你是什麽人,不要命了,竟然敢進闖我們的墓穴!還不趕緊求饒,否則要你好看。”

“這進了我們的墓穴,想出去可就要問問我們準不準了。”只見長發女人咧了咧嘴唇,笑容詭異,黑漆漆的眼睛看起來更為恐怖:“你們就是’豪哥’的人?誰是豪哥?”

“這位就是豪哥了,我告訴你,我們豪哥可厲害得很,識相的就趕緊束手求饒,否則要你好看!”

“就是,你一個瞎子,還敢我們豪哥叫板?你看你現在不還是被我們的人給抓了嗎?等會兒就要你好快!”

這會兒豪哥也放心了,他聽說過黑長直的厲害,可沒聽說黑長直是個半瞎啊,這一看就不是黑長直,那他還怕個毛線?

長發女人搖了搖頭,陰森森的臉上看起來很是認真:“不求饒。我要找的就是你們。”

豪哥冷冷笑了一聲:“你要找我們,也要看你有沒有那麽命找!”又吩咐圍在長發女人身邊的鬼怪——這些鬼怪都是他的小弟,他哪能不認識——讓他們趕緊把長發女人關進小黑屋,餓她個十天半個月,看她還敢不敢嘴硬。

“有的。”只見長發女人舉起斷臂,一臉的陰沉狠厲:“你們一個都不能逃。”

這下不止小弟一二三四五疑惑想笑,豪哥也覺得這長發女人說大話了,他們這兒有鬼多得很,一個瞎子能幹什麽?

然而随着長發女人的話一出口,就見圍在她身邊的小鬼頭們齊齊動了,接二連三的直接朝着豪哥沖了過去!

卧槽?這是怎麽回事?還窩裏鬥不成?!

豪哥大驚:“你們幹什麽?”

“我們是自己人,你們看清楚了,你們在幹什麽?”

“媽的,這些小鬼被策反了!”

……

那是真的對不起了兄弟。

沒辦法,他們是真沒辦法了,因為長發女人說了,他們要是不想自己被吃掉,那就只能找別的鬼來代替了,畢竟被長發女人抓住了,還被困在了一根毛線繩上,為了求生,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反正大家都不是什麽好鬼,窩裏鬥那不是家常便飯嗎!這會兒說什麽節操兄弟情啊!

“卧槽,你們這也太過分了,我們齊心協力把長發女人抓起來不就好了嗎?”

“你抓,你去抓,你抓起來我就立刻跟你混,還認你做老大!”

“……我,我是說我們一起!”

“一起?你沒看那些反抗長發女人的都被撕扯成啥狗樣子了?”

那确實是破破爛爛,缺胳膊斷腿,沒個鬼樣。

這長發女人果真是好心機啊,恩威并施!

其實顧飛音一個人也能抓鬼,可這裏鬼多得很,她怕自己太厲害,抓了一個兩個的時候別的鬼就被吓跑了,吓跑了她也追不上,那還怎麽賣錢啊?所以她才想了個好辦法,讓鬼抓鬼,以鬼抵鬼,鬼多力量大嘛。

再說自從進了這墓穴,她就覺得這裏面給她的感覺很熟悉,感覺自己之前來過似的,就是看不見,也不知道這墓裏到底長啥樣,只是這越往裏面走,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強烈。

這下可好,原本是衆鬼群毆一個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幾十只鬼對幾十只鬼的互毆,你來我往的,打得不可開交,顧飛音自個兒也加入了戰局,能抓一個是一個,這可都是錢啊。

這戰局幾乎是一邊倒的向着長發女人,畢竟她一個就頂得上好幾十個了,掄着斷臂揮一圈都能揍暈幾個小鬼頭鬼下來。

餘大爺都看傻了眼,下一刻就掄着他唯一一只手臂沖上去打群架了!

報仇,他要報仇,打死這些不尊老愛幼的狗東西!

豪哥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更沒料到這些小弟叛變得如此簡單輕松,連點兒心裏掙紮都沒有,給他氣得怨氣直冒,再一看自己的這邊的鬼一個個的都被抓起來了,更是氣得心肝直顫,轉身想跑,誰知轉頭就見長發女人飄過來了,這會兒他才注意到長發女人腳底下還踩着只沒手沒腳的鬼,那只鬼此刻看起來極為興奮,興奮得眼冒紅光,血淚流了滿臉,嘴裏發出叽叽叽的尖叫來!

喝,這長發女人竟然養鬼?!

眨眼間,對方就到了他面前,咧着一張嘴笑呵呵的看着他,讓他還誤以為自己是什麽曠世寶貝。

“嘿嘿。”

“……”

……

豪哥還是和長發女人做了最後的一番決鬥,然後在衆鬼的殷切希望之下落敗了,他被長發女人踩在腳下,還被卸掉了一只腿,羞愧得他臉都恨不得埋到地裏去,這長發女人怎麽如此兇殘?!

“我問你,你什麽時候來的這墓?在你之前誰住這裏?”

“就……十幾年前,這裏是我意外發現的,我來的時候這裏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沒有?”

怎麽會呢?

顧飛音疑惑極了,她一屁股坐在足夠容納三個人的石椅上,拍了拍石頭,實在想不明白,那麽喜歡在這椅子上眨眼睛的豔鬼居然不在了,難道她遇到什麽厲害的小鬼頭把她吃掉了嗎?

剛才她進來就覺得這兒熟悉得很,想了好久才終于想到這坑是豔鬼的,當初來豔鬼坑裏躲漂亮和尚躲了好長一段時間,豔鬼這坑她都摸熟了,除了豔鬼藏寶貝那屋,別的地兒熟得就跟她自己家裏一樣。

坑還在,豔鬼怎麽不在了?

難道她去投胎了?還是和她一樣虧心事兒做多了遭雷劈了?

當然這也不影響她繼承遺産就是了,既然豔鬼不再了,那就都是她的了。沒想到做鬼那會兒沒摸着,做人這會兒能摸一摸豔鬼的寶貝了。

“大、大師,你看我抓到鬼了,我用他和我換,能放我走了嗎?”

“不能。”

“???”

“之前說的都是騙你們的,嘿嘿。”

“!!!”

卧槽,這長發女人果然詭計多端、陰險歹徒、兇殘惡毒,就是把她碎屍萬段也不足以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

淨行和真渡、淨空三人被那只鬼領着在山上走了約莫大半個,眼看着還沒到,不由有些着急起來,淨空說:“還要走多久啊?”

小鬼頭在前面說:“我飄可能就到了,但小師父你們是人,這山路本就崎岖,走起來太慢了。照這麽走,還得要走半個小時。”何況還跟了個瘸子,那走起來只能更慢。

淨空聽不見,只能疑惑的看着淨行師兄,淨行道:“還有半個小時。”

真渡說:“別急,那些鬼既然把餘大爺抓走了,而沒有直接将他打得魂飛魄散,就說明餘大爺暫時是安全的,我們來得及。”

淨空哦了聲,抓了抓圓溜溜的腦門說:“要是那些鬼怪發現顧施主在外面,那顧施主不是危險了嗎?我擔心她出事兒,應該等我們一起的。”

真渡頂着腦門上紅腫的大包微微笑道:“師弟,顧施主可比你厲害,放心,她不會有事。”

一行三人一鬼再次前行,不過沒走一會兒,就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嘈雜的聲音,還是對罵聲。

“你這個叛徒竟然賣主求榮,哈哈,現在好了,背信棄義,出賣隊友,你們也一樣沒讨到好!”

“那又怎麽着?我死也拉個墊背的,有人陪着我開心呀。”

“你這小人!”

“哈哈有本事來打我,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蚱蜢,誰也別說誰!”

“……”

這些吵鬧聲就跟個菜市場似的,聽得淨行和真渡兩人面面相觑,領路的小鬼頭這會兒已經迫不及待的飛過去查看情況了,誰知這一看,就看傻了眼。

只見黑長直踩着鬼飛毯飛在最前面,她旁邊飄着的是餘大爺幾個,餘大爺雖然缺了一條胳膊,可整個鬼的精神狀态特別好,擡首挺胸,鼻孔朝天,一雄赳赳氣昂昂打了勝仗歸來的模樣,而黑長直手裏牽着的毛線繩子上串了一長溜的小鬼頭,就跟一個巨形烤串似的,別提多精彩了。

恰好淨行和真渡、淨空也扒開草叢過來了,兩人一眼就看見最威風的長發女人,以及她牽着的那一長串。

淨行:“……”

真渡:“……”

不知道是他們來晚了還是根本不需要他們呢?

淨空眼睛亮晶晶,哇,顧施主在天上飛!真厲害!

這會兒顧飛音還在美滋滋的算,這麽一大串能賣好些錢了,轉頭就聽說小和尚來了,她瞬間就道:“這些小鬼頭都是我的。”

淨行阿彌陀佛:“施主,你抓住這些小鬼,準備怎麽處置?”

顧飛音理所當然的說:“當然賣錢啊。”

淨行:“……?”

真渡:“……?”

淨空:“……?”

顧飛音扒拉手指,“一只二三十,我能賣個兩三千了,抵得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淨行還有些茫然,賣錢?

真渡驚訝的說:“他們竟然能賣錢,還賣這麽多錢?”

“那是當然的了,我賣過最貴的一只價值一百塊。這些小鬼頭都是我抓來的,是我的了,你想要的話,就只能拿錢來買了。”

真渡遲疑片刻,他如今是四個包包一樣重,一分錢沒有,他搖了搖頭,買那是肯定買不起的,他這輩子身上就沒超出過兩百塊,兩千塊是他見都沒見過的天文數字,更何況還是拿來買鬼啊。

淨行也沉默了,別說,他出家人一個,四大皆空,他也沒有兩三千啊。

淨空一臉茫然,所以現在在說什麽他怎麽聽不懂?

後面的小鬼頭們就炸鍋了,直到這長發女人果然就是那個鬼販子黑長直!要早知道她就是黑長直,他們說什麽也不會挑釁她,把自己送她面前啊!可惜現在後悔也晚了,被黑長直抓了,除了被吃被賣就沒有別的下場了。

豪哥這會兒是一點兒也不豪氣了,他留着血淚,一臉絕望的垂下了腦袋。

……

兩方人馬終于碰面了,餘大爺也救了出來,這會兒就該下山了,顧飛音考慮到小和尚們走得太慢,想着幹脆讓豪哥給他們背下山算了,淨行特別有節操的拒絕了,淨空看了看師兄,雖然很好奇很想試一試,可也拒絕了,就腿瘸腦門還有包的真渡毫不客氣的接受了,非常自覺的爬到了豪哥的背上,飄着走了幾步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用自己走路,也就不用擔心摔跤了,不錯,不錯。

不過他們沒走幾步,突然就聽淨空大叫一聲,低頭一看,卻是整座山都在晃動,山石翻滾,樹木搖晃,因為事發突然,淨空一個不慎摔倒在地,滾着往下滑了好幾米,一把抓住一根樹枝才停了下來,淨行也是一把抓住身邊的樹枝才險險穩住身形,沒有像淨空那般狼狽。

顧飛音看不見出了什麽事兒,就是聽聲音好像不太對勁兒。

毛線繩上串着的小鬼頭們也驚訝了:“是山、山神發怒了?”

“山神出山了?”

“山神看不慣黑長直的所作所為要出來拯救我們了嗎?”

“哇,是山神來救我們了,山神山神,快把黑長直抓起來打得她魂飛魄散嗷!”

這邊小鬼頭們興奮得要死,真渡面色一變:“不對,是地震!”

餘大爺臉色也是大變:“不好,地震了!”

就連淨行和淨空這會兒也是一臉嚴肅,這突然發生這麽大的地震,又沒個準備,那山下的人豈不是更慘?只怕是傷亡慘重!

顧飛音也是知道地震的,她還是鬼那會兒就不時震一下,每次都震得整個山都左右右邊的,她的坑也跟着搖搖晃晃,石頭嘩啦啦的能把她坑都給埋了,每次震後她都會花好些時間來清理石子兒,煩鬼得很。

其實不僅鬼煩,人也煩,鬼沒有實體總不能傷到他們,但人就不行了,一旦地震嚴重了,不僅房子會倒塌,人還會受傷流血甚至死亡,這可不就是撿撿石子兒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餘大爺也快急哭了:“顧大師,我們趕緊回去,我兒子孫女還在山下,可別出事了啊!”

顧飛音招呼幾個小鬼頭把淨行和淨空給擡上,一路呼啦啦的下山去了。

這個時候山下鎮上确實亂做了一團,山上都震得那麽厲害,山下更是兇猛不已,人在地上都站不穩,不僅房屋倒塌了,就連路面也裂開了縫隙來,不慎走在上面的人一個瞬間就掉了下去,不過幾十秒的功夫,原本還熱鬧繁華、欣欣向榮的小鎮變得滿地狼藉。

餘大爺家二層的小樓房這會兒也塌了,尤其是看見地面冒出來的血的時候,餘大爺急得直想哭,嘴裏說着兒子孫女可千萬別出事兒啊。

他們還能幹啥,當然是趕緊把石板掀開救人啊!

正好這裏有百來只鬼,也能派上點兒用場了,于是被串成串兒的小鬼頭們不僅要面臨被吃被賣的可怕局面,如今還得被奴役去搬石頭,不僅要搬,還要先伸長了腦袋去塌了的石堆裏面瞅瞅看,看裏面到底埋着人沒有,确認清楚了就不用做白工了。

小鬼頭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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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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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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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