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紀尋睡了一覺,卻做了許多零零散散的夢,夢裏有許多人,每個人都在叫着他的名字,他一邊笨拙的應聲一邊想走到那些人身邊,看看他們的臉,可是他走不動也看不清,只有耳邊始終在聒噪着各種聲音,漸漸的這些聲音攪得他頭痛欲裂,比惡夢還要可怕,他被痛醒了。
奇怪的是,睜開了眼那些疼痛就自動飛走了,他脫離了可怕的夢境,視線清晰後,看到了江酩,殘餘的一點點害怕在看到眼前人後徹底消散了。
江酩見他醒了,原本要起身将梁維叫進來,也好再給紀尋量一次體溫,可他才剛一動身,就被紀尋拉住了手。
紀尋啞着嗓子努力的發音:“...別走”他卑微的征求江酩的意見:“不走好不好?”
別這麽讨厭我啊,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連自己為什麽存在都不知道。
江酩立刻順着他的意思重新坐回床邊,他彎下腰,低頭湊近紀尋的小臉蛋,疲憊的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他悄聲與omega說:“那我繼續陪着你,先讓我試試你的體溫。能碰一碰小尋嗎?”
紀尋看着近在咫尺的江酩,眨眨眼,繼而就感覺到一抹溫熱抵上了自己的額頭。
這麽近距離的接觸,讓紀尋的心跳加速。
江酩額頭抵着額頭給omega測了體溫,确認和自己的溫度接近後,才松了口氣。稍稍将頭擡起來,與紀尋說:“以前我發燒生病,我母親也總這樣試我的溫度,每次她這樣碰我,我都覺得特別安心。”他低着頭近距離的看着紅着小臉蛋的紀尋,忽然笑着說:“你的信息素是牛奶。”
“啊?”紀尋傻乎乎的要伸手去碰自己脖頸後的腺體,他好像有點控制不住往外溢的香味。
江酩将他的不安分的小手抓着了:“沒事兒,生病時都這樣,我見過有的人打一個噴嚏信息素溢了一屋呢,對方的氣味還是一種水果,你猜是什麽?”
紀尋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微微睜大眼睛問:“什麽呀?”
江酩說:“是榴蓮”
紀尋彎了彎嘴角,想像那個可怕的味道充斥一屋子的感覺。
“可怕吧,那種氣味怎麽說呢,就跟當場開了二十幾個新鮮榴蓮一樣刺激。熏得我酒都醒了,跑衛生間吐了。”
紀尋終于被逗樂了,笑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江酩也跟着笑了笑,而後說:“終于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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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很難過。”紀尋把兩個小酒窩收起來了,他擡起眼睛與江酩對視,鼓起勇氣問道:“...你是不是騙了我?”
江酩心裏一個咯噔,渾身僵硬,話都結巴了:“你...你想起什麽了?”
“我沒有想起什麽。”紀尋細細的觀察着江酩臉上的神色,在他猜想自己可能已經恢複記憶時,臉上并沒有一絲喜色,更多的是驚訝,甚至是害怕。這樣的反應讓紀尋很難過,也更堅定了他心中的猜想,破罐破摔的與江酩坦白:“你不用這樣遷就我,如果我們已經離婚了的話,你...你可以不用管我”
“什麽???”江酩有點跟不上紀尋的腦回路了。
紀尋擡手把江酩推得離自己遠一點了,他昨天坐在牆角面壁時已經自己理好了前因後果,這會兒不過是忍着傷心闡述自己認定的事實:“你不要欺負我撞壞了腦子就扯謊來騙我,其實我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對嗎?你不過是看我受了傷,出于某種責任或是義務來照顧我,或許是為了配合醫生的治療,才對我說了這種善意的謊話,其實你不喜歡我對吧?”他垂下眼眸,企圖将右手的戒指摘下來,戒指太合适了,拿下來不容易,他一邊努力一邊說:“你不用這樣可憐我,我把戒指摘了,你就自由了,不需要對我有負擔,強迫自己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每天還要遷就忍讓,多累啊。我不想你這樣委屈自己。”
江酩:“.....”他擡手制止紀尋摘戒指的動作,重新與他拉近了距離,忍不住捏了一下對方的臉蛋:“笨蛋小尋傻瓜小尋,你一個人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麽?”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承接着之前撒下的謊:“我們沒有離婚,你是我的妻子,如果我們離婚了,你叫我老公我就不會應你。”
紀尋不信,他去摸江酩右手空掉的無名指:“那你的戒指呢?結婚戒指都沒了。”
“額...”江酩卡殼了,他昨天回江家之前怕被江易山發現什麽所以特地把戒指摘了,今天回來就忘了重新戴上。
“我昨天洗澡的時候摘了。”他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圓了!
“戒指就放在書房裏,我現在去拿過來給你看?我真沒有把它丢了!”江酩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麽。
“不用啦,我相信你。”紀尋拉着他的手不放他走。
“真的沒有離婚嗎?”
“沒有。”
“那你,是因為喜歡我才照顧我的嗎”
江酩看着紀尋亮晶晶的雙眸,絲毫沒有負擔的說:“當然是因為喜歡。”
紀尋臉上露出了一點小得意:“那...老公喜不喜歡我的味道呀?”
江酩撩開紀尋額前的碎發,認真道:“這是我聞過的最好聞的信息素。又香又甜,根本就是甜牛奶,讓人想啜一口。”
說着說着,他就低頭親了親“甜牛奶”的額頭。
紀尋的小臉蛋紅彤彤的。
甜牛奶一害羞就變成了草莓牛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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