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回來後,紀尋變得更加粘人,恨不得跟江酩融在一起,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老公就又被爺爺他們給欺負了。

江酩一邊享受着紀尋全身心的依賴,一邊又不得不抽身去公司處理事情。

紀少爺一聽到他要去工作,還要早出晚歸,就皺緊眉頭,苦巴巴的求着:“不要去公司了嘛,在家陪我不好嗎?”

江酩被他抱得騰不開手碰電腦,努力了一小下就放棄了,陪着紀尋一起倒回床上,他幹脆側過身把紀尋摟進懷裏,說:“我要再不去工作,紀爺爺就要給我安個四體不勤的帽子了。”

“可是,你又不缺錢...”紀尋嘀咕着,他就是知道,江酩很有錢很有錢,他也知道,自己家裏也很有錢,有錢人為什麽還要工作?

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江酩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而後說:“賺着玩嘛。”

紀少爺不糾結有錢為什麽還要工作的問題了,他抱緊江酩問出自己最害怕的問題:“你不會一去公司就不回來了吧?”

“怎麽會?!”江酩看着紀尋的眼睛說:“說了不離開你了。”

“你上次也,也這麽說過!”紀尋滾進自己的被窩裏,小聲抱怨。

“我不會再食言了!”江酩幾乎要指天發誓了,他發現自己在小尋這裏已經接近信用破産了。

“我不信!除非你帶上我!”

“什麽?”

“帶我去上班,我得看着你才行!”

“......”江酩笑出聲來,他支起上半身抱着紀尋親了一口,慷慨道:“可以啊!”

“真的?”紀尋生怕他回過神來反悔,連忙補充道:“我不給你添亂,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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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添什麽亂啊?”江酩笑:“這真是一個好主意,既不讓你擔心,又解了我的相思之苦”

紀少爺臉紅道:“怎麽就相思之苦了,其實最多就幾個小時不見...”

“我一刻都離不開你。”江酩一臉認真的說。

紀尋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兩個小酒窩,抱住江酩的脖子說:“那就,那就一刻也不分開。”

第二日早上,紀媽媽剛把兩片中藥藥材加進兒子的營養粥裏,就聽見樓梯口響起蹦蹦跶跶的腳步聲。

在家裏能這麽歡快的走路的也就只有現在的紀尋了。

她把食材放進粥裏後便走去客廳,果然見到紀尋與江酩手牽着手一起下了樓,江酩禮貌的問了好,紀尋則小跑至媽媽面前抱住了她,甜甜的說:“早上好,媽媽!”

宋婉笑着拍了拍兒子的後背也道:“早上好,我的寶貝。”她看了一眼時間,奇怪的問:“現在才八點啊?你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了?”

“我要陪老公去公司!他不能遲到,所以只能我早起了!”

紀媽媽看了一眼江酩問:“怎麽沒和我們提?”

江酩還未作答,紀尋連忙替他解釋了:“是我昨晚纏着他非要他答應的,媽媽你別生他的氣!”

“媽媽沒有要生氣的意思”紀媽媽摸摸紀尋養胖的小臉說:“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管小尋想什麽時候回家,我都會親自送他回來的。”江酩連忙回答,言語之間竭力想讓紀媽媽相信自己會保證紀尋的安全。

宋婉疼兒子,有了一次教訓後,就沒敢再逆過紀尋的意思,這會兒看着紀尋期待的目光也沒多做為難只和他說:“一會兒要和爺爺爸爸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們知道你今天去了哪兒。”

“好的!我會去和爺爺說的!他們一定也會同意的對不對?”

“只要是小尋想做的事,爺爺和爸爸他們都不會反對。”紀媽媽牽着紀尋走進廚房:“我給你熬的粥還沒好呢,看來只能等你回來吃了。”

她每日都給兒子熬營養粥,粥要熬滿三個小時,期間還要不停的加各種食材,一樣都不能少,做一次粥要廢不少功夫。

紀尋現在不睡到十點是不會起來的,以前那個自律到過分的小尋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會為了多睡五分鐘在被窩裏滾來滾去與她撒嬌的小尋。

她習慣了,也樂意慣着。便利用兒子睡懶覺的時間給他單獨做一份營養熱乎的早餐。

紀尋很喜歡喝這個粥,也知道這個粥煮起來很麻煩,爸爸與他說,媽媽每天五點起床就是為了這碗熱乎乎的粥,他上前抱住母親,認真的說:“辛苦媽媽。”

“不辛苦。”

她說着便去給紀尋倒熱牛奶:“那你今天就跟我們一起吃早飯好了。媽媽把粥留到晚上等你回來吃,這個粥啊,熬得越久越香。”

“我一定把這鍋粥都吃光!”

江酩在一旁看着聽着,嘴角也抿着笑意,他只覺得羨慕,萬分的羨慕。

紀尋與家人相處的這一份快樂和他與自己相處的這一份快樂是不一樣的,江酩希望紀尋能嘗盡世間所有的快樂,他也會,努力替他守住每一份快樂。

撒嬌對于現在的紀尋來說簡直是熟能生巧輕而易舉的事情了,他說了幾句軟話便把爺爺哄開心了,也得到了爸爸的許可,早飯過後,紀少爺便興高采烈地與江酩一道去了公司。

AMA的辦公區有三幢大樓,江酩牽着紀尋往頂層的辦公室走,順便讓人事部把紀尋的指紋錄了,他給了紀尋和自己同等的權限,讓他可以自由出入總裁辦公室,所有辦公區,甚至會議室,專屬電梯也為紀尋服務。

紀尋到公司的第一天,江酩就通過這個方法讓公司裏的所有人都明白了紀尋的地位,徹底杜絕了某些不長眼的人趁着他不注意來刁難紀尋的念頭。

江酩的辦公室一分為三,有一間休息室,相當于一個小型卧室。

另一間則為游戲體驗室,存放着幾款AMA熱銷和未上市的游戲,游戲體驗設備也是最先進最舒适的。

這中間夾着的才是辦公室,辦正事用的。

江酩興致勃勃的牽着紀尋進了體驗室,将自己最滿意的幾部作品展現在他面前,讓他挑一款,紀尋對這些電競網游不太懂,點兵點将點了一款,江酩看了一眼,便打電話給開發部,很快就給紀尋注冊了一個滿級滿裝備的號,幾乎不用什麽操作,在服務區裏已經鮮少有對手了,是真正的人民幣玩家。

紀尋拿着游戲手柄,還摸不清操作步驟,江酩便坐在沙發上一步一步教他。

直到紀尋上手後,江酩才讓他自己發揮。

“那我去處理事情了?”

“好的老公!”紀少爺的注意力全在電腦屏幕上,壓根沒看江酩一眼。

江酩有些吃味,便靜靜站在一旁,等着紀尋打完一局後才幽幽開口:“是不是忘了什麽?”

紀尋這才想起來,扔了游戲手柄,勾過江酩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滿意了吧?”

江酩笑:“滿意了。”

“快去工作了!”

“這就去了!”

上滿發條的江酩乖乖回辦公室處理事務了,公司的事已經堆了一小座山,他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

紀少爺對游戲的熱情也只有三分鐘熱度,輕輕松松贏過幾局後就沒什麽成就感了,但這些游戲款式多,他挑得眼花缭亂,幹脆關了設備,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至江酩面前,打了個哈欠說:“我有點困了。”

江酩從成山的事務中擡起頭來,語調依舊溫柔:“那睡一會兒?”

他站起身牽過紀尋,推開小卧室的門,上面是張單人床,地上并排放着幾個憨态可掬的玩偶,紀尋眼睛一亮,跑過去抱起其中一只大熊貓玩偶,玩偶有半個人高,還挺厚實的。

“都是游戲開發的周邊”江酩介紹到:“這幾款是限量收藏版的,外面已經買不到了,小尋喜歡哪只可以随便挑。”

紀尋把“大熊貓”放回原位後說:“我都很喜歡,放在這邊也挺好的。我老公超厲害!”

江酩被誇了自然高興,可也沒忘了紀尋需要休息的事,他給人鋪好被子,又加了一層小毯子後,才讓紀尋躺床上睡一覺。

紀少爺确實累了,蓋了被子就睡過去了。

江酩在身邊,他總是很好入眠。

江酩的信息素似乎是紀尋最好的安撫劑,然而信息素的這種作用一般只産生于标記過的AO之間,可紀尋和江酩明明連臨時标記都沒有咬過,卻已經産生了這樣的效果,醫生解釋說是紀尋對江酩的心理依賴太過強,以至于産生了這種附加效果。

江酩等人睡着了才輕輕關上門,回到辦公室準備繼續處理事情,剛一入座,秘書就踩着高跟急匆匆推門進來說:“總裁,有人硬闖上來,他說他是你哥哥?我們攔不住也不敢攔啊!”

秘書剛說完,江樵後腳就跟着奪門而入,後頭跟着一群剛下電梯追過來的保安,江酩的臉瞬間陰了下來,他和江樵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樣貌上是有三分相似的,底下的人估計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沒敢下重手攔,要不然江樵絕對上不了頂樓。

江酩生怕吵到在卧室裏睡覺的小尋,只能壓着怒意低聲與保安道:“愣着幹什麽?什麽人都敢放進來?!趕出去!”

保安得了指令便敢下手了,扯着江樵的手臂就要把他帶走,江樵不急反笑,指着江酩罵道:“你今天把我趕出去,明天我就讓人把你媽住過的那個屋子改成垃圾場!!!”

江酩立即擡手制止了保安的動作,走近了幾步陰深深地問:“你說什麽?”

“父親立了遺囑,江家所有房産都是我的,包括你母親住過的那個破房子!我有處置它的權力,你要不要跟我談談,關于你母親住過的舊宅,是要改成垃圾場好呢還是直接拆了呢?”

話音剛落,江樵就被江酩一拳打歪了臉,嘴角劃出一線血。

他咧着沾了血的牙齒笑:“你怕了?!哈哈哈哈你終于知道怕了啊江酩!”

江酩握成拳的雙手微微發顫,但面上還保持着冷靜,他讓保安和秘書都出了辦公室,而後冷聲道:“你要跟我談判,那換個地方。”

“我就要在這和你談!”

江樵松了松被保安拽疼的肩膀,擡手擦掉嘴角的血,端起一副巡視的架子繞着江酩的辦公室走了一圈,語氣怪異的誇:“真看不出來啊弟弟,你說你在家裏裝得老老實實的跟個縮頭烏龜一樣,想不到在背後卻搞了這麽大一個公司啊,這一騙騙了好幾年呢,你也真能忍得住啊?這一年的利潤得有好幾個億吧?我就說呢,你哪來的錢來搞江氏呢?原來是悶聲幹大事,哦不,是悶聲捅刀子才對。”

他踱到一扇門前,就要伸手去開,江酩及時制住了他的手道:“你無非就是為了錢,要多少?”

他對江家財産絲毫興趣也無,唯獨母親住過的那棟房子,那裏面裝着他對母親的思念與回憶,他不能讓,也一定要得到手。

他原以為江易山對母親該有一絲愧疚,原來還是自己把人想得太好了。

江樵沒有執着于開那扇門,張口開價:“我要你花一個億把這棟房子買回去。”

那處房子的地價和規格,市場價最高500萬。

江酩這才明白他的如意算盤,他反問江樵:“你這是,變相地讓我幫你還江家的那些債啊?”他擡手理了理江樵皺掉的領子,陰深深地笑道:“一個億,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你真以為,我不能用別的手段把那棟房子拿到手啊?”

江樵打開江酩的手道:“我知道你有能耐,但我不會給你周旋的時間,今天你不給錢,我明天就讓人上門拆房子了,先把那些破畫破照片燒了,然後再把種的那些蘭花全摔了!全部拿垃圾填上!我說得出做得到,你再有能耐,你能在一天內改變那所房子的處理權在我手上的事實嗎?!”他瘋癫的笑道:“你不能!!!江酩!你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你也不能改變父親把房子給我的事實!!!你就是一個,爹不疼,沒娘愛的小野種!你......!!!”

江酩拎過江樵的領子,對着他的鼻子和眼睛結結實實的打了幾拳,打得他鼻血橫流,眼圈烏青,江樵如同瘋狗一樣反抗起來,一邊反擊一邊罵:“我他媽什麽都沒有了!光腳的還怕你一個穿鞋的嗎?大不了鬧得誰都不得安生,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別想好好過日子!”

兩兄弟打起來,信息素自然而然的互相沖撞起來,江酩不管是信息素還是體力都遠勝江樵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也沒打幾回合,他的領帶都沒亂,江樵就被打趴在地上,靠着雙手雙腳支撐着才能爬起來。

江樵就是破罐破摔的要把江酩也拉下自己所處的泥潭之中,不過剛喘了口氣就要立即反撲,可他剛要動作,忽然怔住了。

他眼睛的餘光掃到江酩身後,那扇原先關着的門開了,門口站着他日夜思念的人。

他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低頭擡手顧不上疼的把被打腫的眼睛揉了好幾遍,确定視線清晰後才敢再往那個位置看。

他清楚的看到,他想念的小尋,安然無恙的站在門口,此刻也在看着他。

那目光澄澈平靜,就和往日他凝視自己時別無二致。

“小尋?是小尋?是,是我的小尋嗎?”他從地上爬起來,踉跄着要朝紀尋走過去,江酩也反應過來了,這些動靜還是把紀尋吵醒了,他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他三兩步走過去,護在紀尋身前。

江樵還沉浸在失而複得的狂喜之中,他走到紀尋面前不到三步時,忽然意識到什麽,他轉身,掏出口袋裏的紙巾,顫着手把自己臉上的血漬擦拭幹淨了。擡手理了頭發抓了被拽歪的領帶,努力把自己的狀态調整到最好,不至于那麽狼狽後,才轉身面對紀尋,他已經顧不上思考別的了,只想把小尋抱進懷裏,訴說自己的悔意與思念。

可他走近了剛要開口,紀尋就轉身抓起一個半人高的熊貓玩偶,用力的往他臉上怼,江樵一個重心不穩,就被Omega用一個玩偶打倒在地。

江酩楞在一旁。

紀尋指着江樵罵道:“哪來的臭襪子!滾開!”

江樵方才被那麽一頓狠揍都沒懵,現在卻被一句軟綿綿的話給罵懵了。

他爬起身,還想說話,紀尋卻忽然身體一軟,仰面倒了下來。

江樵終于願意伸手去接了,以往紀尋在他面前病倒,他都沒看過一眼。

現在他改了,可他在這樣想的時候,江酩已經一把将暈過去的紀尋抱住了。

他的紀尋,被江酩緊緊地,抱在懷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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