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親親接吻魚

巴茲·魯赫曼沒有當場決定女主角的人選, 等薩莫離開後，又将幾個備選女演員的試鏡帶拿出來重新看了一遍，一邊看, 一邊跟選角導演讨論, 莎拉有點妖豔不夠清純, 詹妮弗跟羅密歐不來電, 凱特過于嚴肅, 克裏斯蒂娜太孩子氣，娜塔莉更孩子氣, 薩莫有點拘謹。

又問萊昂納多覺得哪個比較好，他不假思索，“薩莫。”

巴茲看着他，“她好像有點緊張。”

他換了個坐姿, “大概是，我和她太熟了，她覺得這有點奇怪。我看之前她和保羅試鏡的那條不是挺好的？”

巴茲又低聲跟選角導演商量了幾句, 随即對萊昂納多說：“薩莫确實不錯, 我想就是她了。”

兩天後, 蘇珊娜帶着薩莫來簽了片約。

巴茲·魯赫曼很快就将剪輯好的片花交給投資商二十世紀福克斯, 同時提交了演員名單, 福克斯的部門主管在看了片花與演員名單後, 大筆一揮，同意了預算。幾天後，第一筆款項進入第三方收賬管理公司, 收賬管理公司按照合約，分別給各個演員寄出預付款片酬。

助理導演飛去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在郊外的丘魯武斯科制片廠（Estudios Churubusco）開始搭建布景。

拍攝時間也定了下來，定好拍攝日程，将各個角色的拍攝時間表發送給簽約演員的經紀人，将在1996年1月8日正式開始拍攝。

薩莫收到拍攝時間表，發現這意味着新年假期一過就要去墨西哥，基本上，下學期就都在工作了。好在SAT已經考完，下學期也不會有什麽新課，不去學校也沒什麽關系。

聖誕假期之前，薩莫将申請學校的資料都寄出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

萊昂納多在聖誕節之前都沒有再見到薩莫。

布魯克一家去了溫哥華度假，在格勞斯山滑雪。

“我以為你會邀請文森特一起來度假。”丹尼斯假裝關心。

“他要跟家人在一起過節。”薩莫穿上滑雪服。

“你們認識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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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莫奇怪的看着他，“7個月。這你不是知道嗎？”

丹尼斯輕呼：“哎呀！真快！”從牆邊挑了一副滑雪板給她，“你跟他——怎麽樣？一切都好嗎？”

“都挺好的。爸爸，你想說什麽？”

“我在想，你長大了，”丹尼斯假裝傷感，“一想到不用多久我就有可能挽着你的手臂，走上婚禮禮壇，我焦慮症都要犯了。”

薩莫扭頭大喊：“媽媽！爸爸又抽風了！”

蘇珊娜從卧室裏走出來，“他又說什麽了？”

“他希望我趕緊結婚。”

蘇珊娜吓了一跳，“什麽？”

丹尼斯有點慌張，抱着滑雪板趕緊開門出去了，“你們快一點！不然待會兒坐纜車的人又多得不得了了。”

蘇珊娜笑了，“爸爸是說反話，他怕你太喜歡文森特。”伸手摸了摸薩莫的下巴，“你長大了，他就吓壞了。”

“可我總是要長大的呀，爸爸得學會接受現實。”

“你得知道，大多數男人一輩子也沒長大，心裏始終住着一個小男孩，即使他們做了父親、祖父，都還是孩子。”

薩莫若有所思，“爸爸也這樣嗎？”

“他一直覺得你還是那個剛剛學會走路的baby，你帶文森特回家介紹給他，他可吓得夠嗆，怎麽你一轉眼就長大到可以談戀愛了。”

“我覺得應該有個男朋友了，西湖預科學校那些女孩，會認為你15歲了還沒有男朋友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盡管她覺得女孩長大就得有個男朋友，不然會被人當是拉拉這個說法根本沒有邏輯，但為了符合中學這個小社會的潛規則，她還是随大流了，從認識的人裏面找了個性格溫順的男孩。

“托比不是經常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接你放學嗎？”

“他們知道那不是真的。文森特不好嗎？我覺得他很可愛。”

“他是很可愛，”蘇珊娜為她整理了一下滑雪服的兜帽，“隔壁的威爾遜太太以為你倆是姐妹。”

薩莫忍不住哈哈大笑。

文森特要是聽到威爾遜太太的話，大概得氣死。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被贊“長得很漂亮”的男孩，文森特在學校肯定過得不怎麽樣，只有成為兒童演員才能讓他找到一點自信，畢竟一張上鏡的臉能給他帶來工作機會，也能帶來不錯的收入。

私下裏他其實很反感別人說他“pretty”或是“beauty”，學校裏的男生嘲笑他的相貌，說他是卡塞瑟家的第5個女孩，說他應該穿裙子來學校，他總是默默忍受。女生對他也沒有什麽優待，大多數時候無視他，她們更熱衷讨論那些肌肉發達的運動員。至于學生時代純純的暗戀，對不起那是沒有的，他對學校十分厭惡，覺得男生都很粗俗，女生都太膚淺。

直到認識了薩莫。

薩莫是那種所有孩子一見到她就想跟她玩的女孩，她臉上總是帶着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甜蜜微笑，懂事有禮，會玩很多孩子們中間流行的游戲，說話非常有邏輯，試鏡失敗也不會太沮喪，理智又克制，有時候他感覺她不太像只有15歲，像是18歲，或是20歲。

作為拍了幾部電影的童星，文森特并沒有結交到其他的童星朋友，所以當薩莫主動過來跟他說話，他差點都愣住了。那天是二姐克萊特帶他去制片公司試鏡，克萊特很高興有個漂亮女孩來找弟弟說話，異常爽快的寫了自家電話號碼遞給薩莫。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文森特是那種一屋子孩子待在一起，你仍然能一眼看到他的男孩。

第一眼，薩莫也差點将他當成女孩，十幾歲的女孩穿T恤牛仔褲也很正常，再一看，明顯不是11、2歲的孩子了，但胸前平坦一馬平川，顯然不會是女孩。就多看他一眼，再看一眼，馬上決定要去認識他。

她一直很有自信，想認識的人沒有認識不了的，卡塞瑟姐弟也沒法抗拒她的熱情。

她去過卡塞瑟家幾次，這種多子女家庭她還沒見識過，哈斯家因為尼克拉的緣故，她好幾年都沒去過了。萊昂納多家，伊爾梅林一直沒有再婚，也就沒有別的孩子；至于托比家，溫迪再婚後生了倆男孩，年齡都還很小。像卡塞瑟家這樣，幾乎2、3年一個的生育頻率，嘩啦啦生了6個孩子的家庭，其實在美國也很少見了，大多數家庭有2到3個孩子算是正常，布魯克家只有1個孩子也是少有的。

文森特長成這樣，姐姐們也都是美人，姐弟們長得很像，只是文森特的五官最為精致，姐姐們寵愛這個小弟弟，連帶着對薩莫也好得不像話。

薩莫沒有姐姐，以前也沒有姐姐，現在的小夥伴裏男孩居多，女孩基本都比她小，她還真沒有體驗過家有姐姐是什麽感受。

文森特吐槽姐姐們的雞婆就能吐槽半天。

見面幾次後，文森特性子中的逗比一面就體現出來了。容易害羞跟逗比沒有沖突，只要不會被人嘲笑的話，他很喜歡說些笑話，逗她笑。

“我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很好看。”而且不管他說多麽冷的笑話，她都不會嘲笑他。

整個聖誕假期布魯克家都待在溫哥華，薩莫是一家三口裏面對外聯絡最多的一個人，小夥伴們給她打了不少電話，小男友更是一天一個電話。

談戀愛這種事情，剛開始不過是為了表示“我是個正常人”，現在看來，似乎也挺不錯。文森特是初戀，她……也算是初戀，初戀是美好的，尤其是文森特這樣溫柔的男孩。

親吻的話，文森特簡直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兩個人第一次親吻算不上成功，只是嘴唇碰觸嘴唇，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像兩只接吻魚。

接吻魚這個比喻逗笑了文森特，兩個人傻乎乎的對着笑了好一會兒，又嘗試了一次。

1995年的最後一天，布魯克一家回到洛杉矶。

薩莫還在收拾行李，文森特來了。

“這是我給你的聖誕禮物，還有——”他捧着一個紙箱子，怪有點不好意思的，“爸爸媽媽和姐姐們、內森給你的聖誕禮物。”對于薩莫得到了卡塞瑟家所有人的喜愛，他一直都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是卡塞瑟家多了一個小女兒，而不僅僅是他的小女朋友。

“謝謝。”薩莫扔下手裏的衣服，“我也給你和克萊特他們準備了禮物，等下你走的時候帶回去。”她打開衣櫃，拿出兩只購物紙袋。

他接過購物紙袋，然後放在地板上，“你不想現在就打開我送你的禮物嗎？”

“你送了什麽？哪個是你的？”她坐在地板上，低頭在紙箱裏翻找。

“你猜猜看。”他坐在她身邊。

她很有興致，“這幾個是克萊特她們的。”女孩子的風格很醒目，都是粉粉嫩嫩的花卉圖案的包裝紙。“這個小怪獸的應該是內森的。這兩個是詹姆斯和簡妮特的。”爸爸媽媽的風格就很保守了，都是傳統聖誕圖案的包裝紙。

“這個是你的。”是海洋系的圖案，有白色貝殼、藍色海星，和紅色的接吻魚。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每增加500加更1章，地雷是10個就升級“萌物”，萌物加更1章，進階萌物加更2章，小萌主加更萬字章。

加更勿催，都會更的，會在內容提要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