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被寵壞的小孩

到了次日上午, 要拍一場重要的對手戲：傑克在頭等甲板上找到蘿絲，對她吐露愛意, 但蘿絲卻拒絕了他。

卡梅隆給他倆說戲的時候，就發現雖然兩人都忍不住要去偷偷窺探對方，但都別別扭扭的誰也不肯開口先說話。扶額，這倆還沒有和好。

實拍場景是在甲板上的健身房, 道具組的設計師按照1912年的實物照片複刻了那些古老的健身器材。原本健身房是搭在內景攝影棚的，但後來卡梅隆又決定将健身房挪到甲板上，這樣就可以采用自然太陽光而不是燈光來做光源。

薩莫與萊昂納多按照自己的站位站好；陽光從玻璃窗照射了進來, 工作人員擺放好反光板，調整好角度；攝影助理拿着手持測光表在他倆臉頰旁測量光線亮度。拍電影的實際工作枯燥又消磨耐性，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等待，要是跟對手戲演員又在賭氣，就更讓人不耐煩了。

倆人面對面站着，薩莫背對玻璃窗，萊昂納多的臉則在反光板的作用下閃着光。她想，怪不得無數姑娘都争先恐後的想勾搭他, 長成這樣的男孩即使在好萊塢也不多見。她也聽說過最早卡梅隆是想要瑞凡，瑞凡去世後他想要傑瑞德·萊托，萊托長相也是清秀俊美那一挂的，比萊昂納多大3歲, 但這家夥傲得不行，都沒來試鏡。

她心煩意亂。本來她想着他只要随便跟她說點什麽，他們馬上就可以和好, 但這家夥把他的聰明全用在盡量避免跟她直接說話上了。她有點生氣，但同時也覺得好笑：到底誰才是未成年啊？這人到底能不能成熟一點？不就是比着賭氣嗎，誰怕誰啊！

導演喊了“a”。

You're no piic，all right？他說。跟你相處不容易，對？

You're a spoiled little brat，even。他又說。你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

他真心覺得這就是她，是蘿絲，也是薩莫。

這條拍完後，兩個人都沒有變換姿勢。

薩莫微微仰着臉看他，面無表情。

萊昂納多垂下眼簾，盯着她的鞋子看。

工作人員在他們身邊走來走去，說話，挪動工具。

“little brat。”他忽然小聲說了一句。小破孩。

“你才是little brat！”馬上反駁回去。接着她就笑了。

他想忍住不笑的，但幾秒鐘都沒堅持到，擡手捏了一下她下巴，“little brat，spoiled child。”

中午倆人就又在一起吃飯了，像以前一樣親密，甚至可能更親密了一點。

小太陽回來了，又帶回來他無窮的精力。要是有半天都沒他倆的戲份，兩個人就開車沿着海岸公路往南走，他們發現了一處很好的約會地點，距離巴哈工作室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有一塊很大的岩石凸出在沙灘上，岩石下面有避風的空地，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灘上，陽光直射，不會很冷。

第二次去他們就帶了一張帆布沙灘椅擺在那兒。萊昂納多拖着折疊起來的沙灘椅尋找合适的擺放位置。

“這兒很少有人來，”他終于找到一塊平穩的地方，打開沙灘椅，安放穩固。“以後這兒就是我們偷偷約會的地方。”畢竟巴哈工作室和酒店那兒到處都是人，要是想避開不知道什麽人的偷拍，還真的只能偷偷躲到別人不知道的地方。

他彎着腰，薩莫伏到他背上，他站直身體，背着她轉了一圈。她還是薩姆的時候他們常這麽玩。

她拍了拍他肩膀，他便停下來。她跳下來，坐到沙灘椅上。

“那我坐哪兒？”他問。

她就拍拍腿。他大笑，示意她站起來，換他坐在沙灘椅上，拍拍腿，對她直笑。

少女的骨骼相對來說纖細，身高有170cm了，不算很嬌小玲珑，比他矮半個頭，抱在懷中很舒服。倚在他胸前，她也覺得很舒服。

手裏捏着她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這麽揉來捏去，弄得她癢酥酥的。

“baby。”

“嗯？”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快到聖誕節了。”

“怎麽？”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對伊爾梅林說，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怎麽總糾結這個呀！”她嘆氣。

“這不是你說的嗎？愛就是——嗯，包括占有欲，我得盡快宣布所有權，這樣別的男人，或者男孩，就不會總對你心懷不軌了。”他這還是頭一次擔心會有別人搶走他心愛的女孩。薩莫可是認識不少漂亮男孩的，包括那個什麽瑞恩，包括他倆都認識的伊利亞·伍德。他這幾天總算明白過來，薩莫不一定對其他男孩有什麽想法，但保不住別的男孩會對她有想法。

“你這話，我聽不懂。”

“多簡單的事情！你為什麽也總是糾結這個？”他有點着急，“我是哪裏不好嗎？還是你覺得有誰比我更能讓你快樂？明明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很高興。”

她被他說的一愣：對啊，我到底在糾結什麽？他又漂亮又可愛，雖然有時候不免要嫌棄他的孩子氣，可是這種孩子氣大多數時候并不讨厭，反而使他更加可愛了——可惡，上帝真是偏愛他！

他現在是沒有想到什麽“将來”，但以後總會想到的，她沒理由浪費現在的大好年華去糾結“将來”。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下巴，他微微低頭，咬住她的手指，含糊的說：“快答應我。”

“好。”

“不然的話——嗯，你剛才說什麽？”他已經預備好了再一次被她拒絕，沒想到她很輕松的就答應了。

他心底那一點點忐忑現在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甜蜜，像是小時候吃過的最甜的巧克力，香甜幼滑，從胸口湧動出來，湧向四肢，湧向大腦。

甜蜜，而不會過分濃稠到膩。就是讓人極其舒适的那種……說不出的喜悅。

甚至有點暈暈乎乎。

他握住她的手，挨個吻她指尖，小心的，充滿柔情蜜意，“你真乖。”

松開她的手，捧着她的小臉，細致的吻她。

可愛的小翹鼻子。

甜甜的花瓣一樣的唇。

他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愛，就只是吻她，舌尖探到她唇齒之間，細細的舔過她齊整的貝齒，勾住她柔軟的舌尖，吮吸糾纏，想吃掉她，想讓她成為他的，獨有的，唯一的。

這就是占有欲麽，很好，這種感覺好得不得了。

沒法呼吸了。

悠長又細密的吻，溫柔的，又霸道，毫不掩飾的愛。

嘴唇與嘴唇的親吻代表兩個人的不設防的互相“敞開”，親吻是愛意的最外在的表示，如果兩個人沒有感情了，那一定會最先體現在不再親吻上，但滾床單不是。

她喜歡他的吻。

戀愛真是叫人愉快啊。

她恍惚想着，她跟文森特确實算不上“戀愛”，她既沒有嘗試過讓她快要無法呼吸的吻，也沒有……這種心跳到快要迸出胸膛的感覺，兩個太冷靜的人很難碰撞出什麽激情的火花。

她可能需要的不是跟她同一種思維方式的愛人，而是能讓她變得溫暖起來的小太陽。

或許，這就是“愛”。

巴哈工作室全體職員都知道，他們的男女主演是真的戀愛了。

只要有可能，他們總是待在一起，就算有一方今天沒有通告，也總是會出現在拍攝地點；一日三餐全都要膩在一起吃，倆人還經常手牽着手去水果店買水果；每天早上花店會送上來一束白玫瑰，拿到花束之後萊昂納多就去敲薩莫的房門，送給她花，然後倆人下樓吃早餐。

倆小孩甜得發膩，周圍群衆——包括卡梅隆和蘇珊娜——卻都覺得這樣很好。

洛杉矶的八卦小報前不久才刊登了薩莫與同是迪斯尼小明星的瑞恩·高斯林一同逛街的消息，一轉眼又開始鋪天蓋地的報道“羅密歐與朱麗葉之戀”，甚至蓋過了本來應該大肆報道的二十世紀福克斯追加了泰坦尼克號的投資的消息。倆人的FANS一片喜大普奔，就是路人也覺得倆人青春貌美，談起戀愛多麽賞心悅目啊。

等到了聖誕假期，因為趕拍攝進度，周末沒有休息，到12月23日中午才宣布放假，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剛吃過午餐就往邊境海關跑，巴哈工作室只留了幾個必要的保安和值班人員。

要放假到新年過後才回來，他倆也就把蜥蜴寶寶都帶回洛杉矶。這次是萊昂納多開車，薩莫坐副駕座，蘇珊娜坐在車後座，玻璃寵物箱放在後車窗玻璃下面。

蘇珊娜幾乎不怎麽管他倆的交往，不過還是私下裏對薩莫說了，暫時不要更深入。她說的相對含糊，覺得不太好跟女兒讨論性方面的問題。薩莫倒不覺得有什麽難以啓齒的，她暫時不會考慮到這個問題，讓他倆放心，她不會提前搞出人命。

她的青春剛剛開始，正等着她去盡情享受，才不會蠢蠢的犯錯誤。

聖誕前夜他倆在各自家裏度過。

吃過聖誕大餐，萊昂納多就亟不可待的給薩莫打了電話，一直聊到她上床睡覺，仍然覺得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

聖誕節當天，他上午就跑過來，在她房間裏待了一上午；下午兩人出去逛街，去電影院看正在熱映的《甜心先生Jerry Maguire》。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以情侶的身份一起出去看電影，這就像一次“真正的”約會。

作者有話要說： *Leo肯定還是要浪的嘛，不過現在還不會啊，畢竟剛開始戀愛，不會瞎搞。

*盛世美顏先霸占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