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三十八斤糖
看日出的地點選在了臨市的一處旅游度假村, 半山腰的名宿。
人數那就龐大的——顧南行宿舍三個, 朱毓宿舍兩個, 還有他們高中的程沉、黃婷婷、孟浣、張桦和路名。
另外,還有朱毓同父異母的妹妹——朱沂。
如今也是個上高中的大姑娘了。
以前朱毓跟家裏關系不好,跟這個妹妹也不是很熟。
現在跟家裏的關系緩和了, 又經常回家,跟這個妹妹就處得熟了。
而且朱沂非常崇拜顧南行, 第一次見朱毓把他帶回家的時候, 就“姐夫姐夫”的喊個不停。
朱毓本來還不好意思, 跟她講過幾次讓她別喊。
可小姑娘一看見顧南行就忘,後來也就随她了。
反倒是“姐夫”顧南行, 這喊得他相當受用,連帶着他寵朱沂比他自己親妹妹還多。
“小沂,快12點了,趕緊回去睡覺。”
說好了看日出的, 一群人根本就沒準備睡。
黃婷婷、邱響、蘇繼陽還有程沉四個人在打牌,張桦在看程沉,孟浣在黃婷婷背後坐着。
另外駱嘉蔭跟顧楠芷陪着最小的朱沂在打游戲,至于蔣子濤, 不知道為什麽也加入到了這個打游戲的行列裏。
顧南行本來在弄吃的, 端了兩盤水果出來,就聽見朱沂在喊他, “姐夫,你快管管我姐!”
“你喊她也沒用!年紀最小不許熬夜!”朱毓收了她的手機, 拉她起來,“你趕緊去睡覺,要看日出,等會到時間了我喊你,先去睡一會。”
顧南行把水果一盤放到了他們打牌的那邊,還有一盤就放在他們這邊,拿了顆小番茄遞到朱沂跟前,“怎麽了這是?”
朱沂都顧不得接吃的,趕緊躲到顧南行身後找掩護,“姐夫,我姐非要讓我去睡覺。本來就是出來玩的嘛,我不想睡,我還等着看日出呢。”
“你——一會我喊你不是一樣的嘛?”曹怡特別關照了她,讓她看着朱沂不許她熬夜,就算要看日出,也得先去睡會,幾個小時也行。
“那我現在這麽激動的心情,去睡覺我也睡不着啊,我不去。”小女孩躲在顧南行身後,探出個腦袋跟朱毓狡辯着,“你們都熬夜了,就我一個人去睡覺,萬一你們忘了喊我呢?我這提心吊膽地想着,那豈不是更睡不着?”
顧南行聽明白了怎麽回事,笑了笑。
朱沂雖然已經是個上高中的大姑娘了,但是她個子也不高,跟朱毓差不多點。
顧南行把她從身後拉出來,“這事呢,你找我也沒用,我還是同意你姐的說法。你呢現在回房,洗個熱水澡,喝一杯牛奶,躺床上閉上眼睛,一會就睡着了。到時候到點,我肯定記得讓你姐去喊你。”
“姐夫,你變了!”朱沂哭喪着臉看他。
現在連顧南行都不幫她了,那她是非去不可了。
小姑娘撅着嘴,一臉不高興地往回走。
顧楠芷起身跟過去,“我去給她熱杯牛奶,你們先聊。”
駱嘉蔭玩着手機一邊吃着東西,“我說,你們倆這一唱一和的哄孩子,還不錯哈。将來奶爸奶媽的潛質還是有的。”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朱毓臉色微紅,解釋道:“要不是她媽媽特地叮囑的,我才不管呢。”
說着,轉頭看向顧南行,一臉疑惑,“你以前不是都慣着她的,怎麽今天不慣了?”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顧南行只是看着她笑,沒說話。
開玩笑,還有個大業沒完成呢,他現在哪敢随便忤逆朱毓的意思。
顧楠芷回來的時候,給顧南行使了個眼色。
兄妹間,大概是心靈感應?或者心有靈犀。
反正顧南行看懂了,于是拉着朱毓起身,“毓毓,咱們到樓上天臺去,他們這幾個打牌的吵死了。”
他們租這間名宿是複式的,一共兩層半,最上面半層算是個閣樓,外加一個天臺。
現在他們在的,是二樓的陽臺上,突出的也算露天的吧。
樓上天臺面積不大,靠角落的地方擺着一個秋千,秋千欄杆上擺着寫綠藤裝飾。
從這往下,也可以看到二樓陽臺上的人,而且,往遠處望的視野,也更為壯闊一些。
顧南行上來前特地回屋拿了條小毯子,山裏的溫度到晚上是相對冷一些,毯子披在朱毓身上,他坐在秋千的另一邊,伸手攬着她将她抱在懷裏。
朱毓便幹脆順勢靠在他肩頭,分了另一半毯子給他蓋上了,“別着涼了。”
顧南行低頭,輕笑着在她額頭印了個吻,“關心我?”
“關心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朱毓盡量一本正經的回答,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枕在他肩頭,“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顧南行心頭一驚,“你知道?”
他其實是準備今天求婚的,戒指都買好了,現在就揣在他另一邊的衣服口袋裏。
而且,這事他就跟顧楠芷說過。
不過這小丫頭肯定不會出賣他,所以朱毓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有話要說吧?”朱毓枕在他肩頭,閉着眼,毯子下蓋着的兩雙手握在一起,她笑答:“不然,你也不會非要帶我到這來。大概,是他們不能聽的話?”
顧南行身子微僵,瘋狂做着心理建設、自我催眠。
別慌,冷靜。
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
你可以……
可以個屁啊!
他現在緊張得不得了,比當初中考高考還緊張。
比他……不對,他表白的時候壓根沒動腦子,那時候都沒感覺緊張。
對了!比他第一次親朱毓的時候還緊張!
“我……我……”顧南行第一次說話結結巴巴地,猶豫了半天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默默掏出手機,插上耳機,然後把其中一只放進她耳朵裏,自己戴上另一只。
耳機裏緩緩傳來的音樂聲是那麽的熟悉。
朱毓沒說話,還是枕在他肩上閉着眼,聽着耳機裏逐漸熟悉的歌,是當初顧楠芷唱過的那首英文歌——《Valentine》。
心裏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但她不确定,也不好問。
她在等,等顧南行先說出口。
她記得,當初顧楠芷說,這歌是在她哥手機裏聽到的。
顧南行的歌聲漸漸響起,聲音不大,卻有些驚豔。
這一次,他沒有跑調了。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完美的卡在點上。
朱毓是閉着眼聽的,沒了視覺的感官,聽覺便變得異常敏感起來。
她聽得很認真,而顧南行,跟着耳機裏的音樂清唱的歌也很好聽。
他的聲音其實不錯,只是他音癡的屬性,浪費了這好嗓子。
曲子結束,顧南行伸手摘了她的耳機,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是那句歌詞,“So won't you be my honey beeGiving sweet kisses all the time Be mine,be my Valentine.”
朱毓當初聽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很好聽,後來還特地搜了。
所以她手機裏也有這歌,而且,這句歌詞的意思,她也知道。
但是,現在還應該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時候,“你知道的,我英語不是很好,這話什麽意思?”
顧南行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上,緊緊摟着她,“這句話不難,你英語四級都過了,還能聽不懂?”
朱毓啞口無言,不過這種事,總是應該要男生主動的嘛。
砸吧了一下嘴,起身看着他,“那你……想表達什麽?”
顧南行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問她,“你知道這歌,被用得最多的地方是哪裏嗎?”
朱毓搖頭。
他說:“結婚典禮。”
顧南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絲絨盒子,一看就知道是什麽了。
“這是用我這幾年外快掙得錢買的,另外那天跟你說的那個合同也簽了。之後到款我們四個平分一下,大概也會有很多。我所有的銀行卡都可以給你,反正我媳婦是學金融的。我……毓毓,我們在一起也快四年了。我不想跟你分開,我想我們永遠在一起。”
朱毓看着他,就笑。
不接話,也沒動作。
顧南行有點慌張,也不等她答應或是拒絕,直接就從盒子裏拿了戒指套在她手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戴好了,他還緊緊握着她的手不放,生怕他一放手,朱毓就會自己把戒指摘了一樣。
手上冰冰涼涼的感覺提醒着她那是什麽。
雖然心裏覺得很激動,但是朱毓盡量沉着氣,“哪有你這樣耍無賴的,你這算什麽?求婚嗎?”
“是,求婚。”
顧南行定了定神,拉着她的手,擺正了姿态,難得正經地看着她。
那雙眼,堅定而神情,仿佛有勾人的魔力。
“我……我說實話,我現在很緊張。非常!特別!在決定要跟你求婚的時候,我其實打了很多遍腹稿,但是現在——我看着你的時候,腦子裏就只剩一片空白了。”
“你們都說我聰明,說我學霸。可是在愛情面前,我還是卑微的,特別是在你面前,一向理智堅定有底氣亦或是冷靜沉着的我,總會有失控的時候。”
“失控的吃醋,失控的生氣或是憤怒,失控的不知所措……從喜歡上你開始,我就覺得,從前平淡的那個凡事我都能輕松解決的生活特別沒意思。喜歡上你開始,所有關于你的喜怒哀樂,都是美好的。”
朱毓低着頭,看着手上那枚簡約的卻又煞是好看的戒指,聽着眼前這個她喜歡的人,說着他從來沒說過的只對她一個人說的情話心裏像打翻了蜜罐子,甜得發膩。
臉上卻是萬分正經的模樣,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那,我先問你件事,你老實回答我。”
“你說。”
朱毓擡頭,望着他,“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顧南行愣了愣,眨了眨眼,好看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毓毓,你這不是難為我嘛。都過去這麽久了,而且……我覺得我對你是日久生情。”
“那意思就是回憶不起來了?”朱毓看着他,微揚下巴,威脅道:“你要是連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都回憶不起來,那我還是拒絕吧。”
說着,作勢就要掙開他的手去摘戒指。
顧南行慌忙按住她,“好好好,我想一想,你容我想一想行不行?”
“行啊。”朱毓憋着笑,“話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中的時候我蹲在小區花園裏哭的事,你不是還傻乎乎地跑來安慰我,結果被小芷誤會以為是你把我欺負哭了。”
這事他當然記得,那時候他還……總是,算是個美好的回憶。
另一方面,也算個黑歷史來吧。
印象深刻。
朱毓看他那模樣,顯然是想起來了,并且似乎還有什麽別的情緒。
“你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的?”
“我……沒有啊。”顧南行臉上爬上一抹淡淡的紅,就算他剛剛求婚再怎麽緊張,臉上也沒有出現這一抹可疑的紅。
朱毓好奇心更重了,“肯定有事瞞着我,快說。”
“你确定要聽?我個人建議,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朱毓點頭。
顧南行摸了摸鼻子,湊到她耳邊。
聽完,朱毓先是愣住了,随後臉頰迅速發紅發燙。
之後快速擡手捂住了臉,“你……你怎麽……哎呀——你那時候不是才……初中嘛。”
顧南行尴尬地咳了一聲,“我就說吧,你看你非要聽。”
他伸手,把朱毓捂在臉上的手拉下來,“又不是什麽大事,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再說……那是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女孩子——我的意思是,小芷除外。”
“那你,是那時候喜歡我的?那也太早了吧?”朱毓皺着眉頭看他,“所以,真的早戀啊?”
“那算個埋的雷吧,後來跟你關系熟一點開始才慢慢有的好感。真要讓我想是什麽時候,我還真的想不起來。”顧南行難得的一臉尴尬外加為難。
“後來跟你做了同桌開始,我才發現你男生緣好像真的很好。那個莫名其妙的魅力,真的有時候比我還厲害。但是每次看着有人跟你表白……我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大概就是那時候開始意識到,我可能是喜歡你的。”
“不過我保證,之前你問我的時候,我是真的還沒意識到,不然肯定不會跟你說那種話的。”顧南行伸手把她攬進懷裏,低頭去親她,沉着聲音道:“我不可能把我喜歡的人往外推,更不可能拒絕她。”
朱毓笑着偏開頭,心裏那打翻的蜜糖又撒了一大罐子白糖,越來越甜了。
“你……認真的?”
他點頭,眼神堅定,“認真的,目前為止,沒有比這更認真的時候了,我寫程序都沒現在這麽認真。”
“噗——”朱毓聽着他那莫名其妙的比喻,忍不住笑出聲,“那你……以後都聽我的?”
顧南行頓了頓,朱毓擡頭看他,“嗯?”
“那個……原則性問題,你得聽我的。”說着揉着她的頭發,笑道:“你是天秤座,沒主見,聽我的好。”
朱毓:“……”無法反駁,并且現在就想拒絕他。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并且沒有異議。”顧南行從口袋裏掏了另一個絨布盒子,“其實,這個戒指上我還特地讓店員刻了我們名字的首字母,你手上的那個也有。”
他把手裏的那個遞給朱毓,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朱毓笑着回嗆他,“你都強制性幫我決定了,這意思還要我給你戴啊?”
顧南行自知理虧,但還是那副眼神期期艾艾的看着她,“儀式!你就當走個流程嘛,好不好?”
朱毓無奈,拗不過他,只好接過來幫他戴上。
二十幾的大男孩瞬間笑得像個得了糖的小孩子,抱着她親了又親。
“等我們明天回去,我就叫我爸媽去你家提親。”
朱毓臉色泛紅,推着他企圖逃離那密集的吻,“不用那麽急吧。”
顧南行把她拉進懷裏,下巴擱在她頸窩裏,側着頭去親她脖子。
悶悶沉沉的聲音滿是笑意,說話時的熱氣碰灑在她脖子上。
明顯感覺懷裏的人身子一僵,他說:“我其實,一刻都不想等。”
想立刻就拉你去民政局。
想跟你結婚。
想把你一輩子拴在我身邊。
一刻也不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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