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織女織布了

“小初妹妹, 你真厲害,一猜就對。他們和我比試了打獵, 誰的獵物多, 就算誰贏。我可不想以後看見他們一次就要比一次,所以, 這次我使了全力。結果不用想也知道, 我打的野兔、野雞加起來一共16只,比他們所有人的獵物加一塊兒還多一只。他們已經服軟了,說是以後見了面就叫我大哥。”總算解決了這群小麻煩精。

“那你和舅舅咋一起過來的?”不會又回去陳水村了吧?

“我是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趕上的樹舅舅。因為背筐裏裝不下那麽多獵物, 我把它們賣給了一個縣裏來收野味的人, 他給的價錢比收購站還高, 不過, 我沒要錢,只跟他要了一些票。喏,你看, 除了糧票,我還要了油票和煙票,他還硬塞給我一張煤油票, 說是我要是打了不好出手的獵物, 可以去縣城找他。”以後倒是可以接觸看看,混熟了再說其他。

“那你可得小心着點兒, 只要不被抓個現行就好。”我好不容易遇見個小夥伴, 可不能就這麽有去無回喽。

“小初妹妹, 你放心。我不會輕易出手的。”越是這時候越要謹慎。

雲初忽然想起來剛才白姥娘說的事兒, 馬上問道:“白姥娘說的白家舅舅是咋回事兒啊?要是有啥不能說的你就別回答了。”走丢了還好,心裏有個盼頭,就怕找到了,卻是壞消息。

邵銘搖了搖頭,說道:“沒啥不能說的。我姥娘其實并不是陳水村的原有村民。我姥爺是個當兵的,那年他戰死的消息傳過來之後,我姥娘怕我媽媽和舅舅受到迫害,她立馬就帶着他們離開了潇湘省,之後他們一路輾轉到達了齊魯省。可是下了車之後,車站人流太過擁擠,她和舅舅就這麽失散了。她在省城找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找到。當年我媽媽才6歲,為了更好的照顧我媽媽,我姥娘就在距離省城只有半天路的陳水村落了戶。每年舅舅走丢的時候,也就是秋收後,她都會去省城呆一個月。只是,這些年一直沒有舅舅的消息。”

雲初沒想到白姥娘比自家姥娘還命苦,很是無奈的說道:“人海茫茫,白姥娘也只能在原地等着白舅舅回來了。其實,沒有消息倒是個好消息啊!對了,當年他們失散的時候,白舅舅什麽年紀啊?”大一些還好,還能找回來;要是太小的話,難喽!

邵銘很是不解的說道:“已經16歲了。也不知道舅舅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啊?不然的話,他應該會來省城找姥娘啊。”當時舅舅已經是大人了,不知道為啥一直沒有消息。

“可能遇到啥難處了,多往好的地方想想。平時,白姥娘一個人在家也挺冷清的,你要多往那兒跑跑,陪她說說話。反正離家裏不遠,你腳程也快。”白姥娘看見銘表哥肯定會很高興,心情好了身體才會健康。

“行,我現在也不上學,每天吃過早飯可以去轉上那麽一圈。”看上一眼,我也能放心的回來看書。

聊完天,雲初支使着邵銘把堂屋裏的桌子搬到了院子裏,兩個人便趴在桌子上看起書來。

雲哥哥們見狀也熄了聊天的心思,雲大哥、雲二哥也坐在桌邊看起了感興趣的書籍,雲三哥、雲四哥則是做起了作業。

時間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着,太陽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紅紅的圓球。直到這時,雲媽他們才回到了雲家,她們的臉上還殘留着絲絲笑意,想來剛才應該聊得很愉快。

夏舅舅看見夏姥娘回來了,馬上迎了上去,“媽,你回來了。”

夏姥娘一見夏舅舅迎上來,就立馬問道:“說吧,你還有啥事兒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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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舅舅很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個太了解自己的媽,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只見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大爺說把你們的事兒辦了,還說這個月二十八是個好日子,讓你最好二十六之前回家。”

夏姥娘昨天被雲媽一開導,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倒是很爽快的問道:“我知道了,二十六吃過早飯就回家。家裏擺上兩三桌,請請親近的那幾家就行,我回家自己收拾,你們不用操心。不過,你支支吾吾的幹啥?不同意?”

夏舅舅聽了這話,連忙擺手說道:“我沒有不同意,我是怕你不同意。”

夏姥娘賞了夏舅舅一個白眼,“我以前那是覺得沒必要,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被人說開了,我幹嘛要藏着掖着啊,當然要光明正大的過明路喽。”

白姥娘在一邊聽着,很是為夏姥娘高興,她笑眯眯的說道:“你總算想開喽,我那大兄弟可算是名正言順了。你看你們在一起多好啊,連阿樹給你們養老都省事兒了。”

“老姐姐你就別再笑話我了,我那不是覺得難為情嘛!”夏姥娘的臉都有些紅了,她不自在地擡頭看了看已經落下了近半個的紅圓球,挽留道:“不如今天你別走了,我們姐妹倆多聊會兒。”

白姥娘一邊把自己的籃子跨在胳膊彎上,一邊對夏姥娘說道:“家裏還有雞等着喂呢。你知道我這脾氣,在村裏看不慣我的可不少,我要是明早再回去,雞毛可能都剩不下幾根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改明兒再來找你聊天。”

夏姥娘點了點頭,說道:“行,到時候你人來就行,東西就不要帶了,不然你就別進門了。”

雲媽提着兩個小木桶從廚屋裏走了出來,把其中一個遞給白姥娘,說道:“這是孩子他爸沒事兒的時候做的,平時都是用來放吃食的。家裏的其它家什容易灑出來,我就用了這個小木桶。大娘,你可別嫌棄啊!”說完,又把另一個小木桶遞給了夏舅舅。

夏舅舅接過木桶,并未言語,只是對雲媽點了點頭。

白姥娘也接了過來,很是高興的說道:“有啥好嫌棄的,這個帶飯啥的再好不過了。哎呦,還有個蓋呢,蓋得挺緊的嘛。這麽方便的東西,我可不還回來了啊。還別說,侄女婿的木工活真不錯,哪怕不教書,也能養家呢。”

夏姥娘擺了擺手,連連催促白姥娘:“行了,快回去吧。雖然家近,但是也不能走夜路啊?那多不安全啊。趕緊走吧!”

“你看你這樣,像不歡迎我來看你似的。我這把子力氣,能有啥不安全的?”

“我懶得理你了。樹啊,路上照顧點兒你白大娘。先送了她,你再回家啊。”

“媽,我知道了。”

夜晚的雲家小院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傳來了幾聲狗吠聲。雲初很是沮喪的盤膝坐在床上,對于一個一心想要恢複自己巅峰狀态的人來說,再也不能升到高級确實是個不小的打擊。

之前升到四級的時候,雲初沒有細細觀察,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可能是識海雙層疊加的原因,她的識海變大将近十倍啊。如果在星際,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她完全可以慢慢積累,等到升高級的時候,可以厚積薄發,一舉突破至八級,甚至九級。可是,在這個幾乎所有人活不過百歲的世界,突破初級也只是增加了她50年的壽命罷了。這一百多年的時間,她實在是沒有信心把識海裝滿液化的精神力啊!

雲初換個了姿勢,繼續趴在床上沮喪着。她又看了一眼讓她深受打擊的識海,更加的懷念星際中的增加壽命的、增加精神力的東西。雖然她的本命織袋中也有一些,可是杯水車薪啊!想到這些,她沮喪的嘆了口氣。

“初寶兒,初寶兒,你醒了嗎?”

雲初被夏姥娘的聲音吓了一跳,她沒有回話,只是繼續趴在床上,她心裏想着:我還是閉上眼裝睡吧,不然姥娘該擔心了。

雲初剛閉上眼睛,屋子裏就響起了腳步聲,夏姥娘走到雲初的床前,好笑的看着趴着睡的雲初,她上前把雲初翻過身來,又把被子給她蓋上了。

“肯定是做夢了,睡的跟個淘小子似的。還好人老了就覺輕,不然明天還不得凍着。”

蓋好被子,夏姥娘又回床上睡下了。

這回,雲初可不敢發出聲音了。她閉着眼想着将來的打算。她的精神力如果止步中級的話,她織的布、繡的花也會止步在中級。畢竟,無論是高級陣法,還是高級的花樣子,都需要高級的精神力來支持。無法從級別上增強布匹的柔韌性、堅硬度、防禦等,那麽,只能兩廂疊加來達到目的了。看來她上輩子的那個心願,可能真的要在這一世實現了。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能産生低級、中級纖維的異植給種上。現在正是春天,正是适合種植的季節。可以把銘表哥叫上,他力氣大,正好挖坑。

回過頭來想一想,這個世界也不需要太高的武力值,雲初覺得自己現在的等級,在這裏已經是很厲害了。她想到這輩子有這麽多的家人和新交往的小夥伴陪着,不能升到高級也不是那麽不可接受。上輩子她倒是升到高級的,但是一直都是一個人,連個分享喜悅的人都沒有,比起這輩子差遠了!

雲初模模糊糊的想着,她斷斷續續地紡的那些紗線,差不多可以織上六七尺的布了。正好可以給夏姥娘做一件上衣,送給她當結婚禮物。想着想着,她就進入了夢鄉。

因為昨天後半夜才睡下,雲初起床的時候已經9點半多了。她洗漱好了之後,跑進了廚屋裏,一邊往鍋底下添柴火,一邊跟夏姥娘商量道:“姥娘,我最近紡的紗應該能織個六七尺的布了。我們吃完飯之後,你幫我收拾一下呗?”正好可以學習一下這裏的紗線的處理方法。

夏姥娘用勺子攪拌了幾下鍋裏的棒子面糊肚兒,又把篦子放進了鍋裏,然後把昨天沒吃上的榆錢窩窩頭餾在了篦子上。她看了雲初一眼,問道:“你用絞車将沙錠絞成股了嗎?”

雲初點了點頭說道:“絞成股了,就是不知道何時染色?”應該是用什麽植物染色吧。

“咱們這兒的布有兩種染色方法,一種是紗線染色,先染色後紡布;另一種是先紡布,後染色。第一種方法一般用來織條格布、被單布、裝飾布等。第二種方法用的就多了,像一色布、平紋印花布、印花斜紋布等。”

“我想織成靛藍色的一色布,織好之後再上色吧。”等布弄好了,我就去縣城看一看流行的衣服的樣式,比照着給姥娘做一件。

“等吃完飯,我們就開工。”夏姥娘拍了拍雲初的肩膀,催促道,“你起開,我來燒火。”

“我來就行,你忙活了一早上了,可以湊空歇歇。”還好我的外表只有6歲,不然咋能這時候才起床呢?還是幹點兒活心裏舒坦。

夏姥娘直接動手把雲初拉到了一邊,自己坐了下來,“鍋臺邊比較髒,你就別再這兒了。你先去盛一碗蘿蔔幹放堂屋去,再切一碗大疙瘩鹹菜。”

雲初看了一眼碗櫃裏的剩菜,很是疑惑的問道:“這頓不吃剩菜嗎?”這些剩菜正好可以一頓吃完,現在吃不是很好?

夏姥娘對于吃肉的事兒,有一番自己的見解,“剩菜下午再吃,昨天下午剛剛吃了肉,還沒消化好呢。還是下午吃比較好,晚上睡覺了比較好吸收。要是下午吃完就睡,那就更好了。”

“呵呵,吃完就睡?那成啥了?”我反正做不出來。

夏姥娘好笑的看了雲初一眼,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昨晚睡得就跟那啥似的,還說夢話把我吵醒了。”

“那一定不是我,我昨晚上沒做夢。”我一個4級精神異能者,做夢的話自己肯定知道,況且當時我可沒睡覺啊,做啥的夢啊?可是我不能說啊!

夏姥娘一點兒也不相信雲初的話,只當她是不好意思了,馬上轉移話題說道:“你媽媽小時候也經常做夢,有時候還會笑醒。問她做了啥夢也不說,想也知道是美夢了,不然她能笑醒麽?”

雲初沒想到自己媽媽小時候這麽歡樂,開玩笑的說道:“說不定是夢見自己繡了一幅高級繡圖,正準備讓你帶着她去顯擺呢?”

夏姥娘“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點着雲初的額頭說道:“在你媽媽面前你可別這麽說,不然,就要小心你的屁股了。”

“這不是有姥娘你在嘛,我媽她打不到我的。”

“我可不管你這個小人精。”

“姥娘,姥娘,姥娘……”

“好好好,我護着你還不行嗎?依我看啊,你不僅是個小人精,更是個小磨人精!”

大家先後回到家裏,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早飯,又都走了。家裏只剩下雲初和夏姥娘後,兩人便開工了。

夏姥娘先是拿出了一個大木盆,接着向裏面加了水、加了面,調了一些面糊。她一邊把經線往木盆裏放,一邊交代雲初:“經線上漿就是指用面糊将經線漿一次。這個步驟中,面糊的粘稠度很重要:面糊過稠,經線就脆,容易斷線;面糊過稀,經線就松,也容易斷線。所以,你要把握一個度。這個沒其它辦法,也只有多漿個幾回了。”

雲初在一旁邊聽邊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夏姥娘又繼續用搖車把線打了筒,她指揮者雲初把打好筒的經線插在了經板上。

“上面幾個步驟很簡單,沒啥好說的,你看看也就會了。接下來的牽線就需要巧勁兒了。牽線需要人來回跑走,才能将棉線拉直成經。牽線時,手要保持平衡,不然牽出的經線松緊不一,織布時,就容易被梭子打斷。”夏姥娘一邊說着,一邊牽起了經線。

一個人上經線實在是太緩慢了,旁觀的雲初和剛回家的邵銘都被抓了壯丁。當然,夏姥娘還湊空向邵銘問了一下白姥娘的情況,在知道沒什麽不好後,她又專心的做起了手裏的活兒。

當經線穿好扣、刷整好了之後,三人又合作穿好了缯。随後,夏姥娘把緯線塞進了梭子裏,從梭子背面把線頭拉了出來。

夏姥娘仔細調整了一下織布機,對着雲初問道:“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你啥時候開始織啊?”

雲初擡頭看了看天兒,很是遺憾的說道:“我畢竟是第一次織布,剩下的時間根本織不完這些紗線,還是等明天再上手吧,時間上也能充足一些。”中間斷開了,明天就找不到手感了,我本來就是新手上路,還是謹慎些吧。

夏姥娘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能這麽想也對,那就明天織吧。你歇一會兒就接着繡你昨天的花樣子,我把撐子拿給你。”

“我知道撐子在哪裏,我自己去拿。你比我忙活的還累,還是你先坐下歇歇吧!”說完,雲初便跑進了睡屋。不一會兒,就拿着撐子出來了。

夏姥娘見雲初出來了,就交代她和邵銘:“我去河邊洗衣服,你們在家別亂跑啊!有啥事兒就去河邊找我。”說完,她拿着盛放碎皂角的盒子放在了裝滿衣服的大木盆裏,端起木盆就要出去。

雲初連忙攔住她,“你放着吧,等我媽媽下了工讓她洗。你有這功夫的,多歇歇才是。你這一整天了,就沒個住腳兒的時候,累着了咋辦?”要真是累着了,我大姥爺還不得訓得我爸媽擡不起頭來啊?幾天後誰陪他個老伴兒啊?

邵銘見狀就要端着盆自己去洗,反正他在家裏也是自己洗衣服的,“姥娘,還是我來洗吧!我勁兒大,洗衣服也快!”在雲家住的這麽開心,洗衣服我也樂意啊。

夏姥娘很是無奈的跟他們交底兒道:“阿銘,你給我把盆放下。你們當我是去洗衣服啊?我是去河邊找村兒裏的那些老太太們聊天,洗衣服只是順便的。”

“姥娘,你把皂角盒子拿過來,讓銘表哥把皂角碾成沫吧?皂角渣粘衣服上太煩人了,跟沒洗幹淨似的。”碾碎了之後,應該好清洗了吧?

夏姥娘眼前一亮,說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平時我就嫌皂角渣很難清洗掉,用草木灰又沒有皂角下灰,我也不喜歡用。當然,最好用的是肥皂,可是那玩意兒一年就那麽一塊兒,夠幹啥的啊。只可惜我沒有阿銘的力氣,這個好辦法平時也用不上。”

邵銘接過盒子,把碎皂角倒在了一塊木板上,他用手按了幾個來回,便把碎皂角弄成了粉末狀。

雲初把剛剛從做活屋裏拿過來的一大把皂角遞給了邵銘,她解釋道:“這麽一點兒也洗不了幾次衣服,我多拿了點兒出來,一次性多準備一些,省的來回的折騰了。”把這個盒子裝滿了,至少可以用上一個月,多省事兒啊!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夏姥娘便帶着滿滿一盒子的皂角沫去洗衣服了。雲初繼續繡起了花樣子。邵銘則是看起了初中的課本,他準備先把整個初中的課本都看上一遍,再着重學習初一、初二的內容。

從日落月升到月落日升,也就來到了第二天早上。因為已經想通透了的原因,雲初早早地就上床睡覺了,精神飽滿的她起了一個大早。她并沒有急着去做活屋,只是和邵銘一起打掃了一下屋子裏,又一起看起了書。

等吃過早飯後,雲初才和夏姥娘一起來到了織布機前。

夏姥娘指着織布機上的部件,一一為雲初介紹道:“織布機主要是由主體、兩個滾筒、擋板、踏板、綜、繩索、杼等構成。你看,這個就是嵌扣的木框,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杼把梭子引過來的每一條緯線砸實在布面上;這個是綜,它可以使經線交錯上下分開以便梭子可以順利通過;這百十根緊密相排的小竹條就叫杼。算了,我還是織一下吧,這樣你比較容易看懂。”

雲初點了點頭,說道:“姥娘,我看着你做一遍,我再自己上手讓你瞧瞧,你好把我不對的地方指出來。”一會兒我就能自己織布了,想想好激動啊!織女才是我的職業啊!

夏姥娘坐在了織布機前,她沒有先織布,而是交代雲初道:“織布最重要的是手推腳踏。織布用的嵌扣的木框就是用手推的,推得重,落得慢,布就緊;推得輕,落得快,布就稀疏不均。雙腳是用來帶動織布機上的兩個綜上下交替的,每一個綜各帶動一半的經線,它們的每一次上下都會裹住梭子引來的一根緯線。還有一點,绉扣的長短一致了,上下經線才會截然分開,梭子的來往也會暢通無阻。”說完,她便手腳靈巧的活動開來。

聽着耳邊節奏均勻的“哐哐”地響聲,雲初仔細觀察着夏姥娘織布的動作,與腦海中雲媽織布的記憶進行着對比,她發現她們動作基本是一致的。也是,雲媽畢竟是跟夏姥娘學的織布,一樣也不奇怪。

雲初想起來雲媽一天可以織3米多長的布,于是,好奇地問道:“姥娘,你一天可以織多少布啊?”應該有4米吧,畢竟時間有限,動作再快也是有限的。

雲初想着如果用精神力就不一樣了,可以用精神力代替梭子,引着緯線左來右往;還可以用精神力來回推動木框;甚至可以用精神力帶動綜上下交替。只要熟練了,總比人力來的快速。

夏姥娘一看就比雲媽高明,她可以不用眼看,只用雙手和雙腳機械地配合就可以保持節奏不變的織着,“我一天能織個4米多。好的時候,能織個近5米。你媽媽這方面比我好一點兒,她像我這麽大年紀的時候,比較有可能突破5米的長度。好了,你試一下吧!”

雲初直到坐在凳子上,才發現凳子太矮了,她推木框的時候使不上力氣。可是,要是坐的太高的話,她又踩不上踏板了。雲初瞬間傻眼了,難道真的要用上精神力?還是說,再長大些再學織布?

夏姥娘也發現了雲初的難處,她啥也沒說就出去了。一會兒,她搬來一個大椅子,讓雲初坐在上面。又在做活屋的裏拿了兩個壞掉的小板凳的腿,她把兩個板凳腿結結實實的綁在了雲初的腳上。

雲初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雙腳,發現還不錯,只是需要适應一下。

夏姥娘瞧了瞧,也覺得很不錯,對雲初說道:“你手腳配合織起來!”

雲初點點頭,聽話的踩了一下踏板,然後又不緊不慢的推了一下木框,之後,她如此的動作不停地反複着。織着織着她就找到了節奏感,越織越有感覺,越織越好。她沉迷在這樣的反複中,連夏姥娘的問話都沒有聽見。

夏姥娘見她如此有靈性,很是高興,也就撒手不管她了。她剛出來屋子,就看見邵銘挑着兩桶水進了家門,便問道:“你姥娘那兒沒事吧?這些零碎的活兒,你幫她幹了嗎?”

邵銘一邊提着木桶往大水缸裏倒水,一邊說道:“我姥娘沒事兒,她好着呢!零碎活兒根本沒用上我。她這兩天有使不完的勁兒,把活全幹了不說,還跑去開荒了。我去看了,挨着你們兩家的自留地,是一小片沙地,說是等你回去了,一起種西瓜。”活得比以前開心多了。

夏姥娘很是憂心的問道:“這甲魚不會是吃出啥毛病來吧?”

邵銘哭笑不得的說道:“能有啥毛病啊?我姥娘那是因為年輕時的力氣回來了,高興的太狠了。”她是因為身體又強壯了,覺得可以繼續照顧我、繼續等着舅舅而高興的。

夏姥娘一聽,松了一口氣,解釋道:“我昨天洗衣服的時候,聽村長的媽說人參吃死了人,怕我老姐姐也不能補啊!”

“那是虛不受補,二哥之前說過,人參是不能亂吃。吃人參屬于藥補,咱們吃的甲魚屬于食補,它們不一樣。你放心好了,吃之前,二哥查過醫書的,咱們吃的人中,并沒有禁止食用的。”畢竟,人參吃死人的事兒剛發生,吃的時候肯定要看看适宜人群啊!

“哦,對了,你如蓮姑姑給你做好的兩身衣服放你床上了,你去試一下。你身上這身衣服也別要了,都大補丁摞小補丁了。正好我拿來糊鞋底,你的鞋也不行了。”

“行,那我先去換衣裳了。”

“嗯!”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下午三點鐘,今天竟然是在鎮上上學的雲三哥先回了家。

夏姥娘看見他,很是納悶的問道:“你平時一直都是最後到家的啊?今天咋回來這麽早?沒出啥事兒吧?”

雲三哥臉上的無奈之色一閃而過,只見他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老師家裏有事兒,所以提前放學了。”

夏姥娘點了點頭,說道:“不是被人欺負了就好,你整一個書呆子,又這麽瘦弱,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雲三哥被水嗆得咳嗽了兩聲,他放下茶缸子,難得的像夏姥娘解釋道:“我平時在學校很受老師喜愛,同學們怕我告他們的狀,根本不敢欺負我。”

夏姥娘很是了然的問道:“你告過幾個同學的狀啊?”

雲三哥一臉無辜的看着夏姥娘,說道:“我從來沒告過誰的狀啊,我只是告訴老師班裏的誰誰誰好像不喜歡我,這讓我很苦惱。老師就說讓我不要浪費學習的時間,由他們來開解那位讓我苦惱的同學。之後,這位同學過不了幾天就會天天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現在,已經很久沒有同學讓我苦惱過了。”

夏姥娘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了,這真真是殺人不見血啊!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婿只是看着斯文,其實一肚子的主意。好在他從來不亂欺負人,只有家人受氣時,他才會算計別人。有這樣的女婿,才能更好的護着她閨女和孩子們啊,她只有高興的份。如今看着這個小版的女婿,她總算是知道了,每次她說閨女他們把老三教的像個書呆子時,女婿為啥總是笑而不語了,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她現在只想把那個擔心他被人欺負的自己拍飛,她這個外甥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最後,她也只能幹巴巴的說了一句:“沒被人欺負就好!”

雲三哥回來後總覺得少了點兒啥,當他看了一圈也沒見到雲初時,他才算知道,少了的是甜甜的喊他“三哥”的寶貝妹妹。他仔細聽了一下院子裏節奏均勻的“哐哐”聲,很是不可思議的問道:“妹妹不會是在織布吧?”

“是啊,你妹妹在織布。這可是她第一次織布,比你媽媽早學了兩年多,天份也比你媽媽好。不過,你別告訴她,我怕她驕傲!”

雲三哥一臉驕傲的說道:“妹妹她才不會驕傲,為她驕傲的是我。不愧是我們家的寶貝!”

“啥不愧是我們家的寶貝啊?初寶兒幹啥啦?”雲媽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笑眯眯的問道。

雲大哥、雲二哥也跟着雲媽走了進來,他們也滿是疑惑的看向雲三哥。

雲三哥很是開心的向雲媽他們說了一下雲初第一次織布的情況,以及夏姥娘的擔心。

“嬸子,你不用擔心。初寶兒不是有點兒成績就驕傲的孩子,再說了,還有咱們看着呢?”雲爸帶着雲四哥也回來了。

邵銘對這些對話聽而不聞,他只是站在做活屋門口看着雲初,很是擔心的問夏姥娘:“小初妹妹已經織了四五個小時了,她的身體沒事吧?”好擔心啊!

夏姥娘安慰邵銘道:“到極限的話,她自己就會停下來。你看,線沒有多少了,不出半個小時她就會織完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院子裏的“哐哐”聲便停止了。

雲初完全沒來得及體會第一次織布的喜悅,就感覺到胳膊酸酸麻麻的不像自己的了,擡都擡不起來了,哎呦,腿也是。她看着走進來的邵銘,蔫兒噠噠的求助道:“銘表哥,你快把我腳上的板凳腿解開,我感覺全身都酸酸的。”不愧是我的小夥伴,第一時間就來拯救我。

之後,全家人都跑了過來。一陣混亂之後,大家回到了堂屋的飯桌上。此時,雲初坐在雲爸的腿上,有些難為情的張嘴吃着雲媽用筷子夾過來的菜。哎,誰讓她手腳都使不上力呢?

第二天,雲初一直睡到10點多才醒過來。她的手腳經過昨天雲媽的按摩,已經可以活動了。只是,還是有些酸軟。夏姥娘說,要等兩天才會緩過來。

吃過遲來的早飯,雲初坐在小板凳上觀看夏姥娘給織好的布染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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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