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回來到京都了

我很閑的樣子,就任命我了。”

“什麽?”在立花心裏,美穗的形象已經非常符合她的标準了,“我還想舉薦你去學生會工作的!”

美穗連連擺手,“求你放過我,學習已經是我的難題了,真的不想再花時間去管理別人的高中生活了!”

“那就為難了……”撐着腦袋的立花有些困擾,“前幾天愛花打電話給我說金秋學園祭她一個人搞不定,學生會好多人不為所用,想找我幫忙,我還想帶你一起去支援的。”

美穗嘆一口氣,既然立花都這麽答應別人了,她也不能再多推脫,“只此……一次哦。”

“太好了美穗!”

“金秋祭這麽快就要到了嗎?”玲奈超級期待。

“你們學校的秋祭好早,”知予想了下,挽住陽太的胳膊,“到時候我們倆能來參觀嗎?”

“當然!”立花拍拍胸脯,“金秋祭是全面對外開放的,而且現在我們星河跟惠比壽男高有了約定,只要不搗亂的話,他們也能自由前往參觀。”

一直在吃東西的大樹問了下藤原,“我們也去嗎?”

“沒什麽事的話就去看看。”

立花的頭靠在美穗的肩膀竊喜了下,“太好了。”

時間不早了,差不多也該散會了。

夕陽的餘晖還剩一點,街邊路燈也逐次亮起,大家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下告別。

玲奈選擇了跟美穗一起走。

其實過去這幾天她也發現了,“那個、立花前輩是不是喜歡藤原前輩?”

美穗“啊”了下,“你知道?”

“你還不早點告訴我,”玲奈怨念的掐了下美穗的胳膊,“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抱歉。”

“也……沒什麽。”

玲奈雖然有些郁悶,但也基本理解,“那個人這麽帥,喜歡他的人也多得是。”

“旅行的時候我發現立花前輩有意無意的往藤原那邊靠攏就感覺到了,看他們有時候在聊天我就很郁悶,為什麽我會這麽膽小。”

“立花前輩跟你的性格不同,當然攻略方式也不會一樣。”

“不要說得好像Galgame一樣啦!”

“你居然學會吐槽了?”

“不要總是捉弄我啊!”

美穗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也不想讓你為難的。我其實是想說……你知道嗎美穗,我們在旅行途中的時候,我因為走得慢差點被當地一些壞人糾纏上,但那個叫中林大樹的前輩幫助了我。”

美穗聽不太懂。

“以前我可能誤會他了,不該那麽以貌取人的。而且這次旅行我跟不上藤原的腳步,只能眼睜睜看着立花前輩追上去,很難受的時候,那個人居然會一直默默無聞的陪着我。”

“你不會——”

“其實……”低着頭打算做下決定的玲奈握住拳頭,“我打算去重新認識一下那個中林前輩!”

美穗不知道是什麽感情改變了她,“可你不是很怕他嗎?”

“他确實又高又壯,像是大猩猩一樣,但相處着又覺得沒那麽可怕了。”

“反倒說是,這次旅途中給我隔開了好多可怕的事情。”

美穗沒有想要決定她的感情走向,“所以你要——”

“我要放棄藤原了!”

玲奈鄭重其事的做着決定,可美穗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哦。”

“再想想藤原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也不會開心的,畢竟我連開口向他搭讪都做不到。”

其實在美穗看來,好像立花前輩的性格跟那個人更加相性一點。

“那你呢?”

“我?”美穗不明白玲奈的意思,“我對藤原一向是普通朋友而已。”

“不是藤原啦,我一早就知道美穗你不喜歡藤原,可是知予告訴我,你之前也跟別人去了游樂場約會對不對?”

美穗馬上低頭了。

“那個人是誰呀?為什麽你都不肯把他的照片傳給我們?”

她要怎麽說呢,“其實那個人是——”

“他是——”

這點她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你不認識的……說出來也沒太多意義吧。”

玲奈馬上就鼓着腮幫子生氣了,“到現在你還不告訴我,哼!”

美穗也停下腳步向她解釋,“但是真的是有個中原因不便……”

“其實我知道的,那個人。”玲奈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反倒讓美穗有些懷疑,“你知道?”

玲奈拿出手機解釋給她,“我之前都看到了,那個人在你補習班下課之後帶你離開了,他不是學生對不對?”

美穗有種不祥的預感,直到玲奈把拍下這兩個人側影的圖片放到自己眼前,“你……不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嗎?”

玲奈愣了下,“眼熟?我并不認識啊。”

美穗扶額,“他是、他是禦景弓弦啊!不要戴上個口罩你就不認識了啊。”

玲奈倒退一步,腦中各種思想閃現,“不會吧!”

“天哪!美穗你是在跟大名鼎鼎的禦景先生交往嗎!”

美穗伸手制止住她天花亂墜的想法,“怎麽可能?那個人是哥哥的朋友,那天順路去我家拜訪而已。”

“那也太好運了吧!”玲奈用了一分鐘接受這個現實,然後冷靜了下來,“幫我要份他的簽名,你知道的,我是他的忠實FANS。”

美穗嘆一口氣,“好吧,要是下次遇到他的話。”

“那、那個陪你去游樂園的不是他?”

“不是,而且以那個人的知名度,我們能在游樂園玩得那麽自由自在嗎?”

“是哦,要是禦景弓弦出現在游樂園的話,估計會造成水洩不通的場面。”

“那就有些誇張了,但緋聞什麽的肯定不會少。”

玲奈看了下手機裏的圖片,“那可不妙了,我馬上就删掉。”

美穗就要到家了,臨別前玲奈還是祈求了下,“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美穗松開她的手,“抱歉。”

“我們目前還沒完全确定下來。”

她也有些苦惱,“等到明年,明年一切順利的話,我就告訴你。”

“太好了,原來美穗你也有喜歡的人了。”

“嗯,我會努力把他留在身邊的,所以你也加油去确定自己的心中所愛吧!”

“嗯嗯!”

☆、倒黴的吊燈

入夜。

坐在浴缸裏的美穗靠在一側,聽到樓下的電話聲。

過了會兒媽媽便上樓了,站在浴室外,“爸爸說今晚要加班到半夜回來,我去送件衣服,現在天氣變涼了,你一個人先早點睡吧!”

“嗯,你去吧。”

在溫暖的水中差點睡着的美穗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推開浴缸的移動門走出來,原本浴室門并沒有鎖住,正當她擦頭發的時候,突然進入的狂風猛地一帶,美穗這才反應過來,推了幾下沒有反應,“……鎖上了?”

再看洗漱臺上也沒有手機,而母親估計也走遠,她要是個正常人可就倒黴了。

擦完頭發的美穗集中精力釋放自己的靈能,整棟屋子的燈都在閃爍,等她穿過這道門之後,樓下一陣喧嘩破碎的聲音,“糟糕……”

她下樓一看,果真是大廳的燈被震碎了一地。

美穗現在并不能自由控制力量的輸出,一旦發動也不能預料會造成什麽結果。

要是爸媽回來看到這一地的瑣屑怎麽解釋呢?

地震?

但廚房裏的玻璃制品可都好好的。

總而言之,“先打掃一下吧。”

換好睡裙的美穗連忙收拾了下,為了防止爸媽回家開不了燈,她特地把玄關燈開了,并且發了短信告訴父母。

媽媽即刻就回複了,“什麽?那你沒事吧!”

“沒。”

“好奇怪啊,最近家裏的東西好容易壞,有些明明是新買的,”母親說出自己的疑惑,“前一天入睡前還好好的,第二天起來杯子盤子什麽的全都碎了。”

“有……這種事嗎?”

“可是晚上也沒聽到關于地震的動靜呢!”

現在才得知這件事的美穗醒悟過來,“那媽媽——你跟爸爸沒事吧?沒有哪裏受傷吧?”

“上次房裏的花瓶打碎了,你爸差點遭殃,目前為止沒問題,就是吓得不輕。”

“……抱歉。”

“這跟美穗無關啦,我們倒是害怕你有沒有事,前幾天還讓專門負責修繕的人來看過,說房子家具并沒有什麽問題,可能只是巧合。”

但是巧合太多了,就容易讓人懷疑,“現在連吊燈也壞了……該不是家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美穗的心一下被提起。

“不過你別怕,前幾天外祖母不是剛來嗎?我也讓她幫忙看了,她說沒有,以後會好的!”

美穗知道了,這是她的原因。

她在夜裏可能更容易釋放從前怨靈的力量,現在慢慢覺醒的過程中,對于這個家她就好像一個不□□。

看來外祖母說得沒錯,要是她跨越不了這道難關,就永遠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躺在床上十分苦惱的美穗不知該如何選擇,“要不要……暫時離開呢?”

可她無論搬去哪兒,都會給那裏居住的人帶來困擾。

正好此刻手機震動了起來,訊息來自石川老師。

“睡了沒有,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我聽說元月十五岚山那裏要進行重大的祭山典禮,你跟這件事情有關嗎?”

“……無關。”

“你确定?”

“我跟老師不是約定過了嗎?不再追究我的來歷。”

“也就是說,你承認自己并非西村美穗了?”

“老師,我只想向你讨教考上慶應的方法,別的可以不談嗎?”

“可是為了蒼介,我也要弄清你的真實情況。”

“我不會害他的,他跟我無關啊。”

“但據我所知,你曾經的業火燒毀了方圓百裏,令數千無關的人喪失了性命。”

握緊手機的美穗睜眼看着這句話,随即手機屏幕便碎裂了,于此同時也黑屏了,“……算了。”

既然連她自己也無法為自己辯解的話,幹脆承認這樣的自己好了。

起身的美穗拉開抽屜,找到手鏈帶上,可是她才躺下又不放心的起身換衣出門,“還是去外面安全一點。”

她不想給這個家帶來任何意外了,等所有的夢境結束,她再結束在外的游蕩吧。

但是這樣匆匆出門,她根本不知該去哪裏,只能找到一個公園,坐在秋千上晃着。

這樣看來,她好像是離家出走的少女一樣,甚至有人路過公園還對她指指點點。

該怎麽樣才能睡着,“想想數學題好了。”

夜色很深了,周圍也逐漸安靜下來,到了最後連燈光也快消失了。

整個世界只有皎潔的月色陪伴着她。

——————————————————————————————————

“明裏公主?明裏公主?”

王宮的月色并不比在平府要好看,它甚至殘缺冰冷,遙不可及。

“王上來了,明裏公主。”

但是靠在牆邊賞月的明裏并沒有任何反應。

今晚的王上喝了很多酒,他可能腦子不太清醒,捏着明裏的臉卻喊着別人的名字,“還不、還不扶朕就寝?”

明裏半跪着為他寬衣,可王上卻神經質的推開了她,“滾遠點!”

她手上才拆下白布,因為突然的撞擊又滲出了鮮血,可是她卻連喊痛的權利都沒有,只能喘氣平複這份痛苦。

“啊,我忘了你好像不能說話了。”

王上又靠近過來,湊到她的身邊,“怎麽樣?這次不怎麽痛吧。”

“禦醫說這個藥只是有點苦而已,還不感謝朕!”

他突然的甩手,明裏猛地趴到了地上,除了撞擊聲外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真是太無趣了,為什麽景之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也許你以前就是用這張嘴說出了什麽蠱惑人心的話來,導致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違背王命。”

“讓我想想,除了你的聲音意外,還有哪些地方應該整治一下呢?”

這個人越靠越近,可是明裏只能後退,等到長發被他扯過之後只能被他騎在腰上,“老實點啊……不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了嗎?”

眼中含淚的明裏搖搖頭。

“那就把衣服脫了吧。”

明裏慢慢解開胸前衣結,盡管這個人對她并不感興趣,但她還是怕的無法動彈。

“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說的就是你嗎?”肆意并不溫柔的撫摸,讓明裏感到惡心而可怕,只能側目而視。

“他們喜歡的是你的臉,還是你的身體呢?”

“這裏可真柔軟啊……”他猛地用力,明裏幾乎痛呼出聲。

她的眼淚也奪眶而出,想要逃離卻無法動彈半分,“…………”

盡管她不能再說話,但喉嚨深處還是發出了嗚咽的求饒。

“針在哪裏?”

拼命搖頭的明裏拉住這個人,可是王上卻一腳踹開了她,“待在這裏不要動,不然我下手的對象就是你的孩子或景之了!”

令下人取來細長銀針的王上似乎很滿意明裏白皙的背項,“足夠做一幅不錯的畫了。”

當第一針劃破肌膚的時候,明裏的汗水已經浸染了自己的長發。

“長發真是礙事,剪掉一點吧,剪刀呢?”

取過剪刀的王上又想到了一個主意,“一針一線的太慢了,剪刀也能輔助一下呢。”

她已無處可逃,只能在這種生死折磨中痛暈過去,又再次醒來。

切膚之痛,不過如此。

現在的她趴在一片血泊中,而眼中淚早已幹涸。

景之……

——————————————————————————————————

猛地睜開眼睛的美穗,因為交織的痛苦一下從秋千上撲向了地面。

這才第二個夢境,她就已經這樣痛不欲生了。接下來的酷刑,她要怎麽面對?

勉強站起身的美穗打算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可是她站在路邊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突然有個人拍了下她的背,“怎麽在這兒呢?”

美穗猝不及防就要摔倒,來人立即拉過她帶進懷裏,盡管光線暗淡,但他也看清楚了,“妹妹……生病了嗎?”

美穗不知道禦景弓弦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但剛才他這麽一拍,她就覺得又死了一遍,全身詭異的疼痛起來,無法言喻。

“怎麽了……怎麽了?”

“要去醫院嗎!”

“我車子就在附近,我送你去!”

抱起美穗就要沖刺的禦景很快就把她送上了車,導航最近的醫院,可是美穗卻制止住他,“我、沒關系……你送我去一個……”

“可以入睡的地方就好,但不是我家。”

禦景扯了下嘴角,“你确定你現在在說什麽嗎?”

可是美穗已經管不了那麽多,“我很快就會複原的……沒關系。”

“那你可別後悔。”

踩了油門的禦景毫無疑問的将她帶來了自己的家。

但是美穗下車之後就驚呆了,“這裏……”

這是一棟裝修西洋化的別墅,女仆們還在門口恭迎主人,富麗堂皇得仿佛神殿一般。

“居然這麽多……吊燈。”忍不住吐槽的美穗似乎有些後悔了,“這是你家嗎?”

禦景張開雙手,“嗯!”

“你家牢不牢固?”

“哈?”

美穗指了下頭頂金碧輝煌的水晶吊燈,“這個、不會有危險吧?”

“你想多了,這燈都挂在這兒十年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可能它的壽命也就到今晚為止了。

☆、無法逃離的噩夢

禦景給美穗準備了一個房間,并且拍了張照片,“紀念我第一次把未成年少女帶回家。”

有氣無力的美穗坐在床上幹瞪着他,示意他還不關門出去。

禦景卻走了過來坐在床邊,“你說我要不要發給恭平呢?”

“剛巧我也拍了照片,我來發給雜志社吧。”

“別!”

畢竟這個人還是要他的名聲的,“我錯了,不發,自己留念好嗎?”

“删掉。”

看他沒有任何動作的美穗奪過他的手機,“我來幫你删。”

禦景就要反擊,可是美穗已經打開了相冊,正要删除的時候卻看了很多照片,當她想要看清楚的時候,禦景已經靠近了她,“不留下證據的話……妹妹就能接受我嗎?”

看來這個人的犯罪因子在蠢蠢欲動了。

美穗自然而然的跳過相冊,打開浏覽器,搜索了曾經送給恭平的法律晾在禦景面前,“不管你是不是開玩笑,但還是要告誡你一下。”

禦景哭笑不得,把手機按下來,“可是妹妹要知道……也許——”

“也許我做了這些事情并不會被抓呢!”

美穗斜眼看他,“你難道還能修改我國的基本法嗎?”

禦景撩了下劉海,微笑道,“說不定哦。”

美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在這個不合的時宜問道,“紙筆有嗎?”

“啊?”

“我朋友想要你的簽名,剛好我想起了,你先簽一下,省得我明天醒來就忘了。”

禦景真是服了她了,“好吧……我去拿。”

等他簽好照片回來之際,發現房門早已被鎖,擰了幾下沒推開之後,禦景只好作罷,“還想跟她說說話的呢,居然這麽早就睡了。”

剛要離開的禦景再一想,“啊,手機還在房裏!”

他敲了幾下門,但美穗沒有回應。

美穗還在浏覽着他手機裏的相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裏面上千張照片,居然很多是有關恭平的。

她再次查閱了短信交流跟浏覽器的歷史記錄,這樣看來,又沒有什麽疑點所在,禦景弓弦只是偶爾跟聲優界的人物聊聊天,或者找美女調調情罷了。

浏覽器記錄就更簡單了,只是偶爾用來搜索一些名人詞條罷了。

當她開門把手機交還的時候,禦景不免抱怨,“妹妹好過分啊,肯定偷看我的手機了吧?”

美穗沒有否認,因為她确實看了。

“連我女友都不敢這樣查崗的呢!”

“你手機為什麽這麽多哥哥的照片?”

“因為我就經常跟恭平出去啊,不過最近就比較少了,已經好久沒有更新相冊了!”

美穗是很懷疑,但是這個人的臉卻跟夢境裏的那個人重疊不起來。

而且對于禦景弓弦,她也不曾感受到過一絲敵意。

拿過手機的禦景又随手拍了幾張,“妹妹實在太可愛了,這樣我的手機相冊就更充足了。”

美穗目無表情的就要關門,禦景再次阻攔,“真的不考慮放我進去嗎?”

“不好意思我喜歡一個人睡。”

“我家床很大的,而且那個其實是我的房間來着,因為考慮到是妹妹就讓給你了,這個房間的夜景是最美的。”

“哦,那我可以換房間的,只要能睡就行,我對夜景不感興趣。”

禦景伸手揉着她的腦袋,彎腰下來,“對我、也不感興趣?”

“聲優都是這麽會調情的嗎?”

禦景輕笑起來,“那可是我的基本職業素養呢!”

但看美穗打了個呵欠,禦景不再跟她開玩笑了,“十一點了,差不多也該睡了,要是影響你第二天上學聽課的話,恭平這家夥一定會找我麻煩的。那就晚安了,妹妹。”

美穗揮揮手,關上房門,“晚安,禦景前輩。”

“不給我一個晚安吻嗎?”

美穗砰得關上房門。

“兄妹倆都好過分啊。”

——————————————————————————————————

夢境,又開始了。

“昨天,你又回平府了?”

面對王上的質問,明裏點了一下頭。

放下手中書卷的王上繼續追問,“聽說你還在半路碰到了藤原伽月。”

明裏再次點頭。

“他說什麽了嗎?”

料到明裏不能開口,身邊的侍女替她回答,“伽月公子看公主面色不好,稍加關心了下而已。但看明裏公主……沒有回話也就離開了。”

“是嗎,”王上輕笑了起來,“朕都忘了你不能講話了。”

明裏擡頭看他一眼,王上再問,“身上沒事了吧,都結痂了吧?”

侍女再次答道,“還沒有,有些傷口太深,可能十天半月無法恢複,也有可能……一輩子無法複原,禦醫是這麽說的。”

直到現在,穿衣或者觸碰到,還是鑽心刺骨的疼痛。

“是嗎?還沒好,那朕的下一幅畫要等到什麽時候。”

明裏內心開始恐慌。

當他屏退侍女,只剩他跟明裏的時候,明裏更加想要逃離,但是王上卻抓住了她的肩膀,“誰允許你逃了?”

“你逃不了了,事到如今還在期待着那個男人來救你嗎?”

“朕派他去別國出使了,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回來。”

明裏睜大眼睛。

掐着她脖子的王上将她摁到牆上,然後靠近過來咬住她的耳朵,“……讓朕好好想想,這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寵幸你呢?”

“你總是亂跑可不太好呢……”伸手撫摸着明裏大腿的王上仿佛惡鬼一樣糾纏着她,“但是砍掉的話就太無趣了。”

“那就去跪針氈吧,至少傷口很小,朕是不是很體諒你?”

已經受夠了的明裏就要逃跑,可是王上一聲令下,侍衛便揮刀攔住了她的去路,“明裏公主,請吧!”

在那鐵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粗壯的釘子,尖銳的刺頭上還殘留着他人的鮮血,明裏被一步步逼近,始終搖頭不敢跪下,當王上舉着刀柄在她背上揮了一棒,她幾乎瞬間失力跪下,由于慣性,這些釘子猛地插入膝蓋之後,即刻鮮血橫流。

與此同時猝不及防的摔倒,也讓她的手按倒在針氈之上,當即對穿指骨,發出血肉模糊的響聲。

她好像快死了,眼前發白,呼吸困難,不過一會兒便垂頭倒下不省人事了。

“這麽快就暈了……”

“王上,現在怎麽做?”

“潑醒她。”

王上交回侍衛手中的劍,“朕先走了,你們看着她,暈過去就潑醒她,晚一些朕再過來。”

“是!”

秋天到了,楓葉飄灑了下來。

睜開眼的明裏看到了一片悠悠飄落的紅葉。

她似乎看到了死前的幻想,曾經的景之伸手托住了一片,對她微笑着,“吶……明裏,跟我走吧。”

走吧,離開這兒。

這樣痛苦的人生并不是她一開始就該選擇的。

“明裏,你後悔嗎?”

那夜将她從山中送回院子的景之這麽問過她,“你後不後悔,跟我相愛?”

當初懵懵懂懂的明裏并不太懂,只是微微搖頭。

而現在的她,卻只能流下痛心的淚水。

只要能熬到死亡,一切就都解脫了。

“沒錯,只有你傷痕累累,面目全非的死掉了,那個男人才會忘記你。”

“他再也想不起你曾經的樣子,他也就會忘記對你的愛戀。”

“但是只要他還愛着你的一天,你就會生不如死。”

“快去跟他說,你後悔了,你放棄了,你恨透他了!”

“你在替他贖罪,你在替他受難!”

“你本該是個多麽美好的公主,只是因為他愛上了你,你就墜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

深深呼吸的明裏眼眶殷紅,她從來沒有恨過景之,就算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她也不會出爾反爾,讓景之受到傷害。

一直以來錯誤的只是命運,命運讓他們倆相愛了,讓景之被王上看中了,讓自己成了要挾。

她怨恨的是命運偏偏安排了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他們的生命中。

“這樣看着朕的你,一定是還沒有想清楚吧?”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方法,讓你認清楚自己的選擇。”

起身的王上瞥了一眼明裏,“不過你的眼睛太明亮了,看着很礙眼。”

“來人,挖去她的雙眼!”

當看着侍衛逐漸走近,她的視野也越發灰暗,內心深處的恐懼再度襲遍全身,想要開口求饒卻無法辦法,只能用盡最後的力氣哭泣和掙脫。

——————————————————————————————————

“不要——”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的美穗抱着腦袋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不敢再睡了,因為她知道明裏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天還很暗,這一晚還沒有過去,漫長得讓人可怕。

手鏈上的碧玉碎了一粒,繼而化成了粉末,消失不見。

這個故事很快就要結束了,可是恐懼還在身體和靈魂深處延續着。

坐在床上陷入深思的美穗久久沒有動作,她現在只有想着恭平的身影才能克服一點,才能好過一點,“……景之。”

——————————————————————————————————

因為膝蓋的受傷,她站不起來,更走不了路了,她也看不到,只能偶爾聽到有人路過她宮殿的腳步聲。

當她口渴也喚不了一個人過來,人們像是遺棄了她,徒留她一個人生活在此處。

時間久了,好像有蟲子在齧咬着她,身上的傷也因為沒有及時處理一直反反複複,痛的她整夜睡不着。

而當有人從簾外遞進來食物之後悄悄離開,她以為是遇到了好心人。

但這些飯菜慢慢就變味,最後成了一些蛇蟲鼠蟻的屍體。

下雪了。

等她被徹骨的寒冷凍醒過來,這才發現冬天都過來了。

勉強爬了出去的明裏,倒在松軟的雪地裏,想要攔住過路人的腳步。

她實在太冷太餓了,雖然她已經瘦的仿佛幹屍一樣,但肚子卻是挺起來了,“……”

她想要活下去。

但是沒人給她這個機會。

“還沒死嗎?”

這個人毀了當初的約定,他說過,只要明裏能挨過所有的痛苦,就會放平家所有人一條生路,包括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可她現在都快死了,孩子卻要還要兩個多月才出生。

抓住王上腳踝不肯松手的明裏嗚嗚的喊着,身邊的宮廷女眷們卻嫌隙着走遠,“她是誰呀?”

“像個女鬼一樣。”

而王上卻滿不在乎,“她?”

“她是平明裏啊。”

沒有人會相信的,“王上您說笑吧?”

“明裏公主可是平安京的第一美人,怎麽會是她呢?”

“對啊,朕說笑的,明裏可是朕将來要迎娶的王後,當然不會是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不過看她好可憐啊,是不是王上您某位忘掉在冷宮的姬妾?”

“說不定是,那就賞她一些水糧吧?”

“這宮殿太破舊了,都多久沒打掃了,還有血腥味,真難聞,我們快些走吧!”

連她們也認不出來了,王上似乎達到了他的目的。

“只可惜你看不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了,不然一定很驚悚。”

“景之很快就要回來了。”

王上拍打着手裏的扇子,“還是将你的命留到那之後再做決斷吧?”

蹲下身來的王上撚起明裏的頭發,“朕很想看看,景之見到你這副模樣的反應。”

“哦,他可能認不出你,那朕就說,明裏棄婚逃走了,不知所蹤了如何?”

而坐在雪地上的明裏沒有反應。

“怎麽了?不會到現在還放不下吧?”

明裏搖搖頭,摸了下肚子。

“哦,這個放心,我會留下它的。”

王上站起來就要離開,但是明裏拉住了他,她找到一根樹枝握住,在雪地上寫了幾個字,看過之後的王上将她一腳踹開,“這輪不到你來提醒我!”

“他要是能忘了你,朕自然會放過他的!”

——————————————————————————————————

天亮了。

外面的天空十分陰郁,仿佛在醞釀着一場暴雨。

此時房門被打開了,禦景已經洗漱完畢,“再不起床就——”

“啊,怎麽哭成這樣了?”

他連忙走了過來,可是美穗卻魂不守舍的,她手上的碧玉已經全部碎了,剩下的就只有在岚山的那幾顆了。

“不想去上學也不用哭成這樣啊。”禦景打趣到,拿了紙巾給她擦拭。

但美穗還在抽泣着,“你家裏……”

“什麽?”

“東西沒碎吧?”

“哦,樓下那個吊燈不知為何碎掉了,你昨晚也聽到聲音了嗎?不過現在已經收拾好了。”

“對不起……”抓着禦景臂膀的美穗一邊哭泣一邊給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不不不,這跟你沒關系啊。”

她的夢境告一段落了,可是她的心境還沒有脫離出來。

“身上好痛……”

“睡得不舒服嗎?”

美穗點點頭。

禦景檢查了下床褥,“我平時也睡這裏,并沒有什麽感覺啊,難道美穗你變成豌豆公主了嗎?”

禦景想要逗她笑,可她卻只是一個勁兒的哭。

“怎麽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我、不想去上學了……”

禦景無語,“那就不去了呀,我讓人幫你去學校請假好了。”

“我想去見恭平。”

再次給她抹去淚水的禦景愣住,“這個就有些難辦了,他今天去大阪出席一個漫展了。”

拿起手機的禦景說道,“不過既然你想見他,要不先打個電話給他?”

美穗點點頭。

☆、明裏的躁動

得知美穗要過來,西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待會兒可能出現在這個現場,而自己卻在臺上被她看着。

看到不停抖腿的西村,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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