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前方高甜高膩預警!

外間守着的金玉金蟬兩個晚上壓根就沒敢睡聽到聲音趕緊端了毛巾和水進去。

“姑娘,又做噩夢了?不怕不怕,夢都是反的。”金玉親手給她擦臉和後背上的汗。

金蟬心疼的說道“姑娘要不咱就不睡了吧?等困急了就能睡的穩了咱們一起說話吧。”

給她換上了幹爽裏衣的空檔範香兒怔怔的看着肚子,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她不是應該在後山上跑着玩兒嗎?

金蟬從外間把自己和金玉的枕頭拿了進來,“姑娘我們陪你一起吧?”

床足夠大三個人都不嫌擠範香兒在中間兩個丫鬟不斷引她說小時候的趣事偶爾也講講自己的,說說笑笑間範香兒終于睡過去了。

二人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結果第二天一早範香兒還是什麽都吃不下,柳嬷嬷氣的直接罵人了,她才艱難的就着小鹹菜喝了半碗粥。

中飯晚飯還是這個德性吃什麽吐什麽範香兒急的直想哭,不是她不餓但她真的咽不下去!

這邊範香兒這種情況把老夫人都給驚動了她親自帶了外面請的婦科聖手過來給範香兒診治,但那大夫和柳嬷嬷說的也差不多,這個多半要靠自己克服過去。

老夫人難得和藹了一回,問範香兒想吃什麽?就是想吃鳳凰肉也讓人給她弄來!

範香兒實在是不敢說她其實什麽都不想吃,此刻她都有點同情老夫人了,實在是被自己折騰的夠嗆。

就随便說了幾樣常見的。

等老夫人在春晖園得着信兒,新買來的東西她一樣也沒有吃的時候,急的頭發差點着了火。

老太爺聽說了也難免跟着着急上火。

二房三房很快得着了消息,二夫人三夫人加上秦雨柔過來看望,俱都被柳嬷嬷給擋在了門外。

馬上就是三年一度的官員大考核,吏部正是一年裏最忙的時候,方時君在壽宴第二天早上是直接帶着換洗衣服去吏部的,他打算短期內就不回府了,專心辦公的同時也方便整理一下思緒。

一連三天,範香兒的嘔吐症狀沒有任何好轉,吃東西之前差點燒香禱告,千萬別吐!千萬咽下去!

府裏有聲音在悄悄的傳,範通房這一胎估計是懸了,這都不用誰動手,自己就出問題了。

範香兒再次吐的昏天黑地之後,柳嬷嬷怒發沖冠!

讓人給她喂下一碗蜜水,出門就随便抓了一個小厮,讓他即刻去吏部找人。

“我不管他方大人在忙什麽!也不管誰對誰錯,你就告訴他,柳嬷嬷說了,不想一屍兩命今晚就給我回逸園來!”

那小厮被吼的拔腿就跑。

小厮好不容易找到吏部,見着了方時君的面,把柳嬷嬷的話原封不動的一說,又把這幾天香兒姑娘神思不屬吃什麽吐什麽的事一形容,方時君頓時懵了。

怎麽突然間這麽嚴重?

那小厮還算機靈的,“前天老夫人請了大夫進來,大夫說是思慮過重影響的,小人也不懂啥叫思慮過重,柳嬷嬷的話小的帶到了,大爺還有什麽吩咐沒有?”

“你先回去吧,告訴柳嬷嬷,我晚些時候回去。”心裏有一根弦在緊緊的把他往回扯着。

方時君的同僚們見他家裏來人急吼吼的禀告什麽,觀其神色肯定是家裏出了事兒,紛紛詢問,讓他把手裏的事務放一放,放心回府。

“沒什麽大事,內子有孕吃不下飯罷了。”嘴上雖然說的雲淡風輕,心裏卻是焦慮非常,幾天不吃什麽東西,小桃花是不是已經變成幹桃花了?

一想到她水米不進,臉色蒼白,他就覺得像有人在往心尖兒上紮針一樣。

衆人皆知他新從江南帶回來個女人,這內子估計也就是那位了,因為除了這個也沒別人啊。

一位同僚站出來表示理解,“這有孕不吃東西可大可方大人還是趕緊回去吧,緊要的準備工作都處理完了,剩下的我們幾個分一分就是了。”

衆位大人這時表現的都非常善解人意,人家動作快的二十九歲都當上祖父了,誰叫咱們方大人都這個年紀了才迎來頭一胎?

“多謝衆位大人,方某手裏還有點事,我馬上整理完就回去,剩下的就先拜托各位了,家中安好我再過來。”方時君抱拳相謝。

這時,尚書謝大人從後面隔間裏出來了,“趕緊回去吧,明天也不用過來了,準你休假一天。後天再過來看看,這裏還有我坐鎮,你不必擔憂。”

“大人,這下官遵命。”方時君心裏就算急的要死也不想被大家看出來,畢竟這種事兒說起來實在是太小了些。

但無奈他表現不表現出來,大家都知道他很着急,都抱以一種我們懂的那種大哥般的微笑,讓他趕緊走。

方時君不再推脫,換了身便服就帶着平安平順兩個匆匆出了吏部。

剛才他們兩個也知道家裏發生了何事,心裏同樣急的不得了,香兒姑娘待人寬厚,總是笑容滿面的,不為了大爺他們也不希望她出事兒。

“大爺咱們直接回府嗎?”平安問道。

“先不回,咱們先去把這張單子上的東西買齊。”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紙。

平安拉着馬繩的手一頓,馬兒差點走偏了方向。

平順把單子接過來一看,果然是當初他們兩個整出來的那張,沒想到大爺還好好的留着呢。

他試探的問了問,“大爺是說把這上面的都買全?”

“對,先去蔡記果脯吧。”

“是。”平安平順心裏一突,暗道,大爺啊,這單子上面至少有五六十家呢!

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才把單子上的東西買齊,一開始走了幾家之後,馬車上還能裝下,後來就沒地方放了,總不能車上全裝東西,幾個人都下來走路吧?那多可笑。

後來的幾十家就索性多付銀子讓他們直接把貨送到方府了。

買饴糖的時候聽聞兩個孕婦讨論說買完糖再去買點酸的,說懷了孩子就想吃點酸口的。

結果,方時君帶着兩個小厮去了趟專賣水果的鋪子,把人家還沒卸車的一車橘子全要了,也是要求直接送回方府。

确定再沒什麽可買的了,幾人才終于打道回府。

幾人還在回去的路上,殊不知這個傍晚他們已經成了全城的焦點。

在方府看大門本來是個清閑的活兒,但自從守門的小厮被第一個上門送貨的人叫醒之後就再也不能瞌睡了。

各大點心鋪子的夥計像流水一樣叩開大門,門口聚集了大批的圍觀群衆,後來守門的小厮索性就不關門了,倒是要看看這一回共有多少家。

且每一家都說是送往逸園的,是方侍郎大人親自去買的!

圍觀群衆從聽到第一家這樣說起就開始起哄,後面的每聽到這樣的話就起哄一次,甚至還有大聲數數的!好不熱鬧!

這可比大戲好看多了。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婦,這不比那話本子裏男男女女的精彩一萬倍?

這一番動靜驚動了方府全家上下,各院都禁止小厮去路上圍觀,還是有些管不住。

老夫人給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胡鬧!簡直是瞎胡鬧!堂堂二品大員,成了讓人笑話的猴兒了!”

老夫人感覺幾天不暈的頭又要暈了。

春梅趕緊上前幫把她的薄荷油掏出來放下鼻子下面聞了聞。

老夫人一清醒,看見薄荷油,奪過去就想摔了,終究是沒舍得。罷了,這也怨不得那死丫頭,兒子是自己養的,不争氣也得怪自己沒生好!

老太爺倒是看得開,“随他去吧,他從小到大難得胡鬧,現在香兒的身子要緊,哄高興了能吃下飯才是正經,咱們就該吃吃該睡睡,別管了。”

春喜從外面進來,“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來了。”

老夫人諷刺一笑,“你看看,看熱鬧的這就來了,這是來上眼藥等着咱們發落呢。”

老太爺嫌太吵鬧,站起身來說道,“你不發落不就得了?随她們怎麽上眼藥。”說完就回去教導孫子去了。

老太太一想也是,不能如了她們的願,白讓她們看了戲不說,還讓她們看自己教訓親兒子。

“去和二位夫人說,就說我乏了,不見。”

二位夫人加上秦雨柔在春晖園吃了閉門羹,各個心內複雜的往回走,其實種種複雜說起來不過就是兩個字,酸和妒。

二夫人和三夫人難得有了共同話題,沒有再針鋒相對。

三夫人感慨道,“我還真有些羨慕那個範香兒了,我家老爺不說給我買了全城的糕點,他就是能惦記着給我買一家的我就心滿意足了。”沒說出口的是,他不是沒有那份心思,他是把心思都用在別的女人們身上罷了。

二夫人聽了嘆了一口氣,“可不是嗎?哪個女人不羨慕呢?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一人一條道,好壞自己受啊!”二老爺志大才疏,心根本不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她想他怕是個天生缺心少肺的,根本就熱乎不起來。

秦雨柔自從那天被酒醉的方時君狠狠的拒絕後,就明顯的落寞了。她被他掐着脖子後就知道他是真的很讨厭自己,她怕是根本就沒有機會成為這個家的大夫人了。

而現在,她更是知道了,人家屋裏的那個都寵不夠,哪裏會分心再看她一眼?不過是個能随便掐脖子的玩意兒罷了。

雖是已經差不多放棄了,嫉妒還是燒的她不甘心,她倒是要看看範香兒你還能笑幾天,即便不是我,用不了多久老夫人逼也會逼着他方時君娶一房正妻。

正妻進了門還敢這樣放肆看看?簡直就是找死!

不用等正妻進門整治她,範香兒現在就想死!

下人們把外面送進來的吃的一一擺在她面前,一個個的還煞有介事的報着菜名。

“姑娘,這是留香居的燒賣。”

“姑娘,這是金香園的貓耳朵和炸脆角。”

“姑娘,這是四時春的鮮花餅。”

“姑娘,”

屋子裏一時間充滿了各種氣味,按這幾天的情況來看,她早就該吐了。

可也許是被這流水的架勢給驚着了,她的胃竟然好像也跟吓到了一般,想吐的感覺生生的給壓住了。

這些東西都是大爺去買的?

他不是幾天沒回家在吏部辦公嗎?跑這些地方就得用上一天時間吧?

身旁的柳嬷嬷忙碌的挑揀着她有可能吃的進去的吃食,把根本碰都不會碰的暫時放在另一堆,臉上始終挂着慈祥的親娘笑。

這個方侍郎,真是不知道怎麽形容他好,說他是個懂情的吧?又把女人擾的吃不下飯,并且還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好幾天。若說不是個冷漠無情的吧?一聽人家吃不下東西,恨不得把全城的好吃的都給搬來。

哎年輕就是好啊,要是她再年輕個二三十歲,她也希望找一個能為她買來各種美食的男子啊!

金玉金蟬她們幾個哪個不是這樣想?只是外院的丫鬟或許還可以這樣幻想,越是姑娘身邊的就越要恪守本分,這才是長久之計。

皇上忙碌了一天,飯後正惬意的吃幾顆瓜子,劉公公就把外面報進來的新鮮事說給皇上聽。

說的正是這出美人思君飯不思,君郎買遍全京城的佳話。

皇上聽的瓜子咬在嘴邊都忘了嗑。

“咔”終于回了神,把嘴邊那個瓜子趕緊磕了。

“快給朕講講!越詳細越好。”

聽劉公公繪聲繪色的講完,本是邊聽邊笑的皇上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

“劉福,你說這吏部是不是人手不夠啊?這方時君忙的都住到吏部去了,他家小香兒想的都吃不下飯了,嘿嘿嘿。”

劉公公心說,完了,皇上又不正經了。

“這個老奴不敢妄言。”朝廷的事能不摻言就不摻言。

“你着人去好好打聽打聽,那麽多吃的範香兒最後吃了哪幾樣?記好了讓內務府去采買回來,讓朕的後宮們都嘗一嘗,就當她範香兒給咱們試試味兒了。”

方時君此時要是知道皇上居然是這樣想的,就為了不讓他如意也絕對不會這樣做了。

方時君進屋的時候正好最後一家剛送完,只見屋裏的桌子凳子上全部堆滿了好吃的,院子裏還有十幾筐橘子堆着呢。

範香兒一看見他差點哭出來,這位大爺可終于回來了!

他究竟是想幹什麽呀?

方時君本來期待着回來第一時間就能看見她的笑臉,誰成想只見到了一張瘦了一圈的小哭臉。

“大爺,你這是幹什麽啊?你是不是厭煩我了,想把我趕出去?最後給我吃一頓好的,因為我以後再也吃不着了”

啊?這哪跟哪啊?方時君頓時哭笑不得。

拉着她的小手沒地方坐下,只好叫丫鬟們趕緊收拾,只留下幾樣開胃的,帶着她進內間坐着去了。

笑着說,“你那小腦袋瓜想哪去了?我幾時說過要趕你走?我不過是聽人說你吃不下飯,就随便給你買了幾樣吃食罷了。”

“随便幾樣?”範香兒怔怔的看着他,她和他理解的随便幾樣好像有不小的偏差。

“我這幾日太忙了顧不上你,聽說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方時君抛開之前心裏的糾結,柔聲問道。

繁忙的工作果然有助于人逃避一些問題,範香兒現在這個樣子恢複吃飯才是最緊要的。至于她是不是有些喜歡四弟,如果沒有遇見自己會怎麽樣,那些問題相比就顯的都不那麽重要了。

“嗯,聞到就想吐,其實我很餓,但就是心裏蹦蹦跳,胃裏老是往上翻,越是吃不下我就越擔心肚裏的孩子,越擔心就越是想吐。”範香兒擔憂的摸着略微突出的小腹,她使勁逼自己咽下去,多咽一口也好,可吃下去的最終還是會吐出來。

柳嬷嬷帶着丫鬟迅速的把買回來的那些吃食分了類,大部分都讓她做主分給府裏其他各園子了,只留下些蜜餞橘子之類的。

晚餐方時君陪她一起吃,柳嬷嬷在旁邊跟着一起。

兩個大丫鬟站在一邊看着,衆人灼灼的目光看的她緊張不已。

方時君親自給她加了一筷子清爽碧綠的青菜,“嘗嘗這個。”

範香兒從善如流的吃了下去,沒過幾秒,就有了想嘔的感覺。

在方時君的擔憂注視下,她自責不已,眼淚刷拉拉就流了下來,“我不是不想吃飯,可我真的忍不住。”

“哎”柳嬷嬷長嘆一聲。

方時君撫着她的後背,“好了,不吃了不吃了,別哭,拿個橘子聞着吧,我陪你呆着去。金玉你們把飯先撤了吧。”

範香兒拿了個橘子聞了聞,味道還挺不錯,聞了也沒想吐。

二人并排坐在椅子上共用一張桌子,方時君應她要求給她讀話本子,她則雙手支在桌上把玩着一顆橘子,聽的很是認真。

“張翠蘭說,你真是羞煞奴家這!我讀不下去了。”

方時君忍了半天了,這話本子寫的粗陋不堪,有諸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唯有男女對話寫的惟妙惟肖,讀上一句就覺得難為情。

範香兒聽的正是起勁兒的時候,“大爺你怎麽停了?快點讀啊!張翠蘭和牛少爺怎麽了,親沒親上啊?”

“我不讀了。”

方時君難得害臊了,他堂堂二品大員,在外面也是威風八面的人物,誰人知道他今天沒辦公,竟然在通房的屋子裏給她讀話本子?

她會耍賴他也會,他就是不讀了!

範香兒不依,“我胃裏沒東西,沒力氣,我要是有力氣還用你來讀嗎?大爺你快點讀啊,這樣吧,你讀一頁我就吃一片橘子怎麽樣?”

方時君把心一橫,好吧,不要臉了,只要她肯吃東西就行。

然後就認命的繼續讀那奇怪的對話了。

範香兒心內竊喜,她其實是自己想吃那橘子了,橘子的酸香味一直在鼻尖萦繞,不知不覺就勾醒了味蕾。

都怪他和那秦雨柔不清不楚的,要不然她能因為心情太差連帶着孩子跟着遭罪嗎?差他讀幾頁話本子怎麽了?

方時君艱難的讀完了一頁,這頁終了,牛少爺總算是碰到香唇了。

他在這裏停下了,朝着橘子一揚脖子,那意思很明顯,一頁讀完了,你倒是吃啊!

範香兒剝開薄薄的橘子皮,試探着含了一瓣進去,輕輕一咬,嘶酸的掉牙!

可是卻難得沒有想吐的感覺。

方時君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接着讀,她就一片片接着吃,不知不覺一個橘子吃完了,也沒有想吐的感覺。

方時君見此把書一收,“明天接着讀,吃的多就多讀,吃的少就少讀。”

“哼!不讀拉倒!”其實這本話本子她早就看完了。

天色不早了,到了就寝的時候,方時君囑托了幾句讓她什麽都不要想安心睡覺,他明天休息一天專門陪着她。

說完他就邁着步子打算出去了。

誰知還沒等他走到門口,柳嬷嬷帶着兩個大丫鬟在外面知會了一聲就推門進來了,兩個丫鬟手裏抱着的正是他的鋪蓋!

方時君和範香兒兩人一看這個,俱都慌了。

“嬷嬷,您這是?”二人齊聲問道。

“方大人,請您到外面來,老身有幾句話不得不說。金玉你們兩個把東西鋪好。”說完柳嬷嬷就和方時君出去單獨談話去了。

範香兒看着金玉她們兩個在床邊忙來忙去的,小嘴驚呆的一直沒有合上。

“金玉金蟬,你們兩個怎麽把大爺的東西拿這邊來了?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不睡在一起的!”

二人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金玉回道:“這個奴婢是知道的,當時還是奴婢鼓勵您寬心呢,但是今天是柳嬷嬷吩咐的,嬷嬷說不能再任您和大爺瞎繞彎子了,既然把她請動來了府裏,她就該拿出一回太後身邊人的氣勢來,還說姑娘要是想保住這個孩子就聽她老人家的,她只會對您好,不會害了您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這也太突然了,怎麽不先和我商量一下呢?再說大爺他能願意嗎?”

當時他可是明明白白和自己說的,心裏沒有自己,除了感情什麽都能給自己,他是不會和自己睡在一起的,這些話燒成灰她都記得!

所以打那之後她一直希望他能慢慢的注意自己,卻不敢再輕易的奢望與他睡在一起,嬷嬷今天這樣真是太突然了。

真是太好了!

柳嬷嬷的話他肯定不敢反駁!啊咦咦!她害羞開心的想飛起來!

柳嬷嬷說完了一席話就把方時君留在門口讓他自己選擇,方時君站在門口,柳嬷嬷的話一遍遍在腦子裏回蕩。

“方大人的家事老身本不該僭越,但您既然把香兒交給我,我就要負責她的周全。香兒這幾天不只吃不下東西,還每晚做噩夢,時常被驚醒,她心裏到底壓了多少東西不為人知?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看的明白,記得老身曾經跟大人說過,對一個女人最好的彌補是情。她現在最需要什麽?相信您比我更加明白,若大人對香兒全然無情,就親自進去再把鋪蓋拿出來吧。”

柳嬷嬷說完了這些話回了自己的房間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被人看中皆是因為她伺候過太後,說穿了她不過就是個有點面子的老宮女罷了。

但願方大人能把這些話聽進去,臺階都已經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不留下就真是太沒話說了。

她對他只有五分的把握。

方時君在門口躊躇了半晌,終是伸手推開了範香兒的房門,金玉金蟬低着頭從裏面疾步出來了。

屋內只剩下他和範香兒并一盞油燈,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橘子香味。

“咳!嬷嬷說晚上我陪你一起,你會睡的安穩些。”方時君在範香兒面前竟然也會不自在了。

“唔。”範香兒低着頭坐在床邊,像個剛剛出嫁的新婚小媳婦一樣不敢看他。

他真的決定留下了!要與自己同床共枕了!

這既讓她慌亂又欣喜如狂,她多想時時刻刻的與他在一起,能離的多近就多近。

如果她早就知道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就能靠近他,說不定她會故意去嘗試一回。

氣氛有些暧昧,又有些尴尬。

向來侃侃而談的方侍郎和嘴碎到停不下來的範香兒突然都找不到了舌頭,不知道撿哪一句張口了。

範香兒是想适當端着,不想讓他看出自己對他的決定是多麽的高興。

方時君則是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時刻,在他說過那樣的話之後不久就留宿在她的房間,狠狠的扇了自己的臉,這讓他惶惶不适應。

“天色還不算晚,要不然再讀一會兒書?”方時君先開了口,他坐在凳子上遙問向她。

“坐着太累了,我想躺着聽你念書。”範香兒羞澀的說道,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誰要和他離的那麽遠聽念書啊?他在那裏念的話,自己聽不清,怕是給門口看門的人聽了。

“好吧。”

範香兒本來應該是兩個中最別扭的那個,但她一看大爺今天和平時的樣子大為不同,他反倒是像個等待的小媳婦,自己倒是像個郎君了。

罷了,扭捏作态本來也不是她的風格,是秦雨柔那種小白花小姐才有的作風。

她下地拉過慢騰騰走過來的方時君,直接到了床邊,小手二話不說的就伸到他的腰帶上面。

方時君一驚,下意識的捂住了她的手。

範香兒不悅了,她還能吃了他不成?

“大爺今晚不是想穿着外袍睡覺吧?香兒怎麽說也是你的通房,伺候你脫衣服是我的本份呀。”

方時君一窘,是他露怯了,真是丢人!

還不如一個姑娘家大方。

于是他略微調整了心态,伸開了兩個手臂,若是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因為緊張而微微僵硬顫抖。

範香兒把他的腰帶解開,替他褪下了外衣,然後自己一咕嚕爬上了床,三兩下就把自己的外衣給脫了,鑽進了綠色的被窩。

“大爺趕緊上來吧,我還要聽話本子呢!金玉說嬷嬷說了,讓你睡在外面晚上幫我倒水喝。”她單單露着一個腦袋,語氣大方的不得了。

方時君看她這樣,精神跟着放松了不少,把沒讀完的那本書一拿鑽進了外側紅色的被窩。

範香兒是故作大方的,只有一張臉上顯得正常罷了,心裏其實跟有幾百個小鼓一同敲打似的。

二人躺的整整齊齊,活像兩條死去的帶魚,直挺挺的望着床頂,守着自己的地盤,一副絕不侵犯對方領地的模樣。

“大爺從來沒有和女人一張床過嗎?”忽然,就在這詭異的沉默中範香兒發出驚人一問。

方時君頓時如貓兒被踩了尾巴,坐起身來靠在了床頭,“接着吧,之前給你讀到哪裏了?”

範香兒也跟着坐了起來,狐疑的盯着他假裝坦蕩實則有些閃躲的眼神,壓根不接他的話茬兒。

她的裏衣領口是圓形的,有些松松的,讓她的脖頸顯得更加修長魅惑。

她把臉略微湊近他的,方時君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清新的淺淺的薄荷味兒。

忽然她靈光一現,繼而面帶驚喜的問道,“難道只有過我一個?”

被她給說中了!

方時君忽然覺得很丢臉,畢竟他已經這麽大年紀了,他身邊沒有女人是真的,但是絕對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他拒絕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你若是不想聽話本子,我就要睡了。”說着不再理她,作勢要躺下了。

範香兒一把攔住了他的胳膊,“我不問了,我聽我聽,大爺快念吧。”

雖然沒有聽到确定的答案心裏有些癢癢,但是他的表現已經讓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判斷。

大爺只有過她一個女人!

她壓抑着滔天的雀躍,好想告訴他,她其實一點也不嫌他是個老光棍兒!

多虧她這時候管住了自己的嘴,沒把這話說出口。否則以方時君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繼續在她床上了。

他雙手捧着話本子,靠在床頭,醇厚優雅的聲音朗朗的讀着,依舊是那本爛俗的牛少爺和張翠蘭。

管它爛俗不爛俗,方時君只盼着趕緊催眠範香兒,讓這個魔星累的睡着了,他也能順暢的呼吸幾口空氣。

範香兒心情美極了,自從剛剛隐約确認了自己果真是唯一的一個,她的膽子就越發的大了起來。

她坐在他旁邊,把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耳朵聽着故事,眼睛随他的眼睛一起看着書上跳躍的文字。

管它寫的是什麽?這樣靠着就很好。

“二人相約在莊子後面的小樹林裏,此時天色已晚,牛少爺一把把張翠蘭按在了大柳樹上”方時君讀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

範香兒聽的正起勁呢,“怎麽不讀了?”

“把張翠蘭按在大樹上,火熱的唇舌貼了上去”方時君只當自己是在給皇上上折子,就是掉腦袋的事兒也得淡定的念。

“诶呀!他們又親了一回!大爺,你怎麽又停了?”範香兒此時心思已經完全沉浸在書中那片小樹林裏了,再沒有一點兒她和大爺之間的種種,講故事講到關鍵時刻停下來是最讨人厭的!

方時君把書塞進她懷裏,“你自己看吧。”

範香兒瞟了一眼又還給了他,“這後面的字太難了,好多我還不會呢!”

她的确囫囵看過一遍,知道起因和結局,可中間凡是有一點理解困難的地方都被她給跳過去了。

“這後面的沒法讀,不适合姑娘家聽。”方時君無奈的解釋着。

有什麽是姑娘不能聽的?再說她也不是姑娘啊,她是他的小媳婦兒,小通房啊!

她早就想參透這本書了,好不容易和他親密的躺在一張床上,不指望他指望誰?

範香兒又使出了耍賴皮**,反正她的肚皮最大!

“你不讀我就不睡覺!我一定要聽,你要是不讀,明天我就找柳嬷嬷給我讀,不行我找金玉讀,再不行我找平安給我讀去!”

“你敢!”

他竟然沖她喊!範香兒十分委屈,他明明是留下來哄自己的,可是這點事都不願意做,還沖自己大喊!孕婦的情緒波動大,甜蜜滿盈的心突然就有些降溫了。

她離開他的肩膀,氣呼呼的鑽進自己的被窩了,背對着他喃喃道,“明天我就找平安給我讀去。”

方時君扶額,平安當着她的面是看都不敢看這書的,她就怕她傻愣愣的去找四弟問去。

他不得不又多給她解釋了一句,“這後面講的是牛少爺和張翠蘭的男女之事,污言穢語實在難以讀出口。”

男、女、之、事!

範香兒眼珠轉了一轉,她和大爺的那次意外,兩個人都稀裏糊塗的,她唯一的記憶就是疼,真讓她說說具體是什麽過程她還真說不出來。

越是污言穢語才越想聽呢!誰想在話本子裏看聖人之道?

她爬了起來,重新湊了過去好聲商量,“那你小聲給我念,我保證不傳出去,別人聽不見的。”

這!牛少爺發了狂般扒了張翠蘭的褲子,張翠蘭在牛少爺身下輾轉莺啼,不時發出噼裏啪啦的撞擊聲甚至還有各種拟聲詞和粗話,咦咦啊啊的,方時君是瘋了才會答應給她讀這些!

真是把她給慣的!

他順手一扔,那書就被扔到了幾米遠的地上。

“不許給任何人看這本書,以後你的功課再加一倍,話本子少看!睡吧,不睡的話明天我就不帶你出去玩兒了。”他滑進了被裏,閉目裝老僧。

範香兒本想發火的,一聽這個馬上就把張牛二人抛到了腦後!

“大爺明天真的要帶我出去玩兒?去哪兒?”

“只要你現在肯好好睡覺,一切聽我安排。”

範香兒立馬滾進了被窩,裝成乖寶寶,沒有比出府去玩更讓她興奮的事兒了,還是和他整整一天!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其實她是想提出回家看看的,但她這幾天瘦了,怕家裏人擔心,還是別回去了。

未知的行程才更有趣,她不再問了。

兩個人又恢複了初始的帶魚狀。

也許是因為他睡在身邊,心裏竟真的安定了,很快範香兒就進入了甜美的夢裏,也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麽,連睡着了嘴角都是翹着的。

方時君睡不着,一手托着下巴,側身俯視着她恬靜的小臉。

看她終于不再如柳嬷嬷說的那樣寝食難安,心裏一直繃着的弦終于松了一些。

她無意識的吧唧了一下小嘴,八成是夢見什麽好吃的了。

方時君無聲的笑了,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精致的鼻尖。

心裏說道,範香兒,你究竟是何方神聖?你讓我有些亂了方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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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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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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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