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老子成了大人物，兒子也自然不能像原來一樣不注意形象胡搞了，起碼搞基的事是萬萬不能被發現的。

我倆本來就沒高調過，哪怕偵探也拍不到什麽東西，低調起來更不會出問題了，專業地下黨員。

沒正式确定關系，不過也差不離了，兩家家長都知道，只是沒說開，從第一次戰戰兢兢和他爸媽一個桌子吃飯到他媽下廚很自然的叫我過去，已經算是很喜人的轉變了。

我以前真沒奢求過，我覺得不被指着鼻子罵已經很難得了。

在他家過夜他家裏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什麽反應，早餐坐一桌吃東西也不別扭。

一開始感覺真跟做夢似的。

小交警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從臨時工轉正了，他家裏人正想辦法給他運作去其他單位。

小交警自己想做生意，但他家裏人不太願意，覺得吃皇糧最穩妥，最重要的是有他老子扶持着，說不定小交警還有往上爬的機會。

小交警重新排班之後空餘的時間稍微多了一點，有事沒事就跟我提他那做生意的構想。

主要是別人不聽他說，就我聽。

他這人善變，一會兒想賣戶外用品，說是可以休假出去登山搭帳篷釣魚啥的；一會兒又想開數碼用品專賣，然後自己就總能用到最新最酷的電子産品。

這貨其實根本不是想賺錢，而是想玩。

最絕的是有一次他突然說想開公司，我問他開公司幹嘛，他說他要員工每天法定兩小時陪他打網游，工資照算，成立一個牛叉工會……

我連吐槽的欲`望都沒。

小交警原來的車其實也很不錯，他開了也沒幾年，但他媽和舅舅大手一揮給他弄了輛看起來就很拉風的車。

雖然有的有錢人會覺得奔馳俗，但我和小交警還是稀罕的不得了，小交警很虛榮的充當車模讓我給他拍了一大堆照片。去郊外兜風，他讓我開，但我沒駕照，技術也爛，以前就差點撞過牆，更沒膽拿新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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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片比較平的空地，我稍微試了試，新車當然挺爽，但開着也沒感覺出來有毛不同。

就像我喝十塊一瓶的二鍋頭和茅臺，也分辨不出來有什麽大區別一樣。

我那時候常常覺得別扭，因為自己像個傍大款的似的。

以前小交警也不窮，但我花他錢沒壓力，請他吃飯也沒壓力。

他富起來以後我就感覺到壓力了，他請我的東西我還起來挺吃力的，雖然他說誰有花誰的，但幾乎都在花他的，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很別扭。

小交警自從富起來以後跟變了個人似的，不胡搞了，一本正經的，但我總覺得別扭，覺得假，就好像他其實一直在裝一樣。

比如說以前他雖然自戀，但穿着背心短褲拖鞋也能上街。

但現在他特別注意形象，出門拿着襯衫和褲子能對鏡子比半天。

以前可以不顧形象的笑，犯腦殘，現在只要周圍有人就一本正經跟演戲一樣一板一眼的裝。

別扭死我了。

我跟我媽說我很有壓力，不想老花小交警的錢，我媽說她要是生個女的就好了。

主要是我覺得就算女的也不好意思總花別人的錢，因為老花他的，我會覺得我欠他的，然後就會被動，就不能随意跟他發火。

我跟小交警除了會上床，平時真跟兄弟似的，兩個人大把時間粘在一起，但各幹各的互不幹擾。

我煩躁得不行，感覺枯燥乏味得跟白開水一樣，提不起精神。

有的時候他忙，沒時間來找我，我就閑在家裏胡思亂想。

我想着我倆未來會怎麽樣，但我看不到未來。

他在努力向上，我依舊一無是處。

那種沒有辦法掌控局勢的無力感讓人心情沉悶，我打心眼裏不相信別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那時候我已經發現了另一個世界對我産生的影響，我看起來比同年齡的人年輕很多，在另一個世界無論怎麽鍛煉身體也很少會改變體型，這種被其他人稱為“回溯”的力量會讓我獲得遠超與普通人的壽命，但這種超凡的力量放在我這個廢物身上，是明珠暗投。

我依舊是村裏一個無聊的伐木工，渾渾噩噩過着自己平靜又沒有波瀾的生活。

我跟小交警說我想要改變，小交警就嘿嘿笑，他說應該給我弄份工作，我累得焦頭爛額就沒有時間思考生活和哲理了。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我高中文憑，不适合任何我看上眼的工作。

唉……

大多數時間我都宅在家，反正也沒事做，就幫親戚看小孩，多的時候有三四個，家裏鬧哄哄跟托兒所一樣。

過節的時候我家小孩更多，跟非法集會似的，五六歲到初高中能湊一大群。

小交警讨厭孩子，但他這人特別狡猾，把自己家的小孩和我家的小孩組織起來，去酒店開個大房間，放一大堆吃的喝的玩的任由小孩們自己玩鬧。

小孩們玩得很盡興，交了新朋友，第二天送回家都戀戀不舍，還有哭鼻子的。

尤其是那些小崽子小豆丁崇拜他跟崇拜天神似的，見了叫哥哥那叫一個甜。

後來都不用我們管了，逢年過節那些上初中高中的弟弟妹妹都會自發聯系和組織，拿游戲機的帶酒的那叫一個齊活，大到高中生，小到幼兒園都能玩得開開心心。

我早就不去他們的聚會玩了，但一茬一茬的小崽子依舊樂此不疲。

後來聽說還有姑娘小夥看對眼早戀的，雖然沒追蹤報道，但印象裏确實一路長跑進了婚姻的殿堂。

再後來我二十歲生日，難得的享受到了八十大壽才有的待遇，連托兒所的侄女都要來，不讓來就哭得撕心裂肺。

那幫人根本就只是想借機會聚一起玩，男的到了就呼朋引伴勾肩搭背，要麽就打打鬧鬧開心得不行，小女生拉着手叽叽喳喳好熱鬧，把壽星晾在一邊都不帶看的。

匆匆忙忙催我唱完生日歌，七手八腳切蛋糕，還沒吃一半就一頓亂抹。

大聲笑的、尖叫的、小孩子哭鬧的亂作一團，跟瘋人院牆塌了一樣。

小交警還挺得意，覺得生日給辦熱鬧了，想來邀功。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表情。

銀行男在那一年過年前就調走了，再也沒回來我們那。

後來聽我常一起玩的朋友說銀行男被人打了，所以才走的。

我都不敢相信有人會忍心對文質彬彬的銀行男下黑手。就他那弱柳扶風的小身板，我一個都能打他倆，誰那麽無良去打他？

問隊花是不是他打的，隊花說他才沒那麽無聊。

我不相信，他說你幹嘛不問你的小姐妹。

問關系好的女生時她躲躲閃閃不想說，最後逼急了才一臉橫肉：“娘們叽叽的背後說人壞話，我看他不順眼，你不用謝我！”

我和隊花認識一年多，他“追”我也追了大半年，但我一直沒給他名份，他也沒法跟我着急，因為他知道銀行男那一次讓我不舒服，所以考核期就給無限期延後了。

我給他說過如果我跟他在一起，銀行男的賬我就一定會算。

抽他耳光是輕的，拳打腳踢才行。

他知道我記仇，所以很乖，很耐心。

我覺得我把他管教得還不錯，起碼他也會疼人了，會知道喜歡別人不容易，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炫耀別人為他怎麽樣怎麽樣。

我甚至覺得如果他能這樣保持住，真就要變成個優秀的好男人了。

其實老在家裏蹲，沒事做久了真的超級辛苦，我又是蹲不住的。

一有機會就想和哥們姐妹們一起聚聚，但他們都有自己的正事，只有我自己整天無所事事，在家裏發黴。

我媽問我要不要讀書，但讀書要出去，隊花不樂意。

隊花想工作請長假，出去做生意，然後我念書，他賺錢，等我念完了，他生意也應該有點起色了。

不過我覺得他壓根不是做生意的料，即使現在他家不缺錢，也沒必要随随便便燒錢玩。

我媽有朋友在新西蘭，她有心讓我去新西蘭讀書，可我都扔下課本那麽久，沒太多心思了。

我媽問我想要什麽。

我說我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我以為自己想和隊花永遠在一起，但無論隊花對我多好都沒法給我安全感，哪怕他再鄭重的跟我承諾，哪怕他抱我抱得再緊，不信就是不信。

我以為我想要錢，可我現在也不缺錢，傍上隊花以後他常給我買很貴的東西，我也不是一點也不喜歡，但收東西的時候我也沒那麽高興。

我很早以前也以為自己想去很遠的地方過，結果現在每個月都會去門對面很遠的地方，人不生了，地也熟了，連語言也已經早就不是問題，但一個人的時候也總還是會孤單害怕，出遠門沒想象裏那麽浪漫好玩。

我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未來會幹嘛，什麽都不知道。

兩個人一起的生活都在改變着彼此，比如以前我對s`e`x的需求沒有那麽旺`盛來着，十來八天一次就很滿足。但隊花簡直是“人形播種機”，巴不得天天搞。

開始的時候真他`媽`的是煎熬，尤其是我都沒什麽興致他還兩眼放光撲上來的時候，我真想殺人。

最惡劣的時候我百般不願，他幹脆用強的。

做完以後我真真理解了為什麽要給強`奸犯判死刑，應該把所有強`奸犯都化學閹割才對！

最腦殘的時候我甚至想着還不如讓這貨去跟別人胡搞呢，別折騰我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有一段時間一跟他睡覺我就愁得不行，尤其害怕他一次完了笑眯眯不肯睡覺，真想哭都哭不出來。

狗血的時候他說我身體虛變法給補身體，喝他家碗雞湯面都一股牛鞭味。

不過慢慢好像也适應了，隔三岔五來一次也沒那麽抗拒了，偶爾還能積極主動的大戰半夜。

他沒節操，但是對□□和角色扮演之類沒多少興趣，我倒是對于新鮮東西很好奇，無良的讓他穿制服，然後拿玩具手铐铐了用網購的小皮鞭抽得他嗷嗷叫。

那幾天他都拿看變`态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