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初唐玫瑰（9）

長安的書肆并不少，離茶肆最近的就是周家書肆，完全可以算是人山人海，沒有一會，虞夢也被擠到人群中了。

雖然人很多，但是虞夢還是注意到了，很多人拿着錢袋沖進去，一會兒就興沖沖的跑出來。

但是，幾乎沒有人手裏拿着書，不是說今天落葉先生出新書了嗎？

虞夢好奇的很，随手抓住一個人，那人瞪了她一眼，“你幹嘛，為啥不讓我進去？”

“不好意思，今天不是落葉先生出新書嗎？怎麽我沒有看到有人拿書出來？”虞夢抓着那個人，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大咧咧的問道。

“哈哈，這個你都不知道？這次落葉先生的書預售的。”

“預售？”虞夢很訝異的看着對方。

“怎麽，沒有聽過這個詞吧？就是先交訂金，等書正式出刊了，再把剩下的錢給付咯！”看到虞夢驚訝的小眼神，對方也很是滿足，完全忘了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時候的震驚。

虞夢可是個現代人，怎麽可能不懂預售是什麽意思，但是在幾千年前的大唐出現了預售模式，還是在書肆出現的，她還是被驚到了。

她問：“周家書肆搞出這個預售，大家夥怎麽會相信他家，怎麽敢先把錢交了？而且落葉先生的新書到底怎麽樣，大家都不能保證，怎麽就付錢了？”

“周家書肆信譽好啊，而且預售和周家書肆無關，落葉先生的《浮生夢》剛出來的時候，就是預售的，大家當時都很猶豫，但是鑒于《還珠淚》故事精彩，大家還是掏錢了，而且有錢買書的，哪會吝啬這點小錢？”

“也是，多謝這位兄臺了。”這應該是某個穿越者的手筆吧，應該和落葉先生有關，她倒是很好奇這本新書《傾城》到底是什麽內容。

好容易擠到裏面，一個賬房模樣的中年男人，頭也不擡，“姓名，住址，先交20文訂金。”

“……”無語的虞夢随便報了個假姓名和假地址，又問道：“大叔，什麽時候能夠拿到書呀？我還想買幾本落葉先生的書呢？”

中年男人搖搖頭，“不買，這三天只接受《傾城》的預定，其他的書不買。至于拿書，沒有看到門外的公共嗎？十天後，就可以來拿書了，不過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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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夢好容易擠出去，她總覺得這個落葉先生在這個當口出新書肯定有問題，可是她連續問了好幾個人，都沒有問道這本《傾城》講的是什麽內容，要不去問房遺愛，他應該對這些三教九流的事情很清楚吧。

現在還有時間，要不在街上再轉悠轉悠？

“林兄，還真巧。”又是路然。

“路兄還真是巧，走到哪都能見到你啊。”虞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路然打了個哈哈，“哈哈，家母信佛，在下來長安後去了不少寺院，也拜訪了不少高僧，聽說會昌寺的辯機大師最近要回來了，在下想去會昌寺問問大師回來的具體日期。林兄有興趣的話就同去吧。”

“呵呵，多謝路兄好意，在下家中還有事。”路然，路人，這個家夥就是來交代關鍵劇情的吧。虞夢想着今天的讀心術還沒有用，立刻對這個家夥丢出去，結果：……

“系統，讀心術出問題了？”

有問題當然要求助系統君了。

“當前系統不在線，本世界任務簡單，宿主如果頻繁求救，本系統會懷疑宿主的智商哦。”

我去！虞夢忍不住爆了粗口，這個系統真讨厭。簡單？哪裏簡單了？我只是一個小丫鬟哎。

“林兄，林兄，你發什麽呆啊。”

虞夢瞪了一眼路然，自然的後退一步，讪笑着：“路兄，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慌不擇路的虞夢在一個巷子裏撞到了一個老者，“啊呀，不好意思，老伯沒事吧。”

她連忙把老人家扶起來，這個老人家身材還挺魁梧的，就是走路時候巍巍顫顫的。

剛接觸到老人，系統就出現了提示：吳澤，辯機和尚的救命恩人。

虞夢想到了什麽，扶起老漢後，不經意的問道：“老伯，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是不是在會昌寺？”

會昌寺三個字剛說出口，老漢的表情就變了，雖然瞬間又恢複了原樣，“小兄弟啊，你說什麽呢，老漢要是見過像你這麽俊俏的小哥，肯定會記得。會昌寺？老漢常去的是香積寺，會昌寺倒是很少去。”

“哦，是嗎，我以為在辯機師傅那兒見過您呢，我家主子和辯機師傅往來很密切呢。”虞夢沒有刻意壓着嗓音，嬌俏的女聲讓老漢渾身不由一抖，反手捏住虞夢的脖子，剛才病歪歪的模樣不見了，他兇狠的問道：“你到底是誰？你知道了些什麽？”

虞夢更有把握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怎麽要殺人滅口嗎？如果，我沒有回去，明天說書人口中就會流傳一個新的故事。哦，我聽說辯機師傅要回來了，南方不毛之地對于一個世家子弟來說确實苦了些，可是回長安也未必是什麽好出路。禁軍出動為的是什麽事，我想老伯你也是知道的，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未必不會在發生，辯機師傅是出家人，再卷入這些是是非非可不好吧。吳澤！”

聽到曾經的名字，想到主人一家以及自己家人的慘死，老漢吳澤手忍不住一松，虞夢瞬間完成了踢裆，跑開的動作。

吳澤警惕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誰？高陽身邊的人？”

“是也不是，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聯系到辯機，長安不是他該來的地方，來了恐怕就走不了了。”虞夢晃晃了脖子，這老頭力氣真不小，自己差點被掐暈了。

如虞夢所說，他确實有些老朋友還在禁軍裏面，他也聽說了昨晚的事，恐怕又是場逼宮，李世民當年給逼宮留下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是不是沒有料到十幾年後，自己也嘗到了被逼宮的滋味。吳澤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只想護住他，任何人想要傷害他，就要從我的身體上跨過去。”

“閣下以為自己的身體能阻擋得了什麽呢？”虞夢譏諷道。

吳澤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