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慈母多敗兒（8）

府裏的采辦都是賣身薛家的，賣身契都在虞夢手上，虞夢想拿捏他們很容易，但是商鋪裏面的管事多數是雇來的，對付他們可不能像對采辦那樣簡單粗暴。但，如果只是雇傭關系也簡單的很，追賬，解雇。

薛蟠看着母親拿着賬本随口點出幾個問題，反駁的那些精明的管事啞口無言，頓時覺得母親好厲害，他有話直說：“媽，你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一旁的寶釵也是一臉崇拜的看着母親。

虞夢看着二人一臉崇拜的看着自己，也很有成就感，想到自己被系統訛詐了一筆，心情又好不起來。

虞夢站起來，對衆人說道：“都給我聽好了，只要進了薛家，就得守薛家的規矩。誰要覺得這裏的規矩過于嚴厲，現在就站出來，管家自會将你們的工錢結清，各位哪來的回哪兒。”

她等了一會，見沒人動，又是得意又是失望。

得意的是，看來這次的突襲還是還有用的，她這個太太還是很有威嚴的，失望的是，似乎沒法借機裁員，她知道沒有下面的這些人确實有沒有貪污的，但更多的是貪的不多或者處于觀望中，水至清則無魚，處理了幾個蛀蟲，就吐出不少，光是從那幾個采辦的口袋裏就刮出了好幾萬兩銀子，那些掌櫃的更多，除去打點和獎賞，這次的行動過後，虞夢點了點，淨收入足有八十多萬兩。

聽說清朝的雍正皇帝喜歡抄家，得了個抄家皇帝的名頭，她只是抄了幾個奴才的家幾十萬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了，抄家還真是一本萬利啊。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少做，影響名聲。

虞夢清了清嗓子道：“好了，我給各位時間考慮，不論是府裏的，還是商鋪的，前想走人的，都到大管家處報備，三天，我只給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可就認為各位願意留下了，留下的就得守薛家的規矩。具體的，到時候我會讓大管家會通知大家。總之，那些污七八糟的念頭都趁早給我收起來。”

看着面面相觑的衆人，虞夢又道：“大家只要認真辦事，府裏的賞賜自然不會少。都散了吧。”

虞夢帶着兩個兒女施施然走回自己居住的院子，讓婢女玲珑幫她捏肩，這個丫頭手上的活計還真不賴，舒服的很，看着臉上尤有興奮之色的兩個孩子，虞夢笑着道：“蟠兒，寶釵，你們覺得府裏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如果是你們會怎麽處理。寶釵你先說。”

寶釵歪過頭，想了想，“人心不足，此風難止，如果是女兒，敲打敲打也就是了，下面人能做事才是最重要的。”

聽了寶釵的話，虞夢也沒說什麽，看向薛蟠，“蟠兒你的答案呢？”

薛蟠道：“肯定是懲罰的力度不夠，這起子奴才才敢造反，大刀架在脖子上，我看他們還敢黑咱們家的錢！”

聽了兩人的不同回答，虞夢點點頭，這事沒啥對錯之分，雖然薛蟠的主意更合她的心意，不過還是寶釵的答案更好些，當家的如果或許嚴厲或是過于懷柔都不行，寶釵确實是個不錯的領導者。她也沒有指望薛蟠能出什麽了不起的主意，他肯想就很好了。

她和顏悅色的問薛蟠，“蟠兒你覺得事情是自己動手好，還是指示使下人好？比如做法，縫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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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想到自己系着圍裙圍着鍋臺轉悠或者捏着一根細針繡花，那畫面太美，他自己都受不了，果斷搖頭，“當然要讓下人去幹了，我堂堂薛家大少爺怎麽能幹那些事。”

虞夢點點頭，道：“是呀，蟠兒以後是薛家的主人，凡是不必親力親為，必然需要手下去做，馭下知道并非一味的嚴苛，通俗點說就是打一棒在，再給個紅棗。”

“媽，你什麽時候接觸這些俚語了，有點奇怪呢。”薛蟠看着母親有些奇怪。

虞夢不輕不重的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渾小子，說什麽呢，我可是你媽！”

這話說出口，虞夢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的。

“媽，別打我頭！”薛蟠摸着頭，反抗道。

一旁的寶釵也感覺到母親的變化，但是仔細看看母親還是母親，還是那個疼愛她的母親，這次會出雷霆手段，還是因為那些人太過分了。出生豪門的女人哪裏會連家都管不好呢？

她抿着嘴，笑道：“哥哥還不是自找的，媽還是太慣着你了。媽，我看你弄的那個學習計劃，還是盡快實施吧。”

虞夢贊同的點點頭，“說的也是，媽已經讓人去找老師了，給你們學習的院子也拾掇了出來。多學點東西不壞，蟠兒你可不要比不過薛蝌哦！”

寶釵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立刻道：“媽，老師你有什麽好人選？哥哥性子頑劣，爹爹在世的時候，曾經給哥哥請過不少的老師，但多數被氣走了，現在再請老師，恐怕很少有人願意來咱們家。”

“金陵請不到，不會去其他地方嘛。江南文風鼎盛，必然有很多飽學之士，我薛家态度誠懇，不缺束脯，總是能夠請到的，在這之前，先找個老秀才教他們識字明文。武學方面更是簡單，找你們的舅舅，請他介紹幾個退伍的好手調教一番。生意嘛，跟着為娘就可以了。哦，對了，還得找精通律法的吏官，給他們好好講講本朝的法律，總不能以後因為不懂法被人坑了。”事實上，虞夢讓薛蟠明法，是想讓他懂得畏懼害怕，不要一味的放肆。話說起來，王家的教育真不怎麽樣，王夫人，薛王氏，王熙鳳都不怎麽懂法律，不僅不懂，還蔑視法律，什麽違法的事情都敢做，她們還真以為王家真能一手遮天嗎？

虞夢的大刀闊斧的整頓還是有用的，府裏的辦事效率高了，成本降低了。金陵城裏很多人對這個素來慈善的薛夫人看法也改變了，一些人戲稱她為笑面虎，另一些人急着回去整頓家風。

虞夢在帶着人巡視商鋪，尋找新的商機的時候，一個家人匆匆跑來，告訴她王家來人了。

到了年底，虞夢接過了薛王氏的身子，卻忘了給其他幾家送去常例銀子，王家第一個坐不住了。這不王子勝派人來薛家催讨銀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