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浪蕩花間一壺酒
他順着她的臉頰緩緩撫.摸着, “那讓我覺得難過。”又一聲輕笑,“多可悲啊,偏偏又是那種情緒幫着我牽絆住你。”
他癡迷地望着燕淮安, 眸子裏翻湧着無所遁形的悸動與暗黑,感受着手下滑.膩的肌膚觸感, 發出一聲嘆息,“如果能永遠這樣就好了。永遠, 在我身邊。”
燕淮黎的武功比燕淮安還要高上許多,眼力也比燕淮安要好上許多, 在這樣濃重的墨色裏, 他也能清晰地看見身.下的人,燕淮安一點反應也無,清麗的鳳眼放松的閉着,裸.露的肌膚白如脂玉, 稍稍重點兒的一捏,就是一個紅印。
他的手滑到方才被狠狠掐住的地方,那裏有一處顏色與其他的地方都不同,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傑作, 而今夜,燕淮安的身上會多出更多這樣的傑作。
他一點一點撫過那弧形的印跡,将身子俯下去,銜上燕淮安的唇,這是他肖想了許久的地方,他越過歲月, 翻出那些卑微的斑斓的不堪的回憶,回憶裏燕淮安總是那樣地肆意張揚,無論是少年時還是現在,她的唇色本來應該是粉嫩的,長大了便要每每塗成大紅的豔麗,哪一種都喜歡,但他卻無法無視那些男人們甚至女人們落在上面的眼神,他的淮安啊,他眸色更暗,幽冷像竹林深處一汪終年不見日光的潭水,優秀的讓他想要毀滅。
他的目光緊緊鎖着燕淮安,用唇輕輕地觸碰着燕淮安的唇,燕淮安的唇瓣綿軟微甜,很對他的心思,他眯了眯眼眸,又加重了力道,在那裏厮.磨纏綿,他在蹂.躏夠了的時候伸出舌頭舔了舔,就着這個姿勢,他撬開燕淮安的牙.關,燕淮安的感覺很是清澈,鹽水的味道淡淡的,更多的是她習慣性的在漱口的鹽水裏放的花瓣的清甜,他糾纏着,掃蕩着,直到感受着自己心髒不規律的極速跳動,才伸手捂在胸口,極力停下,喘着灼熱的粗氣,支着身子望着身.下的人。
燕淮安帶給他的影響太大了。
他的身體的溫度極速上升,滾燙的仿佛要燒着了,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卻不打算控制,他今夜來了,就料想過這種情況,他将身子降下去,隔着兩層輕薄的布料緊密地與燕淮安的身子貼合,他将燕淮安已經被撕開來的衣裳開得更大,又将自己的裏衣的帶子一拉輕易松開,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聽見旁邊房間的異動,那聲音大概是一個醉了酒的姑娘,在一直敲打着他那房間的房門,還不斷地在嘟囔着什麽,聲音不算小,卻由于這僻靜的過頭沒有人管,他薄涼的唇角勾了勾,并沒有因為那聲音停了手上的動作。
他的吻落在燕淮安的鎖骨,啃.咬.舔.舐,直到那裏快破了才放過,他的手落在他心心念念的每一處,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身體愈發升起一種興奮着的奇異的感覺,心髒劇烈的蹦跳,他的氣息渾濁,幾乎已經聽不進別的聲響。
忽然,這屋子裏已經熄滅的燈火竟全然點亮!一個人從他方才翻進來的地方利落風流地翻了進來!燕淮黎一驚,血液的溫度瞬間冷卻下來,給燕淮安的衣裳攏好用被子快速罩上,将自己的也系好,轉頭只見一個身着深藍色長衫的年輕人,頂着一張無比普通的面容,笑呵呵地望着他。
是這間客棧的掌櫃的。
燕淮黎在心裏默默盤算着接下來各種可能的發展,與那人沉靜對峙。
年輕人先說了話,聲音與在樓下是見過的又不同,應該是他真正的聲音,清朗低磁,帶着江湖中人放蕩不羁的傲氣。
“花間酒聽說過麽?”他走近了點兒,與那張臉明顯不搭的眼睛含着笑意鎖着燕淮黎,安撫道:“不必緊張,既然明着來了,你是聰敏人,也該知曉我并沒有惡意,不過是受友人所托,在途中照顧一下這姑娘罷了。”
燕淮黎皺眉,他聽說過花間酒。浪蕩花間一壺酒,千人千面解千憂。這人行無規律,居無定所,亦正亦邪,許多人對他的所有了解只是在傳說裏,包括燕淮黎。花間酒在外從不用自己的真實面目,就連聲音身形也總是在變,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幫了不少人,也害了不少人。還是有一定的能耐的。他的友人,要他幫着照顧淮安?燕淮黎從床上下來,內裏警惕着,平淡道:“不知閣下的友人是?”
花間酒走的近了些,并不回答這個問題,用眼在燕淮安那方向掃了眼。
“啧,看來爺來晚了些。”
燕淮黎側了一步,擋住他的視線,他也不惱,依舊笑呵呵地“晚了點兒就晚了點兒罷,不過既然來了,你就當賣爺個面子,至少在回到燕京之前,別再動這姑娘了。”
花間酒比燕淮黎要矮一點兒,燕淮黎微低頭冷眼看他,“你知道我們是誰?”
“怎麽不知道”花間酒神秘一笑,“我不僅知道你們現在是誰,我還知道,你,到底是誰。”
燕淮黎将手背在身後,“我到底是誰?”
“哎,可別露出這樣的表情,爺我見得多了去了。也千萬別想着運功偷襲那些個老套的路數,實話和你說吧,爺我是打不過你”花間酒無奈攤手“可是這是爺的地盤,也不是你那什麽朝廷,對了,你帶出來的人可真不如你啊,都給放倒了睡在外面兒呢,一共九個,一個不少。”
花間酒往地下的方向瞅了眼,忽然變了種神秘兮兮地賤賤語氣,配上古靈精怪的眸色十分讨打“你信不信,爺我喊上一嗓子,樓下那些個英雄好漢們能不要命地沖進來,即使你比爺厲害,真能夠以一敵百?你這樣籌謀,不就為了個富貴權勢,沒了命可就一切都沒了。”
見燕淮黎抿唇不語,他又添道:“放心,咱們也沒有恩怨,你那事兒爺也是偶然得知,只要你在這一路給爺點兒面子,爺自然給它爛在肚子裏。再說了”他指了指燕淮安,“爺也沒跟你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不是,你要是繼續那姑娘醒來你真的會高興?爺是讓你懸崖勒馬好麽!”
他又走近一步,平淡無奇的臉上的一雙眼眸燦若繁星,“你也想安安穩穩的,不想讓江湖與朝廷間再生事端罷。”
燕淮黎沉默,一會兒,輕輕笑道:“還真想知道能與你這種人相交的是什麽人物。好,那一言為定。我這一路不再強迫淮安,你也護着我們,直到回到燕京。”
花間酒挑眉,“哎呀,這樣會談生意,爺只答應了護着這姑娘,什麽時候答應了要護着你們了?”不待燕淮黎說話,他又擺擺手,“多一個就多一個罷,記住你說的話。”
說着如一條藍色的煙從窗戶那裏飛走了,燕淮黎在心裏一個一個比對着可能與這號人相交的人物,又見那煙又飄回來,從窗戶探進來半個身子,“對了,還有一件事兒,畢竟與你有關還是知會你一聲,旁邊兒那屋子那個,既然你不要,爺就幫你消受了。”
花間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聽他話裏的意思是去旁邊屋子裏消受他的美人了,燕淮黎聽見他屋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和那個女人醉酒的迷蒙低喃。
他回頭望了望床上的燕淮安,這樣折騰,因為那藥她還是睡的很熟,他将窗戶關好,重新擠回了床上,将人撈進懷裏,緊緊地擁着,面無表情。
次日燕淮安是被燕淮黎搖晃醒的,她不耐煩地嘤咛一聲,下意識推了他一下轉過頭想将頭埋在被子裏繼續睡,腦海中卻猛然出現昨夜昏過去前的事兒,騰地一下子坐起來,頂着一頭被翻滾折騰地亂糟糟地頭發,驚然望望自己的衣衫,捂好了被子退了一些距離,望向在床前衣冠楚楚的燕淮黎試探,“昨兒淮安怎麽突然昏過去了?”
燕淮黎淡笑,模樣比君子還君子“許是太累了罷,今兒我起來淮安還在睡得香甜就沒忍心叫起來你,去渡口跟船夫将約定好的卯時改成午時,回來一看你還在睡,又等了會兒,這再不起來就連午時也走不了了,我才想着給你晃起來。別說了,快起來罷,吃口東西該走了。”
燕淮安內裏狐疑,又沒有證據,只能暫且給這事兒放下“那兄長先出去罷,淮安先換衣裳。”
燕淮黎“嗯”了聲,指了指屋子裏桌上的溫水,與其他梳洗用的東西,“東西都給你備好了,收拾完了再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好。”
燕淮安瞅着他帶上門出去了,悄悄地檢查了遍自己的身子,沒什麽大的異樣,就是腰酸背痛,定是燕淮黎晚上作的,她穿好衣裳,暗下決心,今後一定要再小心着些了。
下了樓,樓下卻不只有燕淮黎一個人,燕淮黎正與掌櫃的和昨兒那個白衣姑娘坐在一起,白衣姑娘正巧笑倩兮地與他說着什麽,明眸善睐,顧盼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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